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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孩子们-第21部分

小说: 孩子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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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面露困惑之色。我向明使了个眼神,才走向他。
    “啊,这是您女儿吗?”我出声道。有个小女孩躲在修次先生的右手边。她不停看着四周,脸上带着夹杂好奇心及害怕的神情。
    “妻子说要出门,我就带她一起来了。”修次先生噘嘴说道。
    我心想:他该不会是为了让我产生“这个人与女儿的关系不错”这样的印象,所以带他女儿一起来吧?
    “在这么吵闹的地方,实在是……”修次先生边指着自己的耳朵,边皱眉说道。
    我正想开口说“我们到外面去吧”之时,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演唱会开始了。室内的灯光变暗,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随后吉他声响起,我感受到自己全身为之一震,观众们也开始动了起来。台上的演奏震撼力十足,瞬间席卷了所有的旁观群众。
    不过我所注目的并不是舞台,而是在我身边的修次先生。
    事情虽然发生在转眼之间,但我却目睹了整个过程。
    当室内变暗、演奏开始、年轻人们开始狂叫跳跃之时,修次先生突然丢下手中的公事包,蹲下来抱住了自己的女儿。
    他宛如化身为盾牌,只为了保护女儿不受到任何骚扰及灾害。这真的是他在瞬间所做出的动作。
    目击整个过程的我,不晓得该说是感动、是发现、或是讶异,总之我吓了一跳,心想:“搞什么啊……其实他是个很称职的父亲嘛!”
    这才不是什么经分析之后,认为是正确或不正确的答案。修次先生他下意识地想要保护他女儿。而我认为这正是他配当一名父亲的资格。
    修次先生缓缓起身,从女儿身边退开一步。小女孩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看来她并没有感到很害怕,反而表现出像是在参加祭典之类活动的欣喜神情。修次先生见她那么高兴,跟着松了一口气,我也安心许多。
    这种想法或许很单纯,但我得出一个结论:应该可以相信修次先生才对。因他那拼命想要保护女儿的举动,绝非虚假。
    虽然调停之路漫长,不过我想试着说服他太太。我相信他太太只是因一时气愤才会坚持不放,而慢慢安抚她的情绪,不正是我当为之责吗?
    我心不在焉地看着修次先生父女,心想:总算是解决这件事了。
    “武藤先生。”有人拍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是明他一直盯着舞台,还伸手过来拍我。“怎么啦?”我边说边看着前面。
    演奏仍然持续着,是〈I SAW HER STANDING THERE〉。跟我听过的披头四原曲比起来,舞台上的声音显得更为浑厚,速度也快了一点。
    吉他的速弹,刻画在现场所有观众身上;嘶哑的嗓音,则配合着吉他飞驰而出。那极适合庞克摇滚的粗犷歌声,将英文歌词遍洒在Live House内。不同于一般的叫唤,那是一种扣人心弦、极具魅力的歌声。
    观众们也因超乎他们期待的激烈演奏,以及摇滚乐所带来的快乐,而兴奋不已。
    说实话,当时的我早已忘记还在我身后的修次先生,醉心于全场飞舞的摇滚乐音之中。
    “好棒、超帅的!赞到不行啊!”明也尖叫道。由于现场很吵,我并没有听得很清楚,不过明他应该是说了这句话才对。
    虽有点不甘心,但很有节奏感地摇动着腰际那把吉他的阵内,看起来真的是既勇猛又优雅。
    “那个主唱大叔也很帅气呢。”明紧接着说道。
    我也表示同意,虽然他的动作并不大,但这名靠着麦克风架、不断飙出高亢歌声的主唱,确实很气宇轩昂。
    “啊!”过了不久,明突然大叫一声。在我还没搞清楚状况之前,他径自拨开观众群,朝着舞台走去。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啦?——我脑海一边浮现这些疑问,一边慌张地跟了过去。明的目光注视着舞台,我也反射性地想到一些事情。

    “这次,我找到一个很棒的歌手喔!”几天前在居酒屋的时候,阵内曾这样说。
    “倒不如说是明他老爸比较令人在意啦。”当我询问他做出试验观察这个决定的理由时,阵内却如此回答我。
    “最近他都很晚回来,有时连声音都变得很沙哑呢。”说到他父亲的近况时,明曾这样抱怨过。
    “要是上梁够正,下梁哪会歪掉。”这是阵内在将近一年前说过的话。
    我又回想起他那句名言。
    “我们在创造奇迹。”
    明停下脚步。一直注视着眼前这个卖力演奏着披头四的曲子,却但发出不同于披头四之魅力的摇滚乐团。
    经由人手所引发的,究竟能不能称为“奇迹”,这我并不晓得。但正如阵内所说,将定义范围扩大到极限之后、就广义而言,让一名少年改过自新,似乎也可称为是一项奇迹。
    我没料到眼前随即将产生戏剧化的变化,不过明却当场说出了一句可视为是奇迹发生之前兆的话,并有点不好意思地大笑了起来。
    “我就知道……,武藤先生,那个主唱是我老爸啦。”
    

05内在IN


    1

    这应该是……桧木吧。
    摸到椅面时,我脑中立即浮现这个猜想,大概是因为记起去年夏天的回忆了吧。那次优子开着租来的车子载我到福岛去玩,途中停靠在一个公园旁休息散步时,一位路过的妇人告诉我:“因为桧木容易加工,所以常被用来做成长椅。”之后每当我坐在长椅上,就会联想到桧木,也会想起那名妇人如水果干般触感的嘶哑嗓音。
    我伸手确认将坐下的地方,再缓缓地坐了下来。即便隔着牛仔裤,我还是感觉到了臀部下的凉意。这张长椅坐起来不算舒服,但还蛮坚固的,很令人安心。我脚边的贝丝似乎昏昏欲睡。我的右脚恰巧抵着贝丝的脊椎,由于并未装着导盲鞍,现在的它完全失去了身为导盲犬应有的紧张感与集中力。
    “我都不晓得屋顶上还有这样一个地方呢。”优子坐在我左边说着。她的夹克袖口上的纽扣敲到椅面,发出了声音。她的双手窸窸窣窣地动着,随即飘过一阵轻风,她好像摊开了一条手帕。
    “你还真是小心保护那个包包呢。”我说道。
    我不知道优子在与我相遇之前度过了什么样的人生,但她好像认为在椅面繁殖的细菌及微菌数量多得惊人,所以当她要放置她珍爱的随身提包时总是会先铺上一条手帕。可是她自己坐下时却丝毫不在乎有没有细菌。
    “这个包包可是我昨天才刚买的,而且是限量发售的喔!我可是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的呢。它很可爱吧?”
    “你说它可爱?这个嘛……”那是她为了纪念十九岁生日而买的包包。她跟我同年,但昨天不是她的生日。她是为了纪念“我的生日”,才特地“帮她自己”买了这个包包。理由很简单,当时她说:“这很值得庆祝,不是吗?”
    “要不要摸摸看?”
    顺着她的提议,我将手伸往左边,摸到了软软的皮革,表面光滑却又带有些许粗糙感。我以手掌量了一下,这个包包的宽度约是两个手掌,高度大概是一个半。它不是肩背式的,是手提包,因为我摸到两条同拇指般粗细的提把。提把的触感好像不是皮革,是别的材质。“这包包是什么颜色呢?”
    “白色。”
    当然,我并不晓得白色是什么模样。不过根据她以前教过我的,白色好像跟雪花及砂糖的颜色一样,还有浪花也是白色的。她告诉我白色是相当明亮、爽朗的颜色。“人偶尔不是会为了某些事烦恼,心情烦躁吗?有时在某种契机之下会突然清醒,觉得之前的烦恼没什么大不了。像是:‘哎呀,原来用不着太在意嘛。真是太好了。我刚刚干嘛那么苦恼?’”
    “嗯,确实会发生这样的状况呢。”
    “在这样的状况下的心情,就是白色。”优子如此说明。我似懂非懂,不过说不懂就太对不起优子了,所以我回答:“真是浅显易懂呢。”
    包包正中间镶着一个大大的金属标志。我仔细触摸后知道了,原来是连我也听过的名牌。
    我问:“贵不贵?”她有点自豪地回答:“虽然很贵,但是它的可爱已超过它的价格了。而且啊……”
    “而且?”
    “它是限量发售品。”
    “这你刚刚已经说过喽。”
    “没人告诉过你,重要的事得重复说,好让自己记住吗?”
    如果这真是重要的事,我是会这么做啦……


    2

    “这里是我们常来的那间站前的百货公司吗?”我转转脖子,感受周遭的声音及空气。烤热狗的香料、油脂及番茄酱气味钻进我的鼻子里,远方隐约传来救护车的警笛声。这个城市总是这么地忙碌、喧闹。还带有些许寒意的四月南风沁凉地围绕在我脖子上。刚刚走路的时候还感觉得到暖和的阳光照在脸上,现在我们大概是走进了阴影下吧。
    “没错,就是我们常来的百货公司。”优子说出百货公司的名字。“我在仙台住了十年以上,却不晓得原来这间百货公司的顶楼还有这么个地方,实在蛮有趣的。”
    “这里是否摆了许多长椅啊?”
    “是啊。”优子似乎换了个坐姿。她总是扮演着代替我双眼的角色,我真的很感谢她;但也为自己的词穷感到很悲哀。我除了“谢谢”之外,居然想不出其他话语来表达我对她的感激。
    长椅下理应睡着的贝丝小声地低鸣着。当优子在当我的眼睛时,它偶尔会做出这样的反应。
    虽然优子有点得意:“这是因为它知道身为导盲犬的任务被我夺去了,所以很嫉妒我。”但我认为这是贝丝给我的忠告。贝丝似乎在对我说:“别以为这样的情形能永远持续下去,不一定会有人肯一直充当你的双眼啊。这个叫优子的人或许会离开你,千万别把现在的状况视为理所当然,这是特别的。毕竟连我也不一定能永远陪在你身边啊。”这可能是它对我提出的警告吧。
    所以我总是告诉自己:这是很特别的。优子与贝丝不可能永远帮助我。
    只不过,我偶尔还是会有种天真的想法,希望这特别的时光愈长久愈好。


    3

    “前面二十公尺远的地方有个扇形舞台,许多长椅围着舞台依序排开。我们坐的是最后面、最右边的长椅,所以舞台在我们的……”
    “十点钟方向?”我先讲出了答案。我父母最先教导我这个看不见的人的就是时间的概念及时针的位置。虽然没什么特殊理由,但蛮受用的。
    “对对,刚好是十点钟方向。”优子轻声回答。
    我集中精神聆听,许多人的说话声重叠,听起来像是弦乐器的演奏一般。经过我身旁的鞋子声、还有在我右手边传出折纸袋的声音,我将注意力转向孩子们的声音。孩子们年纪虽小,但说话声音却很大,很容易掌握。除了有“人家想买蛇”的撒娇声,也有“想跟熊熊哥哥玩”这种恳求的呢喃声,还有“有……有、有火鸡耶”的惊讶声。听到这些话,害我误以为我们在动物园里,连忙嗅了嗅周遭的气味,结果当然是闻不到动物的体味。
    “那边有人在买长蛇模样的气球啦。”优子如此回答我的疑问。
    “熊熊呢?”
    “一只黄色的熊在舞台旁发气球。”
    “原来如此,那火鸡呢?”
    “还有一间卖烤鸡的摊贩,那孩子应该是在说那间摊贩吧?”
    “不过……把烤鸡叫成‘火鸡’,这好像有点不对劲耶。”
    “但叫成‘火鸡’总比‘烧鸡’像孩子会说的话吧。”优子这么说。
    我察觉到十点钟方向传来一阵管乐器的声音。而且不只一种乐器,有好几种混合在一起。“舞台那边有什么活动了吗?”
    “好像是国中生组成的管乐团要表演,少年们在准备上台。”
    “阵内在那里吗?”我边说边试着想起阵内帅气地弹着吉他的模样。我当然不晓得阵内的长相、也不知道吉他的外形是什么样子,只能靠优子的说明、阵内为我演奏时听到的感觉,以及我曾一度抱着这种乐器的触感形象等条件来综合想象一下。
    “没有吧。那应该是学校的社团活动。”从优子的脸部周边吹来一阵轻风。想必是她为了观看周遭情形而左右摆动头部,而头发也跟着左右摇晃所致吧。轻风中夹带着肥皂及橘子的香味,这是优子最近买的洗发精香味。
    “不晓得阵内何时才会出场?”
    “不过,又没人说他就是在这里演奏,只是我们主观认为是在这里。说不定他正在其他地方闲逛呢。”
    “若真是如此,我们大概很快就能发现他吧,毕竟百货公司的屋顶上并不算大啊。”我刚说完,优子就有点佩服地接着说:“永濑,你果然已记住阵内的脚步声了?”
    我只能依赖听觉及嗅觉,大多数时都是靠着声音或气味来认人。我除了利用步伐或地面震动的强度来判断来者是谁,还可以依照对方接近我的速度来推测是否是熟人。而我对察觉阵内的脚步声,非常地有自信。
    “这也是原因之一啦,不过更重要的是阵内很吵,他若在这附近我们肯定会知道。”
    “你说的对。”
    

    4

    我们刚刚才跟另一名朋友——鸭居一起去仙台市区的服饰店。鸭居邀我陪他一同前往。“我想买件衣服,能请你帮我选一下吗?”
    “竟然会对眼盲的我说‘帮我选一下衣服’,你这人还真是好奇心旺盛呢。”我这样回答,他马上隔着电话说:“上次你一摸我穿的T恤,马上就说‘这是便宜货’,你猜对了唷。”
    “啥?真的猜对啦?”当时那只是句玩笑话而已耶……
    “我当时就决定,下次买衣服时一定要请你帮我选。”
    我并不是什么布料专家。不过,反正我很闲,这听起来好像蛮有趣的,我也不是不能装成熟识布料的老手。所以我答应了,并开始准备带贝丝出门,于是优子说:“我也顺道去买些东西吧。”她很理所当然地也开始准备出门。
    “你要来吗?”
    “真是不幸,我找不到不要去的理由啊。”她的语气听起来一点都不像不幸的样子。我差点脱口说出:你昨天不是才刚买了个包包吗?
    鸭居挑的那件T恤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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