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地狱,没有天使 作者:侃侃千湄(晋江vip2012-11-10完结)-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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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很静,只有风声,浪涛声。
他猛地转身,“Sisi。”
海浪哗哗吞吐,那块礁石静静的站着,月光似乎照不到那里。更远的地方耸立着一座黝黑的悬崖。
他又唤了一次,声音从嗓子里出去得极为艰难。然后便听见“沙,沙,沙……”很轻的摩擦声响起。
一个影子,从那座一人多高的礁石后缓缓地走出来。仿佛和背景融为了一体,它一部分几近透明,一部分却是礁石的颜色和纹路,肉眼极难辨出它的存在。
那是一个施了灭幻咒的人,怀中紧箍着Silber,她的头低垂着,一双脚悬在半空,随着那人的动作一下一下的晃。
“放开她。”盖勒特的声音很轻,十分轻,所有圣徒都已经拔|出魔杖,但是没一个敢动——那人的右手握着一把匕首,匕首的尖端在月光下闪着说囊ⅲ許ilber心脏。
“格林德沃。”
伴随一个刻意扭曲的男声,那人示威一般扳起Silber戴着银面的脸,让她正面对向盖勒特。片刻之后又放开,Silber的头又垂了下去,她就像一只玩偶,毫无反抗的任对方摆布。
“你既然知道我是谁,就应当知道这样做的后果。”盖勒特的脚步迈着危险的张力,缓缓向那人靠近过去,对方匕首突然挥起:“别动!”盖勒特猛然顿住。
“别动。都不要动。”男声冰冷刺耳,似铁器相磨,他掐着Silber脖子将她又提高几寸,用她挡住了身体所有重要部位,因为这个动作,Silber悬空的脚又晃了几下。
此刻圣徒们已经怒到极致,恨不得冲上去将此人撕成碎片,却听男子沉声道:“把你们的魔杖都放下。”
所有人咬牙看向盖勒特。他抬手做了个下压的动作。
魔杖垂下,几十道杀人的目光钉在男子身上,几欲洞穿他的身体。盖勒特立在场中,背脊绷得似一杆标枪,他的声音依旧很轻:“说出你的要求,你想要甚么。”
“我想要甚么,很快你就会知道。左数第三个,对,就是你,你的名字。”
“纳伯尔。”
“很好。你过去,到格林德沃那里去。”
仿佛是猜到了接下去将要发生的事,纳伯尔一张脸蓦地煞白。可是他不得不照做,他迈着僵硬的腿向盖勒特缓缓走去,一双眼紧张地将他望着。盖勒特不发一言,一动不动,直直盯着那男子,不放过他的任何举动。
“现在,纳伯尔,举起你的魔杖。遗忘咒,时间从三小时前开始,别耍花样,把咒语大声念出来。”
纳伯尔没动,他哪里敢动。盖勒特眯着眼,眸中阴翳直逼那男子,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一直在。”
“怎么,你很惊讶?”
灭幻咒的伪装下,那个没有感情的声音冷冷地说:“这个女人,我今天一定要带走,哪怕是她的尸体。从今往后,天涯海角,你永远别想再找到她。”
“轰——!”
雷声也似的巨响中,一个巨浪猛然劈上那块黑礁,盖勒特双唇紧抿,从他的齿缝间铿铿挤出了两个字:“魂师。”
“纳伯尔!”锋利的匕首森然一动:“我只数三下,三下到头你不动手我动手!”
纳伯尔面无人色,魔杖举在胸前不停发抖,男子开始数:“一——”
“照他说的做。”盖勒特立即道,目光紧锁男子握着匕首的手。
“二——”
纳伯尔张了张口。魔杖颤抖着指向自己的主人,却抖得几乎握不住。
“三!”
那把魔杖终于没能握住,掉下去,“住手!”盖勒特只来得及一声暴喝,就见银芒闪动,半柄匕首已经没入人体,他双目赤红法杖直举,却听男子不紧不缓地说道:“别急,我刚刚刺的只是肩膀,下一次才是心脏。现在,纳伯尔,拣起你的魔杖。”
“嗤”一声,匕首从肉体中拔|出,Silber的黑色斗篷翻飞在海风中,几滴液体滴落到沙地里,渐渐染开一滩腥红,她没哼一声,连一丝抽搐都没有,盖勒特一把抓起手脚瘫软的纳伯尔,魔杖塞进他颤抖不止的手:“照他说的做!”
催魂似的声音再度响起,男子一下一下的数,纳伯尔终于将魔杖对准了盖勒特,盖勒特死死盯着男子手中的匕首。纳伯尔开始念咒,所有圣徒都屏住了呼吸。
悬崖笼罩下的阴影中,有甚么东西从沙子里爬了出来,巨大扁平的躯体半掩在沙下无声无息地潜行,向挟着Silber的那名男子悄悄爬行而去。它越来越近,两束月光越过男子肩膀照出它的身体,那是一只黑色巨蝎。
男子并没有发现危险的迫近,尽管他已经十分警惕,他的注意力全在盖勒特那方。
纳伯尔颤抖着,拖长音调将咒语念得极慢,然终于还是念罢了,一道黑光从他杖尖射出,直没入盖勒特身体,便在同时那只巨蝎到达了那名男子的身后,顶着毒刺的蝎尾高高扬起,对准他没有防备的后心窝就猛力刺了下去!
只听一声痛哼,男子手中的匕首掉到地上,他却仍旧死箍着Silber没有放手;与此同时,记忆缺失的盖勒特已经迅速判清楚眼前形势,此刻他再没有任何顾忌,“要活的!”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森然响起,几十名圣徒杀气腾腾奔也上去;
那男子紧拥Silber挡在身前,一时间无人敢放咒,而蝎子的毒刺还埋在他体内,那剧毒能顷刻将人麻痹得无法动弹,他却始终立着没有倒下。他最后看了眼那个暴怒中的男人,周身喷薄的噬人锋芒仿佛要将他碎尸万段!嘴角忽然掠起一个无人可见的笑,便在当先一名圣徒的手要抓上他肩膀的那一瞬间,“砰”一声响,挟着Silber双双消失在原地。
这一切的发生都在电光石火之间,从巨蝎发起进攻到两人消失只过去了短短两个呼吸,此时巨蝎的尾还高举在半空,面前却已经空空如也,它似乎被这突变弄得有些茫然,对着空气又刺了几下,这才越过惶惶定在当下的圣徒,向盖勒特爬行而去。月光终于照出它的全身,竟是一只由黑气幻聚而成的影蝎。
影蝎来到了盖勒特脚下,巨尾半扬在他腿上轻轻蹭了蹭,男人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死亡法杖扬起,巨大的蝎身顿时化作一道一道的黑气,转瞬就被杖尖吸了进去。他紧握的右手这时才张开,掌心躺着一个小瓶,一些金色的物质盛在里面——不是液体也不是气体,那是他的记忆。
圣徒们都在等待示下,感觉到锐利的目光在身上扫过,全部把头深深低了下去——因为愧疚和畏惧。然而盖勒特并没有大发雷霆,他的声音听上去出奇的冷静——愤怒在这种时候除了影响判断,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重伤在身逃不远,搜遍附近所有海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作者有话要说:纳伯尔出场在《圣器召唤法阵》,马斯菲特出现在萨卡拉地宫系列。至于现在出来的这个人,我想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是谁了。(其实早先我并没有食言么)
☆、第 121 章
以赛亚书有曰:“锡安必因公平而得蒙救赎,其中归正的人,必因公义而得蒙救赎。”
锡安即是耶路撒冷,它在圣经中象征神的百姓,而这句话说的便是:“神以公平救赎它的百姓,它博大而无私。”
对此,他至今记忆犹新。
因为自打七岁起,巴拿督的嬷嬷们便会领着他们一群小孩到教会去,诵经唱诗给那些衣着光鲜的贵族们听。他总是被推到最前面,因为他生得漂亮讨喜,口齿也很伶俐,总能将那些大段大段枯燥的经文背得不差一字;如果能让那些老爷太太们满意,露出一点笑来,他当天的晚餐或许会比别人多半个饼。
“锡安必因公平而得蒙救赎,其中归正的人,必因公义而得蒙救赎。”他的手背在身后,扬着童稚的脸,面带乖巧的笑,内心嗤之以鼻。
这世界有的人无父无母低卑贫穷,有的人却生来为王享尽富贵,如果这就是神所谓的公平,他不信。他不信神。
梅林也不是神,他只是够强,让所有人都心悦诚服的顶礼膜拜,这样的境界是他毕生追求。
作为一所学校,霍格沃兹也有特权阶级,尤其在贵族云集的斯莱特林。他们高高在上,他们趾高气扬,权威与荣耀是父荫赋予他们的与生俱来的礼物,他当然羡慕,但并不嫉妒,他心态很从容,曾经有一个人对他说过:“真正的枭雄,即便是白手起家,照样能打出一片天下。”
那时候他信她,后来她走了,他等了她很久。
当一个人毕生的目标被确立,奋斗也就有了无穷动力。他天资聪颖,拥有斯莱特林独一无二的血统,更重要的,他比所有人都勤奋刻苦。尽管无依无靠,没有显赫的家世可炫耀,他只用了两年,便博得了整个霍格沃兹的认同。学生钦佩他,教授喜爱他,院长斯拉格霍恩信任他,甚至将一些不方便出面的事项委托予他。比如,与博金博克的交易。
这算是种变相的利用,他不介意。你有所需,我有所求,很公平。
显然霍格沃兹的教师薪酬并不能满足斯拉格霍恩的挥霍,这个极爱虚荣的男人为了维持自己的排场,在他状似不经意的提议下,将许多私下的制造交给他,卖给博金。因为他办事牢靠口风严紧,交易的范围渐渐与违禁靠拢,这让他很高兴,他可以有更多机会离开霍格沃兹,接触到更多的黑巫,甚或打听到一些消息。
他一直在打听那个人的消息,她在德国,这对他而言很难。他从未放弃。
她是L,德意志君主格林德沃身边唯一的女巫。他是汤姆·里德尔,生于伦敦东区巴拿督。
与博金的交易几乎都安排在周末,斯拉格霍恩办公室有壁炉,只消一把灰撒进去,人便到了千里之外的翻倒巷。魔法真是个好东西。
博金来信说,他的魔力探测器和空间储存袋被人订了,探测器需要他亲自设定才能启用,双方于是约在周六碰面。
买家是个女子。国内最近来了不少德国的黑巫,对这次碰面他有些迫不及待——有没有那么一丁点可能,会是她?
就算不是,他也很想见一见对方,那个储存袋在他心中曾经很重要。
易容马格斯本是先天所有,后天不可能修得,但这并没有难倒他,那人走前留下了一本书,上面记载着不少失传已久的魔法,他都学到了。斯拉格霍恩还以为他天生就是个易容马格斯。
同往常一样,他将自己化成那副普通的模样,又喝了几滴增龄剂,便去了翻倒巷的博金博克店里。
然后就见到了那个人。
起初并没有想到会是她。身形不像,声音也不像,尽管有太长时间没见,他却是不可能忘的。
可是那人说话的口气……
会是她乔装的么?
他迫切地想证实自己的想法,于是试探了一下。那女子随即就变得警惕而防备,说话的口气也让他愈发觉得熟悉。
他突然有些手足无措——这反应很可笑。
把她的兜帽掀开,问她当年为甚么要不告而别——这是他一直想问的。
差一点就这么做了,他忍住了。
听她说出那个复方汤剂的配方,感觉很怪异,这配方很早以前就知道了,第一剂便是为她而做的——她总是很懒,甚么事都懒得自己动手,倒是在他做药时,捣起乱来乐此不彼。她说要扮成室友的模样,去麻瓜市里走一遭,他不放心,问她具体要做甚么,她神神秘秘的不肯讲,只叫他安心道:“没事,我有分寸的。”口气跟刚才的一模一样。
那一剂有不少原料,还是两人一起去霍格沃兹的温室里偷出来的,究竟是她忘记了,还是这一个真的不是她?
他终究没有问。这应该不是因为缺少格兰芬多那种没脑子的二杆子孤勇——他想。
记得她当年曾神神叨叨地说过一句话。她说话经常神神叨叨。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大约是这么说的。
当初觉得莫名其妙,如今的一时间,仿佛有了那种体会。只是,她在甚么时候成了他的原乡?这问题如今才问自己,为时好像已经太晚。
就在他还在咀嚼那句话的时候,她已经走远了。背影瘦得像一根草,与记忆全然无法重叠,却让他想起了那年平安夜的霍格沃兹月台,他将她送上那列火车,然后从此不曾相见。
无论这一个人,究竟是不是那一个人,都已经不重要了,两年多来的坚持,突然间就想放弃了。他感到一股莫大的空虚和茫然,这感觉很不好。
这种时候需要好好静一静,是真正意义的安静。他在次日去了那片海滩——每当想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便会去那里。霍格沃兹外的禁林也是一个选择,不过和那地方比起来,还是吵了一点,常常会有些奇奇怪怪的动物,譬如马人甚么的,从他栖身的树下闹喳喳的跑过去,扰得人心绪不宁。
海滩在一座陡峭高耸的悬崖下面,背对的那一面有一个岩洞,他在巴拿督期间发现了那里。因为地势险要,不会有人下到这儿来,所以有时候他会在这里做一些魔法实验——都是霍格沃兹明令禁止的,而附近的海域暗礁众多水流湍急,船只也极少从这里经过,放眼望出去,只有茫茫大海和飘云的天幕,蓝成一片的天与地之间,只有他一个人。
揣着手,漫无边际的走走停停,心情如何都不能平复,这里的海鸟不怕人,有那么四五只老在眼前晃,他总算找到了心烦意乱的源头,挥动魔杖就朝空中放出去一个很响的魔法,那几只鸟被这一下给吓着了,扑扇着翅膀飞高了一点,却依旧在他头顶徘徊。
这时,他听见了“砰”的一声爆响,压过了海浪的声音,远远从海那边传过来。转头看去,只隐约见着一双人手样的东西,在海面舞了几下,然后就不见了,旋即又一个人影在半空现出来,紧跟着也跳了下去。
啧,今天莫不是个甚么节,两巫师前仆后继的跑这儿来跳海来了。
那两人的死活他一点也不关心,但也不想被对方发现,毕竟还穿着霍格沃兹的袍子,也没喝增龄剂,这会给他带来麻烦。他向来讨厌麻烦。
找了块礁石傍进去,以防万一,又用灭幻咒匿了身形,便坐下来等着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