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侦探物语 第一部 镜中的恶魔 by 叶慧-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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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是新宿Bz事务所的停车场，Bz事务所毗邻新宿旧区，是一幢八层高的新型大楼，附设地下停车场。尸体是在一辆小型货车上发现的，而发现人则是福田建生。　

　

Bz事务所是新宿数一数二的制作公司，经由他们发掘和培养的名模和红星，多不胜数。福田当然不是明模红星，他只是货车司机，负责搬运器材。　

　

昨午三时三十分，他由涩谷把车子驶回公司，途中他发觉车子的点火器出现问，按工作日程，车子後天要运器材到大阪拍广告，故明天尽管放假，还是要回去把车修好。　

　

他把车子泊好，便安心离开，翌晨他特别提早回到公司，一心想修理车子，却发现摆放货物的车斗挂锁被撬开。　

　

福田吃了一惊，车上装有不少值钱的器材，他立即打开门查看，却发现东西没有少，反而多了一个大箱子。　

　

门锁被撬烂，东西不少反多，实在太奇怪了吧？他立即把停车场的保安员召来，然後一同开箱看看，竟发现一具被肢解的尸体。　

　

两人吓得面无人色，立刻报案，新宿西署立即派人前来调查。　

　

孝太郎和水户等人也获派任务，但却只是到附近大街上的商铺和大厦发问卷。　

　

第二天，新宿西署四楼的搜查课门外挂上了一个大牌子：「东京连续肢解案搜查本部」。　

　

新宿西署搜查课所有人员齐集演讲室，孝太郎和水户等人也不例外。没多久，他们便看到大贯警视陪同小松崎警视和一个中年男人进来。　

　

「各位，经鉴证课查验後，我们发现静江水库和新宿发现的两件凶案极可能是同一人所为。　

　

鉴证课的人员表示，被解剖尸体的切口相当吻合，明显是同一件利器造成的。　

　

他们发现第二个死者和第一个一样，全身赤裸，血液中有俗称「迷奸水」的精神科药物反应，死者生前曾被性侵犯，经核对後发现他们体内的精液样本DNA完全脗合。　

　

第二名死者的死亡时间大约是早一天凌晨三点至四点左右，由於尸体面貌完好，可以辨认，不失为一条重要线索。　

　

因此，本厅决定成立联合搜查总部，以新宿西署为基地，全力侦办此案，是次案件由我和川原警视全权负责。」　

　

「尸体耶。。。孝太郎！」水户故意在孝太郎後面小声叫道，旁边的同僚都忍不住笑了。　

　

「住嘴！」孝太郎生气地顶回去。　

　

「各位，我是川原一志，请各位多多指教。」　

　

川原是个四十多岁，头顶无毛的男人，同样是警视，但川原和大贯的年龄外貌和小松崎却相差那麽远，三人并排坐着，看起来还真碍眼。　

　

川原作完自我介绍後，大贯便开始讲解今次案情，死者的容貌出现在荧幕上，大家的心思都被吸引过去，孝太郎也不例外，只是他一看那张照片，便忍不住啊地惊叫出声。　

　

「嘻。。。嘻。。。」　

　

人群中已有声笑。　

　

「那位警员有甚麽事吗？」大贯有点不悦，他当然认得孝太郎，那次昏倒事件让他颜面尽丧，将他气得半死，那活宝现在又呱呱大叫，实在让他忍无可忍。　

　

镜中的恶魔　12　

　

「那。。。那个。。。」孝太郎呐呐不能成言。　

　

「没事便安静坐好！」大贯满脸不悦地说。　

　

孝太郎满腹疑团，但不敢胡乱作声，他知道要是再次出丑，那真的会完蛋。　

　

「各位，这是死者的照片，我们已通知失踪人口组调查死者身份，应该很快会有结果。由於事发地点是个商业区，地点较偏僻，十二点过後根本没有人，在侦查上会有一定困难。希望大家可以衷诚合作，在最短时间内侦破此案。」　

　

大贯详细解释，指当晚制作公司十点半便关门，正门的护卫员说，凌晨五点左右公司旁的露天停车场曾传出声响，他过去看过，但没发现任何人，虽然如此，他还是特别留意那边，怕会有外人潜入偷窃，但却一直没有发现。　

　

「Bz是月初才迁进那幢大厦的，由於承办保安设备的公司因财政问题倒闭，故有关装置仍未安装妥当，连闭路电线都未装好，实在令人遗憾，我们今天会分组到该区调查，请各位加油。」　

　

会议一直开到十点才结束。孝太郎立即返回坐位，他认得那个死者，那就是一个月前将他撞倒的少年。孝太郎以发抖的手，从抽屉拿出皮包，在皮包上的大头贴中，那男孩正灿烂地向他笑着。　

　

孝太郎没有翻过里面的东西，故不知少年叫甚麽名字，他也拿不定主意，不知应否报告给上峰。要知死人的脸多少和活人有点不同，他虽觉得死者和那少年很像，但却不敢贸然说出来，要是根本不是同一个人，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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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出现被侵犯然後肢解的男孩尸体，东京都人人自危，虽说凶手似乎只对长相佼好的少年有兴趣，但谁敢担保他下次会拿甚麽人祭刀。事件已在社会上引起极大震动，传媒称凶手为「美少年杀手」，舆论一致促请警方尽快缉凶。　

　

哲也接办此案，经常彻夜不归。事实上，自从上次他因稻叶自残身体而动了粗後，由於工作太忙，加上不知应该说甚麽才好，故他一直没有再和他说过半句话，也就是说，他们兄弟一直没有和好。　

　

这天哲也回去新宿西署工作，照片公开至今已三天，但竟然没有人出面认尸，这实在太奇怪了。　

　

其实在发现尸体後，警方已彻底搜查过停车场和附近的地方。由於制作公司四周只以铁网围栏，入口处的警卫又只有一名，有心要进去的话并不困难。後来警方发现制有一处铁网被人剪开了，凶徒说不定由那儿进入的。　

　

据大贯推测，犯人是想用车将尸体运走，他选择商业区的货车，先将尸体放在车上，然後乘早上公司忙乱之际把车开走，反正这种事九流的偷车贼也可以做得很好。　

　

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车子的点火器失灵，根本开不动，而责任心重的福田又一早回去检查，事情才会败露。　

　

虽然没有出口反驳，但哲也对此对有保留，货车街上多的是，为何偏偏选中Bz的车？　

　

可惜警方一直找不到目击者，案件仍然没有半点进展。　

　

镜中的恶魔　13　

　

由於一直没人供出死者身份，孝太郎开始沉不住气，他翻过钱包，发现里面有一张死者的旅行照，照片後面写着「高桥克己到金阁寺一游」，故知道死者叫高桥克己。　

　

孝太郎左思右想，最後下定决心，便拿着那个皮包，走上四楼找小松崎警视。　

　

孝太郎战战兢兢地走到四楼，便发现小松崎、川原和大贯都在，他们三人围坐桌子，不知在商量甚麽。孝太郎鼓起勇气，走向他们。　

　

「小兄弟警视！」孝太郎本想以充满元气的声音和小松崎打招呼，但由於太过紧张，竟然走音，那声怪叫让三人愕然抬头。　

　

「你又有甚麽贵干了？」大贯有点不耐烦。他甚麽也不怕，只怕晕眩菜鸟又在本厅的要人面前失礼。　

　

「甚麽事？」小松崎淡淡地问。　

　

「我。。。我。。。我是死尸。。。」　

　

「嗄？」三人呆然。　

　

「不。。。不。。。我是。。。死者。。。」　

　

「神奈！」大贯的脸色已不能只用难看来形容。　

　

孝太郎太紧张，接二连三说错话，小松崎和川原也开始皱眉。　

　

看大贯发火，孝太郎怕得冲口而出：「不。。。我。。。我知死者是谁！」　

　

「你知死者是谁？」小松崎扬起眉毛：「你慢慢说，别急！」　

　

孝太郎稍为冷静下来，便开始讲述那天发生的事，并将那钱包拿出来。　

　

「混帐！你知死者是谁为何不一早说！」大贯气得翻白眼。　

　

「死人样和活人终究有点不一样，我也不是百分百肯定，加上以为会有人出面认尸，故才想过几天再说。。。」　

　

「算了，他这不是来了吗？」哲也和颜悦色地说。　

　

「神奈警员，你做得很好。」川原警视也温言相向：「真想不到新宿西署有这种人材，以後的工作也请神奈警员多加油了！」　

　

『以後的工作也请多加油！』那就是说川原警视终於认同我的实力，让我成为他们的一员的证明！孝太郎步出四楼时顿觉得自己长高了几寸，那神气的表情让四周的人也为之侧目。　

　

其实川原说的不过是客套话，顺手将这个傻小子打发掉而已，根本没有甚麽认同实力、准许加入的意思，孝太郎擅自错误解读他的话，是他不幸的开始。　

　

警方在钱包内找到死者的医疗咭，根据医院的资料，那名死者叫做高桥克己，住在鹤田町的一幢三教九流的公寓。搜查课探员当然空群而出，死者的身份终於曝光。　

　

被害人高桥克己，十八岁，茨城县人。克己双亲离异，与家人感情不睦，十五岁离家出走，一个人来到东京寻梦。他本来想成为设计师，但设计师没当成，为了生活，却当起娼来。　

　

为娼不是光彩事，加上他有嗑药的不良习惯，虽不是黑帮份子，但却和黑帮中人过从甚密，故纵有人认出是他，也不敢出头，谁要惹这种麻烦呢？　

　

哲也带领下属，到克己的公寓进行彻底搜查，除了一大堆设计的书籍外，根本没有甚麽特别发现，看来克己直到死前还是想加入设计行业。　

　

既然知道死者身份，搜查本部开始沿交朋、感情纠纷、金钱交轕等线索追查，到现在，案件才稍微有点端倪。　

　

镜中的恶魔　14　

　

孝太郎自提供线索後，便一直以功臣自居，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美少年杀手」的克星，并表示小松崎等人会大力重用。　

　

他在水户等人面前侃侃而谈，意气风发的模样，让大家又羡慕又嫉忌，故不时有人出言讽刺，甚至说孝太郎的必杀技是晕眩，本厅的人会重用他？恐怕等到下世也等不到这种机会吧！　

　

孝太郎一心以为事实会证明一切，自己这种「人材」必受重用，故同僚的举动纵令他难受，他还是忍了下来。　

　

可惜一连几天他都只是被派去进行些例行调查工作，连小松崎和川原的面也见不了。孝太郎心有不忿，他打起精神，再次踏足四楼，想找川原商量，天真的孝太郎已因为川原那几句话而将他引为知己了。　

　

但事实证明孝太郎还太嫩了，川原听到孝太郎的申诉後，先是嗤之以鼻，然後不客气地训了他一顿：「你是个初级警员，应该好好累积经验，不能一步登天。你以为你是名侦探吗？现在是真的办案，甚麽都不懂就不要碍事。」　

　

川原态度傲慢，语气冷淡，听在孝太郎耳中，直如雷殛。川原也不管孝太郎脸色铁青，迳自返回办公室。　

　

直到这时，孝太郎才如梦初醒，一想到水户等人要是知道真相，必定不会放过自己，以後恐怕会有一段很长的日子要在讥笑中渡过。　

　

孝太郎心灰意冷，一俟下班便即换过衣服，连招呼也没打，便逃也似的离开警署，踏着沉重的步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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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是前线警员，但由於得到新线索，哲也等人也忙得不可开交，可尽管工作忙碌，他仍极惦挂稻叶的情况。　

　

他和稻叶的作息时间根本不配合，加上动手掌掴弟弟，一想到稻叶那受伤的表情，他就觉得心痛，大概是内心疚歉吧，他一直没法面对稻叶。可是事情也不能无了期的拖下去，现在调查刚展开，他乘着今天有少许空档，便想打算回家一行，无论如何也要和他好好谈谈。　

　

现在已晚上十时，为了分析手上的资料，哲也连晚饭都没吃，心想这份报告一写好便可以回家。　

　

可是，哲也不用回家了，因为舟山管家竟出现在他眼前。守在警署门外的警员听他说是小松崎警视的家人，有急事找他，便即带他到来。　

　

「大少爷！」舟山面色发青，连手都在发颤。　

　

「舟山管家，发生甚麽事了？」　

　

「二少爷。。。二少爷。。。失踪了！」　

　

「甚麽？」哲也大叫。　

　

「二少爷不见了！」　

　

哲也大骇，他冲上前抓住舟山的肩膀，尖声问：「稻叶怎会失踪的？这是甚麽回事？几时发生？」　

　

在旁的大贯见状立即过来劝道：「小松崎警视你冷静点！你这样他更难把事情说清楚。」　

　

镜中的恶魔　15　

　

哲也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但面色仍极难看，舟山惊魂甫定，这才说出事情经过：「二少爷今早照常在九时半出门上补习班。最近二少爷。。。那个。。。经常闷闷不乐，没精打采的，连话都很少说。　

　

他心情不好，我也不想烦他，小孩子闹脾气也是有的，过一阵子事情淡了就没事了吧，我这样想。　

　

我看他面色有点苍白，出门时还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只摇头，连一句话也没有说。我打算当晚做牛肉火煱给他吃，他最爱吃火煱了。　

　

没想到十二点左右补习学校便打电话来，说二少爷没有上学，还问他是否生病，为何没有通知。我想他心情不好才翘课，便告诉学校他感冒请假，并打算等他回来後再开导他，可是我一直等一直等，却不见他回来。　

　

我以为他闷了去看电影，故一直等着，但到晚上九点也没消息，於是便打电话找他，但电话响过不停，就是没人接听。。。」　

　

「你为甚麽不早点通知我！」哲也几乎理智全失，平日的冷静从容已不复见。　

　

「我怕打扰大少爷工作，所以自己去学校附近找，但怎样找也找不到。。。」　

　

「别再说了，我和你再去找找看。」　

　

大贯迟疑了一会，便开口问道：「等等。。。小松崎警视，令弟今年几岁？」　

　

「十五。」　

　

「他长得很漂亮吧？」　

　

的确，看哲也一表人材，他的弟弟想必也是个美少年。　

　

哲也心中一寒：「你。。。你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