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冷(天神右翼同人)-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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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拼凑完整的记忆,我默默地移开视线,他亦然。
我们之间总是有着惊人的默契,就像很多很多年前的依偎,我靠在他的身边,如此临近地感受着他的呼吸,载刻着他身上独特的味道。一言一语,一颦一笑。
谈论着我们的理想,憧憬着我们的未来。
星光流泻在雪地上,如脉络分明的路。
告别昨天只需要一瞬间,只是瞬间过后的我们,已没有力气去守望遥不可及的未来。
他开始迈步向前走去,没有等我,没有吵醒我的梦,空气中破碎的,只有雪花崩裂的声音。
纷纷扬扬,模糊了眼前熟悉的身影。
我想,我再也不能见到他了,不只是现在,更是明天。
明天,晨星伴随着彻天的光耀升起,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而这决绝的转身之后,什么都没有了,包括憧憬,包括希望。
我努力拉出深埋进白雪中的一条腿,沿着凌乱的脚印,沿着星光的路,追赶着他的步伐。
风在耳畔呼啸,一如柳絮纷飞的季节。
想起那时候的我们,想起无所畏惧的脸,微笑是我们致胜的筹码。
却未曾想过,暖风离去的今天,我们会如陌生人一般疏离,不论我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跨越脚下的鸿沟。
尽管阻挡着我们的鸿沟,不过几步之遥。
但却无能为力。
记得小时候,父亲雷诺曾对我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是无能为力的,真正的无力只是不想努力。
我知道,我懂。可是深知这个道理的人,又有多少得到了幸福。
遥远,疏远,隔岸。
隔岸,靠近,疏远。
持续了多年的奔跑,运行了数遍的程序,困倦,直到麻木。
我一直在追逐他的脚步,而他却走得很快,甚至从不回头看我一眼,直到终点。
我想,也许他的终点就将是我的麻木。
麻木的开始,麻木的结束。
人的一生,也只是踏着脚下的路在原点旋转。至于破碎的,找不回;圆满的,空虚了。
我停下脚步,抬头望向他渐远的背影,那是记忆中再熟悉不过的轮廓。
漫天的苍白在撕扯,纠结,心跳声突然掩住了慌乱。
我惊恐地睁大双眼,看着暗夜逐渐吞没他的身影,星星的影子在他的脚跟划下最后的休止,金光明灭,直冲向我的眼眸。
思维顿时清晰。
他面向的路,是一座没有绳索的桥,通往的,只能是死亡。
如果他继续向前,他就会消失;如果他继续向前,我就再也见不到他微笑的脸。
身体不受控制地移动,红发遮挡住视野,熟悉的身影一点点分割缩小。
我冲到他身后,猛地用力搂住他的腰。尽管两人已经贴合到没有缝隙,我还是能清楚地听到他抽丝剥茧,即将远离这个世界的,绝望的声响。
不是冥河边幽灵的哭泣,不是白骨跳跃在黑白两色的清脆。
是绝望,是消亡,是无声的呐喊。
路西法被我撞退几步,稳住身体后才缓缓回过头看着我,刘海垂下,挡住目光。
他只是看着我,和先前一样,没有说话。就连发力挣开我束缚的动作,都是宁谧而安静的。
人最害怕的,就是在一夜之间长大。
因为这样的成长,往往需要付出意想不到的代价,而这些代价,通常是痛彻心扉的伤。
而这种成长,我经历了很多次。
每次都是在面对他的时候,默默积攒伤痛;再在转身的霎那,灿烂地强笑。
然后长大。
路西法站在我面前,如月下白莲般姣美的面容依旧,纷乱的黑发为他平添一分醉人的魅惑。
但我却只觉恐惧,就像预测着未来的占卜师,透过施了法术的水晶球,看到命中注定的背离。
终于忍不住开口。
“路西法……”
他微微抬头,泛光的侧脸孤寂且落寞。
我轻声道:“路西法。”
重复过后,嗓音沙哑,却克制着不要带上哭腔。
我是来给他送别的,是要陪着他走完余下道路的。既然他找了我,我就一定要微笑,一定要硬撑着,直到最后一秒逝去。
即是知道此时我唯剩的,只有放肆地宣泄,只有大哭。可就像我自己所明白的,我已经长大了,只要我努力,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难倒我的。
但是却不能挽留他的离去,在生与死的边缘,我只能软弱地站在另外一边。
因为我们各自的身份,不容许我们再向彼此迈进一步。
努力是我此刻唯一能做的的事,努力思考自己对他而言究竟是怎样一种关系,努力以一种儿子对待父亲的方式,陪他度过最后的时光。
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唯一能做的事……
呢喃着,反复着,期待痛苦可以带给我潜移默化的改变,期待有勇气亲手切断这条纠缠多年的情愫。
再是不舍也好,再是疼痛也好。
他就要消失了。
我深爱的人,我在战场上的劲敌,我的父亲,就要消失了。
路西法,就要消失了。
眼泪就快涌出,我别过头去,尴尬地捂住眼睛。
回想他看我时温柔的眼神;回想他细致的叮咛;回想他的拥抱,亲吻;回想他的隐忍和挣扎;回想他紧搂着莉莉丝,叫着“伊撒尔”的声音;回想他的眼泪,他的哭泣;回想他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无论是真是假;回想他坐在钢琴旁的身影;回想那屈指敲击下的,永不消散的歌。
回想伏在钢琴上假寐的男子,回想那些零碎却又深刻的温存。
艰难地再次开口:“路西法……我可以就送你到这里吗……”
割舍或是延续,我们无从选择。
路西法没有回答,雪花飞舞在我们中间,期盼但又害怕着他的答案。
对峙的分秒仿佛亿万斯年的沉寂。
他终于轻轻点头,瞬间松开的心,化成悬停于胸口的石。
我竟有解脱出困境的喜悦,无论真假,总算可以试着放手。
我想,他其实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私的人,自私地臆断着他人的看法,自私地为自己的过错掩盖弥失。
自私地告诉我一切,即使是间接地肯定,也让人感到绝望。
自私地对我说,他会死。
而他必须死去。
雷同得天衣无缝,就像清澈的湖水,倒映着数千年前光耀殿里的伤害。
但此时此刻,我却要纵容着他的自私,可他却吝啬着,连最后一点声音都不愿留给我。
我还能苛求什么呢。
纠缠至今,幸福与温暖,已经弥补不了心上致命的重创。
一步一步,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像是刺在头脑里的利刃,疼痛席卷全身,带来冰凉。
冰凉是颤栗的前奏。
每一步,都迈向崩溃的深渊。
我想,总有一天我会在这种折磨中死去,但至少,我还保留有我们的全部记忆。
即使不完整,即使留有伤害。
至少是由我守护着他离去,徒增痛苦的,不会再多上一人。
雪花静止,空间停顿。
就再我要走出雪月森林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响亮的,抑或沉闷的。
脚步停止,我惊诧地回头,手却被紧紧握住。
抬头无力地微笑,银链如舔舐着手腕的毒信,我将手一点一点抽出,他却再次握住。
微笑变得扭曲而难看,路西法,你总是自私地强加着你的意愿。
路西法垂着头,犹豫片刻道:“你……走了?”
我不答话。
他又问道:“真的?”
有些不耐烦地点头,我甩开他的手,转身向前走去。
他却从背后抱住我。
温热的胸膛,重复着遗失的记忆。他紧紧搂住我,下巴枕在我的肩上,黑发丝丝落下,缠上我垂在胸前的头发。
红发和黑发,宛如轻柔的缎带,宛如新生的蝴蝶,恋恋不舍,生死相依。
路西法转头亲吻着我的脖颈,我闭上眼,牙关咬得生疼。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啊各位大大,本来是想用正常一点的文法写的,可是写着写着就完全变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居然写成了类似散文诗的番外,各位大人们,小的只是想要YY一下圣迹出书版的结局,所以把场景移到了雪月森林,可是没想到写出这种自己都看不懂的东西~~~~
我忏悔~~~~各位大大,不要打我啊~~~~~
---闪-----
米路番外第一弹(中)
作者有话要说: MD抽风的晋江服务器,我今天最起码登录了11次,居然只成功了两次,怎么发文会这么痛苦,比更文都难!!!!!!!!
啊啊啊,我竟然把番外写得这么长,还要分上中下发上来,各位大大们,原谅我的一通废话和不知所云吧!
另:雪月下的树是葬在银装里的魂,彻骨的白为它妆点素裹的泪。
(悄悄) 我个人其实还很满意这一章啦,嘻嘻,写得我自己都有点想哭了呢。。。。。。
冰凉的空气从头顶袭来,带着雪地里特有的味道,笼罩在我们上空。
分分明明的苍白,分分明明的炙热。
炙热的吻,在瞬间燃烧的心,愈发贪婪的辗转。
从下颌,到喉结;从后颈,到双肩。
一点一点的蔓延,滚烫,和荒凉。
双目在紧闭中胀痛,刺眼的液体流曳着旭日的光辉,暗红色,逐渐化为夜里的光源。
环住腰的手开始不安地摸索,婆娑声嘶哑如蒸发的融雪。
我扬起下颚,头抵上他的额头,他停止了埋首向下的动作,细致而又温柔地浅啄着我的脸颊。
鼻尖触碰着我的肌肤,缱绻似囚住月影的流水。白色的花朵播下种子,希望绽放于发丝间。
我的手轻轻落在他的手上,是应允,同时也是制止。
拥抱和分离,注定是我们的结局。
雪月下的树是葬在银装里的魂,彻骨的白为它妆点素裹的泪。
抑或温暖人心,抑或冻结伤害。
我抓住他的手,然后用力,将他推开。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似耗去了我永世的气力。
路西法靠在树上,嘴角仍挂着嘲讽的笑,他抬眼,淡然道:
“我以为你会喜欢。”
寒意浸进心脏,搏动如入冬的河,逐渐衰减。
“谢谢……”
有一个人,我喜欢他的吻,因为它的独一无二,因为它的温柔,因为它足以令我置若珍宝的深情。
我喜欢他的拥抱,喜欢透过自己的心跳,去感知另一只心的悸动,喜欢,甚至到了痴迷的程度。
喜欢他说的每一句话,不论伴随着怎样的表情,甚至面无表情。
所以,路西法,我的感谢并不是客套,亦不是虚伪。
在此时此刻,在你面前,我没必要重蹈覆辙曾经的戏码。
至少,在这个时候,你还肯给我一个拥有弧度的笑,而且,它亦带着忧伤的味道。
那是你身上常年不散的味道。
“我以为你会喜欢,毕竟是在这种时候……”他微笑着,眼里有化不开的浓雾。
因为他,我知道了忧伤的颜色,是融贯着无数光彩的,白。
因为复杂,所以难以释怀。
我同样微笑着,是真诚,是祝福:“我的确很喜欢,你没有猜错。”
晨曦的璀璨镀上斑驳的银白,远方的鹿群迎来新一轮的光明,雕像群在寒风中凛冽地华丽。
这是地狱少有的好天气,阳光洒在脸上,暖得有些发痒,但我却只想逃走。
橙色的光混杂着耀眼的银,渐渐地,迅速地,扩散至半片天空。
早晨并不意味着苏醒,在矛盾与重合的逆流中,它可能偏心固守着沉睡的水滴。
永久沉睡。
他不再看我,只是转过头,目光落在第二狱的尽头。那是擎天柱的至高点,凝结的冰晶交织着光热和温暖,流泻下银光万丈。
他指着无垠的光辉,柔声道:“从那里向下,垂直向下,直到最底层……就是我,要去拆剑的地方……”
他的声音很颤抖,抖得几乎辨不出尾音。
我们都了然,只是不讲。
他的背影被时光磨得分外单薄,切着光,流着影。
我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熟悉而又陌生。
我想,如果硬要我讲出爱上路西法的理由的话,我一定会说,因为他有着一颗足以让我永生去揣摩的心。
揣测他的心情,想法。
大到爆发一次激动的情绪,小到嘴角不易觉察的上扬。
在揣测中镌刻他的分毫,好的,坏的,即使在我心中,错误的天平永远不会倾倒在他的一边。
然后深爱,爱得无可自拔,血缘留下的默契铸就了一发不可收拾的痴恋。
这是我爱他的理由,简单而又无理可寻。
却一次次试着去说服自己,然后继续深爱着。
我的血脉里溶有他的印记,我们本就是亲密而又独一无二的存在。
“在战斗的时候莫名其妙把你带到这里来,真是抱歉……”路西法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可是我还是希望,在人生的最后一刻,最亲的人能够……陪在我身边……”
句末的的字眼被空间的巨响隐约,湮没在矗落的水光中,殆尽于时空的最深处。
那里,万年黑暗。
那里,再没有神采,希望,微笑,和温暖。
那是他将要长眠的地方,潮湿阴冷,来自地底的风猎猎呼啸,滑过眼角的泪,终不能化作天边的远星。
我抬起头,眼前的景物在模糊,清晰,一遍一遍地重复着交替,直到完全看不见。
“……路西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