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无悔弥望 作者:银杏(晋江2012.7.18完结)-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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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千石……我想我有必要让你知道，这是我第一次给人家载，还有……你的机车跟亚久津的很像耶。」
　　
　　语毕，千石大惊失色，真的，未弥认为如此形容非常切中要点。
　　
　　「未弥妳……居然看过亚久津的车？哎呀……本来想让妳就这么以为……算了！好啦！这是我跟亚久津借的啦！」
　　
　　他晃晃插在钥匙孔的吊饰。「不过，全天底下还有谁会用天津栗当作钥匙套……」
　　
　　「这有什么关系嘛──」未弥戴上安全帽，调整松紧度，然后扣紧。她走到机车后座，开始观察。「……唔，对不起，要怎么上去？」
　　
　　千石见状笑了笑，他将机车熄火，将车子固定好后，下了车绕到未弥的身旁。未弥将手掌放在他的手心，然后被千石握紧了。他说：「对……先把脚放在那边，然后把左脚跨到──没错！就是这样！做得很好！未弥！」
　　
　　自然而然地，千石把手放开。然后他回到了前座，转过头来叮咛：「抓紧了──未弥！」
　　
　　然而未弥实在不知道要抓哪里，便将手往两侧的握把放去。
　　
　　「嗯？那里也是可以啦……不过……」
　　
　　「怎么了吗？」
　　
　　千石干笑了几声。「没事、没事……！出发啰！」
　　
　　未弥挺直了上半身，内心感到颇为新鲜。她看着千石的背影，一股暖意在她的心房里流过，而这就是千石最擅于给她的──向来如此，千石就是位个性非常体贴的男孩子，她从第一次见面就发觉到了，而后来又一次次地被验证。然后，她不禁觉得……那些抱着玩玩的心态跟他交往的
　　女生，未免也太不识货了吧！她在心里为千石打抱不平。
　　
　　**
　　
　　车程大概一个小时上下，坐在以千石为驾驶的机车后座，未弥颇感放心。他没有飚车、抢时间，但也不会骑的很慢，车速掌握的恰到好处。迎面而来的空气轻轻地擦过未弥的脸颊，让未弥觉得既凉快又舒适，而千石大概是为了不使她无聊，等交通号志时还会回头和未弥聊个几句。眼前的风景迅速飞过，对未弥来说也是个全新的体验，和从火车内看出去的感觉不大相同。
　　
　　然后，他们抵达了一个杳无人迹的海岸。千石说在这样已经微凉的季节里，不会有太多人想要来海边，而知道此地的人更在少数。
　　
　　「但是，在这种时候……天色并不太明亮的时间看海，也是别有一番风情喔。」
　　
　　「嗯……还好我带了相机！」未弥眺望着远方的海平面，还是如同宝石般闪烁的晶蓝色，不过点缀着云朵的天空却灰蒙蒙的。海面的波浪起起伏伏，从未止息，而浪花反复地向岸边袭来，带有点节奏感的，只不过最终结果皆是化为白色泡沫，隐没于触感柔软的深棕色沙粒内。
　　
　　未弥脱下了鞋袜放到一旁，小跑步地到浪花止息之处。「沙子好温暖喔！真舒服！千石……」
　　
　　她话还没说完，千石朝她脸上泼了些海水，她的味蕾因此尝到了些碱味。
　　
　　「哇──千石！你好奸诈！」未弥伸出舌头，并把眼睛周围的水珠擦拭干净。「好咸喔──这招真够老套的……」
　　
　　「哈哈哈哈……」千石则是退后了几步。「来海边不就是要这么玩吗？谁叫妳要放松戒备！」
　　
　　「千石好幼稚喔！你以为我不会吗？」
　　
　　结果他们两个开始像小朋友似地在沙滩上你追我跑，一会儿把对方的衣服弄湿，一会儿又跪着砌沙堡和建隧道，然后摆些滑稽可笑的姿势拍照，笑声从不间断，直到千石一股脑儿地躺在沙滩上为止。
　　
　　「啊──」千石将四肢伸直，未弥弯着双膝移动到他身旁。「未弥呀……」
　　
　　「嗯？」千石细声咕哝了几句，未弥没有听清楚，垂下头靠近他的嘴边。「你说什么？」
　　
　　「我──还有哪里不够好呢？」
　　
　　千石口中吐出的热气停止在未弥的脸颊上，使她接触的那部分感到酥麻。她感觉得出来……他们的距离非常地靠近。
　　
　　「为什么这样问呢？千石，你是一个很棒、很值得认识与交往的人呀。」
　　
　　这时候于在千石躺平的胸口之处滑落出一条银制的坠炼。
　　
　　「咦……这不是我送你的链子？千石，你喜欢吗？」
　　
　　这是千石陪未弥挑选及购买角色扮演服装的那天──未弥当面亲手交付于他，外包装系着绿色缎带的项链。这还是未弥第一次替异性挑选礼物，她自做主张地拣了一条纯银制的、挂了一个小小的笑脸的链子。她第一眼就中意这条，因为千石几乎什么时候都是面带笑容的嘛！
　　
　　「我喜欢啊……当然喜欢……未弥选的我都喜欢。」
　　
　　千石像是在喃喃自语，然后他将双眼闭上。「未弥，恭喜妳……安藤夏树──就连我这种比摄影门外汉还要外行的人都知道她有多么了不起，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妳会去吧？」
　　
　　「对呀，会跟着她大约一年喔……遍及世界各地，光这样想我就兴奋地起鸡皮疙瘩了呢！」
　　
　　「所以再过不久，我就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容易见到未弥了，对不对？」
　　
　　「理论上是这样的，但我可以写明信片给你喔！」
　　
　　如同睡容一般，千石平静的脸庞笑了。「谢谢妳，我好期待──未弥出名了……然后、然后……」
　　
　　「我们两个人的视野和高度，就完全不同了。」
　　
　　未弥拍拍千石的肩膀。「你在说什么啊？讲的好像我会看不起你似地，才不会有这种事发生呢，更何况我又没有多厉害！」
　　
　　从海面的方向来了一股挟着寒意的风，他们俩人不约而同地瑟缩了一下。千石从沙滩上起身，转移阵地，在未弥的正前方坐下。
　　
　　「海风会冷，我替妳挡。」
　　
　　这时候未弥觉得……天底下，最替她着想、也最照顾她的男人，除了爸爸之外，大概就是现在背对着她的男孩了吧──千石清纯。其实，她也多少懂得──千石并不只是单纯地视她为好朋友，他对她有好感也很欣赏，因为她感觉的到千石对她的热情并不一般，绝对是在普通朋友之上，难得地是未弥虽不敏锐，但也没有迟钝到哪里去。
　　
　　所以她现在愿意相信，千石喜欢她，并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为了不伤害到千石，未弥以始终如一的态度和他相处。她不去利用他的善意，即使她清楚知道只要一经开口，千石必定会心甘情愿地满足她的要求。她也不刻意疏远与躲避千石，即使她并不晓得这样继续下去是否妥当，不过──她就是不希望让千石感知她曾遭受过的痛苦与折磨。未弥是幸运的，幸村仍然地以普通同学的方式自然地对待她，她自己对现状感到安心，所以她也假定这样对千石也是好的。
　　
　　「幸村让未弥难过了不只一次，对不对？」
　　
　　「……不能否认，是如此没错。」
　　
　　未弥的脑海迅速浮现许多的画面，她的告白被幸村不留一点余地与情面的拒绝，那次她真的心伤到──彷佛她这辈子接下来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痛苦似地。还有，无数次，当她站在幸村的立场，想象着幸村的过去那些难受与悲恸的经历──生了一场犹如绝症的大病，在经过艰苦的复健之后，等着幸村的结果却是饮恨吞败，这可是网球比赛啊！是幸村最热衷、付出最多心血的球类运动……这些不堪与屈辱，未弥虽然只是旁观者，也不认识国中时代的幸村，然而光想，她就觉得好心疼……
　　
　　不得不提的是，之前她替幸村准备便当，幸村却由于未弥手指受伤，而摆出冷漠面孔与言语，那次也真的是够难受了。
　　
　　「这样的话……选我好不好？妳刚刚都说我是一个很棒的人了……我不行吗？我就不可以吗？为什么非得要幸村呢？」
　　
　　「我的长相和打扮，不会让未弥丢脸吧……？我也可以向妳保证，我对妳会比幸村好上一万倍不止……至少，我不会让妳落泪和心伤，因为我会尽可能地让妳开心和愉快！妳有想要倾诉的事情，我的双耳将只听得见妳的声音……妳想去哪里，我会排除万难，只为了达到妳预设的目的地……我的身体与心灵都将只属于妳一人，我的肩膀会接住妳的泪水，我的臂膀将成为妳最温暖的驿站……」
　　
　　「……我不会再看其他的女人，因为拥有未弥就是最大的幸福！这些话，我从来没有对其他人说过，因为特别的话语，只留给最值得的妳……祈园未弥，当然，妳要出国一年，我愿意等妳。」
　　
　　凝视着千石厚实的背影，未弥突然间为之哽咽、无法言语，眼角掉落了数颗泪珠，这个男孩的心意，她完完整整地接收到了，千石一点也没有保留，因为他对她的渴望，就如同她之于幸村的追求那样──所以她了解千石与她是多么地相似，他们对于自己选择的人同样不顾一切、罔顾自我－－
　　
　　「千石，谢谢你。」
　　
　　这是一个与她如此相像的人啊！然而未弥落泪的理由，在于她无法给予千石一点救赎与解脱。她不愿意压抑自己对幸村的心情，而去成全这份看似慈悲、实质上是同情的接受──或者反过来说，是施舍──对于感情弱势的一方，这是最自私的占有。
　　
　　「但是……对不起。」
　　
　　她并不是不想背叛幸村，固守着对于幸村、说白点他根本就不需要的坚贞──而是……未弥觉得，她如果就这样答应千石……那……或许在未来，这个看似对两个人都没有坏处的选择──身处其中的她不会快乐。所以说在幸村之后，未弥最着想的，果然还是她自己啊──
　　
　　然后，一点也不意外，千石安静了下来……只不过这还是第一次、第一次千石在她面前沉默而没有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曾经也有人类似这样对我，
而我拒绝他了，
不过现在想起来，
他的感情同样真挚啊。
银杏




☆、4…19　故作理性

　　
　　放学时间到，与以往不同，今天幸村得立刻前往车站赴一个约。这位邀约他的人士，非但不在他的日常生活圈之中，就连见面的次数皆寥寥可数。他先是在礼拜天晚上收到一封来自未储存电话号码的简讯，阅毕其中内容后，他便和邀约方敲定了日期与时间。而邀请他的人，是千石清纯，和他虽然认识了一段时间，但是绝称不上对彼此熟稔，不过正因如此，才更突出这次约会的独特与前去的必要。
　　
　　到了车站前广场，幸村没有见着印象中浑身清爽的白色山吹制服。随后他接起了一通电话，原来千石已经在一个小巷子里的咖啡厅等着他。幸村凭着简单的指引，来到了一间布置温馨可爱、屋顶到地板全由胡桃木打造，带有浓浓英式乡间风格的咖啡店。
　　
　　坐在角落的千石朝着幸村招手，一只手撑着下巴。
　　
　　「一杯热的招牌拿铁，谢谢。」
　　
　　在幸村向服务生点完饮料之后，千石方才开口说话。「……这间店，两个男人来还真是不合适啊。」
　　
　　「事实上，我也这么认为。」幸村观望了一会儿周遭的设计，墙上挂着许多黑白色调的老照片，有人、有静物、有街景……还有许多紧贴着墙壁的木柜，上头摆放大大小小的花瓶和瓷偶，而壁纸由不同颜色的小碎花相互点缀，舒适的气氛容易使人忘情流连。
　　
　　「……你看到了，很多照片吧！其实我原本是想约未弥一起来的。」
　　
　　「既然如此，你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在色调温暖的黄光和千石橙橘般的发色相互辉映，相当和谐，不如在阳光底下般的刺目闪耀。
　　
　　「……因为在这个地方，或许我才能冷静地同你说话，毕竟我对管控情绪不是那么地有信心。」
　　
　　千石和幸村两人四目相对，千石一反往常的嘻皮笑脸，脸色显得严肃。
　　
　　「那么──开始吧，我洗耳恭听。」
　　
　　「你也知道了吧。」千石啜饮一口果肉满满的葡萄柚汁。「未弥她之后会出国一年，而且还是到各个不同的国度，不会长期停留在一个地方。」
　　
　　「是的。」
　　
　　「所以我想赶快抓住她，上礼拜天我向她告白了……幸村，我问你，这样会很傻吗？」
　　
　　幸村摇摇头。「一点也不，这是个很有勇气的决定。」
　　
　　「我说，我可以等她一年，我还向她保证，绝对不会像你一样让她伤心难过，结果你应该也知道……我被拒绝了，虽然我也早就料到──不过我还是很认真地说出了我的心意！因为，即使答案会是否定的，我也要她明白我的心情。幸村，或许你心里在想：『干我何事？』不过我就是无法理解──」
　　
　　「未弥哪里不好？你到底觉得她哪点很差劲？为什么你就是不能接受她？」
　　
　　「千石同学，你误会了，我一点也不认为祈园哪里差劲……但并不能与接受她画上等号，这未免也太过二分法了。」
　　
　　「老实说，你这种故作理性的态度，真的让我非常火大。」千石用力地放下玻璃杯，嫩粉色的汁液在圆筒状的杯中剧烈地摇晃起伏，险些溢出。「直率地承认不是很好吗？你根本就喜欢未弥！若你只把未弥当朋友看待，友谊赛那天你看到我出现就不会那么生气！」
　　
　　幸村无言以对。他那天的确因为千石的不请自来，还与未弥表现的亲昵感到不悦。
　　
　　「抱歉，我口气太冲了。」千石表示歉然，大概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咄咄逼人吧。幸村并没有生气，不过面对为了未弥而向他发脾气的千石，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没关系。」
　　
　　接着他们之间都没有人再说一句话，千石缓缓地将剩下的果汁吸完，然后抓起身旁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