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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奇妙的委托-第4部分

小说: 奇妙的委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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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打电话到这个女人的家,大概是我先生托女侍打去的。也没去找过她,对呔夹的事一无所知。星期三晚他叫我去银座的电影院。他确实说是银座。我去了,那时他却从日比谷的电影院出来,去杀那个女人。他的秘书很容易堵住嘴巴……」、 

「他有什么必要杀由梨?」 

沙矢子沉默一下。伸手将头发拨去耳后,露出珍珠耳饰。 

「很早以前我就知道这个女人的名字。大概半年前吧。土屋在梦呓里叫『由梨,由梨』。我在他的西装口袋里找到酒吧的电话,打去问了。因而得知女人的名字和公寓……」 

「那么何必叫我调查你先生的行动?」 

我应该问其他的。更令我惊奇的是由梨和土屋在我之前就有关系。 

「我只想得到确实的证据。譬如照片什么的——然后索取赡养费,跟他离婚。我不是说了吗?我对男人不感兴趣;特别是丈夫。他对那叫由梨的女人神魂颠倒,不过也是好事。」 

「为什么土屋要杀由梨?」我问同样一句话。 

「他为她着迷哟。然后他知道由梨还有一个男人。他这个人独占欲很强,嫉意又深,而且神经质、小器,所以不能原谅她。」 

沙矢子一直凝视我。眼与浮现讽刺的微笑。也许她在撒谎。说不定是土屋在演戏。其中一边撒谎,一边说出事实。最单纯的是两边都撒谎,由梨是被强盗所杀。结果我相信了沙矢子的话。由梨一直都是土屋的情妇,土屋为了她有另外一个男人而杀了她,虽然我还不太相信得来。 

「昨天;我先生请你替我制造不在现场证明是吗?其实那变成他本身的不在现场证明。他用三百万收买你做他的重要证人哟。」 

沙矢子用手指把玩耳朵上的大珍珠。高价而坏品味的东西。她为无谓的东西浪费多少钞票啊!窗外透入意外的光,沙矢子无声地吐出一声叹息。 

也许说了一句「无聊」之类的话。 

起码若果相信她的话,再从土屋和由梨有情人关系方面来想,就能解开好几个谜团。第一是呔夹。我在浴室掉了那呔夹。由梨捡到了,不告诉我一声就收在珠宝箱里。因为那是土屋的呔夹之故。她以为是土屋在浴室跌掉而一直没发现。第二,在东京车站的酒店咖啡室,当我说出由梨的名字时,土屋问「是不是你的情人?」他的阴沉眼神可以说明。然后我对土屋表示我和由梨最近会结婚,竟不知他对由梨着迷。第二晚,由梨遇害。我无意中撒的谎,激动了土屋暗藏的激情,导致他下毒手。 

第三,这点最重要。星期一晚在银座后巷跟踪土屋的另一个男人来历可以解释。他不是跟踪土屋,乃是跟踪我。不清楚从几时开始的.多半是土屋第一次来找我以前,已经请外边的侦探社社员跟踪过我了。因某种原因,土屋怀疑由梨找到另一个男人。于是叫人调查在由梨家出入的男人。调查后出现了我。从那时起,土屋派人跟踪我。我为工作一味跟踪人,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人跟踪。 

星期一晚在银座后巷,我突然躲起来。侦探社社员跟丢了我,大概慌了一阵。不过找我的方法很简单。他知道我在跟踪土屋,只要跟在土屋背后,自然我会出现。而我以为他也在跟踪土屋。 

第四,可以解释土屋给错帐单的理由。土屋分别请我和那男的两个侦探社社员。他大概一时大意,把该寄给那人的钱寄来给我。换句话说,那笔钱是调查我自己的费用。从金额想像,土屋花高价调查我,等于用钱收买那名侦探社社员的良心。 

还有,星期一晚开始跟踪土屋的行动,第二天就被他拆穿我的背叛,理由也能解释出来。土屋说副董事长的太太见到沙矢子,其实是听到跟踪我的侦探社社员的报告。 

「你爱不爱由梨?」沙矢子问。 

我摇摇头。 

「那么误解的是土屋了。你拿他三百万是应该的。你不妨相信他而不信我。结果是一样的。我只想知道事实而已。」 

土屋的妻子对我微笑。我也想笑。我厌恶自己,也讨厌这个女人。我不想看到她的脸,我走近窗边。离开这里以后;说不定会把那张支票撕个稀烂。也可能把支票兑现,到侦探社提呈辞职。一边眺望窗外的半边天空,我再度想起两周前星期六的下午,一个委托人显示的犬类般悲哀的眼神。 

那双眼睛不是演戏。却不是因妻子偷情而畏惧,乃为痴迷着的情妇偷情而苦恼。最后还有一点,如果沙矢子的话当真,就能解释土屋为何托我调查他妻子。 

他说稻叶介绍是假的。他派人跟踪我,当然知道那时我在调查稻叶的妻子,他只是利用稻叶的名字做藉口,稻叶和他是陌路人。土屋想知道我和由梨的关系,可是那段时间没有机会。因为两个月前我的工作太忙,几乎没机会跟由梨相会。 

土屋必须给我时间。我从夜间工作获得释放,必须给时间我见由梨。于是土屋趁我结束稻叶那单工作后,让我接受一天三小时的无聊差事。同时藉词出差什么的释放由梨的肉体。我们两个得到自由,有了接触机会。他太太的事根本不重要,土屋的兴趣不在三小时的妻子行动,在乎其余二十一小时的我的行动。 

土屋的可悲策略成功了。我得到自由时间,每晚去找由梨,完全被调查。侦探社社员终于掌握我们偷情的证据,向土屋报告。我还对他说了一句不该说的——我们最近会结婚。 

那是三年来,我接受过的最奇妙的委托。 

有一双狗眼似的男人,在两星期前的周末下午,不是来委托我调查,而是委托我接受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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