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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zoo-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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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坐在窗边的长椅子上说
  “我想要在这张椅子上死去。”
  看起来他是花了最后的力气才走到这里。
  我坐在他的身旁。从窗户可以看见庭院里。刚刚洗过的衣服白的耀眼。如果有风的话吹起衣服的话就可以看到被衣服档住的井。这是个跟死无缘的早晨。
  “还剩几个小时?”
  我看着外面问他。他沉默了一会。当沉默过后他告诉我他的生命还剩下多少秒。
  “因为病原菌而死的话,能这么准确的遵守时间么?”
  “这个~~谁又知道呢。”
  他用着不怎么感兴趣的声音回答到。我紧张的试着问他。
  “……你不给我取名字是不是因为和不能绘画不能创作音乐一样。你不是不想给我取。是因为你取不了吧。”
  他终于不再看着外面转过头看着我。
  “我也能够准确地知道自己的死亡时间。因为像我一样的机器人是一开始就被设定好了停止活动的时间。然后,你也是……”
  其实你并没有被感染什么病原菌。恐怕他也是以前看过别人拼过帆船所以他才会拼的吧。在人类全部灭亡的世界里,只有他没有死而生存至今。他看了我一会然后低下头。白色的脸显得很忧郁。
  “瞒了你这么久,对不起……”
  我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前。听到他身体里马达的细微声音。
  “为什么你要假装成人类?”
  他用低沉的声音告诉我他憧憬着能像伯父一样。伯父是他的制作者。有时候我也会想要是我是人类就好了。他也是这样想的啊。
  “即使说了,你大概也不能够理解吧。”
  好像是认为和制造同自己一样的机器人比起来,装成人类也许会让我的痛苦减少一点。
  “你真的很愚蠢啊。”
  “我知道”
  他说着。然后他慢慢的把手放在还趴在他胸前的我的头上。至少在我看来他和人类没有太大的区别。我紧紧的抱着他。剩下的时间慢慢的在减少。
  “我因为想要被埋在伯父旁边。在自己的身上盖上土是必要的。所以仅仅为了这些而擅自的做出了你。”
  “你在这个家生活了多少年?”
  “自从伯父死了以后经过了二百年了。”
  我知道他制造我时的心情。在死亡的瞬间,有个能握着自己的手的人是多么让人欣慰的一件事啊。所以我想在他死之前都这样一直紧紧的抱住他。这样的话他就知道他不是孤独的。
  我想在我快要死的时候我也会做同样的事吧。设计图,材料,工具在那个地下仓库里都有。不到那个时候是体会不到的。在忍受不了孤独的时候,才将我制造出来的吧。所以,我能够原谅他。
  我和他在长椅上。度过了一个安静的早晨。我一直都在他的胸前听着马达的声音。他什么也没说一直看着窗外的风吹起晒着的衣服。
  在我接受应急处理以来。身体都包着绷带。缠在脖子上的绷带掉了,他悄悄的帮我包好。阳光从窗户照近来。照到膝盖上暖暖的。比什么都温暖。温柔的,软软的。当我感觉到这些的时候。我感觉到在我心中让我疲惫的一切一个一个的消除了。
  “谢谢你制造了我。”
  非常自然的,将我想说的话通过嘴唇表现了出来。
  “但是我也曾经恨过你。”
  我的头还放在他的胸前,所以看不到他的脸。但是,我还是知道他点了点头。
  “如果你只是为了让我把你埋葬,只是为了让我见识到死的话,我也就不会害怕死,不会因为谁死亡而倍受悲伤煎熬了。”
  他用无力的手,摸着我的头发。
  “喜欢上了什么,然后在失去的时候,我的心发出了悲鸣。在我剩下的日子还要经历多少次这样的事还要忍受多少次悲伤与苦痛啊。这是多么让人痛苦啊。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不干脆把我做成一个什么都不爱,没有心的人偶呢。”
  从外面传来了鸟的叫声。我闭上眼睛。想象着在蓝色的天空里有几只鸟飞翔的场面。闭上眼皮的时候,眼睛里强忍的泪水还是流了出来。
  “但是,现在我感谢你。如果没有在这个世界诞生的话,我就不会看到山丘上广阔的草原。如果不给我心的话我就不能快乐的看着鸟巢。也不会因为咖啡的苦而皱起眉头了。触摸着这世界的每一个闪光点。是多么有价值的一件事啊。这样想着,我因心中因为悲伤而流出的血也是我生存着的证明啊……”
  同时有着感谢与憎恨是很奇怪的吧。但是我想,大家大概都是这样吧。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消失了的人类的小孩,也是对父母抱着这样的心情吧。学习着爱于死,在光明与黑暗的轮回中生存下来。
  然后孩子们长大了。背负着在这个世界上创造新生命的使命。
  我想在那个山丘,你的伯父的傍边挖个洞,然后让你躺在里面,再给你盖上土。用木头做个十字架。种上在井旁边开着的花。每天我都会来陪陪你。然后会在夕阳下,和你报告我今天遇到的一切。
  时间静静的在长椅上流过。快到正午了。在我耳边,他体内的马达声变的越来越小,终于……听不见了。“晚安”我在心中对他说。

  'ZOO'6。寻找血液
  1
  闹铃声把俺(六十四岁)吵醒了。俺把吵闹的闹钟按停,凌晨五点,俺用手揉了揉眼睛。设置在床边正中央那扇没有窗帘的窗户,把早上的阳光带进了房间。那扇窗有点问题,在开锁的状况下推开,顶多只能拉开约三厘米的空隙。也就是说,唯一的出入口只有房间那扇大门。
  俺随意看了看手,却大吃一惊。手上都染红了!已经变干燥的红色液体覆盖在皮肤之上。那是血!再仔细一看,才发现全身都布满了血。俺惊恐地哀号起来。心想,以前担心的事态终于还是发生了。
  “爸爸您怎么了!?请把门锁给打开吧!”
  有人敲房门。那是次男继雄的声音。似乎由于房门锁着而无法进来的样子。俺从床上站起来,想要确认流血的部位。
  “不、不、不、不知道从哪里、从哪里流血出来了!”
  只要能看到的血印周围,俺都一一检查一遍。可虽然俺认为自己受伤了,却无论如何找不到受伤出血的位置。最后俺放弃寻找,走去解开了房门的锁。
  “爸爸!”
  继雄打开房门进来了。一见到俺他就“哇”地叫了出来。
  “是、是、是、是哪里流血了,快给俺找,快找找啊继雄!”
  老早以前俺就一直为生了这么一个胆小懦弱的次男而懊恼。这会儿还差点以为他要拔腿逃跑呢。不过他倒是听从了俺的命令,一边在俺背后搜寻伤痕,一边发出诸如“哇啊—!”或“咿—!”的怪叫声。
  “啊,是这里!爸爸您右侧腹部受伤了!”
  俺用手探向他所指的部位,结果摸到了一个从身体生长出来的硬物。
  就在那时候,俺的老婆端子(二十五岁)与大儿子长雄(三十四岁)终于来了。俺的眼睛入血了看不太清楚,不过他们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脸好奇地从门口探头望进来。
  “哇!”
  “恶!”
  俺听到两人的惊呼。
  “次雄,长在俺身上的那个到底是什么?”
  次男像弱智儿般发出了“啊……”的困惑声,似乎无法肯定的开口道。
  “依我看来呢……,从爸爸的侧腹长出来的东西嘛……,怎么看都像是菜刀呢……”
  俺的意识开始模糊。右侧腹部流出来的血逐渐增大了绒毯的染红面积,而且似乎完全没有止血的迹象。没想到,俺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被菜刀刺伤的事情。
  2
  十年前俺发生了一起交通意外。当时俺驾驶的是一辆花钱让人打造的,防弹之外还附带洒水系统的战车一样的车子。助手席坐着的是最初的老婆。
  那真是一次严重的事故。俺那自豪的车子变成了奇怪的铁块。后来想想,自己能够活命简直就像奇迹一般。
  俺在医院的病床上醒来。虽然全身缠满绷带却不觉丝毫疼痛。为了了解同车老婆的状况,俺在医院里面到处走着。
  见到俺的护士尖叫了起来。一开始俺就觉得走路怪怪的,后来发现原来其中一边脚承受了整个身体的重量,弯成了“の”字形。据说由于俺当时全身骨折,院方判断为需要绝对静养。
  俺怎么都无法接受。明明身体完全不痛,却逼着俺静养可没道理!
  日后,终于有医生对俺进行了解释说明。据说事故当时,俺的头部受了强烈的撞击。由于这个原因,在脑部留下了一点后遗症。那就是完全失去了感觉疼痛的机能。
  从此,俺就非常畏惧受伤。
  有次俺在看报纸的时候,翻到《感觉温暖君》的漫画页面时,发现第四个图画框竟然被人涂了满满的红色。这到底是最干的恶作剧呀虽然俺不知道不过就算对俺来说只是可有可无的漫画也着实让人感到气愤啊!这么想着,却发现那是被俺手上流的血给染红的。原因是俺养了一条土佐犬,那天早上忘记给它喂食,结果它把俺的手指当成饵来啃了。
  在脱衣场把汗衫脱下入浴时,却发现水泡渐渐变成了红色。心想到底是谁买的这么恶趣味的东西,正要生气,才发现那是自己的血给染红的。俺的背后有两三个图钉刺出来的伤。造成流血的原因似乎是午睡的时候,睡姿恶劣的俺自己压到图钉上给导致的。
  每次当俺注意到的时候,血总是流个不停。皮肤被钉子勾到也没感觉;也试过小趾头被衣柜的角打伤骨折了,之后两天还能若无其事的度过。
  感到身体危机的俺,每天睡觉前都会请主治医生重慈大夫(九十五岁)为俺做全身检查。
  尽管如此,俺还是无法完全抹去心中的不安。如果明天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全身淌血该怎么办?俺于是总带着不安入眠。
  发生事故的那一年,由于痛失爱妻,俺的人生也失去了光辉。俺变成了一个只为努力壮大自己公司而与不思长进的孩子们纠缠的苦闷人生。
  俺的公司日益壮大。只是在没找到适当的接任人选之前,俺还不能退休。变得越来越不苟言笑的同时,俺也日渐对这没有痛楚的世界产生了恐惧。
  3
  窗外山麓的景色正被早晨爽朗的气息所包围。
  清脆的鸟鸣对全身沾满鲜血来到桌前的俺来说,简直如同一种不吉的讯号。来到桌前的还有继雄与端子。
  “老公,你出血很严重呢,简直就像喷泉一样”
  端子用手捂着嘴说道。刚打完电话的长雄这时候也回来了。
  “父亲,虽然我叫了急救车,不过从山脚到这栋别墅来最快也要花三十分钟左右的样子呢。怎么办?”
  还要三十分钟呀…内心如此嚷着的同时,俺向腰间的菜刀望过去。那里确实被刺了,由于俺比较胖,不稍微扭转身体是看不到菜刀的。
  “爸爸,不可以扭动身体呀。不然会像拧抹布一样把血给拧出来的!”
  “哦哦,没错没错”
  听了继雄的忠告,俺不再扭动身体了。可是这样的出血量,俺怕是撑不了三十分钟吧?这里是山间的别墅,附近根本连一家医院都没有。
  “端子……”长雄对比自己年幼的继母如此称呼着。“你捂着嘴巴是觉得不舒服吗?”
  端子摇摇头。
  “怎么会呢。这样捂着嘴我才能偷笑呀。一想到这个人很快就要死去,我真是太高兴了。”
  老实说,这个女人是为了遗产才与俺结婚的。
  “端子你说什么呀,竟然在我父亲要死的时候说这种话!”长雄在望向我这边的时候,还特意堆了个保险推销员式的笑容。俺经常在心中称呼长男为“伪善者”。“父亲,您可别把遗产分给这个女人。把公司交给我之后您就可以安心离开了”
  “哎呀你可真会说。长雄先生你才是吧。因为借了大笔债款,所以想早点分到遗产喔?”
  “哦哦,爸爸,他们两人的想法真恐怖!”
  懦弱的继雄把椅子挪动到远离两人的地方去。
  “你们啊,竟然在俺奄奄一息的时候说这种话!”
  “就是快死了才应该说这种话题呀”
  端子小声地顶嘴到。
  这臭女人,俺还是从遗嘱里把她删除掉吧。
  “爸爸,您就别生气了。小心血压上涨会加快出血量呀”
  继雄的声音把俺从盛怒中唤醒。俺开始深呼吸,把满腔怒意强压下去。然后俺的脑海当中浮现出一张脸孔。
  “话说回来,怎么不见重慈大夫的影子啊”
  俺每次外出旅行时,都会让他随行在侧。这回当然也不例外。来这座山间别墅度假的人加上大夫一共是五人。
  重慈大夫是个高龄的老头子。要说他到底有多老,大约是每个见过他的人都会担忧的说道“给这个人治病不会有问题吧?还是寻找其他医生比较好?我可不想把自己的命运交给这个像是出生在江户时代的人呀”然后到别家医院治病去。因此他所经营的病院一直门可罗雀,以至于俺让他随行的时候他总会高兴地“去哇、去哇”地、随意丢下医院不管。
  “大夫好像还在房间睡觉呢。明明现在正是最需要他的时候!”继雄说道。
  “我去叫醒他好了”
  长雄站了起来。重慈大夫的房间也在一楼,就睡在俺旁边的房里。听到俺哀号的时候本应第一个起床的人,可能因为耳背或者早就在床上寿终正寝的关系,到现在他房里还完全没有动静。由于房门连着客厅的墙壁,所以俺可以清楚看到走到大夫房前唤醒他的长雄的身影。
  终于,大夫搔着后脑勺步出了房间,被长雄带到俺们所在的桌前。其间,俺体内不断涌出的血液仍不住地被绒毯吸收着。
  “重慈大夫,睡觉的时候吵醒您真是抱歉。不过请快来看看,俺这伤势。”
  长雄摇摇头,说道。
  “不,父亲,这大夫是醒着的”
  重慈大夫就这样穿着白衣,以碎步快速移动到俺身边。就算外出旅行,他也依然常作白衣打扮。
  “哎呀—,歹势啦。虽然听到你的叫喊声,但早上五点十四分开始放映的《途中下车之旅》是老夫每天必看的节目,总不能为了你而放弃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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