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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部分

争弦-第145部分

小说: 争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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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泽淡淡地说:“不战而屈人之兵,有何不可?况且,比起那另一桩惊天动地的大事来,玩玩女人,顺便打压你,又能算得上甚么呢?”
    他的话音继续上扬,益发透着诱惑力,洛涵空双掌微微颤动,已不知不觉被他牵住了鼻子:“另一桩惊天动地的大事又是甚么?”
    白泽笑了一笑,道:“清风幽竹意,千金醉红尘。世人皆以为讳天在我率领之下,辛苦恣雎,却终究还剩了两大门派,只怕再也无力诛灭——但其实却不然。千家帮虽侥幸尚存,可是,对于摧风堂,我却早在几年之前,便报仇成功了。”
    洛涵空脸上的红光开始不断涌动:“摧风堂近年来名声益隆,你怎可能报得了仇?”
    白泽凝视着他,徐徐而清晰地说道:“从我亲自毒杀洛韫辉的那一刻起。摧风堂的大仇,就已经得报了。”
    说到这一句,他清逸的声音一转,声调拔高,竟隐有疯狂的兴奋之意。他猛然昂首,大笑起来,而毕方和武罗恰像约好了一般,亦同声而笑。三人的狂笑声猝地穿过劲风、越过翠竹,直刺入云端。
    洛涵空虎吼一声:“孽种!”双臂一振,双掌自膝上撤回。他猛一挺身。竟自立了起来!
    穆青露叫道:“洛大哥!”洛涵空咬牙切齿,浑然不理,他颤颤巍巍抬起手,指着白泽的鼻子,怒骂道:“弑父的孽种!今日就算同归于尽,老子也必要做掉你!”
    白泽等三人大吃一惊,绝未料到他在四色穰酒的控制之下,竟还能迅速聚起如此余威。三人慌乱地收住笑声,四下乱望。便想躲避。然而那穰酒之力早已深深钻入每一粒毛孔,他们除去还能说话外,又如何能挪动半寸!
    洛涵空脸庞赤紫,怒目圆瞪。一步一步,径直朝着白泽挪去。白泽似已魂飞魄散,仓惶之中,大喝一声:
    “穷奇!”
    那独臂穷奇忽应道:“是!”
    他身形一振。竟也自地上立起。他原本粗壮的身躯已皱瘪枯干,动作虽有些摇晃,却一点也不慢。他低嘶一声。竟从洛涵空背后朝他扑了过去,洛涵空猝不及防,被他一搡一推,猛地向前一栽,二人一同倒在了华顶台中央。
    顾游心正全神打坐,被二人倒地声势一吓,猛地睁开双眼,惊道:“甚么情况?为何他们俩突然能动了?”
    朱于渊双眉紧锁,低声答道:“洛堂主调息运功本已有小成,若能再坚持一会……唉!可惜……被他们如此一撩拨,可惜了……”
    穆青露脸色苍白,叫道:“那只独臂怪呢?难道他的武功也同洛大哥一般强悍?不像啊!”
    穆青霖在石亭中缓缓开口,沉声道:“他并非有多强悍,只是练的武功比较特殊,可以在短时间之内,强制散去体内所有功力而已。他本已失去一臂,功力大打折扣,再加上孤注一掷,强行散功,所以他现在的情况,已同那没练过武的人差不了多少。”
    白泽已自镇定下来,冷笑道:“你这废人脑筋倒很灵活。”穆青霖神色肃然,道:“你们为达目的,不惜让同伴付出如此重大的牺牲,你们……”
    那穷奇嘶声叫道:“为了教主,我自废武功又如何!”吼声里,他举起仅剩的一臂,朝洛涵空劈头盖脸砸去。然而他武功几已全失,纵然打砸,也毫无劲力。洛涵空咬紧牙关,在地上翻转过身,朝他眉心猛捣一拳,穷奇狂呼一声,当场晕了过去。
    毕方等人脸色疾变。穆青露叫道:“洛大哥,坚持住!”洛涵空跌跌撞撞推开穷奇,一手支地,还想朝白泽扑去,可是终于浑身一软,再次瘫倒。
    朱于渊等人长声叹息。孟极叫道:“穷奇大哥!”毕方与武罗亦齐齐一叹,白泽猝然转头,眼中流露出又侥幸又惋惜的神色。
    洛涵空伏在地上,肩头抖动,却终究再也无力站起。混着斑斑血迹的泥土沾在他脸上,他的声音宛如垂死的野兽:
    “可恨……可恨啊……我今日虎落平阳,竟无力亲手替你们报仇……父亲……母亲……沿香……啊……”
    众人闻言,皆震颤不已。唯有白泽却冷冷地笑起来,绝无快意,凉寒如冰。
    华顶台畔却骤然升起一道幽幽叹息,如绵绵的云彩,轻轻地飘近,回旋在无尽的苦痛和绝望里。叹息渐止,却又有一个柔雅的声音,低低地说道:
    “莫难过。我还在这里……”(未完待续。。)

第267章 侠骨香(一)
    白泽的笑声猛地一挫,猝然而收。他一寸一寸地侧过脸,瞧着来人,动作渐渐僵木,宛若一尊塑像。
    华顶台上的所有视线,霎时间齐齐投在了那一袭黄衫上。朱于渊脑中“轰”地一声,已听到穆青露大声惊唤:“沿香!你怎么来了?”
    那柔雅的声音轻轻回应:“山中风波如此之大,我又怎可能闲坐房中、装聋作哑?”穆青露道:“可是……华顶台又高又险,路上处处交战,你孤身一人跑上来,肯定吃了很多苦……”
    夏沿香道:“山下死伤惨重,剩余的人,也都无力阻拦我了。”说着,她脸色忽然一沉,沾着血和泥的裙裾,又开始缓缓移动。
    朱于渊沉声问道:“沿香,你在华顶台边呆了多久?”
    夏沿香淡淡地说:“不算太久。”她只说了半句,便戛然而止,她的视线徐徐从华顶台上掠过,朱于渊、穆青露、穆青霖、顾游心、朱云离、毕方、武罗、穷奇、方寒草……最后落在了洛涵空身上。
    洛涵空伏于地中,只望了她一眼,便又低下头去。他似不知该如何对她,半晌,才讷讷地问:“方才那些对话,你都听到了?”
    夏沿香凝视着他,半晌,才答道:“是的,我都听到了。”洛涵空的拳头骤然紧握,他的嗓音很苦涩:“一切都过去了,你莫要再放在心上。”
    夏沿香低声道:“嗯,一切都过去了。”她移开目光,茫然直视前方,忽又徐徐举足,抱着瑶琴,朝石亭走去。她浅黄的裙摆贴着地面,掠过朱于渊的刻碣刀,掠过毕方与武罗。掠过碎落一地的素瓷杯碟,掠过殷寄梅已黯淡无光的乱发,掠过白泽身畔散落的玉笔与书册……从始至终,她都未曾向白泽望一眼。
    白泽的眼睛紧紧追随着她,他绷紧的周身,却开始渐渐松弛下来。
    华顶台上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静不可闻。
    孟极目瞪口呆地盯着夏沿香,满脸皆是惊艳之色,他怔怔开口,骤然打破了沉默:“……教主。毕方大哥,这姑娘又是谁啊?”
    毕方眼光一闪,没有回答。武罗厉声呵斥:“闭嘴!”孟极还想再问,见武罗神色又惊又疑,他吓了一跳,只得硬生生住了口。
    夏沿香默默地走到亭阶旁。她抬起眼,注视着八角石桌,那一具弓弩机关正无声伫立,箭锋犹自闪着幽幽的银光。似乎随时都可离弦破空而去。穆青霖倚柱而坐,脸色苍白,瞧着夏沿香,双唇动了一动。却终究没有出声。
    夏沿香一手抱琴,一手提起裙裾,款款拾级而上,动作极其优雅。宛如当年在璧月楼中的登台。她横过瑶琴,小心地将它置于弓弩之旁,琴身上“剔梦”两个字依旧清晰可见。夏沿香立在石桌边。螓首微垂,谁也不知她在想甚么,更无人开口。须臾,才听到她柔美的声音在轻轻问着:
    “……那么,我就是唯一还能行动的人了?”
    鸦雀无声。毕方与武罗脸色煞白,哪里敢应。朱于渊、穆氏姐弟和顾游心迅速互望了一眼,朱于渊沉声说道:
    “是的。”
    夏沿香淡淡地说:“我明白了。”
    她抬起脸,半斜的阳光穿过石亭楹柱,投在她的身上。纵然经历了艰辛的攀山之路,她的姿容神态却依旧端严雅丽,令人不敢逼视。夏沿香端详着那具弓弩机关,目光很专注,须臾,忽然又唤道:
    “青露。崎非。”
    朱于渊与穆青露齐齐一震,这熟悉的称呼,仿佛立时将二人带回到了昔日的摧风堂中。穆青露叫道:“沿香……”
    夏沿香点了点头,平静地问:“这机关该如何操作?”
    一言既出,朱穆二人神情变幻不定,毕方等人顿有惊惧之色,顾游心双目中却猛绽出惊喜。
    穆青露道:“这……”她有些踌躇不决,望了朱于渊一眼。朱于渊双目一眨不眨,凝视着夏沿香,缓缓说道:
    “沿香,一支弩箭已被置于弦上,弓弦已然绷紧。挂弦处有弩牙,弩牙后是专为瞄准用的‘望山’,‘望山’后有铜郭,内中盛着其余弩箭。铜郭之下悬挂着扳机,形状如同青铜匕首,你可瞧见了?”
    夏沿香的视线随着他的话慢慢移动。她低声道:“瞧见了。”
    朱于渊道:“那并非真正的匕首,而是发动弓弩的开关,它的名称叫‘悬刀’。你握住刀鞘,只需一扳,弩牙下缩,弓弦脱钩,弩箭立时便会射出。而且……这架机关的‘望山’已经被调整过了,弓弩的箭头瞄准着的人,正是……”
    夏沿香的声音木然:“我知道。”
    她立在弓弩之后,默默抬起眼,视线随着箭锋所指,缓缓落在了白泽身上。
    就在同时,华顶台中传出轻轻的一记“啪嗒”声,一张莹白的面具,徐徐坠落于地。
    白泽的手掌软软垂下,那掀开面具的举动,竟似耗尽了他剩余的所有气力。就在一瞬间,他的形象骤然改变了。
    绯红的桃花,缤纷盛开在眉目之间。那残酷阴森、举手杀人的讳天教主形象倏然淡去,昔时摧风堂中恭谦隐忍、清隽高华的少年郎却悄悄重新出现在眼前。
    夏沿香的目光与他猛然相撞,她一下子怔住,原本冷漠木然的神情,竟不知不觉地变了。
    朱于渊等人的神色也蓦地变了。他们尚且来不及出声,洛苏华却已经开口,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温柔:
    “香儿……”
    随着温柔的呼唤,他转过眼眸,朝着夏沿香微微一笑,瞳中绝无丝毫利芒,唯透出恰到好处的欣喜,伴着粼粼多情的波光在攒动。
    夏沿香洁白纤细的手指本已将触及悬刀,此际却霍然一缩,悬于半空中,一时竟仿佛不知进退。她修长的五指茫然地张了一张,突然开始发起抖来。
    洛苏华依旧微微笑着,他注视着她,声音益发轻柔缠绵:
    “香儿,我很想念你,你还好吗?”
    穆青露愤怒的声音猛然扬起:“你撒谎!”
    洛苏华不理睬她。他的世界里此刻似乎只剩下了夏沿香,他脉脉凝视着她,继续温言说道:“香儿,你总算来了。能在这里同你重新相遇,我心中真是很喜欢。”
    讳天中人一片沉默,洛涵空愤怒地低吼了一声,却又强行忍住。朱于渊的嘴唇动了一动,终究也没有出声。穆青霖安静地垂首而坐,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甚么。然而顾游心与穆青露却都是青春气盛的少女,如何能按捺得住。顾游心率先冷冷“哼”了一声:
    “你见到她,心中很喜欢?你当别人都是瞎子聋子吗?”
    洛苏华没有回应她。穆青露涨红了脸,大声说:“沿香,他先前说得很明白,为了打击摧风堂,去年此时,他存心勾引……”
    夏沿香忽然淡淡地打断了她:“那些话,我也全听到了。”(未完待续。。)

第268章 侠骨香(二)
    穆青露微微一怔,旋即释然:“好。既然你全都听到,那我就甚么也不说了。”她似不愿搬弄是非,只垂下眼帘,冷冷端坐于地。
    遥山中的处处交战声不知何时俱已止息,然而华顶台中却无人留意。鹤影掠过奔流的飞瀑,幽青的泥地泛起黯赤血色。夏沿香一语既出,华顶之巅复跌入沉寂,她发抖的手指却伴随着那一句话,慢慢地稳定了下来,又向那悬刀探去。
    洛苏华仰躺于地,明亮的目光,却一瞬不瞬停留在她的动作上,谁都无法猜透他究竟在想甚么。夏沿香的右手轻轻搭上悬刀,她似极不习惯触摸这种冰凉的刃器,脸上亦泛起一种生涩的神情。
    蓦然之间,洛苏华却又开口了。他的语调依旧很温和,还掺了几分恳切:
    “香儿,二月初九之后,好久未曾再相见。你可知道,我日日夜夜都挂念着你?”
    二月初九?朱于渊、穆青露、顾游心三人闻言,迅速互视了一眼,虽未说话,心中却齐刷刷地浮起一大片疑云。夏沿香的五指犹且按着悬刀,身子却轻轻一抖,如梦呓般低声念道:
    “二月初九……”
    洛苏华道:“是啊,二月初九。你还记得么?那一天,在神乐观的小楼中,你曾亲口说过,说同我一样,厌恶极了这个世界。所以,咱们互相约定,等我功成身退,就一同去那无人之处隐居……”
    朱于渊震惊之下,瞧向穆青露,却见她一脸莫名其妙,怔怔盯着夏沿香,转而又去望洛苏华。洛苏华的声音却益发轻柔,如山泉般,饱含着万千诱惑,一滴一滴淌落在心头:
    “那天若非有你替我疗伤。又赠送了仅剩的两罐灵药,我恐怕早就横死街头了。香儿,知道么?那段时间中,在我心里,你住着的那幢小楼,就是世间最温暖的地方。”
    朱于渊脑中倏然浮现出神乐观中那一幢二层小楼来,他曾在那里与夏沿香相见,也曾在那里对她说起过关帝庙的秘密。他犹且记得楼中的月光、雕栏漆窗,和屋脊的片片琉璃瓦。可是……为何洛苏华也知道那些?
    他心中忽涌上一股晦暗的情绪,很奇异。也很复杂。涌动的情绪中,交织着恍惚、不安,还有一丝丝怀疑。正自百味杂陈间,却听到穆青露陡然开口,清亮的声音中满是疑惑:
    “甚么疗伤、赐药、约定?沿香,他在说甚么呀?……”
    夏沿香怔怔而立,她似已与石桌和弓弩连成了一体,浑然忘却了自己还有着生命。洛苏华仔细观察着她,眼底与唇角仿佛含着掩不住的欣喜与庆幸。他又缓缓开口。像在对她说话,却更像是在自导自演一幕灿烂的戏曲:
    “香儿,这一刻,我俩终于在天台山再相见了。我一直都在等你。你来了,真是太好了。”
    朱于渊只觉脑中有热血上冲,他张开嘴,刚要发声。却听到穆青露在说:
    “她是我的好朋友,是天台派的尊贵客人,想在这里住多久就能住多久。她离开洛阳。是拜你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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