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圣天下-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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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羽见状,脸色微沉,开口道:“你是一心求死吗?”
徐焕之摇了摇头。只说了五个字:“您不敢杀我。”
他没有说不会,也没有说不能。而是说不敢,他竟然说陆羽不敢杀他!
徐焕之从何处而来的底气!
然而面对徐焕之这副无比笃定的语气,陆羽却沉默了,然后他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的确不敢杀你。”
陆羽不敢杀徐焕之,不是因为对方有什么强大的底牌,也不是因为忌惮对方的身世背景,而是因为,他是鸿鸣书院的院长。
鸿鸣书院是陆羽的书院,更是人族之书院,是卫国之书院!
其时卫国势弱,本来便在其余各国的窥伺觊觎之下,究其根本原因,便是因为卫国之中,只有一位圣者,便是陆羽。
而徐焕之,却是卫国的最强半圣,换句话说,他是如今卫国最有可能晋升圣阶之人。
可以说,自从徐焕之于十数年前闭关以来,卫国的每一个人都在期待着他紫金才气加身的那一刻,因为唯有如此,卫国才能于其余诸国分庭抗礼,如果今天陆羽将徐焕之埋骨神木山下,那么他便亲手扼杀了卫国最大的希望!
徐焕之一旦身死,那么徐家就会动乱,徐家乱,则卫国乱,届时想必不论是孱弱的燕国,还是强大的天澜帝国,都不介意前来分一杯羹。
陆羽杀了徐焕之,便是一手将卫国推向了动乱,更是亲手点燃了战火!
所以,他不敢杀徐焕之。
徐焕之在来鸿鸣书院之前,便已经料到了这一点,所以哪怕置身于圣者之前,也面不改色!
“所以,只要我今日不死,那么,我便一定要一个交代。”徐焕之的声音很淡然,却透露着某种无比强硬的姿态。
陆羽看着徐焕之,眼帘微垂,终于开口道:“你想要什么交代?”
徐焕之没想到,陆羽作为一代茶圣,竟然也有明知故问的时候,略微一愣之后,这才笑着道:“您知道,我今日之所来,并不是因为那苏家小儿。”
陆羽并没有正面回应徐焕之的这番话,而是略有深意地说道:“我的确不敢杀你,但是基于同样的理由,你奉劝你也不要对苏文动杀念。”
徐焕之脸上笑容骤敛,然后他仿佛想到了什么,微微皱眉道:“算算日子,两个月后便是黄鹤楼开启的日子,也是博才榜开榜的时候,莫非,您认为苏文能够入选四大才子?”
陆羽没有回答,但他的沉默,本身就代表了肯定的意思。
徐焕之在来到神木山之后,神色终于第二次发生了变化,前一次,是陆羽初现身,将其一击重创之时,而现在,却是为了苏文。
沉吟片刻,徐焕之复又摇头道:“这不可能,国考要在明年才举行,苏文无法晋升侍读,自然没有入选博才榜的资格。”
“而且世间早就有了关于新一届四大才子的定论,东有白马弈棋禹墨。南有怜花公子沈木,西有文圣后人欧阳克,北有书词双辉孟云。便是柳施施也没有入选四大才子的希望。更何况是这个苏文?”
陆羽对此,并没有争辩什么,只是言外有意般说道:“是与不是,届时便知。”
徐焕之闻言,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说到:“如果苏家小儿真能入选四大才子,那我自不再与之为敌!”
这是来自卫国第一半圣的承诺!
陆羽不置可否。似乎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到底想要问些什么,直截了当地说出来便是,我生平最厌烦的。便是与人打哑谜!”
说到这里,陆羽似乎想到了远在书院其内的某个只能打哑谜的小丫头,脸色似乎变得有些讪讪的。
徐焕之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认真地对陆羽行了一礼。这才开口道:“我希望入书院藏书阁一观!”
“这不可能!”陆羽还没有回答。一旁的陆三娇便已经抢先拒绝道。
书院之藏书阁,乃是整个书院最宝贵的财富,外人不得入之,这是鸿鸣书院建立百年以来所定下的铁规!
谁也不可冒犯!
对于陆三娇的回答,徐焕之丝毫不以为意,他的目光,始终落在陆羽身上。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陆羽终于还是摇了摇头,说道:“三娇说的话。便是我说的。”
“如此,那我还有一问,希望您能如实而答。”
谁曾想,徐焕之对于不能入藏书阁一事,似乎并没有太多的遗憾,转而提出了另外一个要求。
陆羽不耐地点点头:“说。”
“我曾于一月之前,感应神木山中有魔君之幽息荡存,后经推算,知晓其出自藏书阁中,不知可否属实?”
直至此刻,徐焕之终于道出了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原来,他是为了那日苏文观魔君亲创战诗之时所泻出的幽息而来!
闻声,陆羽眉头一挑,忍不住开口道:“搞了半天,你来我鸿鸣书院,又是口出狂言说要闯山,又是接连挑战三娇和剑秋,最后还冒着激怒我的风险赌命,就是为了这点儿屁事儿?”
徐焕之一愣,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堂堂一代茶圣,陆羽口中之言竟然如此粗鄙不堪,但对此他没有任何资格评论,只好沉默着点了点头。
见徐焕之痛快地承认了,陆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劈头痛骂道:“我还道你身为我国最强之半圣,就算出身贫寒,也必定是有些见识的,没想到竟然跟一头猪一样愚笨,我鸿鸣书院藏有魔族战文一事又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隐秘,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的,就算是魔君的亲笔战文也有好几样,从中泄漏处一丝幽息算个什么大不了的屁事儿?简直是大惊小怪,莫名其妙!”
说完,陆羽也懒得跟徐焕之再做纠缠,拂袖而去,只留下了一声警告:“若你敢再向前踏出半步,我虽杀不得你,也必断你一足,好自为之吧!”
徐焕之愣在原地,似乎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但他的目光却越发变得凝重了起来,然后他不发一言,也没有向陆三娇和白剑秋告别,转身便走出了山门。
下一刻,火急火燎离开的陆羽,却并没有出现在百草院的书舍中,赶去安抚爱徒心中的担忧,而是身形一闪,出现在了藏书阁之外。
此时他的神色,早已没有了嬉笑怒骂之意,也没有了与徐焕之言语之间的轻松,而是略带急躁。
“老家伙,我来跟你打听个事儿!”
藏书阁之外,那位一直安坐于藤椅之上的白发老人轻轻睁开了眼睛,没好气地说道:“求人办事儿,就是这么个态度?”
如果这一幕落在他人眼中,不知道会惊起何等的滔天巨浪,陆羽是百年前封圣的茶圣,单以年纪来论,怎么也有一百多岁了,但他竟然会称呼这位老人为“老家伙”,难道此人年纪与其相仿?或者说,甚至比陆羽活得更久?
而那老人对陆羽的态度,就更加令人震惊了,如徐焕之那般,面对一代茶圣能淡然处之,已经是很了不起了,而这位老人却敢当面斥责陆羽!
谁曾想,被老人训斥之后,陆羽却并没有展现出丝毫的怒意,而是难得一见地恢复了文人之间的儒雅,他慢步行至老人身前,微微躬身道:“请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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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谢‘沈木公子’10000大赏,这真是每天升一级的架势啊,昨天才刚刚升任舵主,今天就成为本书首位堂主啦,可喜可贺!为了以示感谢,特意没有把你的封号弄成之前群里面说的“菊花公子”,看我是多么的善解人意啊,哈哈哈哈……(未完待续。。)
第两百零五章 他在等些什么?
身为鸿鸣书院院长,堂堂圣者之尊,陆羽竟然在今日才知道书院的藏书阁出了问题!
徐焕之对此并不知晓,但他依旧没有被陆羽的三言两语糊弄过去,所以他走出了神木山山门,走下了那整整九百零八级青石台阶,却并未远去,而是于山脚下驻足。
他提前于圣阶悟道中出关,千里迢迢而来,如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又怎舍离去?
数日之后,于神木山脚下,突然搭建起了一座草庐,徐焕之于草庐之中,遥望神木山巅,就这么住了下来。
世间知道徐焕之离开卫国翼城的人很少,知道他来到了鸿鸣书院山下的人更少,但作为第二次败于他手的陆三娇和白剑秋自然是知道的。
“他到底想干什么?”白剑秋抱笔立于山门前,一双利眉如长剑般高高扬起。
陆三娇脸上闪烁着阴沉之意,摇头道:“不知道,总感觉,他像是在等什么人,或者在等什么事情的发生。”
白剑秋有些恼火地甩了甩笔端的墨渍,问道:“院长大人有没有说什么?”
陆三娇是陆羽的接班人,按理来说,陆羽断然不会向他隐瞒什么,可是这一次,却似乎有些反常。
闻言,陆三娇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犹豫着道:“什么也没说,自从那日徐焕之闯山之后,院长大人便再也没有露过面,我只知道他老人家去了一趟藏书阁。然后便躲进了百草院当中。”
说到这里,陆三娇似乎心中隐隐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转头看向白剑秋。开口道:“那日徐焕之口中的魔君之幽息,你有没有察觉到?”
白剑秋眼底闪过一丝不确定之色,沉默了片刻,有所保留道:“虽然我不知道徐焕之具体指的是哪一天,不过如果说藏书阁会出问题的话,那么问题就一定出在苏文身上,或许等苏文回来问问便知道了。”
白剑秋并没有正面回答陆三娇的问题。但是陆三娇却已经听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于是他脸上那丝阴柔的线条显得更加深沉了一些。
他重新回过头看向山脚下的那处草庐,幽幽然道:“他到底。在等什么呢?”
同一时间,于百草院的宿舍当中,苏雨似乎也发现自家老师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不禁伸出手掌在对方眼前挥了挥。
“嗯?怎么了?”
小丫头这一次没有比划。而是执笔于纸间写道:您有心事?
陆羽摇摇头。复又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你家少爷身上或许发生了一些意外,我暂时不能确定这种意外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所以我很想要去亲自确认一下,但现在的情况却让我不能离开。”
陆羽的这番话让苏雨听来似懂非懂,但是她却从中听到了最关键的信息,苏文的身上发生了意外!
于是小丫头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紧张起来。她急切地在纸上写道:少爷怎么了?
陆羽叹了一口气:“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才放心不下。而且最关键的是,那徐焕之到底想要干什么!”
徐焕之于神木山下搭庐久居的消息,自然是瞒不过陆羽的,所以他才不敢轻易离开书院,担心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
只要陆羽在鸿鸣书院,即便他不敢杀死徐焕之,徐焕之也不敢再入山门半步,可是如果陆羽离开了,那便另当别论!
连陆三娇和白剑秋联手合力都无法战胜徐焕之,那么徐焕之想要闯山而入,实在不要太容易。
如果放在过往之时,鸿鸣书院作为堂堂人族七大书院之一,断然不会被一位半圣所胁迫至此,但是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如今鸿鸣书院中只有陆三娇和白剑秋两位半圣可以掠阵,便连山门之上的那只鸿鸟也不敢轻举妄动,如此一来,又哪里拦得住徐焕之?
陆羽万万没想到,鸿鸣书院为了卫国和人族所做出的牺牲,在此时竟然被徐焕之钻了空子!
徐焕之如今所摆出的这副姿态,乃是堂堂正正的阳谋!
难道正如陆三娇所言,徐焕之之所以于神木山下驻足至今,所等待的,便是茶圣陆羽的离去吗?
唯一的答案,只有徐焕之自己知道。
于鸿鸣书院三人的焦躁不同,此时的徐焕之正安以暇整地盘坐于草庐的床榻之上,双目微闭,细细感悟着前几日与陆羽一战的点滴。
他已经发现,经此一战,虽然自己毫无悬念地败了,但所获所得,却比十数年的闭关加起来还要多!
草庐之内淡淡金光闪烁,越来越亮,越来越深,仿佛随时都能更进寸缕,却又像是被阻隔在坚实的屏障之外,始终踏不出那最后一步。
突然,草庐的木门传来一声“吱呀”之声,一个曼妙的身影突然自其外推门而入,随即打破了徐焕之的感悟之途。
徐焕之缓缓睁开眼,发现对方并不是自己所等之人,不禁面露疑色。
“您好,请问我能在这儿借宿半日吗?”
女子的声音很轻柔,脸上也带着楚楚可怜之意,让人不忍拒绝,然而徐焕之还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开口婉拒道:“姑娘独身前来,此处也唯有一间草庐,你我二人若共处一室,多有不便,还望见谅。”
谁料,对方却并没有因此而死心,而是接着说道:“我看老先生面善,不像是恶人,而且此时天色已晚,州府入之不得,方圆百里,唯余先生此处能居,所以还请老先生应允!”
徐焕之看了看对方那风尘仆仆的脸庞,以及背后的青布包袱,似乎真的是匆匆路过的旅人,但很快,他又看出了一些奇异之处。
“姑娘既有文位在身,想必与那守城将士商量一下,定是能够入得州府的,又何必在我这一席陋室委屈呢?”
对于徐焕之能够一眼看出自己的文人之身,女子似乎愣了一下,随即笑着道:“老先生果然慧眼,不过学生文位尚低,若届时守备军不讲情理,这一来一回,于茫茫夜色中,我一介小女子,始终还是有些担心的。”
这女子似乎就认定了徐焕之的草庐,而且言语之间也颇为得体有理,让徐焕之一时之间竟无法拒绝,只好点头指向草庐门边的角落:“既然如此,那委屈姑娘在这里对付一夜吧。”
闻声,女子眼中立刻充满了欣喜之意,频频向徐焕之道谢,然后熟练地捡来了一些干草,在门边铺了一个简易的床铺,这才笑着对徐焕之道:“看起来,老先生应该也是文人之辈吧。”
徐焕之点点头,并没有回答。
自一开始的时候,他便一直在打量着这不速之客,却始终没有发现对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而且以徐焕之的实力,似乎也不必太过防范。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