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侠列传-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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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接过弓去,拉了一拉,看了一眼说:“这铁匠的手艺在九原城中还是数一数二的,这弓虽然不是最好的,却也是上品,比起州郡射手所用也是不差的,平时练习也是够了,只是没有端角,弓力虽强,弹性却是略差了些。”说完,将弓递还给吴明,又将自己的长弓递了过来。
吴明看了一会,比较了两张弓,发现吕布的弓果然更好些,弓背上有些摸起来爽滑的东西,大概就是他所说的端角,拉了一拉,却发现这张弓很是长大,自己的臂长也不能将弓拉满,知道只有吕布这种身高臂长的人才能真正发挥这张弓的威力。不由得赞了句:“奉先兄高见,这张弓比起吕兄的来,还是差了不少。奉先兄这张弓,却只有在奉先兄的手中,才能发挥得淋漓尽致,吴明却是拉不满呢。”
吕布本来看吴明轻松的将自己的弓拉开,惊讶不已,自己这张弓跟随自己多年,还没有第二个人拉开过,看吴明却好象不吃力一般,虽然没有拉满,却是因为臂长不够的原因。看来这人臂力不弱于自己,再加上他那神乎其神的身手,如果他学射,恐怕将来射术不在自己之下。只不过臂长略差点,如果想找到适合他使用的好弓,却不是件易事。又听到吴明赞他的弓好,心中得意,连连谦虚,一时兴起,喝道:“且看为兄射上一箭!”一转身从箭囊中抽出三去箭来,身形一转,操起长弓,拉弓如满月,一声喝,三去长箭已经离弦而去,长箭破空的声音还在耳边,弓弦还在震动,三支穿过窗的长箭已经钉在当街的一棵树上。
吴明吃了一惊,这吕布一个转身,抽箭,操弓,上弦,发射,却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射了出去,不光是三箭齐射,三箭之间的距离还整齐得象是量过一般,这份速度和准头,果然不负了他飞将军的外号。召来心中也是大惊,看了吴明一眼,眼中充满惊讶,这种射术,就是在北疆军中也是找不到的,相比之下,自己的射术简直是不堪一提了。
吕布射完箭收弓坐定,看吴明和召来的神情,十分得意,说道:“献丑,献丑。”
召来苦笑着说:“奉先这射术如果还是献丑,那召来以后都不敢射箭了,我敢说,奉先这射术,不光是我大汉难找敌手,就是胡人中的射雕手来了,恐怕也未必能胜过奉先,想来只有飞将军李广能有这份射术,奉先称做飞将军,倒也不辱没了李将军。”
旁边一个随从听了,说了一声:“李广如何能和我姊夫相比,李广只是箭射得好,我姊夫手中的画戟从无敌手,骑战之术更是无敌,又岂是李广能比的。”
召来听此人连李广都不放在眼里,不由得“哼”了一声,看也不看那人,吕布见召来脸色不善,连忙喝道:“不得胡说!”回过头来对召来说:“这是我家内人的小弟,叫魏续,今年才十七岁,没见过什么世面,小看了天下英雄。吕布又怎敢和李将军相比,李将军虽然未能封侯,却在这北边为国戍边多年,让匈奴人闻风丧胆,吕布一想到这些,就无比景仰,恨不能追随李将军,浴血沙场,为国效力呢。吕布也是常提醒自己,不能坏了这飞将军的名声,连累了李将军呢。”
召来听吕布这么一说,脸色好看了些,也不再和那魏续计较,吴明却说道:“李将军身不逢时,终老未能封侯,可现在大汉边患不断,奉先兄有的是机会报效国家,将来封侯拜将,并不是难事,比起李将军来也不遑多让,这位小兄弟说得也不错。”说完,举起酒杯对着魏续一点头,一饮而尽。魏续被吕布喝了一声,正是难堪,听吴明这么一说,大是感激,连忙也举起酒来,一饮而尽。
几个人喝得半醉,这才离开了酒楼,吕布掏钱给掌柜时,掌柜迟疑着不敢接,吕布骂道:“你不收钱,让我的兄弟觉得我是吃白食、横行霸道的人么?”掌柜一看吕布发怒,连忙收下,千恩万谢地去了。
三人出了门,吕布的一个随从已经牵着马站在那里等候,手中拄着一枝近两丈的长戟,长戟上的红缨随风飘动,戟刃在正午的阳光下闪着寒光。召来看着长戟,知道那魏续所言不虚,这吕布的马上本事比起拳脚恐怕还更胜一筹,如果说比拳脚,比步战,自己还能和他一较长短的话,马上却不行了,这吕布天生身高臂长,力气又大,反应灵活多变,使用长戟正是发挥他力量的最好武器,这个人就是在北疆军中,也是难逢敌手,自已原本确实有些小看天下英雄了。
正文 第一章 第二十六节 洛阳来客
召来在这儿暗自感慨,吴明看了看长戟,却对吕布说:“奉先兄,这镔铁长戟倒是不错,可惜这马,有点差了,驮着奉先这身躯,再加上这沉重的长戟,恐怕不能发挥奉先的威力,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吕布叹了一口气说:“亮之说得有理,为兄也正是犯愁,这畜生每次都在我最要紧的时候不行,想换匹马吧,又找不到好马,可真是愁坏我了,听说胡人那里有个天马原,上面有一种天马,身高腿长,力大无比,速度又快,为兄做梦都想找一匹这样的坐骑,可是每次醒来,都还是这个畜生,想起来都生气啊。”
旁边的随从听了,都哈哈大笑,那马也不满的打了个响鼻,仿佛表示不满似的,吕布一指这马说:“你看,这畜生还不满意了!”吴明和召来听了,也是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吕布在笑声中向吴明召来道了别,一声喝,和随从们骑着马奔出城去了。召来看着吕布的背影,抱着那把刀,嘴里说道:“可惜呀,一员猛将,却在那刺史部当个小吏,如果在北疆边军中,该有多好。”
吴明却说:“姊夫,这猛将啊,对大汉来说,恐怕未必是好事,如果在武皇帝的年代,这吕布恐怕真得和飞将军一样,让匈奴人闻风丧胆,可现在我大汉国内患不断,眼看着大乱将起,只怕这猛将的长戟,喝的多是我汉人的血,不是那胡人的血啊。”
召来听了吴明的话,想了一想,也不由得黯然,半天才说:“但愿你说的不要成真才好。”说了半天,却没听吴明说话,一转头,却见吴明盯着远处奔来的一匹马上的骑士,刚想问他,吴明一伸手,将他拉在一边,那骑士从眼前奔驰而过,将街道上的灰尘带起了一阵,呛得正张嘴准备说话的召来连连挥手,将眼前的灰尘落叶赶走。
召来连连吐了几口唾沫,将嘴里的灰尘吐了出来,恨恨的骂了几句,却见吴明看着那骑士去的方向,直到那骑士转过弯,朝太守府的方向去了,这才回过头对召来说:“姊夫,刚才那人好象是洛阳城宦官王甫家的门客,据说很得王甫信任,这人怎么到九原来干什么?”
召来想了想说:“我想起来了,这五原太守王智就是王甫的兄弟,来一定是找他的,还能有什么事情,这帮阉人能有什么好事做?别管他,咱们一介布衣,能管得了吗。”
吴明却说道:“姊夫你忘了,蔡大人就是为了罢黜这帮人才被阳球陷害的,当时如果有真凭实据,天子也不会信了阳球的话,轻易就将蔡大人下了狱,就是因为蔡大人只是说这么人贪赃枉法,却没有证据,天子自然不信了。如果我们能拿到证据,凭天子的爱财,知道有人侵吞他的财,不要了他的命才怪,说不定能帮蔡大人一把呢。另外你还记得前两天在五原塞,马图马大人说今年的物资不足吗,说不定就是这帮人贪了呢。”
召来一听,顿时想起来了,马图是抱怨说今年拨的款项比去年差了不少,想想真有可能是被这太守给贪了。一想到这帮人为了自己的私利,会造成多少人白死,召来气就不打一处来,立刻说:“咱们跟上去,查个究竟。”
吴明看了召来一眼:“这可不是上战场撕杀,你能行吗?”召来一听,回头看了看他:“什么话,我在会稽平山越的时候,潜伏的事情做得多了,再说,这九原城太守府我还去过几次,总比你熟悉吧,你这小竖子,现在是不是不把姊夫放在眼里了?”
吴明一见召来生气,连忙带笑说:“我哪敢,我不是担心姊夫的本事,只是姊夫嫉恶如仇,我只怕你看到什么事,忍不住要为民除害,反坏了事。”召来听他夸自己,又不是看不上自己的本事,气也平了些,说道:“这个我自然理会,你放心好了。”
两人转了几圈,赶到太守府门前时,正看到刚才的那匹马正拴在太守府的门前,那骑士却在门口候着,并没有进去,两人正是奇怪,门里走出一个人来,对着那骑士一拱手,说了两句,就领着骑士向旁边走去。绕了几个弯,便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前,叫开了门后两人闪了进去,一个人探着脑袋看了外面几眼,又把门关上了。
召来和吴明也不多说,走到了个后院拐角处,听了片刻,翻身上了墙,看看院里没有什么人,蹑手蹑脚进了院子,走到正房后的墙边一个隐蔽的角落蹲下。房里说话的声音传了出来,两人耳力灵敏,倒是听得一清二楚。只听得一个声音说道:
“刘先生这次来,想必是有大事的,太守大人现在正有几个客人,不方便见刘先生,请在这里稍候片刻,太守大人送走了客人,马上就会来见刘先生。”
那位刘先生说道:“王兄不必客气,我奉常侍大人的委托,到这里来自然是有大事,却也不急这一时,只是请王兄通知大人,刘某正此等候便是。”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刘先生坐着,我去让下人搞点酒食来,刘先生一路赶来,必然饥了,先湊和着吃点,等晚上再给先生接风洗尘。”
“多谢王兄,王兄自管去忙,刘某一个人在此也是不妨的。”
“那王修就告辞了。”接着听到那姓王的出了门,一会儿下人送上酒食,那姓刘的一个人自斟自饮,倒也自在。召来和吴明对视了一眼,吴明用手在地上写道:“姓刘的武技不弱,我在此,姊夫到城门等我。”
召来想了想,也不多说,便出了院子,直奔城门去了。吴明又换了个能看到屋里又隐密的地方藏好,就等着那太守来。从他这里看去,透过窗边缝隙,正能看到屋里的情形,只见一个中年人,身材结实,留着短须,穿得象个普通武士,但眼睛一眨之间,透出的精光,却让人不觉一凛,吴明看了这人片刻,就知道这人的武技必定不弱,而且精于心计,在王甫的府中地位不低,不然那个叫王修的也不会对他这么客气。看他胸部起伏平缓,气息若有若无,说不定还是个修炼的高手。自己也是听了他的气息极弱后才让召来先走,看来是对了。
这一等便是半天,直到太阳下了山,天黑了下来,下人给屋里点了灯之后,才听到门口吱呀一声,接着听到几个人低声说话的声音,走进三个人来,当前的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长得倒也端正,只是眼神总是躲闪,让人觉得不可捉摸,后面除了那个叫王修的外,还有一个儒生打扮的中年人,大约有四十多数,穿着儒服,几根细胡子,两只眼睛不断的乱看。
走到门口,那刘先生站了起来,到门口站住,对当先的男子施了一礼道:“刘正拜见太守大人。”原来那男子便是太守王智,中常侍王甫的兄弟。
王智挥挥手道:“刘先生免礼了,累你久等。这位卜仁先生,是我的智囊。”
那卜仁连忙上前与刘正见礼,刘正也忙还礼。三人走进屋,那王修将门关上,自己却走了出去,在门房里坐下,和跟来的两个侍卫说话。
小院虽然不起眼,屋里装饰得却是不错,几支青铜灯台一点起来,屋里顿时亮了很多,三人坐下后,王智笑着说:“我这里虽小,却还不错吧,到这里来,免得人多眼杂,不方便。”
那刘正却笑了笑说:“这地方虽然不错,今天却也人跟了来,我本想去结果了他,他倒也识相,来了一会便走了。”王智大惊:“竟有这种事,这人什么来路,竟然到这里来了。”
“谁知道,也许是个小贼吧,听他的脚步声,武技却是不弱,要不是气息略粗,我也未必能觉察到呢,不过,既然他已经走了,就不用管他了,以我的耳力,这个小院里有什么人,我还是知道的。”
卜仁连忙拱手道:“刘先生神技,难怪被常侍大人如此看重先生。”刘正却摆摆手道:“雕虫小技,不登大雅之堂,卜先生见笑了。”转过头对王智说:“我这次来,时间比较紧,明天就得走,还是直接说事吧。奇书4020常侍大人让我来问一下,今年的那笔钱可处理好了。”
王智想了一会儿说:“那笔钱我已经准备好了,想着过两天就派人送去,只是怕这路上不安全,既然刘先生来了,我也就放心了,就委托刘先生带回洛阳去吧。”
“这个倒也不妨。”刘正点点头道。
“只是有个事情,还请刘先生向常侍大人说明一下。”卜仁插嘴说:“今年朝庭拨下来的赋税本不多,并州今年收成也不好,再说这里紧接边塞,胡人每年都要来抢劫一番,每次来这五原塞便是首当其冲,所以那里也不好扣得太多了,不然那帮武夫闹起来,也不好收拾,所以这笔钱和往年比要差了些,还请常侍大人明察,不要误会了我家大人才好。”
那刘正看了看卜仁,又看了会王智,没有说话,想了一会说:“我把先生的话转告给常侍大人就是。”
三人又说了一会,王智让那王修进来,带着刘正先去洗浴,然后请他去吃饭。那王修带着刘正出去后,王智对卜仁说:“先生,我看这刘正眼色不善,大概是起了疑心了吧,如果让我兄长知道我克扣了他的钱财,可如何是好,我那兄长可不会饶了我。”
卜仁说:“大人,只要大人咬紧牙关,常侍大人纵有怀疑,也找不到证据。常侍大人现在对钱财要得越来越多,那么多王家在州郡做官的子弟都要向他交钱,你扣下一半,他也不会在乎的。对他来说不差这一点,可对大人来说就不一样了,都说狡兔三窟,现在眼看着常侍大人做得这么过,难免会有一天落下把柄在人手里,大人不先和曹常侍搭上关系,万一有事,那可就来不及了呀。”
王智叹了口气说道:“是啊,我兄长现在做得确实有些过,听说他那义子王吉,在沛国搞得怨声四起,难保不出事啊。”想了一会又说:“给兄长的由这刘先生运走了,给这曹常侍的就由先生去一趟吧。让别人去,我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