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余侦探5 他们来到巴格达-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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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会这么想。”
“今天就是星期二。”理查德说。
“真的吗?”波恩斯福特·琼斯博士丝毫不感兴趣地说,“你下来看看这
儿,谈谈你的看法。我们刚刚挖了三英尺,墙就露出来了,非常完整,似乎还有
些油漆的痕迹。你过来看看,然后再说说你的想法。我看是大有可为。”
理查德跳进沟里。然后,两位考古学家完全沉浸在高度技术性问题的讨论当
中,一直谈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
“还有一件事儿,”理查德说,“我带来了一个女孩子。”
“噢,是吗?她是干什么的?”
“她说她是你的侄女。”
“我侄女?”波恩斯福特·琼斯博士的头脑中想的仍然是那堵土坯墙,十分
费力地把注意力转了过来。“我觉得我没有什么侄女呀。”他带着很不相信自己
的语气说,似乎是自己可能有个侄女,而自己把她忘记了。
“我估计,她是来这儿跟你一起工作的。”
“哎哟!”波恩斯福特·琼斯博士脸上那层疑云消失了。
“对,对,一定是维罗尼卡。”
“我记得她说是维多利亚。”
“是的,是的,是维多利亚。艾莫森从剑桥大学给我写信来,捉到了她。据
我所知,她是个很能干的女孩子,是个人类学家。我真想不通,为什么有人会愿
意当人类学家。你能想得通吗?”
“我听你说过,有个女人类学家要来。”
“到目前为止,咱们这儿的工作与她的专业还没有什么关系。当然了,咱们
才刚刚开始。实际上,我记得她准备再过半个月才来。不过,她那封信我没仔细
看,后来又弄丢了,所以,我确实记不住她信里怎么说的了。我妻子下个星期
到,也可能再下个星期到——噢,她那封信我放到哪儿了?我倒是记得维罗尼卡
是要和她一起来的——但是,我也可能全都搞错了。好吧,好吧,我们可能会给
她派上用场的。我们很快就会挖出很多陶器来的。”
“她这个人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吧?”
“古怪?”波恩斯福特·琼斯博士两眼瞪着他说道,“你是指哪方面说?”
“噢,她没有得过神经错乱症吧?没有什么其他毛病吧?”
“我记得艾莫森的确说过,她前一段时间工作很辛苦。好像是参加毕业考
试,也可能是学位考试。不过我不记得他说她得过什么神经错乱症。你为什么问
我这个问题呢?”
“噢,我是在路边上碰到她的。当时就她一个人在那儿转悠。就是在离咱们
开车拐弯处一英里左右的那个小土丘上——”
“我记得,”波恩斯福特·琼斯博士说道,“你知道,有一次我在那个土丘
上捡到一块努祖时期的陶器碎片。在那么远的南部地区能找到这样的东西,真不
多见。”
理查德不愿他把话题岔到考古学问题上去,坚持接着自己的话题说下去:
“她给我讲了个最不寻常的故事。她说她去理发店洗头发,有人用三氯甲烷
把她麻醉了过去,绑架了她,然后把她送到曼达里,关在一个伊拉克人家里,后
来,她半夜里逃了出来——从来没听说过这样荒唐离奇的故事,全是胡言乱语。”
波恩斯福特·琼斯博士摇了摇头。
“根本没有可能,”他说,“伊拉克这个国家局势很稳定,社会治安情况很
好。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安全。”
“一点儿不错。这一大套话显然是她编造出来的。所以我才问你,她过去是
否得过神经错乱的毛病。她肯定是个神经质的女孩子。这种女孩子会说,教堂的
副牧师爱上了她们,不然就会说,医生强奸了她们。她会给我们带来不少麻烦
的。”
“噢,我想她会平静下来的,”波恩斯福特·琼斯博士乐观地说,“现在她
在哪儿?”
“我要她先洗一洗,打扮打扮。”说到这里,他犹豫了起来,“她什么行李
也没有。”
“是吗?这可倒真是个难题。你看,她不会要我把睡衣借给她吧?我只带了
两身睡衣,其中一身已经破得很厉害了。”
“她得尽可能想法对付着,等咱们的卡车下周去巴格达再说。我真不明白,
她孤零零地一个人呆在野外,究竟在那儿干什么?”
“现在的女孩子都有些令人奇怪,”波恩斯福特·琼斯博士含含糊糊地说,
“什么地方都去。你若是想把工作搞下去,就会觉得她们碍手碍脚。你觉得这个
地方够偏僻的了,不会有什么客人来。可是,在你最不需要他们的时候,汽车
呀,参观的呀,就都来了。那时候你就会大吃一惊的,哎哟,工人们都下工了。
一定是该吃午饭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维多利亚正在提心吊胆地等着。她发现,波恩斯福特·琼斯博士与她想像的
迥然不同。他矮矮胖胖,头顶半秃,眼睛炯炯有神。这时,他一边朝维多利亚走
过来,一边远远地伸出了双手,这真出乎她意料之外。
“噢,噢,维尼西亚——我是说维多利亚,”他说,“我可真没想到啊。我
本来记得你下个月才能到。不过,你来了我很高兴。艾莫森最近怎么样?气喘病
不太厉害吧?”
维多利亚本来有些失魂落魄,这时连忙使自己镇定下来,小心翼翼地回答
说,艾莫森的气喘病还不算严重。
“艾莫森老是愿意把脖子围起来,”波恩斯福特·琼斯博士说,“这是个大
错误。我早就对他说过了。呆在大学里不出门的那些学究们,总是过于关心自己
的身体了。不去想它——这才是保持健康的好办法。噢,我希望你能好好地安顿
下来——我妻子下个星期就到——也可能是再下个星期——你知道,她最近有些
不大舒服。我一定得把她那封信找着。理查德对我说,你的行李丢了。那你怎么
办呢?下个星期才会派卡车去巴格达呢!”
“我看我能对付到下个星期,”维多利亚说,“事实上,我也只好对付到那
个时候了。”
波恩斯福特·琼斯博士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跟理查德没有多少东西借给你。牙刷倒是有富余的,仓库里有一打——
如果你需要的话,还有脱脂棉,还有——让我想想——还有爽身粉——另外,还
有短袜和手绢。我想,别的东西就没有了。”
“这就蛮好了。”维多利亚一边高兴地笑着,一边说道。
“看起来,咱们发掘的这个地方不像是古代的墓葬,”波恩斯福特·琼斯博
士提醒她说,“有几堵墙挺完整的——远处的沟里有许多陶器碎片。或许也会挖
到几块腿骨。不管怎么着,会让你整天忙个不停的。我忘了问你,你会拍照吗?”
“会点儿。”维多利亚小心翼翼地说。由于波恩斯福特·琼斯博士提到了她
过去的确搞过的事情,她心中感到宽慰。
“太好了,太好了。你能冲洗胶卷吗?我还是老办法——用盘子冲洗。暗室
也太简陋。你们年轻人都习惯使用新设备,往往对简陋的设备感到不耐烦。”
“不会的。”维多利亚说。
维多利亚到考察队的仓库里挑选了一把牙刷、一管牙膏、一块海绵,又拿了
些爽身粉。
她努力思索着,企图弄清楚自己目前的确切身份,但仍然觉得摸不着头脑。
显而易见,人们错把她当做维尼西亚了。那个女孩子要到这儿来参加发掘工作,
而且还是个人类学家。维多利亚连人类学家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若是附近有本
字典,一定要查一查。那个女孩子大概至少还要过一个星期才来。还有一个星
期,很好——在她到达之前,或者是在汽车去巴格达之前,自己便是维尼西亚·
塞维里,而且,在这种困难处境中,一定要尽可能保持情绪饱满。看来,波恩斯
福特·琼斯博士是既高高兴兴,又糊里糊涂,所以她一点儿也不担心,但是对理
查德·贝克尔却很不放心。她很不喜欢理查德用那种苦于思索的眼神看着自己,
而且觉得,如果自己不小心谨慎,贝克尔很快就会看穿自己的假面具。十分幸运
的是,她曾在伦敦的考古研究所当过很短一段时间的打字秘书。因此,在考古学
方面知道一点儿只言片语,而现在可能会有用了。但是,她必须十分小心,一点
儿差错都不能出。维多利亚想道,幸运的是男人们都藐视女人,因而,即使她露
出什么差错,也不会引起人们的怀疑,至多不过是给他们一个证据,证明女人们
是多么可笑,多么昏昏庸庸。她感到自己特别需要这段时间,这简直像是判了死
刑之后得到一段缓刑期一般。因为,从橄榄枝协会的角度来说,她突然失踪这件
事情会使他们张皇失措。她已经从监狱里逃了出来,以后发生的事情很难追踪查
询。理查德的汽车没有经过曼达里,所以,谁也不会猜到,她现在会在阿斯瓦德
土丘这里。他们是想像不到的。在他们看来,维多利亚似乎已经化作飞烟了。他
们或许会认为,维多利亚已经死了,认为她走进沙漠,迷失了方向,最后,精疲
力竭,呜呼哀哉了。
好吧,让他们这样想去吧。当然十分遗憾的是,爱德华也会这样想!很好,
爱德华只好这样受着。但是无论如何,他这份罪不会受太长时间了。在他因为要
自己跟凯瑟琳交朋友而苦恼伤心的时候——自己就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起死
回生——只不过不是原来那个浅黑色头发的维多利亚,而是一个金发女郎了。
想到这里,她又考虑起来,为什么他们(不论他们是什么人)要把她的头发
染了。维多利亚想道,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不过,不论她怎么思索,也想不
出究竟是什么原因。而且,她的头发很快就会长长一点儿,那时,根部露出黑
色,一定会使人感到奇怪。一个染着白金色金发的女郎,既没有敷香粉,也没有
涂口红!还有哪个女孩子会像自己这样,处于如此不幸的境地?维多利亚想道,
这都没有什么关系,我不是还活着吗?而且我看不出有任何理由不该高高兴兴的
——无论如何还有一个星期可以高兴呢!到考古考察队来看看他们干些什么,是
件十分有意思的事情。只要她情绪饱满,把戏做好,不露出马脚,就会万事如
意。
她发现,自己扮演这个角色并不容易。谈起人名、出版物、建筑物的样式、
以及陶器的种类时,都得小心翼翼地应付。幸运的是,人们总是喜欢别人一声不
响,认真地听自己讲话。在波恩斯福特·琼斯博士和理查德讲话时,她是再认真
不过了。于是,她就这样小心翼翼地听着,听着,不怎么费力地学会了不少考古
学术语。
而每当她独自一人在房间里时,就偷偷摸摸地拼命看书。考察队驻地有一大
批考古学方面的书籍和杂志。她很快就学到了这门学科的一些只言片语。她感到
这里的生活十分令人入迷,这的确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每天清晨,有人给她送来
茶点,然后,她就爬上发掘场。她有时帮理查德照像,有时把陶器收集到一起,
贴上标签,有时站在旁边看着人们干活,十分赞赏他们的技术和细致的动作;有
时看着小孩子们跑来跑去,提着篮子把土倒在土堆上,欣赏着他们的歌声和笑
声。她掌握了历史时期的划分,在挖掘工作中,她认得出不同年代的遗物,对前
一期的挖掘工作她也都熟悉了。她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挖出墓葬来。她被人们当做
一个人类学家,人们期待她进行工作。可是她读的那些书籍和杂志,都没有涉及
这门学科。“如果真的挖出骨头或是墓葬来,”维多利亚自言自语地说,“我就
得生一场大病,重感冒一下,是严重的胆病发作——然后就马上卧床不起。”
但是,一直没有挖出墓葬来,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