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线-龙何-水火交融-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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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龙文章牵着他的手拉向自己时,却被挣脱了。何莫修在床头一阵摸索,然后一个滑润的盒子塞到龙文章手里。
“这是什么?”
“这是……那个。”刚刚经历过情事的声音喑哑无比,听得龙文章心头一阵狂跳。“我知道,你想要……你一直都想要的,是吗?”
龙文章顿时就明白了:“你……我……真的可以吗?会很疼……”
“不要紧,我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样怕疼。”何莫修又用力撑起身体,凑近他耳边轻轻地说:“我喜欢你离我更近一点儿,因为我——因为我…… Because I love you。”
说完这一句,他便软软倒下,侧身将脸埋进枕头。
龙文章再忍耐就不是人了,他手脚并用地将他扣进怀中抱好。何莫修本能地瑟缩,龙文章将他抱得更紧,火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安慰地喃喃低语:“不要怕,小何……是我,是我啊,不要怕,不要怕……”
他在占领他的同时也被他俘获,身体紧密结合的同时生命也密不可分了。
小何,小何,小何。他又在低声唤他的名字。你现在是我的人了,我也是你的人了。对你的承诺我会用全部的生命来完成,我要保护你双眼的清澈和心灵的天真,我的小何,我冰雪般纯洁的爱人。
包围与被包围,占领与被占领,彼此拥有的感觉让他们一次一次的陶醉与沉沦。
就这样,直到永恒该多好。
只有时间和记忆是永恒的。
我们抓不住时间,我们只能留住记忆。
现在是战争年代,这里是沦陷区。每一天都是绝境的日子里,没人知道明天将会发生什么。
所以,现在,让我更深更彻底地记住你。头脑,记住你的样子、你的声音;呼吸,记住你的温度、你的味道;皮肤,记住你的纹理、你的脉动;身体,记住你的形状、你的温柔、你的力量、你的纵容……
激情退去,龙文章爱怜地吻何莫修的眼睛,却触到一片潮湿。他顿时心中一揪:“怎么了,很疼是吧?”
“疼死我了……不过,那不是疼出来的,真的……我是在高兴埃”何莫修说着,又一滴泪水滑过,但眼睛里清楚写着包含忧伤的幸福。
龙文章的手沿着他的脊背缓缓抚下,从不流汗的皮肤现在也在发潮。“我帮你……清理一下吧。”
“不要……我想留着。”
——那是你的东西你的生命,所以我想留着。
——留下它,让我保有一夜的幻想,虽然等不到天明的第一缕曙光,幻想就会化为冰冷的泡沫;
——幻想自己有个可以与你互补的身体,一个可以为你生根发芽的身体;
——一个可以让我们光明正大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身体。
PS:如此哀伤的几句话写出来之后,收获到的最多的评论居然是:小何会不会肚子疼?……内个,我是这样想的,第一次那奏是个仪式,疼肯定难免,小何连最疼的都经受过了,这小小拉肚子就一并忍了吧……那啥,龙上尉你别拿中正步枪瞄我啊,你瞄我也米用,小何还不是你弄疼的啦……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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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三年后。
一年前西南面的国军反扑占领了滇缅公路的日军,终于又将这条生命线打通;然后太平洋上的美军大爷终于愿意认真对付一下鬼子了,日军战败的消息渐次传来。
这些都是欧阳通过电台得知的,龙文章千年不变的冷郁脸色终于浮现出笑容。尽管沦陷区的生活越来越艰难,可人一旦有了希望就会觉得前途光明。
何莫修改装后的移动电台让他们的发报工作变得游刃有余,当然长谷川也不是吃素的,他从日本本土调来一辆电波侦查车。于是何莫修的本领再次发挥,他就用一堆现有的破烂材料做出一个类似耳机的反侦查器。陪伴欧阳移动发报的人也变成了他,因为别人都不会用那个怪模怪样的东西。
这天他俩坐在六品拉的黄包车里发报,又一次有惊无险地躲过了日军的侦查。回到小院子里却发现出了意外:院子里被美军的航空炸弹炸出了一个一米多深的大坑,何莫修的土造浴室跟着报废。最严重的是地下道的入口被炸没了,万一有紧急事件也没地方躲避。
四道风骂骂咧咧:“天上飞的就当自己是大爷了?这活怎么干的?可保吃到炸弹你的中国人比鬼子还多……”
龙文章安慰地笑笑:“往好处想想,轰炸沽宁,说明我军的光复不远了。”
“对了龙长官,你军也跑了七八年了,总算要回来捡便宜了?”
龙文章瞪他,四道风回瞪,两人像斗鸡那样一触即发。
何莫修赶紧跑去劝架:“是误炸啦,误炸。沽宁的建筑密集度高,日军的高炮和机枪也都到位,速度、高度、可见度的限制……”
四道风马上把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他是个只要有架吵、并不在乎对手是谁的人:“哈,何二鬼子驾到!又在为你的美国主子说话了?”
何莫修气得脸色发白:“你得收回刚才说的话!”
“不收回,咋的了?废物鸡!”
何莫修深呼吸,迅速在脑中组织着既能反驳又不失礼貌的语言。可是他一不小心看到龙文章的脸色,后者正一脸幸灾乐祸的坏笑瞧着他。顿时气急攻心,组织好的言辞一片溃乱,最后只软绵绵地抛出一句:“你这个……好勇斗狠的混蛋。”
四道风瞪他,何莫修正在生龙文章的气毫无知觉。欧阳使了个眼色,成功把那个招猫惹狗的炸弹弄走。
何莫修的气一直保持到晚上还没消完,龙文章脸上持续的戏谑让他忍不住抱怨:“我今天明明帮你说话来着,你不帮忙也就罢了,笑什么笑啊?”
“你还用我帮吗?还有比你更能说的么?连我这个油盐不进的都能被你说通,还怕老四?”
“唉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能说服你是因为你听得懂我的话呀!可老四—— 那根本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当然了,严格说来老四不是兵,你才是兵,可还是差不多的意思…… 你知道我的意思啦。”
龙文章一边闷笑一边慢条斯理地脱外套准备睡觉,何莫修一眼看见,惊奇道:“咦,你穿的——不是我那件衬衣吗?”
龙文章穿的确实是当初给小乞丐做衣服剩下的那件衬衣。时过境迁,对小乞丐的伤心虽然还有,但毕竟淡了很多。
“是你的啊,怎么,不是送给我了吗,还想收回去啊?你又没亏,我也给过你一件啊。”
何莫修想起龙文章那件衬衣,不觉有点脸红,觉得两人互送衣服这事,确实有点…… 犯傻并浪漫着。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岂曰无衣,与子同袍。”龙文章从背后抱住他。
何莫修挣扎:“……这是袍吗!”
龙文章笑:“确实不是……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这次说对了吧?”
这样的暗示太过明显,他无力反抗,只能软绵绵地提醒:“……明天我还要跟欧阳出去。”
“知道啦……”
何莫修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眼角一片温暖的昏黄却让他想到一个致命的问题:“灯!灯!”
桌上油灯还在漂移不定着微弱的火苗,龙文章却置之不理:“别管它…… 让我好好看看你。”
何莫修岂能不管,但他情知拗不过龙文章,所以只能很鸵鸟地紧闭双眼,偏过脸就想把自己埋进枕头。然而就这样龙文章也不放过他,脸被强行扭过来,他低声命令:“小何,睁开眼睛,看着我。”
何莫修慢慢地睁眼,略带委屈的眸子一下就淹没了龙文章。
七年了,战争都没在他身上留下一丝痕迹,他的眼睛还跟孩子一样明净透澈,让他心生怜爱的同时也忍不住想要逗他,看他不知所措的羞恼和花拳绣腿的反抗。就如今天白天,本来是他跟四道风吵架正酣,可一看见劝架的他被气得脸红脖子粗,他就忍不住想笑,让他气得更厉害,气到晚上都还跟他闹别扭。
人人都见惯了小何博士温文尔雅的样子,他偏就喜欢逗他呲出尖锐的小牙,然后将他缴械、俘虏、放平,看他气急败坏可又打打不过、吵吵不过、挣挣不脱的样子。
这是不是男人的劣根性呢?用力量和爱抚欺凌自己的爱人,让他只在自己面前露出羞耻和狼狈的一面。
就如今夜,他前所未有地将自己的全部力量都倾注在他身上,不留分毫。
以至于,持久激烈的缠绵之后,他几乎连抱怨的力气都没有:“不说明天我还要跟欧阳出去吗,你还这么折腾?”
“你坐车又不用出力气。”
“那也难受啊……”
“你还说,我这不都是跟你学的吗?要好好珍惜活着的每一天,把每一次都当作最后一次来珍惜。”
“我只说了前半句,后半句是你乌鸦嘴自己加的吧?”
“再敢说一句乌鸦,我让你明天坐都坐不起来……”
……
——如果时间可以逆流,龙文章肯定会打自己的乌鸦嘴一个巴掌。
——相拥而眠的两个年轻人谁也没有想到,这,真的是他们的最后一次。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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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本章开始就开虐了……可这不能怪我啊,249搞得他俩从劳工营到最后几乎就没有一点单独相处的机会,我呢只能尽量地见缝插针。劳工营那种人满为患的鬼地方,他俩能有点菜菜吃就不错了,所以说啊,乌鸦童鞋,暴食暴饮是不对滴,你看你昨儿那一顿饕餮,搞得接下来几个月都得斋戒……
当然,战场上的烈火真情比和平时期的你侬我侬珍贵得多,所以还是请大家继续捧常后面的情节走向跟原著基本一致,所以重复情节我就一笔带过,需要给他俩见缝插针的地方再尽量发挥。
次日,四道风在杂院里等到快天黑也没见欧阳和何莫修回来,焦急万分,便带上六品四处去找。直到掌灯时分,龙文章才看见他们几个回来,不禁吓了一跳:四道风一副怒气冲冲要杀人的样子,欧阳人事不醒地挂在六品背上,何莫修灰溜溜地跟在最后,两个鼻孔都在流血不止。
“发生什么事了?”他焦急地问。
“什么事?问你那废物□!死不去的差点被他害成死去了的了1四道风又愤怒又伤心。
“怎么回事,小何?”龙文章转向何莫修。
何莫修抬眼,委屈和自责同时伴随着泪光闪烁:“我……我给他穿了我的夹袄,我本想救他的,谁知反倒导致子弹留在他胸腔里了……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
龙文章大致了解了一下事情经过,叹息着拍拍他的头,进屋去看望欧阳。
欧阳醒来时,失血过多的脸色白得吓人,但表情很平静。
龙文章说:“得马上把弹头取出来,能找个好大夫吗?”
“没有,”四道风黯然,“老高家那位自个儿闹疟疾死翘了。”
“这样拖下去他会——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龙文章眼角扫到蹲在墙角的何莫修惊恐的样子,临时咽下去那个字。
“我去找大夫。”四道风拔腿就要起身,却被欧阳叫祝
欧阳成功说服四道风带着队员们去码头准备,以确保明天的轰炸不会伤到沽宁人。这就意味着欧阳的伤势至少还要拖上一天。
龙文章跟在四道风后面准备出去,经过瑟缩在墙角的何莫修,停祝
“我走了,你先在这里好好照顾他……明天完事后我们就去找大夫,别担心,他命大,不会有事的。”
何莫修茫然地点头,鼻血已经止住,只留下两道狼狈无比的血痕。
当着欧阳的面,龙文章不好做什么,只能担忧地看他一眼,然后赶紧去追四道风。
何莫修坐在欧阳身边心急如焚并手足无措着。
次日,当龙文章一行千辛万苦地从码头撤回来回到杂院,地上蜿蜒的血迹触目惊心。几人顿时直了眼,冲进屋子一阵慌乱的搜索。欧阳、何莫修、龙妈妈和满天星四个都不见了,留下的只有他们应急藏在暗箱里的电台、密码本等物。
“我妈没了!他也没了1龙文章惶急得几乎要哭出来。
“……他也没了。”四道风虚弱的重复。
两个被压垮的人面无表情地面面相觑,许久,才想到该探询一下他们被抓到哪里了。
探询的结果约等于绝望——日本人要修建机场,整个南城的人都被抓去当劳工了。
劳工营之侧的山野上,龙文章紧张地用何莫修给他做的瞄准镜搜索着。他首先搜到了自己的妈妈,龙妈妈正坐在一块石头前面,用她那双临蕴挥毫、调羹弄汤的手,拿着一把铁锤一下一下地将石头敲成小块。旁边监工的鬼子走过来,不满地对她嚷嚷,作势欲打的样子;然而棍子还没落下就被一个瘦削的身影给挡住了,那人对日军点头哈腰的解释着什么,卑躬屈膝的程度连廖金头都觉得汗颜。
“看见什么了?1四道风在旁边焦急地询问。
龙文章将瞄准镜丢给他,痛苦地将头蹭在地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草皮。
“我都不知道,我妈居然这么老了……还有他,他怎么能撑得篆……”
四道风听不出“他”、“她”的区别,他正在焦急寻找的是另一个他。“你们谁看见他了?啊?谁看见军师了?说话啊1
他期待的看着众人,看到的只有一片茫然。
对面劳工营突然骚动起来,人群潮水般向铁丝网跑去,日军的机枪开始扫射。
龙文章迅速抢过瞄准镜装回枪上,首先看见何莫修将龙妈妈扶到一个不会被人群踩到的安全角落。然后他站在人群中间挥舞着两条细瘦的胳膊喊话,好像是要阻止大家乱跑。溃散的人群谁也不理他,何莫修很快就被人撞倒,然后又不屈不挠的站起来,这次比较倒霉,有人一拳把他打倒在地,导致他没能马上爬起来。
人群从他身边纷涌着经过,不要命地逃往铁丝网,直到几具机枪扫过的尸体挂在铁丝网上,才茫然停祝
龙文章定睛一看,打何莫修的人居然是一同失踪的满天星,顿时又惊又气。他顾不得这些个人情绪,瞄准镜在一个个日军之间游移:“我开枪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