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30-谍影重重情深深(犯罪推理小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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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黄光说:“这个人绝对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显得极有经验——比你这种老江湖不知老练了多少倍,简直是滴水不漏啊!”黑猪附和:“确实,他们这一招够精的了!我们在外面做事时,一般是送信给家属,这样会留下笔迹和指纹,有时也直接打电话给他们,这样有可能留下我们的声音,而这个人既不将录音带寄过来,也不写信打电话,笔迹、声音、指纹,一样都没有留下,真可谓是天衣无缝,高明!高明!”这个绑架和放鸽子的老手由衷地感叹。
刘黄光见黑猪已没有点子,只好也发一条信息过去:
“我答应你,第三天的上午九点,我在红星广场等你。”
发完信息,刘黄光随即把手机关了,无力地瘫倒在床上,面如土色,胸部大起大落。忽然,他猛地坐起,盯着正在沉思的黑猪说:“二月五日,也就是死鬼叶马想逃跑的那一天,有没有其他监区和科室的干警来过?”黑猪说:“平时经常有其他监区的干警来玩,又已过了两三个月,谁还记得!他妈的,这小子也真有耐心,等了这么久才动手!”
刘黄光问:“那么犯人呢?那一天有没有绑架犯诈骗犯进来过?里面有没有因使用窃听器进来的?”黑猪说:“在外面玩过窃听器的,我没听说过。那一天有没有犯人进来,我也记不清了——应该是有犯人进来过吧,那些分监区的干警经常带犯人进来谈话的。”黑猪使劲地抓着后脑勺,怎么也想不起那天的情形。刘黄光说:“那你认为,是犯人的可能性大,还是干警的可能性大?”黑猪说:“我仍然认为,是犯人的可能性大。如果是干警,至少也有释放的犯人参加。”
“他妈的,真的拿不准!如果是干警的话,那他第一条信息前面的那个称呼‘敬爱的’有点解释不通呀——只有文化水平较低的人才这么称呼,而干警的文化水平都比较高,不会这么叫。如果是犯人的话,那应该不会这么滴水不漏呀!另外,他称我为刘队长,说明他至少已经释放四年了,那他到底是谁呢?我真的想不起来——给我送过五千块钱的,倒是有很……”刘黄光苦苦地思索,怎么也想不出这种高智商的犯人。
“刘教,其实,他是犯人还是干警并不重要,你猜到了也没有多大的意义,因为你有死把柄在他手里,动弹不得,你即使抓住了他,找到了那盘录音带,也不能彻底解决问题——谁知他到底复制了多少份!最关键的,是要在交钱的时候,把整个过程都拍下来或录下来,这样你也抓住了他的把柄,彼此扯平,他就再也不敢乱来了。”
“那倒也是,只是那十万块钱,我到哪里去弄哪!”刘黄光沮丧地低下头。黑猪双手插着裤兜,没有半点囚犯的萎琐像,很自然地转着身子说:“这个嘛,你不要着急,我自有办法。我有几个兄弟正在搞假钞,最新版本的,肉眼辨不出,必须到银行才能分辩真假,我要他们搞一捆就是了。”
刘黄光惊慌地说:“假钞?这怎么能行,万一他看出来了,一气之下寄到纪委,我们岂不完了!”黑猪说:“难道你真的要付这么多钱给他?——至少第一次可以试一下嘛!”刘黄光不解地问:“第一次?你估计他第一次不会露面?”黑猪说:“那当然。象他这样的高手,能轻易相信你吗?只要到第三次你能见到他,就算非常幸运了,而最大可能的,是最后要你汇到他的帐户上,让你永远都见不到他。”
刘黄光问:“那我明天还去不去?会不会有生命危险?”黑猪笑道:“哎呀,我说刘教,亏你还是一个警察,管我们这号人的警察,怎么对这方面的情况一点也不了解呢?”刘黄光愠道:“黑猪,你摆什么架子,没有我,你……”
黑猪知道他要说什么,忙打断他的话:“刘教,这你不提我也知道;他们不会要你的命的。我们要尽快确定那个人。一般情况下,那种人第一次第二次不会和你见面,也不会要你的钱,但有可能派人甚至亲自去暗中观察,看你报了警没有,有没有带人,钱够不够。你明天打我三弟的手机,要他们帮你准备十万假钞,并帮你在周围看一下。他们干过这一行,只要那个人出现在附近,他们就能初步确定。”
第一卷 第四章 第一节
第四章
红山宾馆门口。下午。林丽丽拿出手机,对她姐姐简短地说了一句:姐,今晚我加班,不回去了。说完,她将手机丢进手提包里,慢慢地往前走,边走边将头发披下来。在一个窄窄的小巷口,她停下来观察了前后左右,确定没有熟人后,戴上墨镜,迅速拐了进去。
这是一条很偏僻在当地却很著名的小巷,她这样的人很少光顾,里面有大量的美容美发店和私人诊所。不一会,小巷内慢慢地亮起路灯,零零星星,非常昏暗。她在一家看起来挺大装修豪华的诊所迟疑地停下来,往前后扫了几眼,快步走了进去。
大厅内,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精瘦男子向她怪怪地笑了一下,操着一副鸭子嗓音问:“小姐,哪里不舒服?”林丽丽停下来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皱皱眉,感到有些恶心。正当她犹豫不决时,一个包厢内出一个胖胖的女人,五十岁的样子,也穿着一件白大褂,又脏又皱。林丽丽信任地向她走去,低声问:“请问您是医生吗?”
那胖女人露出和谒的微笑:“是的,有什么事吗?”林丽丽象遇到了救星,疾步走进一个包厢,那胖女人也跟着走了进去。林丽丽又低声说:“医生,我有点不舒服,请您看一下。”说完,满脸绯红,局促不安。
胖女人说:“不要紧张!慢慢说。”林丽丽迟疑一会,终于鼓起勇气说:“是这样,这几天我下面老是痒,还有点发烧,象感冒,又……不完全象,不知会不会是……”胖女人轻易地看透她的心思,帮她说:“对,有可能是淋病,或其他的性病。”
林丽丽听到这些字眼,脸上时红时白,结结巴巴地说:“您能……能确定吗?”胖女人说:“要看一下才行。把裤子脱下来吧。”林丽丽的脸上全是一片红:“不脱可以吗?” 胖女人麻利地戴上一双橡胶手套,拿起一个手电筒,微笑道:“不脱我怎么诊断?快脱吧,我们都是女人,不要紧的。”林丽丽看着那个又旧又脏的手电筒更为紧张,但在胖女人不屑的催促下,最终还是羞羞答答地脱了。
看完后,林丽丽急问:“是不是那种?” 胖女人轻描淡写的说:“是那一种,很典型,至少感染了淋病病菌。”
“至少?!难道还会有很多种吗?”林丽丽很绝望,眼红红的,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胖女人说:“那些臭男人象公狗一样,见了漂亮的女人就上,同时感染了几种很正常。”林丽丽完全绝望了,终于控制不住,掩面哭了起来。
胖女人唠叨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既然染上了就不要怕;只要有耐心,会治好的。”林丽丽止住哭声抬头问:“能不能根治?”
胖女人说:“只要你坚持用药,以后注意一点,完全可以,但如果你继续乱来,那就很难说了,变成陈旧性的,一生都落不了根。”林丽丽连忙争辩:“我没有乱来,是别人强迫的!”胖女人稍稍一怔,尔后平淡地说:“也许吧——给你开进口的药,还是国产的?”
林丽丽没等她说完,丢了二十元诊费,泪流满面地冲出了诊所。她迅速擦掉眼泪,戴上墨镜,低着头快步走出巷子,拦了一辆出租车,往河边急驰而去。
走进一片阴暗沉寂的树林,她无力地坐在一头石凳上,失声痛哭起来。哭累了,泪干了,她又僵尸般地仰坐在那里,象一尊古代哀伤的石像。尔后,她麻木地站起,穿越树林,幽幽地向河边走去。
河面很宽,苍白阴冷,一片萧杀。她硬着脖子一步一步地往前挪,快到河边时,手机忽然响起,是欢快的流行歌曲,在黄泉路的入口显得更为轻快悦耳。她震了一下,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一看,竟是左光辉从北京打来的。她迟疑一会,响着浓重的鼻涕声,哆哆嗦嗦地嗯下接听键。立即,左光辉熟悉的声音象一股春风,吹进她行将就木的僵硬躯体,燃起她热切的求生欲望。
“丽丽,你终于听到手机的声音了!”
“嗯!”她应了一声,立即泪如泉涌,慌忙用手捂着嘴巴,避免哭出声来。
“你今晚值夜班?”
“嗯。”
“你怎么老是嗯嗯嗯的,说话呀!”
“我有点感冒,不舒服。”她勉强恢复了常态。
“怎么又感冒了,是不是一个人睡觉太冷了?要不要我来陪?”
“不是,我在加班。北京冷不冷?衣服够不够?”
“不冷;下雪了,挺好玩的——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可以提前回来了?”
“什么?提前回来?允许吗?”林丽丽开始紧张起来。
“一般是不允许的,但我说我的婚期到了,未婚妻催得急,必须提前结业回去结婚,而这种培训班你也应该知道,是学不到什么东西的,学校说可以。”
“谁催你啦?!”她既紧张又高兴,泪水再一次涌出来。
“当然是骗他们啦!你知道吗,我实在是太想你了,夜夜在梦里看到你,和你在洞房里……”
“我不信!北京这么大,肯定有很多美女,你怎么会想起我呢!”林丽丽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但仅仅一刻,立即又僵住了,“你无论如何也不能提前结业,这样会对你以后的发展有影响,如果你提前回来,你不要来见我!”
“怎么,你不想我?说实话,北京的美女确实很多,从良的,不从良的,满街都是,我们宿舍的人经常到外面打野食,但我心中只有你,对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提不起兴趣,我只想和你……”林丽丽听到“不干不净的”这几个字,双眼顿时茫然起来,再也听不到什么。
“喂,丽丽,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来了感觉?”左光辉压低声音,肉麻地说。
“你真坏!”她回过神来,擦了一把泪,犹豫一阵,终于鼓起勇气,怯怯地问:“光辉,如果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你会不会变心?”
“当然不会。你怎么问这个问题?是不是怀疑我的诚意?要不要掏出我的心给你看一看?”
“假如……”林丽丽鼓起勇气,想说出她的不幸,但话到嘴边又强吞了下去,忙转移话题:“假如我的脾气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好,你能不能忍受?”
“哎呀,我还以为是什么呢!脾气嘛,每一个人都有的,我相信你坏不到哪里去,即使再坏,我也能够忍受。”
“那好,你安心学吧,我等你——我们经理来了,我挂了啊,再见!”林丽丽收起手机,擦着泪,快步走出树林。
第一卷 第四章 第二节
红星广场。刘黄光一身便装,手提一个黑色大皮包,九点整准时来了。三君子和另一个脸色黝黑外号叫“黑鬼”的青年坐一辆丰田佳美,早早在此等候,观察动静。红星广场旁边的飞龙宾馆里,他们另一外号叫“红妹子”的“哥们”,正拿了一个双筒望远镜,躲在窗帘后面仔细地搜索广场上一切可疑的迹象。
三君子的真名叫欧海洋,看上去二十七八的样子,清清瘦瘦,白白净净,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更显秀气,一副标准的文人像,叫人无法把他和一个绑匪联在一起。的确,欧海洋是喝了一点墨水的,而且还是在警校里,据说成绩相当不错,只可惜毕业后没有当警察,跟着黑猪那一伙,做了犯罪技术参谋长。在几年前的一次绑架中,他们翻了船,老大挨了枪子,黑猪判了十五年,三君子会躲刀子,只判了六年,其他几个喽罗也只判了几年,都已经出来了。其中几个染上毒瘾的,出狱后又吸上了粉,没钱,只好另跟了人,做起白粉生意。三君子深知这种生意的高度危险性和短暂性,坚持不涉足这一领域。黑鬼和红妹子也不敢做这杀头的买卖,跟着三君子打打擦边球,勉强混日子。
黑鬼的真名叫李鹏飞,年约二十四五,因其皮肤乌黑,平时有点小聪明,所以得绰号为黑鬼。红妹子只有二十二三,因其脸色经常红润,披肩长发又老是一片火红,性格象红辣椒一样泼辣,便得此江湖外号,真名却与她的外在形象严重不符,叫沈淑贞。因其前卫出众的外表和敢作敢为的性格,她老大把她从舞厅里捡出来,做了押寨夫人。老大死后,她想从了欧海洋,但欧海洋对她没兴趣,而她又瞧不起黑鬼,所以三个异性的年青人虽常混在一起,却倒象真哥们,全无半点实质性的暧昧关系。
半个小时过去了,那个神秘电话一直没有发信息过来。刘黄光忍不住拔了一下,提示是关机。他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不时向四周仔细地观察,试图找到那个神秘的敲诈犯。广场上男女老少,或走或坐,几个人一时有点象,一下子又不象了。他继续打那个电话,仍然是关机。他变得不耐烦起来,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你到底来不来,不来我就回去了。”
发过去后,仍然沓无音信。又等了半个小时,他发现仍然是关机,决定回去算了。正在这时,对方来了信息:
“你周围有这么多便衣,我怎么敢现身?”
刘黄光惊慌地转了几圈,但依然看不到任何可疑的身影。他迅速打过去,通了。他大声说:“我非常有诚意,没有告诉任何人,更不可能有公安局的便衣。”
“当然不可能有公安便衣,因为一个鸡巴教导员的位子是你的命根子,但没有授衔的便衣更可怕。”
刘黄光惊慌地看了看四周,既没有看到那个神秘人,也没有看到欧海洋他们。他又打过去,说“你的话我有些不明白,除了黑猪知道此事,任何人都不知道,包括我老婆。请相信我,我是有诚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