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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末世涅盘-第5部分

小说: 末世涅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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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砰!
    赵宇手中握着一块断砖,像千百年来淬火打铁的老人,掌握了某种借力的技巧。每一次敲击,都后挪蹬地、手臂后移上举,直到身体舒展到最佳位置时,才猛地前倾,利用脚地传来的反作用力,经过腰部扭转后加强后,迅猛的击向眼前墙壁上的定点。
    每一次,他几乎都用相同的时间,抬起相同的高度,划过同样的轨迹,精确的撞击在同一个点上,所有的动作流畅而实效,宛如艺术般流利。
    赵宇如同机械般不断重复这一动作,尽管手臂沉重如山,手掌上的旧伤结痂后重新磨出鲜血,但他依旧宛若未闻般重复着。角落里剔骨剥皮的鼠肉只剩六块,他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因为手机已经没有电,上一次刚刚开机就显示电量不足。所以,他不敢再开机,他想将最后的一点电量,用在最关键的地方。
    长时间的挖掘,使他几乎没有正常休息,每次都是累得实在坚持不住时,才勉强躺下,还要在心底不断提醒自己切勿贪睡,不要让这艰难到手的生存机会,重新从手中溜走。
    抿了抿嘴,赵宇从剩余的六块鼠肉中,拿出一块血迹干涸的肉块,将余下的鼠尸如同国宝般小心放好,珍惜的享受起眼前的“美味”。
    食物的缺乏,已经让赵宇将食量减少为三次一块。每当饥饿临近时,他都会大量喝水,经过不断的挖掘泥沙,现在他已经掘出能够聚水的小坑,虽然取水的过程比较艰难,但至少能够时时取到,不用担心缺乏。如果这最后的五块鼠肉耗尽,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疲惫的身躯,还能够支持多久。
    所以,他抓紧清醒时的每一分每一秒,将所有的力气都用在最关键的地方。或许,这可能成为自己最后的机会,尽管心中绝不愿承认,但眼前的事实确实如此。
    踢开面前破裂的碎砖,换过伤势稍轻的左手,重新拿起一块断砖,开始以恒定的速度、稳定的力量、敲打起眼前墙面上的作用点。整个清冷死寂的废墟暗洞中,除了这种宛如钟表指针行走的“咚、咚”声外,就只有赵宇一声声宛如风箱的剧烈喘息声。
    “也许下一秒,这面坚固的水泥墙,就会倒坍吧!”一边在心中鼓励自己保持斗志,一边默默估算受力点什么时候崩溃。精神高度集中的赵宇,彻底变为一台工作的机器,只为“生存”这个唯一指令运行演算。
    一天、三天、五天……
    时间就在这一声声敲击中流过,赵宇左手的皮层磨破、血肉翻离,就换用右手;饿了、渴了,就啃食鼠肉吞咽沙泥;困了、累了,就直接躺中冰冷石堆中休息。
    冰冷僵硬的鼠肉,在赵宇极其吝啬的节俭中越来越少,由国宝般珍贵的五块,变成了三块、二块……
    ……
    ……
    咔嚓!
    坚固而厚重的水泥墙,在赵宇近乎愚公移山的坚持下,终于开始碎裂开。
    他平静的站立在墙壁前,仿佛没有听见墙壁裂开的声音,手臂挥出的动作依旧如常,脸上的神情静默而坚定,仿佛一个艺术大师在做一件绝世石雕,已经投入了所有的注意力,根本不受身边琐事的影响。
    长时间不间断的重复,让他的动作变得艺术起来,他撞击墙壁的每一击,都变得不确定,有时轻敲、有时重击、有时侧撞,仿佛正在完善的艺术品。
    轰!
    水泥墙的倒坍震荡起层层灰尘,巨大的声响让赵宇从类似入定的状态中惊醒过来。感受着微弱光线的探进,他并没有急促的冲出,反而更为小心的藏在洞中,脸上露出警惕的神情,机警的倾听着洞外的动静。几度生死线上的徘徊,让他对生命极为珍惜,因此,他所有的举动也变得格外谨慎起来。
    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根本容不得随意挥霍。况且,经过生死后,他终于明白心中的那一件件憾事和渴望,促使他不得不对自己负责。那道超过二米的恐怖背影甲壳,也给赵宇留下太过深刻的印象,让他不得不小心。
    一直到半小时后,确信停车场中没有任何生物的他,才紧握着长时间挖掘失去刀锋的匕首,弓着腰缓缓从暗洞中钻出。注视着静寂而幽冷的停车场,赵宇借助一辆辆车身作为遮蔽物,不快不慢隐在黑暗中一点点向外移去。
    温柔的阳光从出口处照射进来,给漆黑的停车场增添丝丝光明,站在出口处的赵宇,一点点将脸庞伸入阳光中。紧闭着双眼,体味阳光的暖意,他的心中泛起一股无法言语的感动……
    “自己、终究还是活下来了吗?”
    经过多么艰辛的努力,赵宇才从暗洞中爬出,感受往日“平凡”的阳光照耀,清晰感受到皮肤上寸寸生命的脉动,他的心里实在太激动。
    片刻后,从情绪中恢复过来的他,快步走出停车场,察看起外面一直死寂的街道。
    迎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的世界,整个地表如同无数炮弹犁过一遍般,到处都是断垣残壁、破碎的玻璃以及焚毁的汽车。原本的亭台楼阁、影视园、高楼大厦,都变成了一栋栋倒塌的废墟石堆,从那些漆黑的残留石壁上,可以看出这些建筑,曾经被火焰灼烧过很长时间。
    狂风的冲刷中,倾斜楼层扑哧扑哧掉落层层厚灰,它们仿佛经历无数灾难的幸存者,向刚刚逃出生天的赵宇,诉说着各自悲惨的遭遇。
    抬眼望去,原本应该人潮涌动的露天广场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好像几年都没人来过。宽阔广场上散乱堆放的一堆堆暗红色粘稠物,让刚刚还感觉活着真好的赵宇,从心底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
    人肉!就像货物那样腐烂在广场上无人问津,加上寂静得近乎空灵的市中心公路,一点点击溃了赵宇构建的防御,让他陷入不可自拨的惊悚中……   
第九章 食尸狗
    人肉,尸山!一股股尸体腐烂的恶臭,迅速从广场的肉堆中飘荡过来,让站在静寂街道上的赵宇,从骨子里沁出极度的冰寒,似乎将他整个身躯都冻僵。
    “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扫视着脚底路面上沾染的无数暗红色印记,还有不远处的宽阔公路上,一团团血肉混合的无数杂物宛如粪便般到处散落,赵宇怦怦跳动的心完全凝固,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陷入不可自拔的癫狂中。
    “啊……”忍受不住眼前惊变的赵宇,从喉咙中挤出低低的吼声。到处散落的人类尸体,至少达到了几千具,要知道在现代化社会中,局部战争中死亡的人数,通常都不到几千……
    发泄出压抑吼声的赵宇,感到全身汗毛都倒竖。他惊骇的看着宽阔广场上最大的尸山,随着自己的吼声猛地一阵抖动,钻出一条不同寻常的疯狗。
    嚎——
    全身狗毛杂乱倒竖的疯狗,钻出尸山看见赵宇的瞬间,就如同发疯般向他扑来。极速奔行的狗躯上,不断拖扯出暗红色的浓浆,狗嘴中拖出长长的舌头,竟然咬嚼着几截断指,让原本震惊的赵宇,感到全身冰凉。
    “这是一条吃人的疯狗!”看着奔行而来的疯狗眼中,那一抹鲜艳的血红和狂热,赵宇的脑海里泛起这个念头。左手抽出卷刃的匕首,死死盯着已经迫近的食尸狗,赵宇做好了迎击的准备。
    轰!
    双脚抓地的赵宇侧身一闪,避过疯狗发狂的飞扑,一只脚高高抬起,猛地踹在疯狗的腰间。随后,猛地向前扑去,用四肢紧紧捆住被踹倒在地的疯狗。如同动物般死死压制住它的挣扎,伸出紧握匕首的手,狠狠捅向疯狂摆动的狗肚。
    噗嗤!
    已经卷刃的刀锋,顺利的刺入疯狗的肚子中,只是尖端遇到极大的阻力,让每一次刺入不是太深。但刀锋刺中的伤口却看起来很吓人,豁开的伤口狰狞而狭长,咕噜的流出一大滩血液,迅速染红赵宇整个身躯。
    赵宇重伤疯狗的同时,也被疯狗用锋利牙齿紧紧咬住了手臂。随着狗头的不断挣扎,将手臂上的伤口撕裂得越来越大,让压制它的赵宇摇摇欲坠,随时可能被它翻身而起。
    “绝不能让它站起来!”赵宇双眼鼓凸,心里不断的呐喊。刚才疯狗奔跑的时速,完全让他无法防备,如果让这只疯狗拥有了机动能力,那自己将防不胜防。
    忍受着手臂肌肤撕裂的痛楚,赵宇像个屠夫般冷静的盯着挣扎的疯狗,用那只握刀的手一次又一次捅入狗躯,每一次拖刀的瞬间,都将翻刃的刀锋一偏,使伤口的缝隙拖拉得更大。
    吱、吱——
    赵宇的手臂上,传来清晰的骨头摩擦声,这声音听起来是如此恐怖,以致于原本极其冷静的他,心底产生某丝丝后退的想法,一股股几乎将他淹没的痛楚,更是越来越无法忍受。
    啊——
    实在忍受不住的赵宇,猛地发出疯狂的怒嚎,将手中的匕首用最后的力量,死死刺入疯狗的肚子,同时不断旋转的将刀刃刺入其肚内,如同一头野兽般不顾手臂严重的伤势,猛地骑上挣扎的狗躯,用那只原本握刀的单手,狠狠卡住疯狗的喉咙。
    咕噜!
    不断被疼痛折磨的赵宇,猛地低下头,像头野兽般用嘴咬住疯狗的喉咙,并用牙齿咬破它的喉管,如同喝水般吞咽起它的血液,似乎很久没有喝过水般,不住饥渴的吸吮着,从喉咙深处挤出阵阵恐怖的声响。
    “死吧!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赵宇在心中死命的呐喊,不顾双腿上狗腿蹬出的一条条血痕,以及几近残废的手臂,学着疯狗撕咬的方式,猛烈摇摆脑袋撕裂疯狗的血管。
    同时,卡住疯狗喉咙的单手,一点点压榨出最后的力量,透过手指压迫疯狗急促的喉管,迫使其呼吸越来越困难。
    如果只是平常的一只狗,或许早已经被赵宇疯狂的举动吓退,但这只明显出现异变的食尸狗,却像根本没有痛苦和恐惧般,只是用冒着血光的双眼,死死盯着不断撕咬它的赵宇。
    从疯狗喉咙处喷涌而出的温热狗血,如同泉水般洗刷着赵宇的脸庞,原本被他撕咬的奄奄一息的疯狗,竟在一次次挣扎中奋起。疯狗不顾肚子里的重伤,爆发出一股绝难想象的巨力,将死死抵住它的赵宇狠狠的掀翻在地。
    嗬!嗬!
    喉咙血管的破开,让原本准备嚎叫的疯狗,只能发出诡异的嘶嘶声。双眼血红的疯狗,听着自己发出的奇异声音,陷入彻底的疯狂中。它完全放弃自己的优势,猛地一跃前冲,将刚刚挣扎而起的赵宇扑倒,张开布满利齿的尖嘴,狠狠咬向赵宇的喉咙……
    碰!
    被疯狗扑倒在地的赵宇,倒地的瞬间迅速摸到一块砖头,他用那只受伤的手抵住狗嘴,用一只手拿着砖头,狠狠砸在咬向自己的狗头。
    经过断砖破洞的经历,让他对这种武器拥有极其熟悉的操控能力,砸向狗头的砖头,正好用砖尖撞击到疯狗坚硬的头骨,甚至断砖斜着的侧面,直接将疯狗的一只眼睛砸爆。
    眼球的清脆爆裂声,彻底点燃疯狗的怒火,也将它最后的潜力激发出来。
    “呼——”赵宇的胸膛剧烈喘息着,看着近在咫尺的疯狗血口,刺破自己的手臂肌肉后,张到极致向自己的脸一寸寸逼近。还有拖拉出的眼球碎肉,一点点从疯狗眼眶中滴在赵宇脸庞上,让他心中的恐惧上升到极致……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抵抗的力气似乎耗尽般,撑起疯狗血口的单手不住颤抖,似乎已经支撑不住般一点点向下缩。感受着疯狗吐到自己脸庞上腥臭而温热的呼吸气体,赵宇觉得整颗心都似凝固般完无法跳动,完全一片空白的脑海里,只是涌出一个极其坚决的念头,支撑着他迸发最后的力量。
    “我不能死,不能死,不、能、死……”
    轰!
    将手臂猛地弯曲后,卡进疯狗的撕咬的嘴中,换取它利嘴噬咬的空间,忍受着愤怒至极的疯狗一点点将利齿刺入肌肤的痛楚,感受锋利獠牙摩擦骨头的惊悸,赵宇一点点张开紧握的手指,如五根筷子般狠狠刺入疯狗张合的喉咙中。
    感受到喉咙里传来刺痛的疯狗,徒然间挺立摇晃的狗躯。它本能的张开尖嘴,试图摆脱喉咙中让它不舒服的东西,但赵宇牺牲整条手臂换来的机会,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用双脚卷住疯狗,赵宇继续将手指插入疯狗喉咙中,不断凝聚起力量深刺搅动,勾拉着疯狗的气管和食道。另一只拿砖的手,则摸到残留在狗躯里的匕首,发疯似的一阵乱捅,将粘浸到的所有物体都割断。
    轰!轰!
    承受巨大痛苦的疯狗,猛烈的用身体撞击所有物体,挂在它身上的赵宇,如同沙包般承受一次次沉重的撞击,几乎让他疼痛的眩晕过去。虽然他感到全身欲碎,但出击的两只手却如同离弓的箭,没有一丝一毫收回的意思,依旧坚决执行着他最初的命令。
    此刻的双方,如同在烈火上舞蹈,时间就是奏响的音乐,一点点催激着搏命的双方,压下各自最后的砝码,点燃生命中最为璀璨的光华。
    时间这把双刃的剑,曾经在废墟暗洞中迫压过赵宇的生命,在这极为关键的此刻,渐渐偏离曾经赢得它认可的生物。暴怒发狂的疯狗,在一次次撞击中慢慢丧失力量,甚至行走都变得摇晃起来……   
第十章 两个人的空城
    赵宇将一动不动的疯狗掀开,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大口喘息,身躯也一点点从抖动中平静下来。
    许久后,他才从地上爬起,扫视着疯狗失去生命的双眸,周围寂静得如同墓地的城市废墟,慢慢拖动着残躯,移向那阴暗但熟悉的地下停车场中。
    现在的赵宇,只想找个宁静而安全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缓解自己疲乏的身躯。
    砰!砰!
    刚刚贴近停车场,准备好好休息的赵宇,徒然听见一股低沉的撞击声,从寂静的停车场深处传出。叠加数次的奇异声流,通过断裂水泥块的缝隙,清晰的钻进他耳中。
    看着若无声息的停车场,赵宇一步步向声响传出的地方靠近。刚才钻出的诡异疯狗,已经让他的神经极其敏感,他不敢将熟睡的自己,放在那些疯狂的生物嘴中。回想起经历的一幕幕,他越发觉到黑暗中传来的撞击声不同寻常,他无法压制心中的惊悚,直直向传出声音的地方靠近。
    赵宇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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