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普尔小姐5 寓所迷案-第2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如果她要吃新花样的菜肴,我总是会尽力去做的。”
“我相信,你会的。”我安慰她说。
“但她一定是听见了什么,否则是不会说她所说的话的。如果我没有使你们
满意,我宁愿走。并不是我在意普罗瑟罗小姐说的话。她在‘老屋’不受人喜
欢,我可以告诉你。从不会说‘请’或‘谢谢你’,丢三拉四的。丹尼斯先生一
心想要得到莱蒂斯·普罗瑟罗小姐,我却并不看重她。但是,她那种姑娘总是能
够叫一个年轻的绅士围着她的裙子转。”
在说这通话时,玛丽一直用力地从土豆中挑出芽眼,那些芽眼像雹块般在厨
房里四处乱飞。这时,一片芽眼打到我的眼睛上,谈话停了一会儿。
“难道你不认为,”我一边用手绢擦眼睛,一边说道,“你这样生气,太有
点无中生有了吗?我知道,玛丽,你走了女主人会非常惋惜的。”
“先生,我不会因为那件事生太太的气——或生你的气。”
“那么,难道你不认为你这是有点太傻了吗?”
玛丽哼了一声。
“在经过审理和这一切后,我是有点生气。一个姑娘有自己的感情。但我不
愿给太太造成什么不便。”
“那就对了。”我说。
我离开厨房,发现格丽泽尔达和丹尼斯在大厅里等我。
“怎么样?”格丽泽尔达问道。
“她会留下来的。”我说,叹了一口气。
“伦,”妻子说,“您真的很聪明。”
我感到,我不同意她的看法。我并不认为我刚才很聪明。我死死地认定,没
有哪个女佣会比玛丽更差的了。我想,任何改变只会变得更好。
但我喜欢取悦格丽泽尔达。我将玛丽生气的原委细说了一遍。
“多像莱蒂斯一贯的性格啊,”丹尼斯说,“她不可能在星期三把她的那顶
黄色贝雷帽留在这儿。她星期四打网球时还戴着呢。”
“我想那很有可能。”我说。
“她从来记不清把什么东西放在哪里,”丹尼斯说,他说这话时还带着一种
温情脉脉的骄傲和爱慕,我认为这是极不适当的。“每天她都要丢掉好几样东
西。”
“一种非常迷人的习惯。”我说。
丹尼斯体会不到任何讽刺。
“她确实迷人,”他说,深深叹了一口气。“总是有人向她求婚,她告诉过
我。”
“如果他们在这儿向她求婚,那就都是非法求婚,”我说,“我们这儿没有
一个单身汉。”
“斯通博士是的。”格丽泽尔达眨着眼睛说。
“有一天他请她来看墓地。”我承认道。
“他当然请了,”格丽泽尔达说,“她非常迷人,伦。甚至秃头的考古学家
也能感觉到这一点。”
“很性感。”丹尼斯一语中的。
但是,劳伦斯·列丁一点也不为莱蒂斯的美貌所动。但是,格丽泽尔达带着
一种自以为是的神情说道:
“劳伦斯自己也很有男性的魅力。那种男人总是喜欢——我怎么说好呢——
贵格会(贵格会(Qtjakers):是公谊会(Friends)的别称,为新教派别之一,其
教义强调信徒要自觉上帝存在于内心,提倡和平主义等。——译注)教徒型的女
人。非常克制和腼腆,大家叫做冷美人的那种女人。我想安妮才是能迷住劳伦斯
的惟一女人。我想,他们绝不会互相厌倦的。尽管这样,我想他在一个方面有些
傻。他利用了莱蒂斯,您知道。我想,他绝不会想到她会介意——他在某些方面
很谦虚——但我感到她会介意的。”
“她不能忍受他,”丹尼斯肯定地说,“她这样告诉我的。”
听到这话时,格丽泽尔达陷入一种充满怜悯的沉默之中。这种情况我从未见
过。
我走进书房。我感到,房间里仍然有一种令人惶恐不安的气氛。我知道,我
必须克服这种心理。一旦克服不了这种心理,我也许再也不会用书房了。我沉思
着,走到写字台前。普罗瑟罗曾坐在这儿,红红的脸膛,面容健康,腰板笔直,
也就是在这儿,一瞬间,他就被击倒了。我站着的这个地方,曾站过一个凶手
……
于是,普罗瑟罗不存在了……
这就是他手指曾握过的铅笔。
在地板上,有一道淡淡的黑色斑痕——地毯被送去清洗了,但血迹已经浸透
到地板上。
我颤栗了。
“我不能用这个房间,”我大声喊道,“我不能!”
这时,我的视线碰到了什么东西——一个闪亮的蓝色的微粒。我弯下腰。在
书桌和地板之间,我看见一个小小的物体。我拣了起来。
我把它放在手掌上,凝视着它,这时,格丽泽尔达走进屋里。
“我忘记告诉您了,伦。马普尔小姐要我们今天晚饭后过去。给她的侄儿做
伴。她担心他会感到乏味。我说我们会去。”
“很好,亲爱的。”
“您在看什么?”
“没什么。”
我攥紧拳头,看着妻子说:
“亲爱的,如果连您都不能使雷蒙德·韦斯特少爷高兴,那他一定是个很难
高兴起来的人。”
我妻子说:“别开玩笑了,伦。”她脸色也变红了。
她又出去了,我展开手掌。
在我的手掌上,是一颗镶有小珍珠的蓝色天青石耳环。这是颗非同寻常的宝
石,我非常清楚地知道,我最后一次在哪儿看见过。
上一章 下一章 回首页
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christie。soim)寓所迷案—第二十一章寓所迷案
第二十一章
我不能说,我在任何时候曾对雷蒙德·韦斯特先生怀有很深的钦佩。我知
道,他被看作是个富有才华的小说家,作为诗人也很有名气。他的诗歌中没有大
写字母,我想,这就是现代派的一个特点。他的书描写了过着枯燥乏味生活的郁
郁不乐的人们。
他对“简姨”具有宽容的感情,他暗指她为“残存者”。她带着一种讨好他
的兴趣听他谈话,如果她的眼睛中有时出现愉快的光芒,我敢说,他绝不会注意
到的。
他带着唐突的殷勤立刻就与格丽泽尔达谈上了。他们探讨现代戏剧,从那儿
又谈到现代装饰。格丽泽尔达假装嘲笑雷蒙德·韦斯特,但我想,她受到他的谈
话的感染。在我与马普尔小姐的乏味的谈话中,我不时听到他们重复着一句“像
您这样被埋没在这儿。”
终于,这句话使我生气了。我突然说:
“我想,您认为我们完全与这儿发生的事隔绝了?”
雷蒙德·韦斯特晃动着手中的香烟。
“我认为圣玛丽米德,”他摆出一副权威的面孔说,“是死水一潭。”
他看着我们,以为我们会为他的话而生气,但没有人显出生气的样子。我
想,这使他有点窘迫。
“那确实不是个很好的比喻,亲爱的雷蒙德,”马普尔小姐尖刻地说,“我
相信,在显微镜下,没有什么东西像一潭死水中的一滴水那样充满生命。”
“生命——某种生命。”小说家承认道。
“生命全都是一样的,不是吗?”马普尔小姐问道。
“简姨,您把您自己比作一潭死水中的动物吗?”
“亲爱的,我记得,你在你的最新的一本书中,说了某种同样的话。”
没有哪个聪明的年轻人喜欢自己的书被引用来攻击自己。雷蒙德也不例外。
“那完全不同。”他厉声说道。
“无论如何,各处的生命都是大体相同的,”马普尔小姐用清晰的声音说,
“你知道,出生、长大、与其他人接触、竞争、然后是结婚和生孩子……”
“最后是死亡,”雷蒙德说,“总是没有死亡证明书的死亡。生活中的死
亡。”
“谈到死亡,”格丽泽尔达说,“您知道我们这儿发生的一桩谋杀吗?”
雷蒙德·韦斯特晃动着手中的香烟,打消了谋杀的话题。
“谋杀太残酷了,”他说,“我对此没有兴趣。”
这一句话一点也没有使我轻信,常言道,世人都有共同的爱好,把这个谚语
用于谋杀,更是千真万确。没有人会对谋杀不感兴趣。像格丽泽尔达和我这样的
头脑简单的人能够承认事实,但像雷蒙德·韦斯特这样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得不装
出对此感到乏味——至少开头五分钟是这样。
但是,马普尔小姐的一句话让侄儿现了丑:
“在吃饭时,雷蒙德和我一直没有谈论别的话题。”
“我对所有的当地新闻都有浓厚的兴趣,”雷蒙德赶紧说。他向马普尔小姐
和蔼宽容地微笑着。
“韦斯特先生,您有什么高见吗?”格丽泽尔达问道。
“从逻辑上判断,”雷蒙德·韦斯特说,又一次晃动着香烟。“只有一个人
有可能杀死普罗瑟罗。”
“是吗?”格丽泽尔达问道。
我们都满怀兴趣地等待着下文。
“牧师。”雷蒙德说,并伸出一个手指指着我。
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当然,”他又缓和地说,“我知道您没有干。生活绝不会像它应该成为的
那样。但想想此事的戏剧性——完美的吻合——教堂执事在牧师的书房被牧师谋
杀。太精彩了!”
“但动机呢?”我问道。
“哦!这一点很有趣,”他站起身来,让香烟熄灭。“我想,是由于自卑
感。可能是太自我压抑所致。我愿意将这桩谋杀写成故事。复杂得令人吃惊。一
周复一周,一年复一年,他看见这人在教区会议上、在唱诗班男孩的出游中、在
教堂里分发福音袋、把福音袋放到祭坛上。他一直厌恶这个人,但又不得不一直
咽下这种厌恶。这不符合基督精神,他不应让这种情绪滋长。于是,这种怨恨在
暗中变得越来越深。终于有一天——”
他做了一个生动逼真的手势。
格丽泽尔达转身问我:
“伦,您曾经有过那样的怨恨吗?”
“从来没有。”我诚实地说。
“但是,我不久前听说,您希望他被从世界上清除掉。”马普尔小姐说。
丹尼斯这丧门星!不过,我竟然说过这样的话,也是过错。
“恐怕我是这样想的,”我说,“说这样的话真傻,但那天早上我确实与他
有过麻烦。”
“真可惜,”雷蒙德·韦斯特说,“因为如果在您的潜意识中,您真想干掉
他,那您就决不会说那样的话了。”
他叹了一口气。
“我的推论失败了。这也许是一个非常普通的谋杀案——一个报复的偷猎者
这样的人干的。”
“克拉姆今天下午来看我,”马普尔小姐说,“我在村子里碰到她,问她是
否愿意看看我的花园。”
“她喜欢花园吗?”格丽泽尔达问道。
“我想不是,”马普尔小姐说,轻轻眨了一下眼睛。“但这可以成为谈话的
很好的借口,不是吗?”
“您了解她些什么?”格丽泽尔达问道,“我不认为她真的这样坏。”
“她主动提供了许多情况——确实是许多情况,”马普尔小姐说,“关于她
自己,您知道,还有关于她的亲人。好像他们全都死了,或是在印度。太令人伤
心了。顺便说一句,她已经去‘老屋’度周末去了。”
“什么?”
“是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