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战警-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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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张纪冬在一家饭店吃喝,遇到一个小青年,叫李锐,这小子今年才21岁,不务正业,不想干工作。两人萍水相逢,却臭味相投,很快成了朋友。
因为李锐总想学开车,张纪冬就将他介绍给了侯隽——侯隽有一辆昌河面包车。那时,正好是1996年底,侯隽抢出租车犯了案,警察抓他,他躲到了朱仙镇。这样,三个纠合到了一起。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三人自诩都“喝过‘老四家”’。这是句黑道上的话。因为公安局的预审科是第四科,黑道上称“老四家”:“喝过‘老四家”’意即犯过案,进过看守所。三个‘喝过’老四家“‘的”光棍“,成了莫逆之交。张纪冬、李锐常到朱仙镇找侯隽玩。
1997年春节前几天,侯隽开车带着张纪冬和李锐,来到市内滨河路的射击俱乐部打靶。侯隽和李锐进去玩,张纪冬在外面看车。过了半天瘾出来。侯隽兴奋地对张纪冬说:“咳呀,里面的枪可带劲了!”
他一路开车,一路默默思索。突然冒出一句:“要不咱把射击场的活做了?”
其实,他心里早就惦记上射击俱乐部那些枪了。他曾坐顺河分局司机李海燕的车,两次到射击俱乐部找经理王大卫,要求买枪;没成想王大卫说:“我们这儿的枪不卖!”拒绝了他。
他几次去射击俱乐部打靶,实际上是踩点。这次拉上张、李二人去,也是为了进一步看看方位和出入口。
侯隽可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人,那些枪——那是多么好的东西啊——有冲锋枪,有制式手枪,有小口径步枪,还有那么多子弹!侯隽做梦都想它们啊!有了枪,做啥“活”都方便。
听人说,密县有不少有钱人;还有新疆,听说那地方遍地黄金!
嘿,有了这些枪,去密县,要不去新疆,上北京,见有钱人就抢,好好干它几把!
他越想越心痒,枪不到手不心甘。
2月9日,大年初三上午,张纪冬给李锐打传呼:“侯大哥让咱们去朱仙镇。”李锐当时要走亲戚,没去。张纪冬不罢休,到中午又呼他:“喂,赶快去吧!”俩人带上酒、菜,一起坐长途汽车来到朱仙镇。
三人吃喝了一阵,到了晚上,侯隽将他俩叫到他在朱仙镇的另一住处——侯隽这人狡免三窟,到处都租房,绝没有固定住处。
“叫你俩来是想商议件事,”侯隽阴鸷的目光扫视着两个同伙,“咱把射击俱乐部那活做了!”
李锐想了想说:“装枪的保险柜那么大,不好弄吧?”
侯隽恶狠狠地说:“没有弄不成的事!”
接着候隽侃侃而谈:几点动身,从哪里进俱乐部,身上需要带哈家伙,进去后咋干,做完“活”躲到哪里……一、二、三、四……严密、周到、细致,伊然一部完整的计划。显然是经过长时间考虑,精心策划的。
见两个同伙听得目瞪口呆,他心里十分得意:“咋样?不孬吧!”
他得意于自己善于计划,善于安排,他确信这个方案必能成功,而且那些警察必然破不了案。他得意于自己的聪明、有头脑。不像对面这两人合蛋,只会干点偷鸡摸狗的勾当。自己是干大事的。这次将俱乐部的活做了,有了枪,就会有钱,有很多钱;谁的钱多,就做准的活,那些钱都会属于我!到时候弄部好车,想上哪去就上哪去做活!
听完他这个计划,张纪冬和李锐又各自补充,以显示自己也挺高明。三人商定,2月10日晚,趁人们还在过大年初四的时机,做活!
侯隽策划得处处周密,唯独忘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这句古语。他把自己的智慧估计得太高,把自己的本领估计得太大;他没有估计到人民公安干警的智慧和力量,没有估计到公安专业人员与人民群众相结合的巨大威力。
2月川队L午,三人开始依计行事。先将侯隽的老婆张小红支走,三人开车直奔开封市。11点左右到达市内,侯隽又出生意说,得先弄个千斤顶。
三人来到射击俱乐部,在门口来回转了几趟,躲在车内一直观察到下午4点;开车来到曹门关街一个修车门市部,以换车胎为名,借了一个千斤顶和一把撬杠;再开车回到射击俱乐部,把车停在俱乐部对面的马路上观察。过了大约一个小时,侯隽突然说:“这地方不中,车来人往容易被发觉。”便将车开到射击俱乐部对面护城河南岸的马路上继续观察。
下午7点多钟,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三条鬼影躲在马路对面的汽车内,瞪着三双贼眼,远远盯着目标。俱乐部的工作人员下了班,陆续离去。值班老头拉下了卷闸门。
时机到了。三人将车停到了俱乐部东侧的春雷大酒店门前,下了车,李锐顺手从车上拿了一把破坏钳。
隆冬时节,7点多钟,夜幕就笼罩了一切。三条鬼影在夜幕的掩护下,鬼鬼祟祟地向俱乐部溜去。他们依计行事,先来到俱乐部隔壁的春雪浴池煤场大门口。李锐用破坏钳剪断了铁锁,把钳子放回车内,侯隽穿着带警衔的警服,对他们说:“我腰里有枪,要是遇到人,就说是公安局的,来找王大卫。”
攀墙翻进俱乐部,侯隽手里握着枪,张纪冬拿把木把榔头,李锐则手握剔骨刀。
他们扭断锁,进了值班室。李锐看那个保险柜巨大,不禁有点发愁:“这大个儿,可咋弄上车啊?”
侯隽警告说:“到这个时候了,谁也不能打退堂鼓,要干就干到底!”
当侯隽蹬着张纪冬的肩头,从大厅空调机的缝隙向里窥视时,弄出了声响,值班老头一边问:“谁?”一边开了小门,三人屏住呼吸,躲在门边,待老头一开门,三人噌的一下窜了出来。侯隽像个疯子,用枪顶住老人的头,低声喝问:“说,大卫在哪儿?”
陈忠敬老师傅战兢兢地说:“大卫已经回家了。”
侯隽下令:“勒住他,别叫他出声!”
李锐拿过榔头,用木把勒住老人的脖子,将人拖到值班室的沙发上。张纪冬也上来帮着。侯隽顺手从桌上抄起把菜刀,递给张纪冬,张就将刀架在老人的脖子上。
“老头,识相点,”侯隽目露凶光,逼视着老人,“快把保险柜的钥匙交出来。不然……”
他一使眼色,张纪冬手上的菜刀用了劲,老人的脖子被割出了道道伤痕,渗出了鲜血。
“我确实没钥匙啊,钥匙在大卫手里。”陈忠敬老人哀求道。
侯隽恶狠似的抽出榔头,狠狠朝老人头上砸去。老人满头鲜血,倒在了地上。张纪冬顺手从沙发上扯过一条被子,蒙在老人身上。
找不到钥匙,三人不罢休,动手将保险柜推到门口,侯隽从陈忠敬老人身上解下卷闸门的钥匙。李锐看前厅的吧台上摆着不少子弹样品,便找了个绿帆布口袋,将子弹统统装了过去。一向小偷小摸惯了的张纪冬,用菜刀撬开吧台的抽屉,乱翻乱找,看到里面有180多块零钱,偷偷揣进了腰包。
这个时候,附近的歌舞厅还传来阵阵乐声,街上也不时有汽车呼啸而过。狡猾的侯隽想,现在从卷闸门出去,极易被人发现,不行,还得再耐心等待。
他与二人悄悄耳语几句,三人又朝后面的靶场走。在那里找到一张小射击桌,搬到墙边。蹬踩着攀上墙头,又从原路翻了出去。
三人将汽车开到射击俱乐部的马路对面,坐在车上观察。
几个小时过去了,已经是夜晚22点左右。侯隽边抽烟边默默地思索。他这人鬼点子也确实多,想着想着,又开始出主意:“不中,得把车的后排座卸掉,不然装不下那个保险柜。”
他们开着车来到南郊加油站路边一个厕所附近,七手八脚卸下了汽车后座,藏到厕所后墙边。这才又开车回到射击俱乐部对面继续观察,等待时机。
零点时分,俱乐部两边的歌舞厅陆续关门停业。这时已是夜深人静,三人把车开到附近,怕汽车马达声惊动别人,便熄了火,再将车推到俱乐部大门口。打开卷闸门,用模杠、千斤顶把已经放在门边的保险柜搬到车上,再装上电视机和装子弹的绿帆布包。侯隽没有忘记销毁痕迹,找来拖把把厅内杂乱的脚印拖了个干净。一切妥当,他们拉下卷闸门,开车仓皇逃离现场。
凌晨两点左右,他们开车来到离市区25公里外的朱仙镇侯隽的住处,用撬杠撬开保险柜,取出枪支弹药。卸完东西,已经是凌晨5点钟了,三人又开车到南郊,找到汽车的后座,安好,再去修车门市部还了千斤顶和撬杠,这才回朱仙镇,欣赏他们的战利品。
看着十支枪、大批子弹,侯隽心花怒放:“这下可以好好做几场活了。有了枪就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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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穷途末路时的哀鸣
侯隽高兴了没多久,天刚亮,风声就紧起来。凡是凶残的野兽,嗅觉都特别灵敏,他觉得不对劲:到处都有警察在活动,所有的路口都被卡死,过往车辆一律要检查;派出所在挨门挨户清查;电视、广播都在发动群众举报……
“坏了,走风了!”
侯隽自觉精明,此时却稳不住神了,他觉得有一张大网在迎面向他罩来。12日下午,有人给他报讯:“公安局找你哩!”
他强压住惊慌,假装镇静地问:“找我干啥?”
“俺也不知道,就说有事要问你。”
更不妙的是,他听说公安局找到妻子张小红的妹妹张小霞。他急忙问张小霞:“你带公安找我来着?”
张小霞带着哭声说:“没办法,人家问得紧哩!”
回到住处,侯隽越想越不妙:从11日凌晨做完“活”,到现在,才不过三十几个钟头,警察们咋就能发现是我做的活?咋就盯上了我?
他百思而不得其解。他一向自诩聪明,认为警察根本不可能抓住自己,此时却乱了方寸:咋办?咋办?
此时他的头脑里,再也想不出啥高招了。才不过较量了两个回合,就觉出对手不一般——自己这么精明能干,“活”策划得这么细致周密,咋就被对方算中了哩!
侯隽气急败坏地嚷:难道就这么束手就擒吗?
这是穷途末路之时发出的哀鸣。
但是他还不死心,困兽犹斗,无奈之下,他使出了最后一条“计”——逃跑!
只有这一条路了,其他都是绝路。
往哪儿跑?没想好,无处可去,到处都是警察。原先他向张纪冬、李锐二人吹牛,说密县、新疆、北京都遍地是钱;现在自己心里也没底,走一步说一步吧!只要能撞出警察们的网,密县也罢,新疆也罢,北京也罢,只要有条生路,不论哪里他也得去。
2月12日深夜,在朱仙镇一处秘密的巢穴里,侯隽、张纪冬、李锐和张小红垂头丧气地蜷缩着。几个臭气相投的家伙商量来商量去,谁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有暂时逃跑。抢来的枪和子弹已经装上了车,向另一处租房的房东已经打好了招呼,只待天一亮,他们就要开车潜逃。
侯隽默默地谋算:这处住址好像还没人发现,虽说租这房子是张小红的妹夫张永伟给介绍的,但还没有迹象表明张永伟出卖了自己。不然,警察早就该找上门来了。今夜还能睡个安生觉,明天天一明就出门。让警察们抓去吧,看他们能抓住老子不能!
他脱光衣服,只穿条裤头,钻进了被窝。不过,他没忘记在枕头下塞了把手枪。
张纪冬和李锐对视了一眼,也默默睡去了。
这是间不大的门面房,屋里乱七八糟摆满了东西,除了日用品,还有侯隽偷来的摩托车、这次他们抢来的电视机;为了不暴露目标,侯隽把那辆昌河面包车也开进屋里,死死地顶住了前门。张纪冬和李锐只得打个地铺,屋里有女人,他俩不好意思脱得太光,分别穿着秋衣秋裤睡下。他们也抱着枪,是侯隽分配给他们的,张纪冬是一支冲锋枪,李锐是一支手枪。
可能是逃跑的算盘打得比较周密,心里又有了一线希望;也可能是这两天“活”做得太累,睡下不久,屋里就此起彼伏地响起了鼾声……
他们大约死也没有算到,人们公安干警的利剑已经出鞘,那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已经向他们扑来。
2月12日,破案指挥部会议上,王明义厅长命令:“侯隽为‘2。10’特大抢枪杀人案主要犯罪嫌疑人,必须采取有力措施,立即予以抓捕。”
指挥部决定,由开封县公安局负责尽快查清侯隽的潜址,实施抓捕。
开封县公案局副局长徐恢肩负了这一重任。
他率领王彬、王永召等几名干警,进驻朱仙镇,与朱仙镇派出所全体干警一道,围绕张小红的父母、兄妹六人及姑姑、姨姨、舅舅等九名亲戚,还有张小红继父的弟兄六人,开展工作。干警们已经感到,张小霞和其丈夫张永伟可能知情,便将这二人控制在派出所。
当晚22点左右,紧张工作了一天的朱仙镇派出所保安队员王丙申回到家中。
他母亲一边给他端场倒水,招呼他歇息,一边随口问:“你们不是找曹门那人吗?还找不找了?”
王丙申正疲倦地靠在椅子上,一听这话,浑身一震:“咋不找了!在哪儿呢?”
“今儿下午,那人跟宋砦那小妮开车出去来着。”
王丙申心里明白,“曹门那人”就是要抓的主要犯罪嫌疑人侯隽:“宋砦小妮”是侯的妻子张小红。他急急问道:“知道住哪儿吗?”
“听说是住估衣街854号,房东好像叫周保三。”
王丙申“噌”地起身,顾不上和惊愕的母亲打个招呼,急忙赶往派出所,向在这里坐镇指挥的县公安局副局长徐校报告。
此情况相当重要。徐副局长当即命王丙申和另一名保安队员韩军:“一定要弄清确切的住址、汽车型号和车牌号码。”
徐副局长又即刻向文松山局长汇报;文局长毫不迟疑地向市内的破案指挥部报告。开封市公安局局长王旭升问:“此项行动,要人有人,要装备有装备。现在你需要什么?”
文松山局长答:“第一要领导,第二要防暴队,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