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余侦探5 他们来到巴格达-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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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时间没有见面。我本来不知道爱德华在伊拉克。”
维多利亚看见的那个走上台阶的人就是柯雷顿先生。他显得温文尔雅,脸上
带着沉思的表情。这时,他问道:
“爱德华,今天上午搞得怎么样?有什么进展吗?”
“看起来很费劲,先生。一箱子一箱子的书,都在那儿,一点儿没错。可是
需要办的手续,看起来是没完没了。”
柯雷顿笑了一笑。
“你对东方国家故意拖延的手段还很不了解啊。”
“我要找的那个办事的官员,看起来是哪天找他,哪天他都不在,”爱德华
抱怨说,“不论哪个人,都是和颜悦色的,也愿意帮忙——可是看起来,他们什
么事也干不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柯雷顿太太安慰他说:
“最后你总会料理完的。赖斯波恩博士派人来亲自处理这件事儿,实在是很
明智的。不然,这些东西可能会在这儿搁上几个月。”
“从巴勒斯坦事件以来,他们十分怀疑有人会在物品中夹带炸弹,也怀疑有
人会夹带颠覆性的印刷品。他们对什么都怀疑。”
“我希望,赖斯波恩博士不会把炸弹伪装成书籍,从这里住外运。”柯雷顿
太太一边笑着,一边说道。
维多利亚觉得,她看到爱德华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似乎柯雷顿太太的话给
他打开了一条新的思路似的。
柯雷顿先生用含蓄的责备口吻说,“赖斯波恩博士是个学识渊博、享有盛名
的人,亲爱的。他是很多重要的研究学会的成员,在欧洲十分出名,受人敬重。”
“这样,他若是走私运进炸弹,就更容易了。”柯雷顿太太说道。她的情绪
丝毫没受影响。
维多利亚看得出来,杰拉德·柯雷顿对这种轻松愉快、不顾后果的说法不太
喜欢。
柯雷顿先生对妻子皱了皱眉。
中午的几个小时,因为海关工作全部停了下来,爱德华便和维多利亚在午饭
后出去走一走,看看巴士拉风光。维多利亚很喜欢阿拉伯河,沿河一带长满了椰
枣林。市内的运河里停靠着很多船头高翘的阿拉伯小船,这种景色很像威尼斯风
光,她对此十分赞赏。然后,他们信步走进商场,看了科威特出产的新娘嫁妆箱
子,箱子上镶着各种花样的黄铜饰钉,又看了其他惹人注目的商品。
他们拐过弯,向领事馆的方向走去。爱德华准备再到海关去交涉一次。这
时,维多利亚突然说道:
“爱德华,你叫什么名字?”
爱德华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你这是什么意思,维多利亚?”
“我是问你的姓。你难道没意识到我不知道你姓什么吗?”
“你不知道我姓什么?对,我想你是不知道。我姓戈令。”
“爱德华·戈令。你不知道,我去橄榄枝协会找你,可是只知道你叫爱德
华,别的什么都不知道,那时候,我觉得我多么傻啊!”
“那儿有个皮肤黑黑的女孩子吗?她是不是留着比较长的鬈发?”
“有那么个人。”
“她叫凯瑟琳。这个人特别好。如果你对她提起我的名字,她肯定马上就会
知道。”
“我想,她大概会知道的。”维多利亚有保留地说。
“这个姑娘特别好。你见着她的时候有这样的印象吗?”
“噢,是这样吧……”
“事实上,她长得倒不漂亮——可以说,没有一点儿好看之处,不过,她是
个特别富有同情心的人。”
“是吗?”这时,维多利亚的声音变得十分冷淡。但是,爱德华显然是什么
也没觉察到。
“我真不知道,若是没有她的帮助,我的工作会成什么样子。她帮我了解情
况,在我可能做出什么蠢事的时候,她帮我解脱出来。我担保你们一定会成为好
朋友的。”
“我觉得我们是不会有这种机会的。”
“噢,会有的,你们会有这种机会。我打算在协会里给你找个工作。”
“你打算怎么进行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不管想什么办法,我一定给你办到。我可以对
赖斯波恩那个老家伙说,你是个非常出色的打字员。”
“他很快就会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儿。”维多利亚说。
“不管怎么说,我得设法把你安排进橄榄枝协会。我不能看着你一个人东闯
西闯地过日子。再过几天,你可能要上缅甸,或者是去黑非洲了。不行,小维多
利亚,我得紧紧地把你放在我的眼皮底下,不能让你离开我,我不能冒这个险。
我是一点儿也不相信你。你是太过于喜欢到处闯荡了。”
“你这个亲爱的小傻瓜,”维多利亚想道,“你哪里知道,即使用几匹野
马,也不能把我从巴格达拉走!”
她说,“嗨,在橄榄枝协会找个工作,可能会挺有意思的。”
“我倒不想说是有意思。干这种工作需要特别认真,可是同时,又觉得非常
非常愚蠢。”
“你是不是仍然觉得,其中有点儿什么不对头的地方?”
“噢,那不过是我的胡思乱想而已。”
“不对,”维多利亚若有所思地说,“我觉得这不是胡思乱想,这是真的。”
爱德华突如其来地问道:
“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听人家说了些事情——是听一个朋友说的。”
“是谁说的?”
“是个朋友嘛。”
“你这样的女孩子,朋友太多了,”爱德华发着牢骚说,“你太坏了,维多
利亚,我爱你爱得发疯了,可是你一点儿也无动于衷。”
“噢,不会无动于衷的,”维多利亚说。“稍微有点儿感动。”
接着,她掩饰起自己既高兴又满意的心情,问道:
“爱德华,你知道在跟橄榄枝协会或是别的什么协会有联系的人当中,有个
叫拉法格的人吗?”
“拉法格?”爱德华显得有些茫然,“我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维多利亚继续询问下去。
“有个叫安娜·席勒的人吗?”
这一次,爱德华的反应迥然不同。他的神态立即严峻起来,抓住她的胳臂
说:
“关于安娜·席勒这个人,你都知道些什么事儿?”
“哎哟!爱德华,松开手!这个人的事儿,我一点儿也不知道。我只是想问
问你是不是知道。”
“这个人,你是从谁那儿听说的?是柯里普太太吗?”
“不是,不是柯里普太太。起码我记得不是从她那儿听来的。她说起话来非
常快,又没完没了,简直是无人不提,无事不谈。我可真没法回忆起来,她是否
提到过安娜·席勒。”
“但是,你怎么会想到安娜·席勒跟橄榄枝协会有什么关系呢?”
“有关系吗?”
爱德华慢条斯理地说,“不知道……一切都那么——那么含含糊糊的。”
他们现在已经来到领事馆花园门外。爱德华看了一下表。“我得去干我那一
摊事儿去了。”他说,“我若是懂点儿阿拉伯语就好了。我们一定得再谈谈,维
多利亚。我有很多事情想问你。”
“我有好多事儿想对你说呢。”维多利亚说。
如果是另外一个女子,感情更加温柔,处于更加多愁善感的年龄,可能会想
方设法让自己的男友避开危险。但是,维多利亚不是这种女子。根据她的观点,
男子生来就应该经受风险,这就像自然规律一样确凿无疑。如果她让爱德华避开
危险,爱德华也不会感激她。而且经过一番回忆之后,她十分清楚地记得,达金
先生没有不让她把事情告诉爱德华的意思。
当天日落时分,爱德华和维多利亚一起在领事馆的花园里散步。由于柯雷顿
夫人一直坚持说,室外很冷,维多利亚才遵从她的劝告,在上衣外面罩上一件毛
料外衣。日落的景色优美壮观,可是这两个年轻人却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在讨
论着更为重要的事情。
“事情开始得十分简单,”维多利亚说,“一个人走进我在蒂欧旅馆的房间
里,他被人捅了一刀,就是从这儿开始的。”
在多数人看来,这样的开头儿可能并不那么简单。爱德华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说,“那个人被人怎么了?”
“被人捅了一刀,”维多利亚说,“起码,我认为是捅了一刀。不过也可能
是被人打了一枪。只是我觉得不像,因为若是枪伤,我会听到枪声的。不管怎么
说,”她补充说,“他死了。”
“他既然死了,怎么能走进你的房间里去呢?”
“哎呀,爱德华,别犯傻了。”
于是,她一会儿直截了当、一会儿又含糊其辞地把前后经过说了一遍。出于
某种神秘莫测的原因,在讲述真实的事情时,维多利亚从来不能绘声绘色地述说
清楚。她的叙述断断续续,支离破碎,而且给人一种感觉,她显然是在进行捏
造。
待她讲述完毕,爱德华满腹狐疑地看着她说,“你感觉挺好吧,维多利亚?
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吧?我是说,你不是晒得不舒服了——没有做梦,没有出别
的什么毛病吧?”
“当然没有。”
“因为,我是说,这样的事情听起来不像真发生过。”
“噢,不过,这件事的确发生了。”维多利亚有些生气地说。
“还有那些耸人听闻的说法,说什么世界上有这个力量、那个力量,说什么
在这儿、在那儿建立了神秘的秘密设施。我是说,这一切根本就不可能是真的。
这样的事情从来不会发生。”
“这样的事情发生以前,人们都是说不会发生,不会发生。”
“对上帝说真话,小天使——这都是你编的吧?”
“不是!”维多利亚十分恼怒,大声叫了起来。
“你从巴格达到这儿来,就是要寻找一个叫拉法格的人,还有一个叫安娜·
席勒的人——”
“这个人你听说过,”维多利亚打断他说,“你以前听说过这么个人,对
吧?”
“我听说过这个名字——是的。”
“你怎么听说的?在哪儿听说的?是在橄榄枝协会吗?”
爱德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
“我不知道其中有什么含义。事情是有点……奇怪……”
“往下说呀。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儿。”
“是这样,维多利亚,我跟你很不一样,我不像你那么敏感。我仅仅是感觉
到事情有些不太对头,感觉有点儿莫名其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想。你走
到哪里,都能发现问题,而且还能从中推断出一些事情来。我没有你那么聪明,
干不了那样的事儿。我只是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事情有点——噢——不太对头——
但是我又不知道为什么。”
“有时候,我也有这个感觉,”维多利亚说,“比如说坐在蒂欧旅馆阳台上
的那位鲁波特爵士吧。”
“鲁波特爵士是什么人?”
“他叫鲁波特·克罗夫顿·李爵士,是跟我坐同一架飞机来的。他这个人,
目中无人,哗众取宠。你知道吧,他是个大人物。可是等我看到他在阳光下坐在
蒂欧旅馆的阳台上的时候,我就产生了像你所说的那么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事
情有点儿不太对头,可又不知道哪儿不对头。”
“据我所知,赖斯波恩博士请他给橄榄枝协会做报告。但是他不能做,昨天
上午飞回开罗或是大马士革去了,也可能飞到别的地方去了。”
“好吧,你再接着给我说说安娜·席勒的事儿吧。”
“噢,安娜·席勒。其实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