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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殉情-第3部分

小说: 殉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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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像是怕人似的小心翼翼地行走着。附近的人对她都非常冷淡。而她那瘦弱的身子总是给人一种阴惨的感觉。“这个女人和丈夫殉情自己却活了下来。”温子记得邻居的主妇指指点点地说着那个女人。 
  “不……不!” 
  温子下意识地喊出声来,而且不住地摇着头。 
  她站了起来,双脚就直打晃儿。 
  她拉开了卧室的门。由于卧室里没有拉着窗帘,因此室外的阳光倾泻而下,十分明亮。在窗边靠着写字台,昨天让自己看过的写有“遗书”的信封就放在那里。 
  温子站在门口愣了一会儿。 
  难道今后自己也要背着“殉情后活下来的人”这个名声了吗? 
  “不!” 
  温子的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个冲动。她的表情僵硬,走到床边,打开了被罩。 
  她又返回堂屋,从木谷的肋下插进双手,用力把他拖进了卧室。 
  把木谷放到床上非常困难,温子先抱起他的上半身放到床上,然后用力抬起他的双腿居然也成功了,大概这是木谷术后身体变得十分瘦弱的缘故。 
  温子给木谷重新整理好他的睡衣,系好衣带,再给他盖好毛毯。 
  温子再次返回大厅,把两套卧具又收回到壁橱里;另外再把水壶、木谷服药的水杯和从国立医院拿回来的空药袋放在了床头,然后又把服药用的水杯拿到了厨房,把葡萄酒和两个酒杯放到了大厅的桌子上。这样一来,大厅里的草席上就没有任何痕迹了。 
  她还剩下一件工作。 
  温子还没有来得及看昨天夜里木谷写的遗书,里面会不会写上了要和妻子一块儿自杀的语句? 
  温子来到写字台。那封信封了口,但只是草草粘上的,加上用的是粘条封的口,温子用热水熏了一下后便可以很容易地打开了。 
  温子小心谨慎地打开了信封,但由于过于紧张,她把信封的粘口处稍稍划破了一点。 
  里面只有一页信笺。 
  对本人采取的如此不负责的行动深表歉意。在处理公司后事上,请对于多年来一直有经济往来关系的双方尽可能采取减轻麻烦的做法。公司的后事就拜托了。 
  11月12日 
  致加藤钦造阁下 
  木谷信吉 

  加藤钦造是公司的法律顾问。他只写给了法律顾问一封信,关于他的父母和英介什么也没有写吗? 
  温子热泪盈眶。 
  但是还是有必要打开这封信的。温子看完信后又把信笺装了进去,用胶水重新粘好。刚才的破损处她也小心翼翼地用胶水粘上了。然后,她又把遗书放回原处。 
  温子把自己用过的水杯拿到厨房去冲洗了一下。在水池旁边放的表正好是1点53分。厨房里射进来了午后的阳光。 
  温子立即返回走廊,她有些梦幻的感觉。她这会儿已非常不相信自己的行动了。 
  她又回到了卧室取下了听筒,拨通了偏房的对讲机。 
  “不得了!妈!”温子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感情说道,“我刚才一起床,我丈夫……他一动不动了……” 

  5 

  由于木谷信吉“七七四十九天”的忌日正好碰上了“厄日”,因此大家决定提前五天,即在12月26日去名古屋垢寺院为他去做法事,并于1月12日火化。 
  1月21日,星期六的下午,温子再次来到了京都。 
  下午4点,她在“瀑濑”和峰夫见了面。 
  距上次会面有两个多月了,但温子仿佛过去了一个漫长的时间,她感觉“瀑濑”到处都与上次有了很大的差别。那天红叶的色彩鲜明,夕阳西下,一切都是那样火红、艳丽。而此刻在乌云的笼罩下,院子里的苔藓看上去冰冷刺目,连潺潺的流水声也显得那么枯燥无味。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正好走到走廊上,他看到温子后马上停下了脚步。一瞬间他似乎想不起来温子是什么人似的思索了一下,并且张了张口,好像要说什么而又打算收回要说的话。他走过来,与温子擦身而过,走进了走廊连接的一间屋子里去了。 
  大概是丸喜屋的人吧?因为京都有不少机械加工厂或销售商都是丸喜屋长年的合作伙伴。 
  温子心中一怔,但又马上镇静下来了。 
  她被带到了同那天一样的房间里。这是建在悬崖边上的一间房屋。窗户的下方是一条瀑布,身穿黑色西服的峰夫正坐在那里。 
  “让您久等了。” 
  “啊,我也刚到。” 
  被峰夫那深情的目光盯着,温子差点儿流下了眼泪,她对峰夫已经以身相许,但自从木谷死去后两个人是第一次见面,在她的心中并没有求欢的渴望,他们又仿佛回到了过去长期以来形成的有距离的交往的状态。 
  “真是一个重大的事件啊,看上去你很疲倦。” 
  “是啊……” 
  “后事处理完后你会感到更加寂寞的。” 
  “非常感谢你的关心。” 
  木谷的“自杀”事件被新闻界报道后,峰夫在到名古屋时也从温子的口中得知了全部经过。 
  那天──即11月12日夜里10点钟温子回到家时,木谷已经先到家了。洗完澡后的温子被木谷劝了几杯酒,木谷也喝了一些,温子喝到第二杯时已经有了困意,但由于想写点东西就劝丈夫先去睡了,11点左右温子也因十分困倦睡觉了。 
  她一睁眼就到了第二天下午2点钟。因为这天是星期日,所以温子认为是自己放了心睡了懒觉,但她一看丈夫还在睡,心中有些疑惑。再看他的脸色,感到有些异样。她连忙摇了摇丈夫,但他没有了任何的反应,而且感到他的身子冰凉。她又发现床头上有一个空了的水杯和空药袋,另外还有一封写了“遗书”两个字的信封这才大吃一惊,连忙给婆婆打了电话── 
  温子向后来赶到的警察述说了事情的过程,这和她对峰夫讲的是一样的。 
  木谷信吉的遗体被进行了解剖。结果断定是安眠药中毒。从数量上看至少服用了30片。而且是于星期日早6点左右死亡的。 
  “昨天夜里我丈夫劝我喝了几杯葡萄酒我就怀疑是不是放了安眠药,因为也许他担心我半夜醒来去叫救护车吧。” 
  温子的解释得到了认同。另外,当天夜里,木谷的父母和英介都在睡觉,三个人是星期日早8点起的床。英介和爷爷奶奶一块儿吃的早餐,然后一直在听录音。木谷的父母倒是注意到儿子的窗户一直没有打开,但他们认为是休息日,木谷和妻子多睡会儿也正常。但到了中午还是没起床才多少有点怀疑。 
  写给法律顾问的信被证明了是他本人的亲笔,所以警方认为木谷系因公司陷入无法解脱的困境被迫自杀…… 
  侍者端上了饭菜和日本酒,两个人之间的紧张气氛多少松弛了一些,并且情绪放松地聊了起来。 
  “问一句不该问的话,家人各位的生活……不那么困难吧?”由于喝了酒而脸色红润的峰夫问道。 
  “啊,这一点由于加藤先生十分用心,计算了不动产和人寿保险,所以还剩下不少。”
  “啊,那就好。” 
  “丸喜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给许多老客户带来了不少麻烦,可我们却不必担心今后的生活……” 
  温子微微欠起身子,紧紧地盯着峰夫,目前她能找到的可以商量事情的只有峰夫了,她似乎只有和峰夫在一起才会给她带来安慰。 
  “实际上,我丈夫死后加藤先生马上就来找我秘密地商量过了,他对我讲,丸喜屋恐怕不能再生存下去了,如同我丈夫讲的那样,应当立即处理公司和老客户的关系,要赔偿他死后的损失,同时还要考虑到一家人的生活。他问我都有什么打算。我当然希望要保全一家人今后的生活,我丈夫在遗书中已经写得很清楚了。但我不能违背他的意愿。因为我突然想到我丈夫会不会是为了双亲和英介的今后生活才自杀的。加藤先生也同意我的意见。他做了公司多年的法律顾问,已经60多岁了,看上去敦厚诚恳,在名古屋也算是非常干练的人物。” 
  最后得到了丸喜屋其他股东的同意,于是加藤向法院提出了“协议”分配财产的请求。于是法院判决公司不得变卖资产,而且对全部资产进行核实,向社会公开资产总额及债务总额,然后将这些资产按比例分配给多个债权人。 
  结果以全部资产的百分之三十八偿还债务。协议的结果,丸喜屋还有1亿日元的财产。丸喜屋支付了3800万日元的债务。 
  由于丸喜屋的倒闭,与其有长年交易的小型企业便受到了致命的打击。到年底时又发生了三家小企业连锁反应的倒闭事件。 
  “于是,与公司有多年合作关系的企业垮了,而我们这一家人却无忧无虑地生活着。现在我们住的是我丈夫用公司的资金购买的住宅,这时也分到了我的名下。因为我丈夫一死,他对公司的全部债务已经清算了,与公司今后的发展没有任何关系,因此住宅便成了私有财产……” 
  尽管温子听不懂律师讲的这些常识,但她还是明白了还清了所有的债务之后,作为遗产可以剩有一亿五千万元的资金和不动产。 
  “因为我丈夫还以受益人英介的形式办理了1亿日元的人寿保险金,大致是5年前签的。” 
  “原来这样……” 
  “我知道了这些,并且听说了几家小企业因我们而连锁倒闭后我也非常内疚……我听说由于公司倒闭,公司老板变卖家产、搬出豪宅还债的例子。” 
  “嗯……” 
  “于是我又找到了加藤先生,向他提出卖掉当时用公司的钱购买的这套住宅,去挽救一些小企业。他劝我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说要是在当初还是可以的。他这么一说,我也就没有办法了……” 
  “……” 
  “也许作为人来说,每个人都存有自己所不知道的性格吧,当遇上某种事件的时候才会显露出来,会惊讶自己为什么有那样的性格……” 
  温子把目光转向植物都枯萎了的庭院里,她喃喃自语,似乎非常害怕,但是她毕竟接受了加藤律师提出的建议,因为她认为那是木谷的遗愿。“如果换了我我也会这样做的。”临死之前木谷的话又在温子的脑海里复苏了,如果木谷活着他的确也会这样做的。 
  “名古屋的家里每天都挤满了前来要债的客户。” 
  “啊……现在呢?” 
  “那个协议一经确定后,他们也不再逼债了……” 
  受到了如此的打击,心灵上是不会轻易地清除这样的创伤的。如果加藤律师没有阻止卖掉名古屋的那处住宅,那么也免不了受到来自公司的老员工们的谴责的。 
  “夫人,你就当什么事儿也没有一样好好地住下去吧,我们都是多年来得到木谷社长的恩情的,我们是决不会同意把公司的家产变卖干净的。一旦那样我们也就彻底走投无路了。尽管丸喜屋倒闭了,我们也会东山再起的。” 
  昨天夜里到家中的西织机械加工公司的社长鼓励的话,又在温子的心中响起。 
  “要是认为从此就完了,可就大错特错了。我们一定要重整旗鼓!” 
  想到这里,温子突然“啊”了一声,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颊。 
  “温子,上次我们相见时你说你打算和木谷先生一块儿死的。但是他在那天晚上又征求过你的想法吗?” 
  “……” 
  “是这样的,我当时听说木谷先生自杀的消息时,反射性地认为是由于你坚决拒绝了和他一块儿殉情,他受不了这个打击才在绝望中自杀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也有责任。因为是我劝阻了你。当然我也希望木谷先生能想得开,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的。” 
  温子仿佛要躲闭峰夫的目光似的,再次把头转向了窗外。窗外已经全黑了下来,石柱上的灯也都亮了。那天夜里自己被峰夫拥抱时的情景又浮现在了温子的眼前。“不要死,为了我也不要去死。”温子仿佛又听到了峰夫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私语。一股不可名状的紧张,压抑着温子的心头。 
  “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温子苦闷地哭泣起来,“我说的是真话,我没有对你隐瞒什么,也许是我这个人太怪了吧,我真的……” 

  6 

  丸喜屋社长木谷信吉的死是否为自杀,其中尚有不明之处,丸喜屋的经营正处于困境之中,也许此为迫使木谷自杀的原因。但他是个极具责任感的人。如果他在世时丸喜屋遇到破产、倒闭,他纵然倾其全部家产,也不会置其他客户及合作企业的利益而不顾的,尤其对于多年来有着合作关系的企业,他将以商人的诚信道义恪守法律规定的责任,因此有理由怀疑其妻意识到此点后与法律顾问合谋,在公司倒闭之前将木谷杀害,以求获得巨额财产及人寿保险金。因此为对故人负责,希望警方对此案进行全面调查。 
  在经法院调解并达成了协议一个月之后,第二封这样的信寄到了名古屋千种警察署。当然信是匿名的,而且笔迹也不一样。虽然没有注明具体的线索,但从内容上分析,这两封信都极有可能是与丸喜屋有合作关系的业者写来的。 
  在此之前,警方也听到过这类责难的呼声,认为木谷的“自杀”系其妻和律师合谋所为。当刑事科再次调查其可能性时,1月23日星期一的下午,一名关西口音的男子打来了电话,要求刑事科长接听。当时一名股长接了电话,对方是这样讲的:“我是西阵的纺织品商店的人员,我与丸喜屋木谷社长交往甚密,噢,我是说别的事情。木谷先生的老婆有了其他男人,我在现场看到了那对男女。前天傍晚,我正好和同行聚会,去了山科的‘瀑濑’旅馆。我在那里突然发现了木谷先生的老婆。当时我并不知道她是和谁见面。但后来我向旅馆的老板娘打听了一下后得知她是和一名男子见面的。那名男子三十多岁。两个人吃了饭后,7点左右叫了出租车一起离开的。木谷先生的老婆比他小二十多岁,又是干女招待出身,有年轻的相好不足为怪,会不会是他老婆给他下的毒药?然后趁木谷先生神志不清时让他写下遗书……当然除非木谷先生是真的自杀。因为即使是癌症也有再次手术的可能的嘛。这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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