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30-谍影重重情深深(犯罪推理小说)-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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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名叫白小清,今年十四岁,父亲早亡,与她母亲相依为命。她们的日子清苦,却也幸福,只是这种幸福一年前被小清的白血病尽扫无余。顽强的母亲决定竭尽全力挽救自己独生女儿的生命,准备为她的爱女做骨髓移植手术,为此通过亲朋好友和媒体四处求助,寻找合适的骨髓捐献者,筹积资金。
不久,与白小清相匹配的捐献者非常幸运地找到了,但巨款的手术费却差了一大截。正当她们愁眉不展时,一个女孩给白母的手机打来电话,自称是一个警察的女儿,在杂志上看到白小清的遭遇后,非常同情,说服了她父亲,愿意为她们捐款四十万,解决她们的手术费用,剩下的可以做为白小清的学费和生活费,但她对她们的真实性有些怀疑,希望她们提供当地各级政府和医院诊断的证明。
白母喜出望外,表示完全理解捐款者的疑虑和担心,但问及女孩的地址和姓名时,她却说真正想做好事的人都不会张扬,不愿透露她的真实情况,要白母将这那些证明材料准备好后,带着她女儿到一个网站的聊天室里见面,通过视频鉴别真伪。
白母将信将疑,犹豫中按那女孩说的做了。没想到,几天后她们竟真的收到了一张农业银行的存折,上面确有四十万,随后那女孩打电话说出了密码,她们顺利地获得了这笔巨款,为小清成功地做了骨髓移植手术。由于她们另外还获得了几万的捐款,付清所有的费用后,还剩下十几万,她们觉得只要治好了病就行,以后的生活费用还是应该由她们自己来赚取,决定将剩下的这笔我归还给那个女孩。于是,她们根据电话的区域来到了红山市公安局,希望能在这里找到那个父亲是当警察的女孩。
袁世民得知这一情况后,兴奋不已,当即把这对母女带到蒋伟平的办公室里,单独询问,以免走漏消息。蒋伟平也喜出望外,迫切地问她们是否在网上的视频里见到了那个女孩,是否还记得那个女孩所使用的号码,寄折存的信件是否还在。
白母三十六七的样子,外表仍残留着一点憔悴忧郁的痕迹,但大劫过后的喜悦,是她脸上的主色调。她饱含深情地说:“这个女孩虽有些神秘,但她很有修养,称我为阿姨,一个劲地安慰我,始终不讲出她的姓名和地址,也不让我们在网上见到她的形象。得知我们成功地取到了第一次钱后,再也没有与我们联系过,我们打她的手机号码,一直都是关机,我女儿经常给她发信息,也没有见她回信。听那女孩的声音,有些嘶哑,顶多不过十四岁,真没想到竟有这种高尚的情操。我估计,肯定是她那个当警察的好父亲叫她这么做的,不然,一个这么小的女孩不可能把自己的情况隐瞒得这么严严实实。他们不求名,不求回报,但我们是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的,因此她的电话号码我至今仍记得清清楚楚,寄存折的信封我也一直小心地珍藏着,希望能够尽快找到这对好心的父女,表示我们的感谢之情。”白母说着从上衣的内口袋里拿出一个皱巴巴的牛皮纸信封,将一个手机号码边念边写地展露在信封上。
袁世民拿过信封,一眼看出这是本地的一个神州行号码,心里虽然早料如此,但情绪仍然不可逆转地急聚下沉。他用自已的手机拔过去,自然是关机。他问:“您刚才说,那个女孩的声音有些嘶哑,您能不能仔细地描述一下这种声音的特点,或许我们能帮你很快找到那个人。”
白母从包里拿出一个袖珍录放机,说:“那女孩的声音至今我仍记得,有些嘶哑,但对于我们来说,却非常悦耳,要我描述很难,还是让你们来听一听吧。”蒋伟平兴奋地说:“你们录下来了?!”
“我女儿心细,说那个小妹妹既然不肯说她的地址和姓名,就把她的声音录下来,好以后辩认。在一次通话中我们谎称手机没电了,用家里的座机给她打过去,那女孩沉默一下,问我们的电话可以录音吗,我们如实地说家里的电话机很便宜,不能录音。打过去时,响了很久她才接电话,我女儿把录音机话筒放在听筒旁边,清晰地录下了她的声音。你们听一听。”
听完这段只有两三分钟的录音后,蒋伟平与袁世民相视一笑,长吁了一口气,立即将录音带送到技术大队进行鉴定。几分钟后,结果按着他们的预想出来了——经过技术处理,那个女孩的声音变成一个男中音,清清楚楚地便是徐杰的了。
蒋伟平说:“走,立即到检察院,与他们一起,拘捕徐杰。”
“要不要报告给……”袁世民轻声说。
蒋伟平知道他的意思,在走廊上低声说:“等抓到后再说。”
第十卷 第四十八章 第一节
红山监狱大门口,面对同时出现的刑警和检察官,沉稳老练的徐杰还是愕然了。
当看到那张盖有检察院红印的拘留证上清清楚楚写有自己的名字时,脸色顿时苍白,牙齿打颤,签字时双手剧烈地发抖。袁世民念及旧情,没有给徐杰戴铐,也没有抓他的手臂,让他自己慢慢地坐进了车里。
但徐杰毕竟经过了两年多的特殊磨练,车没启动多久便勉强恢复了平静,惨淡地笑一下,低声说:“证据确凿吗?”
袁世民语重心长地说;“小徐,你放心,你对我们有好感,我们对你也有好感,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不会对你这样的。公是公,私是私,我相信你一定能理解我们。”
徐杰闭着眼抬头呼了一口气,又抿着嘴埋头低声说:“我完全能理解你们,即使是错了,也能理解……蒋局袁队,能不能等一下再通知林洋洋?”
蒋伟平用征询的眼光看了一眼两个检察官,得到了他们的点头允许。“可以,但请你积极配合,早点把问题说清楚。”
“谢谢,只要我能说得清,我一定全部说清楚,尽量不为难你们。”
出乎徐杰的预料,囚车没有开往市内,很快就拐进了一条路旁长满野草的小道,他再一次紧张起来,颤声问:“蒋局,现在就进看守所吗?”胖检察官说:“既然怕进看守所,为何还要捅娄子?!”另一检察官笑道:“你是狱警,难道还怕高墙电网?!”
徐杰一时沉默无语。蒋伟平与袁世民的心里非常矛盾,既高兴又怜悯,既轻松又忧虑,没有接过检察官的话,也沉默着。两名检察官见气氛不对,赶紧收住笑容。车内的气氛更加沉闷。
很快,囚车过了看守所的第一道门,接着又过了一道,不久便过了第三道。车速很慢,车身也很平稳,但每一阵轻微的颠簸,对于此时的徐杰来说,不亚于汽车冲下万丈悬崖时所产生的剧烈震荡,把他的心脏上下左右猛烈地摇晃;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
当车子最终停下来时,他的脸色早已苍白地一片,没有丁点生气。监内的犯人见两个警察和两个检察官押着一名警察进来,都好奇地跑到小窗口观看,议论纷纷,眼里满是幸灾乐祸,活象阎罗殿里的小鬼。
徐杰猛地一颤,忍不住问:“蒋局袁队,你们究竟掌握了我的什么证据,能不能先透露一点?”
未等两名警察说话,胖检察官说:“我们马上审问你,等一下你就知道了。”袁世民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小徐,别怕,该来的早晚要来,迟来不如早来,过了这一关,你会好受一些;要想减轻痛苦,你必须迫使自己尽快地转换身份角色,适应新环境。对于你的犯罪活动,我们只能公事公办,但你在看守所内的生活和安全,你绝对放心,我们会给你原则范围内最充分的照顾和保证。毕竟,你对我们怀有好感,帮助过我们,我们该做的,一定要做到。”
审讯由两名检察官主导进行,袁世民陪同,蒋伟平则在监控室里观看。胡检察长不久赶到,随后,陈东方也急匆匆地来了,却也不横加指责,只是静静地坐看审讯的过程。
袁世民非常清楚,当一个心存侥幸的人面临危险的步步紧逼时,最痛苦的莫过于对危险性质的不知情,所以当两名检察官例行惯用手段,威吓他讲出全部犯罪事实又遭到徐杰顽强的抵抗时,袁世民以最快的节奏,将那个致命的证据——录音带拿了出来,得到两名检察官的勉强同意后,将他几个月前的声音原原本本地播放一遍。
听到自己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音和对话内容,徐杰的嘴巴渐渐张大,眼睛圆睁,汗水如飓风中的暴雨,滂沱而下,但这个过程很短暂,录音放完了,他这种剧烈的反应也跟着迅速结束,出现了飓风过后出奇的平静,恢复了正常的脸色和嗓音,以及惯有的沉稳和老练,甚至还隐隐透着一丝不屑的神色。当然,衣服暂时不能恢复,因为已经完全湿透了。
他淡笑道:“就是这个证据吗?如果只有这个东西的话,你们大可不必摆出这等阵势,尤其是这两位检察官先生。这个证据充其量只是一个间接证据而已,说明我有可能曾经代理过一件好事,为一名警察捐过款,这有什么不可呢?我们社会主义祖国不是经常提倡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吗?我这种行为应该得到道德和法律的肯定评价才对呀!当然,我的父亲不是警察,我说了谎,但这是善意的欺骗,也构不成犯罪呀!”
胖检察官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呵一声:“徐杰,事到如今,你竟还想狡辩?!你买车的十八万,为你老婆整容的三十五万,再加上捐给白小清的这四十万,加起来就是九十三万,与你的收入明显不符,已经构成了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我们抓你难道抓错了吗?”
徐杰冷笑道:“这位检察官先生,现在的中国已进入二十一世纪,我市大部分工薪阶层都有一套价值二三十万的商品房,我的住房只花了五六万,我买一辆十几万的车子,难道有什么不可能吗?这笔财产也能算是来源不明吗?为了给我妻子整容,我卖了这辆车子,换来十五万,这笔三十五万的整容费,就只剩下二十万了,我即使不说明其来源,也达不到三十万的立案标准呀。至于捐给白小清的那四十万,在我看来,纯属子虚乌有。实话告诉你吧,这段录音并不是我的真实意思表示,我只不过是为了沽名钩誉欺世盗名,吹吹牛皮而已!你要想证明这笔捐款出自我之手,还必须拿出更多的间接证据,组成一个严密的证据链,比如,我寄钱或汇款时所留下的笔迹,我的手机与她们手机的通话记录,等等,等等。如果你们无法组成一个强有力的证据链,那只能说明,你们肯定抓错了,我即使不把二十万的来源说清,也没有构成犯罪。”
胖检察官被问得一时气短,瘦检察官立即接过话:“如果那四十万不是你捐的,你怎么会知道白小清母女收到了一张四十万的存折?又怎么能准确地知道存折的密码?”
“哈哈,这就完全是巧合了!白小清的母亲在网上发布求救信息后,也打动了我的恻隐之心,的确想给她们捐一笔,但苦于无钱,只好在网上密切地关注她们的情况。说来也巧,当一个女孩说准备给她们捐一笔大钱,在网上验证她们情况的真伪时,我也正好在那个聊天室,而他们又不是私聊,我自然很容易地知晓了那个女孩即将以寄存折的方式捐款的消息,便打电话过去,冒充那个好心人,学一个女孩的声音,说那钱是我捐的。至于密码嘛,哈哈,那就更巧了,我们都知道六个‘8’最吉详,很多人的存折密码就是这六个数字,我便乱报了这个好数字。嗨,竟然也猜对了,她们输六个‘8’,竟真的能把钱取出来!当然,这两个巧合太离奇了,你们两位检察官可能不太相信,但没办法,这是事实呀!所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大抵就是这个样子吧。”
两名检察官不知道那个密码,用惊疑的目光问袁世民。袁世民也很惊诧茫然,因为他们当初过于兴奋,根本没有问密码的具体内容,如果真是六个‘8’,那个存折等于是没有设密码。
他尴尬地站起,到外面打电话问白小清的母亲,得到的答复果然证实了徐杰的供述。他黯然地走进了审讯室,难堪地对满怀期望的两位检察官点点头,干巴巴地低声说:“是六个‘8’。”
第十卷 第四十八章 第二节
审讯室里沉默了。心虚的徐杰当然不敢继续嚣张轻狂,老实地低头坐在那里。
陈东方看到这里,立即兴奋地奔进审讯室,对两名毕恭毕敬站起来的检察官说:“证据不充分,立即放人!”
两名检察官见此情形,顿时慌了手脚,连连说不好意思。
蒋伟平走进来,拉出陈东方说:“陈书记,我们好不容易抓住徐杰的一点把柄,现在已经打草惊蛇,如果放了,后果不堪设想……”
陈东方悖然大怒,大声说:“把柄?你们一直在抓徐杰的把柄,对不对?这句话出自你这个老公安之口,简直让我震惊至极,无法相信!你应该知道,徐杰也是我们政法系统的一个干部,一个非常优秀非常廉洁的警察,我们怎么能苦心积虑抓他的把柄呢?如果他犯了什么罪,我们当然不能姑息,他犯了哪一条我们就按哪一条处理,但也用不着去处心积虑地抓他的把柄呀!抓把柄就是抓辫子,与我们合法的侦查活动有本质的区别,国家的正式侦查机构不应该这样破案!”
“陈书记,我是有点用辞不妥,但也是实话,请听我解释……”
“你不用解释我也知道,你不就是想以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先把他拘起来,然后再逼他承认在红山宾馆窃听,并敲诈了几个贪官吗?我早就说了,那个人不可能是徐杰,只会是邓拓。老蒋,刑侦工作也是一项非常严肃的科学活动,不能用猜疑来代替事实,我们应该根据客观事实做出判断,以此决定我们下一步的工作方向。现在的事实表明,我们既没有证据证明徐杰窃听过,敲诈过,也没有充分有力的证据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