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30-谍影重重情深深(犯罪推理小说)-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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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查明，你在红山宾馆的总统套间里至少窃听了两个月，凭此你应该掌握了大量贪官的隐私资料，如果你将这些资料全部交出来，协助我们破获一系列重大的腐败案件，尤其是那些久攻不下的疑难案件，那你将就立下一个天大的功，你完全可以因此获得最轻的处罚，以及物质和精神上的奖励。”
徐杰揉着眼睛冷笑了一声：“假如事实真象你们所说的那样，我并没有犯所谓的非法使用窃听窃照器材罪，因为这种罪有一个必要条件，就是必须造成了严重的后果，而我迫使几个贪官的将赃款捐给了社会，这是良好的后果，不是严重的后果，我何罪之有？当然，聂建森为了掩盖犯罪事实，杀了几个人，影响恶劣，但这不是窃听活动直接导致的后果，两者没有因果关系，不能算是窃听活动的严重后果。”
“至于敲诈罪嘛，我同样没有犯，因为犯罪构成里第重要的要件是社会危害性，而想办法把贪官的钱捐给了贫弱者，弥补了国家机关的不足，无论是对贫弱者、国家还是那些贪官，都极有好处，根本没有一点危害性，这又何罪之有呢？”
三人喜上眉梢——好象上钩了！
于长清趁热打铁，以严正的口吻针锋相对地辩驳：“你虽然将那些贪官的钱全部捐出去了，但在此之前，这些钱完全归你占有和支配，而且，你为了博得你妻子的欢心，或者文雅地说，为了你神圣的爱情，你挪用了这些赃款。在此期间，你非法占有并支配了本应属于国家的财产，无论从主观主体还是客观客体来看，你的行为完全构成了敲诈罪。”
“你后来又将这些钱捐给社会上需要救助的贫弱者，根本不影响你行为的犯罪性质，充其量是一个情节的问题，凭此你可以得到法定刑内的从轻处理，但绝不可能使你所犯的敲诈罪不再成立。你之所以坚持认为自己没有犯罪的最主要理由，就是你的行为没有社会危害性。”
“的确，单就你这些行为本身而言，表面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危害性，但事实上，你的行为具有巨大的潜在的社会危害性，你要想获得社会更多的正面评价，清清白白堂堂正正地做人，还必须多立功，并用相应的刑罚来冲抵你的罪过，洗刷你的灵魂。”
徐杰是学心理学的，没有系统地学过法律，关于这两项罪的知识不过是他从普及型的法律教材中得来的一点皮毛，因而他被于长清似乎无契可击的辩驳说得哑口无言。他心里尽管仍然不服，但一时又无法进行有力的反击，脸上慢慢地没了得意象，变得阴暗不明。
第十卷 第四十九章 第三节
曾光兴也趁热打铁：“小徐，我在红山见过你几次面，对你的为人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知道你喜欢艺术，是一个完美主义者，有当时代英雄的渴望，对那些虚伪独裁的贪官恨之入骨，所以你肆意地捉弄他们，让他们互相残杀，然后又将敲诈来的钱捐献给那些贫弱者，让普通老百姓拍手称快，视你为‘英雄’。同时，你为了你的恋人，不惜冒着坐牢甚至被杀人灭口的巨大危险，改变你玩弄窃听器的初衷，冲破你的法律底线，挪用了赃款，这种为爱情献身的精神，也值得人们尤其是那些少男少女的称赞。可以说，你是一个感情专一不贪财有胆有识爱憎分明的人物。但是，你这些行为已经造成了多方面的严重后果，为法律和道德所不许可。”
“首先，你在明明知道聂建森有可能杀人灭口的情况下，将他的隐私光碟一而再再而三送给你认为死有余辜的人，致使他们被一个一个地杀害，我们不得不说，你在主观上漠视他人的生命，具有不可饶恕的恶意，是值得严厉批判的。”
“其次，根据最新的内部消息，你和欧海洋一伙使用窃听器材进行敲诈的事实曝光后，社会上很多不务正业的人纷纷效仿，网络上新增了很多出售窃听器的网站，很多从未出现过窃听器的内地城市发现了这种可恶的东西，并有泛滥之势，一些宾馆和家庭成员成了巨大的受害者。我们完全可以说，你这些行为的社会危害性已经显露出来，且后果非常严重。”
“第三，有大量的事实表明，无论在红山还是在省城，迫切地想置你于死地的人大有人在，这些人正千方百计地打听你的下落，并试图威胁你的亲朋好友交出你的隐私资料，如果我们没有对你和你的家人采取强有力的特殊保护措施，你可能早已死于非命，你的家人也将惨遭涂炭。”
“从这些情况来看，你的行为不但对社会有害，对你自己和你的亲人都祸害无穷。如果你想慰悼那七个冤死的亡灵，迅速阻止窃听器的泛滥之势，有效地保护你和你的亲朋好友，就应该勇敢地承认你所有的犯罪事实，交出所有的隐私资料，得到应有的审判和最轻的惩罚，并尽快消除一切安全隐患；让你的英雄主义色彩不那么悲壮，多一些赞许，少一点遗憾。”
徐杰似有所动，幽幽地说：“如果里面有大量的厅级干部和几个省部级干部，岂不会让你们感到难堪，甚至为你们带来巨大的麻烦和灾难？”
三人脸上又是一阵欣喜。
于长清急忙保证说：“干我们这一行的，专门去查那些贪官污史，早做好了在麻烦困苦乃至死亡的威胁中工作和生活的心理准备。只要你所掌握的隐私资料里有哪个贪官的犯罪线索和证据，不管他的官有多大，势力有多强，我们绝不姑息，一查到底。当然，单凭我们几个处级干部的力量，要查处那些厅级部级官员，确有一定的难度，但我们背后有省委和中央的支持，难道还有哪个贪官查处不了？事实不也表明，象成克杰胡长清这样的高官不是照样查处了吗？你应该相信我们反腐的决心和力度，不要有任何顾虑，尽快把那些资料交出来，以免夜长梦多。”
徐杰笑道：“如果里面涉及到你们的领导和亲朋好友，你们也会一样地查处吗？”陆子城说：“那当然，得罪亲朋好友是我们的工作中常有的事。我以我的人格向你保证，我们绝不会辜负你的期望，将充分你利用你的所有资料，不估息任何一个人。”
于长清继续劝说：“小徐，实话对你说吧，别看我们专门负责调查你的联合调查小组的官都不大，但省纪委中纪委的领导也非常关注我们的行动和结果，而一些久攻不下的重大案件，如由红山市原副市长曹清河牵出的腐败案，是由中纪委的有关领导牵头负责的，你根本就不用担心我们的级别太小，奈何不了那些贪官。”
“另外，你也不用担心你自己的安全，这个地点没有几个人知道，负责警戒任务和服务的人员都是从外地精心挑选出来的，无论是政治觉悟还是业务水平，都是一流的。综合这些情况分析，你也应该非常清楚，我们对你是非常重视的，希望你好好地珍惜这次机会，不要有任何顾虑和幻想，尽快把所有的隐私资料都交出来。”
徐杰揉着眼睛，低头沉默一会，眼珠子一转，嬉笑道：“你们说的这些道理非常精彩，我完全理解和赞同，如果我有什么贪官的犯罪证据，我一定拿出来，助你们一臂之力。但是，非常遗憾，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什么窃听器，更没有掌握所谓的隐私资料，只能爱莫能助，与立大功的机会失之交臂了。”
调查小组的三人没想到苦口婆心地劝了这么久，他最后竟忽然来个急转弯，什么都不认了，一时有点不知所措。
最年轻的曾光兴气急败坏地说：“你……你怎么这么顽固不化？我们好说歹说给你讲了这么多大道理，你怎么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呀？”
徐杰又嬉笑道：“不，曾处长，你们讲的话我觉得句句在理，都听进去了，但我没有这样的资料，确实无能为力呀！当然，如果将来哪一天我意外地得到了这些东西，一定会及时地奉献给你们，立一个大功。”
第十卷 第四十九章 第四节
陆子城也急道：“徐杰，你应该好好地珍惜这次机会，错过这一次，再没有下一次了！我仔细地看过你的所有材料，你涉嫌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的证据已经非常充分，而你非法使用间谍器材进行离间活动造成严重后果的间接证据，也有很多。凭这两项，我们正式逮捕你没有任何法律上的问题。”
徐杰冷笑道：“假如我能够交出你们说的那些隐私资料，那法院判我十年八年也没有任何问题。”
“如果你交出那些资料，协助我们破获一些大案要案，我想最多也不过判四五年。但如果你不说，我们一样地可以将你的犯罪事实全部查清楚，法院照样可以判你，只是在这种情形下，恐怕至少也得判你十五年以上。”
徐杰笑道：“那你们去查吧，等查清了再说。我坐十五年是坐牢，坐五年也是坐牢，反正都是阶下囚，今生今世再也没有机会穿警服了，多十年少十年差别不大，我无所谓……不过，我事先申明，不管是判十五年还是判五年，肯定都是冤假错案。”
曾光兴怒斥道：“徐杰，你不要太天真了！你以为我们真没有办法把你的情况查清吗？你那台现代车不在红山市，就在附近的一些城市里，只要公安厅一声令下，全省的警力都动员起来，一下子便可查出你那个秘密据点。”
徐杰心里一虚，失了一点锐气，双手遮盖下的渐变。
曾光兴穷追猛打：“你捐给西部那座小学和白小清的八十万，是不是也认为我们真没有办法查清？实话告诉你，既然中纪委也很关注你的案件，那么公安部必将部署最精干的力量去追查此事，最先进的刑侦技术都将用上，而你从书本上所掌握的那些刑侦知识，不可能详细地提及这些高新技术，因而公安部将如何侦破你的案件，你过去和现在恐怕都无法预测，甚至，连我这个技术处长都不一定能预测到，你信不信？”
徐杰从眼缝里看着来回走动的曾光兴，从他那副激动相，立即猜出他不过是恐吓而已，遂又恢复了自在的状态，放下双手，睁着一双红红的眼睛，摇着身子说：“我完全相信你说的话，但同时我也相信，既然公安部的专家和设备都很厉害，应该更不可能把无罪的人变成有罪的人。”
曾光兴气败坏地指着徐杰大声说：“你……你真是毛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简直是无可救药了！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应该为林洋洋想一想呀！你知不知道，她，还有你们的四个父母在这几天里有多着急吗？”
这一招果然击中了要害，徐杰的眼圈立即发红，弹簧般地跳了起来：“曾处，你看到了林洋洋吗？她……她们没事吗？”
曾光兴倒背着双手说“没事？亏你还说得出口！实话告诉你吧，在你被带走的第二天，他们五个人都跟着到了省城，在公安厅和省检察院四处打听你的消息，但没有任何结果，你母亲差点急疯，林洋洋也急得不象样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保不住了……”
徐杰又惊又喜：“什么？她怀孕了？！我怎么不知道啊！这是真的吗？”
“我骗你干什么？周书记见她们可怜，最后要我去见她们，透露了一点内情，免得她们过分担心。她把医院的诊断证明都给我看了，难道还会有假？”
徐杰又喃喃地问：“那……那小孩有多久了？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呢？”
“有三个多月了。林洋洋说她也觉得很奇怪，竟然没有一点妊娠反应，但医生说，这并不奇怪，有相当多的妇女确实是这样，你岳父说他的母亲也是这样，可能是隔代遗传吧。”
徐杰终于全信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不禁忘了自己的处境，在客厅里乐得团团转。
忽然，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立即停下来以一种央求的口吻说：“曾处，能不能让她们来看我？”
陆子城说：“这要看你的表现了。如果你不再藏身露尾，坦率地交待，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徐杰脸上的立即暗淡下去，坐在床上沉默起来。曾光兴又趁热打铁：“对于你来说，坐五年跟坐十年在本质上确实差不多，都是公职丢了，脸也丢了，但在你的家人，特别是你的妻子和孩子眼里，五年和十年的差别可就大了。判十五年你最少也得在里面呆八年半，而如果只有五年，则顶多呆五年。你们汪监狱长和鲁政委前几天也来到省厅打听你的情况，说你们监狱愿意接收你，给你一个创作小说的好环境，减刑假释时优先考虑你，你们监狱管理局的廖局长冯局长也来过电话，说只要你配合我们，将来可以由你选一所监狱服刑，并保证随便在哪一个监狱，都会给你一个创作的好环境，在减刑假释方面给你最好的照顾，所以，如果你配合我们，你在监狱里服刑的实际时间，只不过两三年。”
“两三年与八九年相差六年，六年牢狱之差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你是狱警，应该最清楚，而你的妻子和孩子多等待的六年，又是一个什么概念呢？——这是两千多个日日夜夜呀！你过两三年出去，孩子小，不懂事，难以形成阴影，但如果等他八九岁了你才出狱，那肯定会影响到他一生的健康成长……”
曾光兴的话一句句都击在了徐杰的要害，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泪慢慢地渗出，最后终于如山洪爆发，一发不可收拾，与涕齐下。他哽咽着说：“不要说了！我说，我……都说出来！”他捂着脸抽泣一会，提出一个条件：“但必须先安排我和她们见面。”
曾光兴说：“不行，你必须先说，才能见面，这是规矩。”
徐杰怒吼道：“什么鸡巴毛规矩，我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