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畜同人-御堂x克哉 倒数计时-蓝锡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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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历上面的日期,又被划掉了一天。
视线紧盯着那个消失的一格,克哉打从内心涌上、强烈的恐惧感。
先前一直无法释怀的不安在今天一次的暴发开来,似乎马上就要将克哉的心智给毁坏掉。由于无法克制全身的颤抖,他弯起了身体卷曲在床上试图平复情绪,但是耳膜里却还是可以听见传来外面滂沱的大雨声,所以只好将头鸵鸟式的埋进了白色的床单内。
今天早上,在不经意之中看到了……御堂小心翼翼的从西装外套中拿出来放入手提包内的物体。是一个白色的信封,简单素雅而不带有任何的戳记,那不是普通用来收发信件所使用的,那个是……辞职信。||
当然不可能是御堂的辞职信,所以理所当然是──自己的。
一旦辞职信上交出去,就会真正的失去最后的栖身之所以及跟现实生活的联系…虽然先前克哉看似放任的沉溺在这种窒息了的生活里,其实脑子里还是不断的在偷偷假想和在意两个人在这段时间结束之后的日子,也许这种想法基本上就是代表了他根本还没有完全的放弃吧?然而持续了三个多礼拜的疑问,一直以来疑惑着两个人在病假结束之后该怎么办才好,原来如此……这就是他们所选择的未来。
那个信封让克哉的意识,在瞬间被从另一个世界一下子拉回到非常逼近现实的地方。
在他们的面前等待着的是永远的彼此束缚,只有两个人的【现在】这个瞬间──将会永永远远的持续下去的未来;这样的环境很安全,而且也是佐伯克哉一直一直以来期望的…不需要跟外界接触的世界。
这个结局也许是自己一直以来追寻的,但是……那是御堂真心如此希望的吗?
在被关起来的这段日子里,克哉想了很多很多的事,虽然表意识好像已经停止、潜意识却不断的运转着;他的精神虽然毫无疑问的正在迈向死亡,就连意识跟肉体也逐渐的衰弱下去,可是思考却依旧残存。
然后他无法避免想起了,戴上眼镜时的【自己本身】。
在这种与外界几乎断绝所有接触的环境里,让克哉想到了戴上眼镜,就可以逃避一切不再需要承担别人的视线、压力甚至是关怀的自己,能放任意识沉睡,四周只有无限的黑暗──无比的安心感;而现在的御堂对克哉来说就是那个眼镜,只要还躲在御堂的怀抱里,就不需要去面对那个不断压迫自己的外在环境,可以保护他不再受到伤害…只要将御堂孝典当作自己的整个世界,就可以不再需要关注现实中的那个残酷的、自己没有自信可以掌握的真实世界。可是……御堂呢?
克哉无法忘记或是欺骗自己不去想起,那个在这些日子以来每每在拥抱自己的时候,眼神失去以往的坚定自信的御堂孝典的眼神,那个眼睛里有着他几乎从不曾想过会在对方眼中看到的──巨大的狂乱与不安,害怕克哉会离开自己的、简直如同不知何时会被舍弃的孩子般脆弱的、会在两个人拥抱的时候低声呼喊着『你只要渴望我一个人就好』的那个人……这个人正不断的在被伤害着、被这样的现实状况、被这样囚禁了的自己、被这段封闭了的感情,伤害着──克哉无法不去正视这个让他心脏疼痛不已的事实。
一直认为御堂很坚强,所以克哉才会把自己的一切都交付在对方手上。
但是坚强,不代表不会受伤。
在御堂因为自己受了伤害,陷入近乎疯狂的失控状态的时候,克哉没有去安慰和支撑他那脆弱的神经,反而顺水推舟的将自己就这样丢给了对方……以为是为了顺应御堂的期盼,其实一直这样期望的人是──克哉;因为害怕自己无法站在御堂身边,害怕有天会被舍弃…所以也许他心里一直都在偷偷渴望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御堂,让自己不再需要思考和恐惧──当初他其实是为了想让自己不被对方舍弃……能够一直爱着那个人,所以才懦弱的钻进了对方的束缚之中,以为这样就可以逃离外在世界所有的风吹雨打,结果却只是让御堂对自己的不安的爱情无法获得解救……不能呼吸所以窒息、衰弱,然后面临无可避免的遭受破坏。体会到了这个现实,克哉痛苦的紧咬双唇;错了错了、什么都错了。
他自私懦弱的爱情伤害到的不只是自己本身,还有御堂,为什么直到逼近最后的崩溃边缘时才猛然发现到呢?因为胆小的想要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对方,让对方负担原本是自己要承受的过去和未来、梦想和绝望、快乐和痛苦,现在御堂的肩膀上承担着两个人的重量…就算是再怎么坚强的人,都会无法承受的!
那个时候…是克哉亲手压垮了御堂孝典。
只要能够体会御堂的爱就可以了……在那个时候虽然两人都在紧绷的神经末梢,但是率先疯狂的人却不是御堂,而是自己;所以是他主动扣上了锁炼。
而被扣上的人其实从来就不是克哉,而是御堂。
被克哉用对他的爱情,还有他对克哉的爱情──紧紧扣住了,表面上是御堂控制了他的肉体,实际上克哉却控制了对方的心灵;那种控制让御堂孝典无法挣脱而陷入随时会崩断的钢索上面,不知何时会崩毁。那原本明明是最纯粹美丽的结晶,现在却彷佛变成最恶意的锁炼。
「对…不起……对不起……」
只能从口中脱口而出道歉的话语,克哉觉得自己就要被自责跟悔恨吞没。
御堂对自己一直都有歉意,克哉其实很清楚;不管平时的表现多么的强势还是自信,御堂对于当初两人交往前的【接待】这件事,一直都有着深深的懊悔,所以面对克哉的时候御堂才会如此不安,害怕那件事造成克哉内心里的伤痕…有天也许会突然的暴发然后开始憎恨也说不定,虽然外表总是好像什么都不害怕的御堂,在这个地方是很小心而不安稳的……而克哉也因为担心御堂有天会发现不再需要自己而将之抛弃,所以不敢将这件事情坦率的说出口询问。两个人的爱情基础在一开始就很危险,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出面去导正错误。
直到再也无法逃避欺瞒问题的这时──我们的世界,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这就是解答。
在他们面前等待的,不是永恒的爱恋,而是情感的死亡──
克哉想要张开口呼喊些甚么,紧逼他内心的情感几乎压碎了胸口,但是只能发出不成声的呜耶声;而那个微弱声音也瞬间的就被窗外的雨声隐没了,整个世界彷佛只剩下窗外的滂沱大雨,疯狂的下着……永不停止。
然而他们的时间,却几乎已经走到了尽头。
低头看向腕上的手表,指针刚好指向凌晨三点。
今天的酒会比想象中还要待的更久了一点,面对大伙儿不停的喧闹跟劝酒,御堂难得的觉得有些微醺了。这也或许是因为有那个人在自己身边,所以才忍不住的放松了平时紧绷的精神。
醉的可能不是肉体,是心。
就连现在坐在出租车上面晃荡的烦闷路程,也因为身边有那个人的存在而让人感到奇异的安心感;其实原本是散会后要各自回去,没想到中途下起了澎陀大雨,要走到停车场实在有些困难,但是却也不管怎么样都招不到足够数量的出租车,正当大家决定要几个人合坐一台的时候──
「我跟御堂先生一起走吧?」
佐伯克哉笑着问,他微微倾斜着头,带着点试探性的、请求的、又似乎让人不知如何拒绝的诚恳口气问了;这样的举动也许多少让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吧!因为几乎没有人会主动对御堂提出这种要求,他一向对任何人都冷漠而生疏,关于工作上的事情虽然能处理的很好,可是在私底下人际关系的处理上,就未免显得太孤傲了一些。
这点不只一次被下属跟同僚们在私底下的评断着──难以相处的人。
御堂自己也很清楚,但是与其花过多的精神跟他人交不必要的心,他宁可省着些力气;又或许说……对于人心,御堂在这点上可能出奇的迟钝、或是该说犹豫不定呢?对于理性可以解决处理的事情,他有一定的自信可以好好的解决…但是对于人心这种随时随地在改变的东西,御堂无法理解。如果对方不主动说出口,就无法理解;所以、自己也无法主动踏出脚步。
必须等到对方一旦主动了,御堂才能找到与之相处的解决办法。
「……好啊。」
面对克哉主动的询问,因为那时的御堂这样回答了…所以才、变成现在这种两个人单独在出租车里的状况;密闭的空间里听着两人浅浅的的呼吸声,御堂难得对于自己这次下的决定不知道是好还是坏…虽然也想过要拉开彼此的距离以免伤害对方,但是一旦克哉对自己提出了要求,还是忍不住的做出了响应。
「御堂先生的家快到了吧?」
克哉的声音划破了之间的沉默,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啊……是啊,下个路口请停下来吧。」
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这段路能很长很长──发现心里有着这种可笑的奢望,让御堂不禁想嘲讽自己起来;现在没有束缚住他们的过去,不需要彼此伤害、平等、自然又安稳的两人相处,那跟情欲无关的平静就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正体现着当初两个人梦想过的未来;只是就算想要延续下去……路程却很短,时间也瞬间就飞逝而过。
感受到车子剎车的震动,御堂无法克制内心涌上的落寞感。
当他打开车门独自走下车的同时,克哉却也随之而出,礼貌性的跟他打招呼作为告别:
「那么明天,公司见。」
「是啊。」
两个人站在屋檐下,由于黑暗之中看不太清楚对方脸上的表情,连说话的声音也似乎会被雨声淹没;可是御堂却有种渴望能在这里将对方拥抱入怀中的冲动,握紧了拳头…因为回想起了刚刚的平静气氛,让他还有能克制自己的理性。
「你要……上来坐一下吗?」
开口询问的口气中,带着些微的不确定……他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心中正在想些什么,但是面对克哉在眼前的事实,御堂还是想主动做些什么、说些甚么,就算会被拒绝也好……
第一次,渴望自己能主动的迈开脚步;不是旁敲侧击的去试探对方,而是正面的询问。
感觉到眼前的人露出些许的惊异感,御堂忍不住有些后悔了起来,他们毕竟现在不是什么有相当深交的朋友…甚至连相识都算不上,这样贸然的提出了要求,只怕会把对方吓到吧。
但是克哉却马上的打破他犹疑不定的想法,那张原本平淡的脸上瞬间露出灿烂的笑脸:
「我很高兴。」
「很高兴喔…御堂先生会主动邀请我。」
他的声音里似乎透露出有点喜悦的颤抖,御堂不敢肯定那是真实的还是自己的错觉,他同时也对自己竟然主动的询问而惊讶……这也许是他人生中,难得的在不确定对方心意的时候,由自己先开口提出邀请。
邀请这种事情,跟要求有着相当大的差异──
如果是要求对方,就不需要害怕对方的拒绝…因为自己站在着绝对上位者的地位,拒绝的话至少在表面上吃亏的都会是对方,所以不用担心受到伤害;以前的御堂如果不是确认自己站在不败的地位,是不会开口提出要求的。但是这次…是邀请,平等的、在不确定对方对自己的想法之下,冒着被对方拒绝或是厌恶的心理准备…将自己可能被伤害到的可能先放在第二位,向对方提出了邀请。
两个人的关系可能因此前进,不然就是后退──
虽然现在的御堂,也实在觉得彼此之间没有更加后退的空间了…要是被拒绝的话,顶多就是回到原点,客客气气的工作伙伴…如此而已;只是难免还是混杂着紧张期待及不安。
但是克哉毫不嫌恶的态度,让他松了好大的一口气,因为初次由自己主动而绷紧的弦,也稍微的放松了下来。没想到经过了三十四年的人生,还会为了这些事情担心不已,御堂突然发觉自己在处理感情的这个部分也许真的是比他人稍稍的退却了一些。
「……但是,」
之间经过短暂的沉默,克哉轻轻的接了话,那个词句让御堂又再次的绷紧了神经。
只见克哉抬起头,看向漆黑大楼上面无光的窗户,眼睛里深暗深暗的…让人无法去揣测他此刻的想法。然后好像是思索了一下才开口回答:
「下次吧。」
将视线拉回到御堂的身上,克哉盯着眼前的人,笑的比御堂认识他至今所看的所有时候都还要温柔。
「因为还有,很多的时间。」
Act。4 Thursday(星期四)
雨下个不停。
虽然如此,这个世界上依旧没有会永恒不停的雨,总有停止的时候。
明天也许就会是个好天气──
克哉却无法肯定,自己跟御堂还会有接下来的明天可以去期盼……
辞职信毫无疑问的应该已经递出,因为昨天回来的御堂的脸上,有着深深的放松和淡淡的落寞……那是因为终于确定克哉将会永远属于自己的放心,也是因为两个人终于失去并肩而行的可能的落寞。对于这点,克哉能感受到御堂内心强烈的失落感──御堂一直期待着能跟自己平行高度的人,那并不是因为高傲或是自尊…而是因为孤独,因为御堂很孤独,所以渴望可以被克哉理解……那个人的眼中看出去的风景也许只是一片的空白,谁都没有……所以才期盼克哉能站在自己身边。
然后这个期盼就在那时落空了。
而克哉同样的在那时终于完整的成为了御堂孝典的东西,然而、他现在的内心深处却有着浓厚的悲哀。
这个人爱着自己──无庸置疑,以前为什么会不断的去怀疑呢?
就算克哉不信任自己能得到御堂的爱,御堂却相信这样的他──
『你要相信自己,因为是被我认同的男人。』,那时那句话就说明了一切;自己被他相信并爱着所以存在,不需要其它的任何理由,活着或是被他人喜爱不需要任何理由……因为是这样的自己,光这一点就已足够。所以御堂说因为你是佐伯克哉──不是别的谁,就是爱着这样的他。
克哉虽然好不容易明了了,却也知道到目前为止花了太多的代价;他发现了两个人未来将会面临的终结点,自己却可能无力去挽回……只能缩在这里等待它的到来;这样的……悲哀、稳定而不幸。现在他跟御堂身上都已经被自己伤害到充斥着伤口,无法愈合而流下腥臭的血液,有如一个巨大的脓疮,不断的扩大然后让整个身体都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