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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迷宫馆-第8部分

小说: 迷宫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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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杯掺水威士忌下肚,已是满脸通红的清村见状,把手搭在舟丘的肩膀上说:“哎?你这就要回去呀?”
  舟丘瞪了清村一眼,扒开清村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说:“你看我能在这里优哉游哉吗?”看样子她相当能喝酒。喝了好几杯了,可脸色一点都没变。
  “圆香妹妹一点都不给面子。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别这样任性!”
  “回头我可以到你房间里去吗?”
  舟丘正言厉色地说:“请你不要开这种玩笑!”说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信你就来试试,我会用防范流氓的电击棒把你打倒在地。”
  “哎呀呀,在这样的地方还用得着那种不懂风趣的东西吗?”
  “我这是有备无患。那么,各位,我先告辞了。”
  清村一直盯着走出房间的女作家。这使宇多山又想起了许多往事,因为清村和舟丘直到去年夏天还是夫妻关系。                     《棒槌学堂》
  两个人是在成城宫垣的家里认识的。说起来已是四年前的事了。先是舟丘获得“奇想新人奖”,接着是清村获得“奇想新人奖”。清村会说话,人长得又帅,好像是舟丘首先喜欢上了清村。两人谈了一年左右的恋爱后便结了婚,但两人的婚姻只维持了两年就破裂了。
  关于两人离婚的原因,有的说是因为清村不断在外边玩女人,也有的说是因为舟丘另有了情夫。但好像是舟丘主动提出离婚的。关于离婚赔偿金什么的倒没成什么问题,但听说清村对离婚很不情愿。看到刚才的场面,宇多山心想可能是旧情难忘啊。他忽然想起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两人这样碰面了。
  清村对前妻的冷淡态度有点扫兴,但他很快就又活跃起来:“哎!各位,我们到娱乐室打打桌球怎么样?林君你说呢?”
  林不情愿地说:“现在去打桌球啊?可是……我也要回房间了。”
  “哎呀!”
  “我还得去熟悉打字机的键盘。”
  “噢,好。那你随便吧。”清村十分扫兴地拉了拉大衣领子。
  手里拿着茶杯的鲛岛说:“清村君,像你这样慢腾腾的行吗?那可是从零开始,要写一百多页的文章呀。对你来讲也不是件轻松的事吧?”
  清村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噢,评委先生已经开始提忠告了,是吧?”
  “谈不上是什么忠告,我也没那个想法。”
  “不不,诚恳接受。不过问题的关键是作品的构思还一点谱也没有。岛田君怎么样?咱们来一局桌球比赛如何?”
  “哎呀,我对桌球一窍不通。”
  “那太遗憾了。”说着,清村一口干了自己杯子里的半杯兑水威士忌,站起身说,“那我一个人玩?要是宫垣先生的魂来陪我一起打球就好了。”
  清村去了娱乐室,接着林也离开了大厅。这时,岛田慢吞吞地说:“如果四位作家先生的作品都能按时完成,那么究竟用什么标准来评判呢?我可是毫无经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更何况评判的结果关系到上亿元的金钱的归属啊。”
  鲛岛说:“的确责任重大。但也不可过多地考虑评判的结果与金钱的归属。”
  看来这位评论家很能喝酒。虽然从他讲话和脸色上看不出喝了酒,但和一般人一样,喝了酒就特别想抽烟—一直在摆弄桌子上的香烟盒。看样子是顾虑到怀孕的桂子才强忍着。
  鲛岛接着说:“而且,对一部作品的评价,往往取决于个人的爱好。所以我认为,我们只能在充分发表个人看法的基础上,拿出一个综合的意见。例如,人们常说一部优秀的侦探小说应该具备以下几个条件:具有悬念的开头、惊险的中段、意外的结局。但实际上也有例外。当然,某种程度上的客观标准还是有的。四个作家对这些都很清楚。”
  岛田说:“你说得很对。他们四人的作品我都读过不少,各有所长,但和宫垣叶太郎的作品比较起来,总觉得有某些不足之处。”
  “这正是宫垣先生‘放心不下’的地方吧。是不是宇多山君说的那个‘过剩的东西’啊?”
  宇多山往前欠着身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话。
  鲛岛又说:“作为编辑也许不能这样想。所谓作品的完整性啦,市场销路啦等,讲得极端一点,对我而言都是无所谓的事情。而且,我对分析作品中的技术是否真实,警察的搜查方式与实际是否相符等评价一部作品的做法也不感兴趣。关键是我读了作品后,作品中的所谓‘过剩的东西’能否引起我的共鸣。从这个意义上讲,当今日本侦探小说界可以说是前途暗淡,因此可能是……”由于过于疲劳,他的酒劲开始发作了。鲛岛自己都发现自己讲话越来越快,而且喝酒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就“过剩的东西”(准确的定义宇多山自己也不清楚)而言,宇多山认为四个作家中须崎昌辅可能有望获胜。当然,他必须在五天之内写完一百页书稿。他写作速度慢,完全有可能无法按时完成。但是另一方面,其他三个作家在这种非正常情况的驱使下,很难预料会写出什么样的作品来。也许他们会超常发挥,出人意料地写出好作品来。
  鱿岛问岛田说:“岛田君喜欢什么样的侦探小说呀?’’
  岛田吸着鼻子回答说:“我这个人生性不爱挑剔。从所谓古典的到现代的我都读。要说最喜欢哪种的话,我还是喜欢真实的侦探小说。”
  “那在真实的侦探小说的作家中,你喜欢哪个呢?”
  “我认为我最喜欢卡·马尼亚,也喜欢库因和莱库里斯蒂,最近还喜欢上了C。戴库斯塔以及P。 D。詹姆斯等作家。但我仍然最喜欢卡·马尼亚,觉得他的侦探小说真正是历史悠久的精品。”
  “你喜欢的没有一个是日本作家嘛。”
  “我可是宫垣叶太郎的超级爱好者呀。”
  “噢!”
  “我记得你是库因的追随者,对不对?”
  “‘追随者’这个词用得有点过头。”
  看来鲛岛实在是忍不住了,说着话他叼上一支烟,看了看桂子说:“就让我抽一支吧。”
  桂子笑了笑说:“您不必那么客气,房间很大,没关系。”
  “那就谢谢了。”说罢,敛岛点上香烟扭过头去对岛田说:
  “我年轻时读的库因的作品,至今依然对其严密的逻辑非常佩服。当然,库因早期的作品也有像沙滩上的楼阁一样缺乏逻辑性的。”
  “相比之下我更重视意外性而不是逻辑性。即便是有些不合理或其他问题,只要最后能够解决问题,我就可以接受。”
  “这么说你一定喜欢舟丘的许多作品吧?”
  “这个,也可以这么说吧。要说‘周密的逻辑性’,那鲛岛君你应该最喜欢倔之内……不,应该喜欢林的作品吧?”岛田把到嘴边的林的笔名咽了回去,因为他听说在迷宫馆有不使用笔名的习惯。包括他本人在内的所有人始终坚持不用笔名,可能是出于对老作家的尊敬或者是惧怕吧。
  这之后,“评委们”就侦探小说谈了许多。将近深夜12点时,桂子起身要回自己房间去,宇多山把桂子送到她住的房间。当他一个人返回大厅时,在走廊里迷了好几次路。
  迷宫馆的走廊灯光昏暗。土黄色墙壁上的石膏像好像一直在盯着他,使他心里感到阵阵发毛。于是,他加快了因喝酒而变得不太灵活的步伐。他记得当时想对那些石膏像说点什么,但事后已经记不清楚了。
  宇多山好不容易才回到大厅。只见岛田在教鲛岛叠各种折纸。他走进房间,重新打开一瓶酒,不加水就直接喝了起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充血的眼里喃着泪,大谈特谈起宫垣叶太郎留下的数量可观的侦探小说来,说他的小说是如何如何好。
  夜,渐渐深了。宇多山记得最后一次看表是凌晨1点多。
  这一夜他胡乱地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他梦见自己一直在一座从未见过的迷宫里徘徊。 



   





第四章 第一篇作品


  1

  黑糊糊的天花板上是横竖交错的铁条,黎明的光线透过铁条之间厚厚的玻璃逐渐照了进来。由于玻璃的原因,光线显得有些发蓝。黑暗退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光明。这种黑暗和光明的交替,从远古的神话时代起一直延续到今天。然而,当早晨把这个房间从黑暗中解救出来时,却有一个人没能摆脱黑暗,永远地留在了冰冷的黑暗中。
  迷宫馆,这个象征着自古以来的生死轮回的迷宫,在它最里边的正方形的房间里,有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厚厚的象牙色的地毯上。他四肢僵硬,十指张开,已经成为陷入混沌世界的僵硬的尸块。
  死本来就显得不正常,更何况这个人的死还有另一个特征,那就是,虽然显得很残忍,但他的装束却像个小孩子恶作剧似的滑稽。只见他的颈部有一个血淋淋的大口子,脑袋像折断了的菊花似的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尸体下边是一大摊血。血泊中,原本该是放脑袋的地方却放着一个奇怪的牛头。这不是一般的牛头,而是昨天晚上还挂在墙上的那个象征住在迷宫里的怪物的牛头。
  “宇多山君!宇多山君!快起来!宇多山君……”有人使劲摇着宇多山的肩膀。他好不容易才从梦中醒来,睡眼惺松地发现鲛岛张着嘴站在眼前。
  “……啊,早晨……好!”他想站起来,可是发现脑袋昏昏沉沉的,从头顶到耳根阵阵刺痛,“我昨晚好像又喝多了。这……是哪里啊?噢,是大厅。”
  看来昨晚是在沙发上过的夜:开襟毛衣敞开着,裤子也压得皱巴巴的。
  “鲛岛先生,发生什么事了?”宇多山问道。
  “出大事了。你先起来跟我走!”鲛岛急切地说。从他的脸色上看,好像真的出什么大事了。他那棱角分明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眼睛里透着恐慌。
  宇多山从沙发上坐起来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他的脑袋又一阵剧痛,不由得把手撑在了沙发上。
  鲛岛问他说:“你不要紧吧?”
  “不要紧,我已经习惯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鲛岛皱着眉头低声说:“发生大事了!须崎死在客厅里了。”
  “什么?!须崎他?”宇多山怀疑自己听错了,以为还在睡梦中,“他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这个……’,评论家的舌头有点不听使唤,“这个,显然是他杀。”
  (须崎昌辅被杀了?)
  从鲛岛的表情看,这绝不是在开玩笑。宇多山的醉意一下子跑得一干二净,接下来是更令人难受的呕吐和眩晕感。
  (须崎昌辅被杀了!)
  宇多山跟在鲛岛身后快步朝出事的地点跑去。


  2

  时间已经接近中午。高高升起的太阳透过天花板上的玻璃照在迷宫馆的走廊上,使走廊看上去和夜间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由于玻璃的原因,光线看上去显得发蓝。虽然光线很充足,但周围依然有一些死角光线昏暗。睡衣外边裹着一件外套的鲛岛几乎在跑,宇多山踉踉跄跄地跟在他后面。
  当他们两人跑到位于北端的那个房间门口时,发现身穿睡衣的清村淳一站在那里。他像是怕里面的什么人跑出来似的背靠着紫黑色的门,看到来的是宇多山和鲛岛,才松了口气说:“是岛田把我喊醒我才来看的。这家伙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鲛岛问清村说:“角松呢?她在哪儿?”
  清村微微点了点头说:“我跑来时,她就蹲在这里。我看她脸色苍白,就劝她回房间休息去了。”
  “那岛田呢?”
  “他去喊舟丘和林君去了。”
  这时,走廊上传来一阵咚咚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岛田洁和林宏也也跑来了。岛田穿了一身黑色的运动装。林穿的是带条纹的睡衣。看样子两人都是被从睡梦中叫醒的。
  宇多山这时想起了桂子,就说:“桂子在哪儿?”
  鲛岛说:“我刚才去她房间看过了。我想她还是不来这里为好,就让她换好衣服到大厅等着。”
  “噢,那谢谢你了。”
  这时,岛田说:“我们还是先进房间看看吧。”说罢,他又问清村说,“须崎真的在里面吗?”
  “是真的。”说着,清村用手捂着额头,轻轻摇着头说,“胆小的人还是不看为好。”
  “对不起,让我进去看看。”说着,岛田把清村拉到一边,伸手去抓门把手。
  “这门上的钥匙呢?”
  鲛岛回答说:“角松叫我来时,门上就没有钥匙。”
  “噢……”
  岛田打开了门。顿时,岛田以及跟在他后面朝里张望的宇多山和林不约而同地惊叫了起来。
  凝重的砖墙,厚厚的象牙色地毯。这正是三个月前宇多山最后和宫垣叶太郎谈话的那个名叫“弥诺陶洛斯”的正方形会客室。房间的中央摆着一套古典式的沙发,沙发左前方躺着须崎的尸体。他身上穿的衣服和昨晚离开大厅时一样,黑色的运动裤配一件很普通的咖啡色毛衣。干瘦的躯体仰面躺在那里,已经僵硬了。脖子周围的厚厚的地毯上刺目的颜色充分说明他已经死了。但是,更让在场的人胆战心惊的是他不同寻常的模样:脖子已经折断了。不,准确地说应该是脑袋几乎要掉下来了——颈部有一个很大的口子,脑袋几乎贴在了一侧肩膀上。死者的惨状还不仅限于此,他原来脑袋的位置摆着一个长着两只角的黑色水牛头。
  “这是怎么回事?”
  “太惨了!”
  岛田、宇多山和林都不由得移开视线,倒退了一步。门外边的清村和鲛岛微微摇着头,不忍再看。
  岛田战战兢兢地说:“他杀是确信无疑了?……可是,为什么要杀人呢?”说着,他想往房间里走。
  这时宇多山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岛田君!请等一下!还是先不要急着进房间,赶快报警吧。”
  “这个……好,我明白。”岛田嘴上答应着,可还是往前走了几步,看了看屋内说,“那个牛头本来就是这屋里的吗?”
  “是的,原来挂在正面的墙上。你还是快点……”宇多山刚说到这里,忽然听到了清村抬高嗓门说:“等等!先不要告诉警察。告诉了警察,不是违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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