施琅大将军平定台湾传奇-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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募了数千人,年仅十七岁的施琅就在从军者之列。
施琅入伍郑军,以其超乎寻常的神力当上了千夫长。明末清初,军队使用的武器以大刀、长矛、宝剑等冷兵器为主。而且作战都是面对面地厮杀,谁的武艺高强,谁就能致对方于死地,武功是取得胜利的基本保证,因而军队中武将的选拔主要依据武艺的高低作为标准。
关于施琅投军时因力举铁鼎而被任命为千夫长之事,在《襄壮公传》中是这样记载的:“明季,有主兵者募壮士,置巨铁鼎中庭,重不下千斤,集健卒数千辈,莫有举者。公熟视曰:‘无难耳!’奋袂一挈,行数十武,徐置,容色无纤毫改。主兵者骇曰:神力也!署千夫长。”这里的“主兵者”指的就是郑芝龙之五弟郑芝豹。从这里可以得知,在数千名军士之中,只有施琅一人能举起重达千余斤的大铁鼎,而且还能行走数十步而面不改色,足见其力量超人,不免惊为天人。
队伍来到厦门进行海战训练。军训伊始,施琅兴致盎然,但很快就感到厌倦乏味了,一则是大多数训练内容早已熟谙,二则是只能完全按照长官的命令行事,不允许提出自己的见解,这样的束缚对于自视不凡的施琅来说备感痛苦。
从军三年,由于地位低下,施琅从未见过郑芝龙,就连招募他的郑芝豹以后也再没见到。此人除了在招兵时赞叹了施琅的神力出众外,也仅仅把他视为一个力气稍大的莽夫而已,很快就将他遗忘了。这期间,施琅所在的部队参加了剿灭海盗的战斗,并取得了胜利。尽管立下些许战功,但官职却始终没有得到升迁,依然是个千夫长。而且他发现自己的上同才能平庸,打仗贪生怕死,争功却不遗余力,这让渴望大显身手、实现抱负的施琅感到失望和愤怒,于是萌生去意。正值此时,其弟施显从家乡前来投奔,于是施琅把千夫长之职让予施显,自己则回到了南浔乡衙口村的家中。
回到家乡的施琅并没有急于寻找新的出路,而是安心地等待了几年。他一方面悉心奉养双亲,另一方面多方打探消息,寻找适合自己发展的机会。三年之后,即崇祯十六年(1643年),施琅探知他的一位族叔施福在郑芝龙部队任职,且率军到了安平,遂决定前去投奔。施士伟的《襄壮施公传》记载:“癸未,祖年二十三,访族父故总兵福于安平军。”
施福,又名施天福,字昆玉,出生于万历壬子年(1612年),为施琅的族叔。关于施福的事迹,在《浔海施氏族谱•;震公五世孙昌公二房支派》中有所记载:“当是时,有武毅伯福者,公 族叔也,为帅府将中军。”施福不仅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而且志向远大,十八岁时投笔从戎参加了郑芝龙的部队,由于作战勇敢,又有谋略,深得郑芝龙的赏识和信任,很快就被提升为中军都司、帅府将中军之职,成为郑氏心腹。针对当时海盗猖獗、群雄并起、各地武装势力不服从官府号令等情况,施福提出“有向化者,说降之;崛强者,破灭之”的建议,得到了郑芝龙的赞同并依其计行事。这样,郑芝龙接收了前来投降的地方武装,剿灭了不愿归顺的强盗,彻底扫清了海上航行的障碍,垄断了海上贸易。可以说,郑氏集团能取得这些胜利,施福功不可没。
施琅初次投军,因施福正随郑芝龙与前来骚扰的荷兰海军在海上作战,未及关照。此次再投,经施福力荐,郑芝龙任命施琅为施福的副手。施福对这位二十三岁的侄子青眼有加,把中军的指挥权交付,让其充分发挥军事才能。对于郑芝龙的提拔之恩,以及叔叔施福的重用和信任,施琅心存感激。
崇祯十一年(1638年)九月以后,清军大举入关,攻掠了河北、山东,明王朝急忙调集大军北上。张献忠降明不到一年,又再次起兵造反。各地农民起义风起云涌。田地荒芜,赋税繁重,加上灾荒不断,洪水、大旱造成赤地千里,天灾人祸。饥民遍野,饿殍载道,父子、兄弟、夫妻相食和举家自尽的悲惨景象随处可见。一些强横之徒趁社会混乱之机,四处抢劫,各地盗匪日益猖肆。当时的福建和全国一样,也是强盗四起,时称泉郡的泉州更是山贼啸聚之地,占山为王的土匪大小数百股,四处打劫,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他们时聚时散,行踪无常,官府围剿多次也无甚收效。有一伙盗贼最为凶残,首领为叶绩和徐晃。他们凭借所占山寨的险要地势,屡败进剿的官兵,气焰十分嚣张。叶绩武艺高强,施德馨在《襄壮公传》中称叶绩“素猛鸷,号莫敌。”许多山寨的小股土匪都听从他的号令。
奉命剿贼的施琅决定“擒贼先擒王”,首先剿灭以叶绩、徐晃为首的这伙土匪。施琅率军来到泉郡,两军相逢,骄横的叶绩出马迎战,施琅舞动手中大刀,纵马冲向敌阵。二人交战只一回合,叶绩当即落马身亡,吓得其余贼兵狼狈逃窜。施琅下令乘胜追击,活捉了徐晃,全歼了这伙山贼。之后,施琅又一鼓作气,所向披靡地剿清了其他占山为王的盗贼团伙。一方面武力剿灭怙恶不悛的悍匪,一方面大行招抚活动。施德馨《襄壮公传》记载施琅“遂广招募,搜山越岭,锄其根蒂,扫靖江、赣、闽、粤三百余贼盗之寨,降巨魁数十。” 剿灭山贼的行动,是施琅首次独立率军作战。他采取剿抚并用、以战逼降的策略,取得了全面胜利,显示出智勇兼备的军事才能。从此,施琅威名显著,被提升为游击将军。
反正重归 辅佐郑氏创业投军从戎 追随恩主附清(3)
正当施琅在福建剿灭山贼之时,明王朝的丧钟一声声地敲响着。1640年,李自成率起义军攻入河南后,提出了“均田免粮”的口号,反应了农民对土地的强烈要求和减免沉重的赋税的迫切愿望,受到了广大农民的热烈拥护。闯军迅速发展壮大起来,逐渐控制了河南全境和湖北的广大地区。崇祯十六年(1643年),李自成在豫西襄城一带与明军决战,基本消灭了明军主力。第二年便在西安建立“大顺”政权,不久挥师东进,攻入北京城,崇祯皇帝在煤山上吊自缢,为明朝二百七十余年的历史划上了一个悲怆的句号。
历史的大潮倾覆了大明王朝之后,继续滚滚向前。李自成的农民军进入北京后,无视所面临形势的严峻:明朝强大的残存势力,清兵的虎视眈眈,大顺军缺乏巩固的后方基地。相反地,群臣们忙于劝进,以便获得封赏;将官们急于享乐,似乎攻下北京城后就可高枕无忧了,到处洋溢着忙乱的欢庆气氛。此时的李自成以为清兵不会在短时间内南下,自己可以招降驻守边关的吴三桂,之后便可率大军南下,一统全国。然而,招抚吴三桂的计划却失败了。当吴三桂闻知爱妾陈圆圆为农民军所占,遂为红颜而怒发冲冠,表示与农民军不共戴天。他一面领兵袭据山海关,一面派人前往清营乞师。李自成亲自率军东征,于山海关激战。吴三桂与清军联袂大胜农民军,并乘胜追击。李自成退回北京,见大势不妙,匆匆登基即位后便率军向陕西撤退。清兵以吴三桂为先导,对农民起义军穷追不舍,李自成终在湖北九宫山遭戮,轰轰烈烈的明末农民起义宣告失败。清军打着为明朝“复君父仇”的旗号入关,1644年10月,清世祖福临即位,“号曰大清,定鼎燕京,纪元顺治”,揭开了中国历史的又一幕。
一般说来,一个经济文化落后且人口甚少的民族,要想征服有高度发展的封建经济和文化且人口众多的民族,是极其困难的。因此清军入主中原之时实施武力征服,对各地汉族人民进行血腥而残酷的屠杀,“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就是清军进行严厉镇压政策的明证。黄宗羲的《嘉定三屠纪事》记录了清军在嘉定屠城的惨剧:“乙酉七月初四日嘉定城破,清兵屠城,肆其杀掠。家至户到,小街僻弄,无不穷捜。刀声砉砉然,达于远迩。乞命之声嘈杂如市,所杀不可数计。其悬梁者,投井者,断肢者,血面者,被斫未死,手足犹动者,狼藉路旁,弥望皆是。投河死者,亦不下数千百人。三日后,自西关至葛隆鎭,浮尸满河,白膏浮于水面,舟不得行。大家闺秀及民间妇有美色者,青天白日当众奸淫,而重妇节者,惨死无数。清兵拘集民船,装载金帛子女及牛马豕等物三百余艘而去。其时孝子慈孙,贞夫烈妇,才子佳人,横罗锋镝,尙不可胜纪。谓非设县以来,绝无仅有之异变哉!”
清兵入关后,随着政治中心南移,大批满族贵族、官吏、满蒙汉八旗官兵随之涌入北京。从顺治元年(1644年)十二月清政府颁发“圈地令”,至顺治四年正月,先后三次大规模圈占土地,把近京各州县的无主荒地分给各满族贵族,这实际上是对汉族人民的野蛮掠夺。与此同时,清廷还配合实行“投充法”,即允许各旗收纳失去生产手段的贫民,充作“役使之用”。投充法实质上是逼迫汉族农民依附于满族贵族,补充扩大农奴队伍。被掳掠的农奴不堪虐待,纷纷逃亡,为此清廷又颁行了“逃人法”,规定“逃人鞭一百,归还本主。隐匿之人正法,家产籍没。邻右甲长乡约,各鞭一百,流徙边远。” “圈地令”和“投充法”维护了农奴制生产方式,厉行“逃人法”,则把农奴牢牢禁锢在庄园里。清军入关后推行的这一系列弊政,再加上对其他各民族施行民族歧视和压迫政策,激起了广大汉族人民的强烈反抗。顺治二年,清政府又颁布“薙发令”,强令废除明朝衣冠、剃发梳辫,改从清制,以此作为进一步确立满族贵族统治的象征,更激起了各地、各阶层人民的激烈反抗。为了避免与汉族人民的矛盾骤然加剧,清廷又宣布暂缓一年执行。占领南京以后,清廷认为心理上征服广大汉族人民的时机已经成熟,再次颁布“薙发令”,所征服的地区,以十日为限,“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这种高压政策使得被征服地区人民的反抗情绪更加高涨,未被征服地区人民的抵抗更加顽强。而且,其时的汉人视满人为外来民族,称之为“狄”、“虏”。在他们心目中,只有明朝才是汉人的正统正朔。
此时原来反明的农民起义军转而拥明抗清;原来企图联合清军镇压起义军的明王室转而联合农民起义军,抵抗清军。福王的弘光政权失败后,明室遗臣先后拥立鲁王、唐王、桂王等宗王,在两广、福建地区举起抗清复明旗帜,各地民众纷纷以“反清复明”为口号,进行抗清斗争。一些知识分子怀着强烈的汉民族气节,义不降清,甚至奔走呼号,并积极参与抗清斗争。清代著名思想家、诗文家顾炎武,以及同时代的思想家王夫之、黄宗羲,都参加过抗清斗争,并始终不愿应召到清廷做官。
清兵占领北京后,一批汉族官绅纷纷南下,遂在江南一带形成了以汉族大地主阶级为主体的政治中心,史称南明政权。1644年5月,崇祯帝的从兄福王朱由崧由凤阳总督马士英等人拥戴,在南京称帝,建元“弘光”。弘光政权建立于危难之际,寄望于南方各拥有重兵的将领维持江山,于是封郑芝龙为“南安伯”,他手下的将领也各有升迁,施琅遂任副总兵。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句话对弘光小朝廷来说是最恰当不过了。弘光政权建立后,没有制订出正确的对付清政府和农民军的策略,而是一厢情愿地想“借虏平寇”,竟天真地遣使赴北京“酬虏通好”,遭清政府断然拒绝。然而,弘光政权毫无警醒,满足于偏安江左,满足于江南富庶的物质生活,享受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生活,其腐朽程度较之崇祯时期有过之而无不及,统治阶层内部矛盾也日趋尖锐。弘光小朝廷大肆勒派军饷,增加赋税,甚至公开卖官,贿赂公行,政治腐败到极点。第一个南明政权建立不到一年,即宣告灭亡。弘光帝逃往芜湖,很快被俘获。马士英、阮大铖逃到杭州,未及逃跑的许多南明官僚纷纷投靠清王朝。
弘光政权灭亡后,在福州又出现了第二个南明政权,即隆武政权。1645年的闰六月初六,唐王朱聿键由“南安伯”郑芝龙等迎入福州。次日,正式就任监国;不久后,又在臣僚的拥戴下于闰六月二十七日即皇帝位,纪元从七月初一起改称隆武元年,以福州为临时首都,政府名为天兴府,以原福建布政使司作为行宫。这就是南明史上第二个政权,史称“隆武政权”。由于此政权为郑芝龙所拥戴建立,因此郑芝龙被晋封为平虏侯,很快又被封为平国公。随着郑芝龙的位高权重,施琅再次得到升迁,被提拔为佥都督,担任左冲锋,其弟施显也被授予锦衣卫仁武营将领之职。
反正重归 辅佐郑氏创业投军从戎 追随恩主附清(4)
接连得到升迁的施琅,一方面感激郑芝龙的知遇之恩,另一方面也希图建功立业,有所作为,以遂平生之志。然而,为攫取更大的权利,郑芝龙竟拥兵自重,挟制朝廷,无意进取。首席大学士黄道周对郑芝龙拥兵观望十分愤慨,自告奋勇督兵福建,联络江西,援救徽州、衢州一带的义军,欲为隆武政权打开局面。1645年7月22日,黄道周率领勉强拼凑的三千多士卒踏上征途,但掌握兵马钱粮大权的郑芝龙却只拨付一个月的粮饷。师出不久,兵饷无继,黄道周只好凭自己的声望和书法,亲笔书写委任状,沿途召募一些忠勇之士。黄道周虽也读过一些兵书,还曾为《广百将传》做过注,但却只是纸上谈兵,未曾亲历沙场。部下兵将大抵是应募而来,缺乏作战经验,仅凭一腔热血奋勇向前。施琅当时充当其偏裨,随同黄道周出征,凭其独到的军事眼光,施琅认为依靠这样一支队伍同清朝正规军作战必败无疑。据李光地的《榕村语录》记载,施琅曾向黄道周“献奇策”,提出遣散所招募来的福建沿海地方之兵,只带少数精兵强将由小路直接进入赣州,以首席大学士督师的名义节制和调遣南赣、湖广、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