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之途-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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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罗莫一直没能找到机会向精灵道谢，而且看精灵的神情，跟本没把这当一回事，象无数次的救他们大家一样，这不过是其中的一次。但这几秒钟的触感，足以另波罗莫回忆一生，除非他找到可以取代的，更为美好的回忆。
精灵靠在亚拉冈身边，出神的看着亚拉冈把枯枝投入篝火中，终于打破沉默说：“亚拉冈，甘道夫死的时候，我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亚拉冈无语。
“我的心一点也感觉不到他的死给我带来的悲伤，这是为什么呢？”
“……”
“佛罗多说我的心是石头做的，你也这么想我吗？”
亚拉冈叹气：“佛罗多是一时冲动，他很爱甘道夫，你不要怪他。”
精灵转过头盯着亚拉冈的海绿色的眼睛，皱起眉头：“我并不在意他怎么想我，我只想问你亚拉冈的想法。”
亚拉冈伸出手指，画过精灵的额头，想要抚平精灵皱着的眉头：“你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精
灵，这就是我认识的莱戈拉斯。不管你的心是用什么做的，我只希望它永远永远也不会为谁而碎。”
精灵显然并不满意这个回答，还要继续追问，但是亚拉冈已经因为疲惫，也许是为了逃避这个话题而闭上眼睛。精灵凝视了他片刻，倚靠在亚拉冈身旁，半垂下他美丽的睫毛，轻轻嘀咕了一句什么后便不再做声了。
9。
第二天，他们穿过宁若戴尔河，走进充满奇异气氛的萝林森林。
听到金霹对哈比人放肆的议论精灵女王凯兰崔尔，不要说莱戈拉斯，就连亚拉冈都皱起眉
头，他正要叫那矮人住嘴，但是为时以晚，十几枝寒光闪烁的箭正搭在弦上，把他们包围在正中，金霹的喉咙象被塞进一只青蛙。 一个显然是首领的精灵站在他们面前，嘲讽的说：“闭着眼都能射中一个喘粗气的矮人。”
但是同时他发现自己也被一枝银光闪闪的箭尖指着，不由为这意料之外的反抗惊奇了一
下。
他顺着箭看过去，对上了一对灼灼闪烁的漂亮的眼睛，这对眼睛似乎在说：你尽管动手好
了，看我会不会在第一秒给你添个透明窟窿！
精灵首领笑了起来。他们本来奉凯兰崔尔女王之命守侯在这里迎接护戒小队，听见矮人张狂的发言，决定教训教训这不懂礼貌的客人一下，谁料却发现了更有趣的东西…… 这更有趣的，漂亮的小东西，正用箭毫不客气的指着他，根本无视周围瞄准他的更多利箭。真可爱，可爱精灵首领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莱戈拉斯绷紧弓弦，他很不爽眼前这个精灵，他那傲慢自大的摸样，盯着自己上上下下打量的眼神，还有那张讨厌的笑脸，都让莱戈拉斯不爽到极点，虽然他是他的同胞，而且长的可以算是很英俊，而且在精灵里算是高大的，而且……
亚拉冈一步迈到莱戈拉斯面前，切断两人间无声无息的视线对抗，他恭敬的用精灵语表明自己和同伴们的身份。萝林的精灵注意到，虽然亚拉冈看似挡在那个小家伙的箭前，表示友好的姿态，其实是把那个精灵藏在自己身后。他看见年轻的精灵撅起嘴，不情愿的先放下手里的箭。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金霹紧张的提议：“这里太危险，我们该退回去！”
“萝林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俊美的精灵首领嘴角带着一个嘲讽的笑，朝亚拉冈身后的莱戈拉斯眨眨眼睛，得到的回报是被瞪了一眼。
他绕过亚拉冈，看似漫不经心的走到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年轻精灵面前，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捉住对方一只手，莱戈拉斯暗吃一惊，想要从中挣脱，但是萝林精灵的动作看似轻巧却十分有力。
他光芒锐利的双眼毫无忌惮的看进不知所措的莱戈拉斯的眼睛，然后俯下有着光滑长发的
头，微笑着说道：“亲爱的来自幽暗森林的绿叶王子，我，萝林的哈尔达，向你献上我最真诚的致意。” 说完将王子纤细的手举到唇边，轻轻吻了下去。
***
护戒小队在萝林精灵的带领下，穿越幽深的森林，朝凯兰崔尔女王的宫殿走去。
波罗莫一边走，一边打量着那些身着灰衣，几乎把自己与森林溶为一体的精灵们。和他们相比，哈尔达无论是装束还是气质，都与其他精灵有所不同，显的张扬放肆的多。
无疑他是俊美的，他的俊美中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气魄，但同时又是彬彬有礼，比起瑞文戴尔精灵超脱凡俗，哈尔达身上有种精灵所不多见的狂放气质，这另他有一种与众不同的魅
力。
在对莱戈拉斯最初的无礼举止之后——现在波罗莫更加不能判断，那样的行为在精灵的习俗中是否算是无理——哈尔达没有再有任何进一不的过分行动，他松开莱戈拉斯的手恭敬的后退一步，挥手让同族的精灵撤下了弓箭。对护戒小队的其他成员，只简短的说了一句：“女王在等你们。”
哈尔达和莱戈拉斯在行程中一直用精灵语交谈，好象是莱戈拉斯问了几个简短的问题，而哈尔达则一一详细解答。在最初的戒备解除之后，莱戈拉斯与萝林精灵似乎已没有了敌意，看来他只有在自己的同胞面前，才会稍微容易放松。
如此看来，被精灵抚养长大的亚拉冈，应该也是被莱戈拉斯当成同胞了吧。
不过波罗莫认为自己不喜欢这个高大的萝林精灵，虽然他并没有冒犯他们。也许因为他用富于磁性的精灵语对莱戈拉斯讲话的摸样让他想起了亚拉冈。
但是波罗莫发现亚拉冈脸色同样阴沉，直到佛罗多与山姆的低声交谈传进波罗莫的耳朵，佛罗多在对山姆解释：“……不，我也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一种更古老的精灵语，也许比尔博能听懂……”
波罗莫他才恍然大悟徘徊者的不快出自何方，就象他拨罗莫一直被隔绝在亚拉冈和莱戈拉斯的对话之外一样，这一次是亚拉冈被隔绝在精灵与精灵的对话之外，他有点幸灾乐祸。
波罗莫对于精灵的长时间的关注，另他对莱戈拉斯的了解，超过别人所知，甚至包括亚拉
冈。
他可以明白，仅仅是莱戈拉斯如冰雪般的冷淡，就可以有许多种表达，传达出许多种的情
绪。
那可以是武器，用来向敌人宣战。
也可以当做一种自我保护，就象面对甘道夫的死，就象面对大多数陌生人。
可以用来斗气，不过波罗莫只是见过用在亚拉冈，这幸运的混蛋身上。
或者只是单纯的漠不关心，象对待他波罗莫自己，即使他一次又一次的把他从危险的边缘拉回来，他知道自己在那精灵的心目中仍没有占多少分量。
甘道夫的死，佛罗多迁怒于莱戈拉斯，当心绪平静下来时，他尴尬又不安，不知如何面对精灵。可这精灵好象跟本不以为意，他只在乎亚拉冈的看法。
这种种不同的冷漠，可以是装出来的，也可以是真的，波罗莫可以觉察出每一种的细微差
别，反应着精灵看似淡漠其实敏感的情绪。
比如说现在，尽管莱戈拉斯更多的是沉默的倾听，一眼也不去看他的同胞，但波罗莫可以感觉到这个高大的萝林精灵已给他留下了印象。
这气质独特的精灵显然让来自幽暗森林的年轻王子迷惑不解，又有点好奇。
亚拉冈迈开大步追上走在队伍前面的两个精灵，生硬的把自己不悦的发问插入原本和协的古精灵语对话：“我们还要走多远？”
那萝林精灵嘴角含着可恶的微笑，用普通精灵语问道：“你没有听见前方的咆哮声吗，杜内丹的国王？”
莱戈拉斯解释说：“那是银光河，越过它我们才算真正进入萝林。”
****
宽阔的银光河水在他们脚下愤怒的咆哮着，卷起森冷的白色泡沫，象要吞掉一切，对岸似乎摇不可及。哈比人们畏惧的注视着河水。
哈尔达告诉护戒小队：“水流很急，又冷的象冰，就算是精灵掉下去也不能存活。”
萝林的精灵抛出一根看似很细，但是很结实的绳子，连在河的两岸的树上。哈尔达轻轻一
跳，稳稳的站在绳子上。
莱戈拉斯皱起眉：“我可以这么过去，可是你让其他人怎么办？”
哈尔达又笑起来：“这是个问题。”他打量了一下矮人，哈比人和人类，目光中似乎在嘲笑
这群人的笨重。波罗莫恨起这张带着嚣张笑容的漂亮的脸，同时他听见亚拉冈在咬他的牙
齿。
他又抛出了两根绳子，固定在第一根绳子的两侧，高度正好可以让护戒小队的其他成员扶着过河。
哈尔达向精灵王子做了个请的手势，年轻的精灵就轻轻跃上最高的绳子，用比走平地还要轻快优雅的步履，当河上空的风吹起那头美丽的金发灿烂的飞扬时，波罗莫发现不论是哪个种族，甚至包括萝林的精灵们，都露出赞叹的神情。
莱戈拉斯很快到达了河对岸，他回过头来一个轻笑，不过只有萝林的精灵和目光犀利的亚拉冈能够看清这不知向谁露出的微微笑容。
哈尔达对其他人说：“你们可以一个一个跟这我过河，谁先来？”
可是亚拉冈已经一声不响的在他之前跳上绳子，飞快的向河对岸前进，除了必须用手抓住另外的绳子，他的速度竟然也不慢。
哈尔达盯着他的背影，对自己笑了一下，突然也跳上最高的绳子，朝亚拉冈追去。亚拉冈立刻觉察到他的追赶，速度更快了，一个正在迅速靠近，另一个极力不被追上，两岸的人都吃惊的看着这场突然发生的竞赛。
就在亚拉冈离岸还有几步之遥之处，哈尔达几乎已竟越过亚拉冈的头顶了，亚拉冈突然大叫一声，离开绳子腾空跳向河岸，几乎与莱戈拉斯撞个满怀，他急忙稳住脚步，两人才没一起倒在地上。他搂住精灵王子苗条的身躯，象搂住最大的奖品一样喘着粗气咧嘴大笑。
莱戈拉斯吃惊的轻声呵斥道：“你疯啦亚拉冈？被魔兵追的时候你要是也跑的这么快，我就不会白白损失那么多箭了！”
亚拉冈咧嘴傻笑，年轻的精灵又回过头望向还怔怔的站在绳子上，只差一点就能赢得这场比赛的哈尔达扬起好看的眉毛：“你又在玩什么？这么想洗冷水澡吗？”
哈尔达失笑，他为自己的失控暗笑不已，国王阁下呀，我们的比赛才刚开始呢，他眯起眼睛微笑着。
其他人过河则安稳多了，有的人笨手笨脚，有的人则比较顺利，皮聘出人意料的比别人都轻松。除了哈尔达，其他的萝林精灵并没有过河，他们是银光河外面的巡逻者。
最后一个过河的是佛罗多，他起初还没有感觉，走到一多半时，沸腾的白色泡沫满眼晃动，他忽然开始头晕起来，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巨大的咆哮声似乎越来越响，压倒了山姆的叫喊，恐惧让他的额头和手里满是汗水，他抖个不停。
到处都是白色的泡沫，他隐约听见山姆他们在向他喊着什么，他试图移动几步，脚下突然一滑，绳子同时脱手，他尖叫着觉的自己在下坠。
在所有人都做出反应前一步，一个轻盈的身影已冲上绳子，莱戈拉斯探身向下，一把抄住下坠中的佛罗多的衣领，唯一的失策是他低估了佛罗多的体重——虽然哈比人的身高只到精灵的腰，可他们的体重仍比精灵重的多，这一次可不象在摩瑞亚矿洞中救波罗莫那次，身后无所依托，精灵发现自己正被哈比人的体重拉着一起掉了下去。
下落中他左手猛的抓住绳子，右手揪着佛罗多，两人悬挂在沸腾的银光河上空，这一下猛烈的拉扯让精灵以为自己的手臂几乎断掉了。
精灵真不是干力气活的。莱戈拉斯咬着牙抓紧两只手，佛罗多被拉住衣领，因为窒息而手脚乱动。衣领正从精灵的手中一点点滑脱，左手也已经麻木，坚持不了多久了。
混乱中他看见有人迅速的从绳子上朝他们跑来，而且越来越近，他把所有力气都用在右手
上，把佛罗多朝上抛去，左手却再也抓不住绳子，滑落了下去，他闭上眼睛，感觉自己正在轻轻下落。
“抓住我的手！”是亚拉冈的声音，亚拉冈！莱戈拉斯几乎是在无意识中伸出了自己的手，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一只大手牢牢抓住，停止了下落，亚拉冈！
他张开眼睛向上看去，却看见一团金色光晕在阳光下晃着，抓住他的手的不是亚拉冈，而是哈尔达！
难怪这只手的触感比亚拉冈细腻的多。哈尔达一手抓着绳子，一手抓着他的手腕，就象他刚才救佛罗多的姿势一样，不同的是他的手坚强有力，两个都抓的很紧。
挂在绳子上的哈尔达低头微笑着问：“你又在玩什么？也想洗冷水澡吗？”
莱戈拉斯吃力的朝上面看去，看见亚拉冈也在绳子上，怀里紧仅搂着尖叫不止的哈比人，眼睛却盯着他，汗水让头发都贴在充满惊骇的脸上。
亚拉冈的确在第一时间赶来了，他赶来救了佛罗多。
年轻的精灵突然感到阳光刺在眼睛里很疼，疼的想流泪。
哈尔达轻轻一用力，把莱格拉斯抱进怀里，再一跃跳回绳子上。他听见莱戈拉斯虚弱的声音拂过耳边：“放下我，让我自己走。”但他明显的感觉到这美丽的小东西在轻轻颤抖，他知道并不仅仅因为死里逃生的惊惧。
哈尔达没有放下他，反而加重了搂住纤细的腰的力量，越过还在发呆的亚拉冈和尖叫不止的佛罗多，朝岸边奔去。
他们总算全部安全抵达了银光河彼岸。亚拉冈好容易挣脱佛罗多紧抓住他的手，把他推进哈比人和其他队友中接受抚慰，然后去找莱戈拉斯。
哈尔达感觉莱戈拉斯停止颤抖时才把他放下来，莱戈拉斯长长的睫毛低垂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哈尔达捧起精灵王子的左手，那只手在粗糙的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