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独殇-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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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你如何磨墨……」
最後二字铿然落入耳际,寇仲一个赫然,都顾不及上身的李世民了。猛地坐了起来,果然──
那是他用来磨墨的墨条……在自己的私处上……滚动……磨擦………
「不………」
好比棒子那麽粗的墨条在自己的昂扬上游来游去,时轻时重的刺激著自己最脆弱的那一点。墨条上雕著龙纹,在这之前寇仲还觉得挺别致的,但现在……那凹凸不平的表面居然带给自己最难以表达的羞耻……
……以及快慰……
寇仲咬起唇,提防一丝欲脱口而出的快意溢出,然而这难受的表情被李世民抓住了,那微红的脸上挂著一丝虽是痛苦却乐在其中的神色,李世民冷笑一声,手里动作更趋快捷,变化亦更多。寇仲好想大声对他骂脏话,却力有不逮,眼见胯下那家伙变得越来越兴奋,那表示著欲望的殷红逐渐扩散至全身,任每寸袒露的肌肤染上一片幻华。这片淡红映在李世民眼里,催起他体内一阵燥热。寇仲只觉身体已不为自己所控制,一下痉挛,一脑子的胡思乱想都化成白液、热腾腾的释在墨条和李世民手上……
「才没碰你几天就多成这样子了……」李世民把手上多得要滴落的精华再度抹上寇仲那刚要退温的昂扬上,继续说些要让他难堪的话来:「寇仲,你真是淫荡得无可救药……我教你这方法,你一定一学就晓………」
「住手……啊……你住手………」
那刚在他身上揉得温热起来的墨条现在再次触上他的铃口,这次墨条糊著精液慢慢磨搓,触感又是截然不同。寇仲眼睁睁地看著那本是乳白的液体渐渐变得乌黑起来,他彷佛已猜到李世民想用这些东西来做什麽……
心头一颤,无奈的是他已无处可避。自身被困在李世民的雄躯与坚实的桌子中,下体被玩弄至不可中断的地步,他此刻只知那根墨条在自己身下打著圈,一圈一圈的绞起自己的欲望,并将自己释放出来的白液磨成精墨。
「这样磨出来的墨浓多了,写在纸上便不会化开………寇仲你懂了吧?」
李世民依旧把力度集中在顶端的位置,每一下都痛快得彷佛刺入骨髓,那刚解放过的昂扬马上又变得坚挺起来,乌黑的墨汁沿著他的昂扬流到两腿内侧。这时李世民居然倏地停下所有动作,迳自坐回椅子上,翻开公文。
寇仲这才捏得一口喘息的空间。他勉强睁开了眼,只见李世民拿起了毛笔,并在自己的昂扬上沾了一下──
「嗯啊…………」
难以形容的感受……
粗糙的毛刺到他最嫩最敏感的地方,当下是一阵如电流般窜遍全身的快感……寇仲抖了抖,分身再次胀得随时可解放出来。李世民诡谲地笑了笑,立时用笔尖按住他的铃口。
「不要泄出来哦……要是被混淡就要重新再磨了………」
好辛苦……被他折腾成如斯模样,却要控制住不能释出……寇仲咬紧牙关,平躺下来,尝试运功调息使这欲火降温下去。但当李世民的毛笔在他敏感的地方上发起骚动时,他又不由得的激烈翻腾。
「寇仲……如果你再耍花样,下次就不只这样了……」
……李世民已看穿了他的把戏……
寇仲自嘲一笑,他自以为很高明的一著,居然那麽容易就被李小子识破。
「……你是怎看出来的?」
李世民自然是没有答他。
他又不在场,理应不会猜得到。
然而他在今晨看见一个叫他万万想不到的现象。
那就是,徐子陵居然无故肯进食。
朔月独殇(14)
喝了一夜的酒,本是应酬的喝,逐渐便成了麻醉自己的一种方式。思绪在混沌中载浮载沉。脑际响起哥哥建成的冷嘲热讽及弟弟元吉的暗里奚落,李世民厌恶地哼了一声,一个提腿就踢在走廊的柱子上。
明明是血浓於水的兄弟,何必搞成这个样子?其实这皇位他也不想争了,寇仲想要就随他要吧,得到江山、却失去自己最爱最珍惜的人,这到底有什麽好处?他越来越想逃离他那所谓的「家」,离开一切耳目,脱身到没有权位斗争的地方。手握兵权、丰功伟积又怎麽样?有谁明白他的心灰意冷。
那微凉的冷风吹得他有点不适,烈酒在胃里激盪地翻搅著,很想吐,却又吐不出来。跌跌撞撞地攀上石阶,彷佛经过了千山万水,他终於走到一间客房前。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轻轻的推开了门。
三更已过,室内理所当然地剩下一片寂静的漆黑。一扇窗是打开了的,却没有半点月色渗进来,李世民这才想起今夜值朔无月。
他小心地摸索前路,走到床前。纱帐中躺著一个既是熟悉又是遥远陌生的身体,李世民掀开了那层轻纱,及後便闻得一阵平稳的呼吸声,那呼吸轻柔得如羽毛著地,又细长得像潺潺流水。那安详的睡彷佛诉说著一种接近天仙的神圣,忽而心内的繁嚣都一扫而空了,李世民忘了他所悲恨的世事,一时间,就只懂欣赏徐子陵那种脱俗的美不胜收。他倒抽口气,脑内一片空白的随著身体的意愿爬到床上。
平时他可没那麽大胆,也许是借著酒意,他便悄然冒犯。
但见徐子陵那长长的睫毛彷佛稍有颤动,不知是否惊醒了,李世民当下吓得停下手脚。半晌後徐子陵依然维持那安宁的酣睡,就再没动静。李世民这才敢趋前一步。
熟睡的徐子陵又是另一番景象。平日的子陵是睿智沉著的,像圣人一般高不可攀;这高雅的特质并没在入睡後消失,反而更发自然,像一层圣气般包围著他,然而那种神圣彷佛有点不同了,他仍是徐子陵,却不知为何多了种幻惑的元素,变得更加似是而非,让李世民每多看一眼,便越觉沉醉。他忽然惊奇起来,怎麽,如此一个完美的仙子会如凡人般躺在自己眼前?他此生遇见了他,实在是得来不易。
徐子陵一头乌亮的长发在黑夜中更显漂亮,像绸缎般一撮一撮的披在床铺上。李世民温柔地拨开落在他额前的一缕青丝,屏气凝神地看著他那完美无瑕的睡颜,蓦地,他以为他就此得到了幸福。
其实他到底为什麽会爱他?这问题他自己也不懂回答。也许当他双眼开始习惯停留在他脸上时、又或注意力开始放在他身上时,自己已经爱得无法自拔。一心以为他和子陵只是惺惺相惜,没想到那过份的关心与注视已变得不合理……
但他已无法再骗自己。驰骋沙场时怎麽胜算在握也好,自己的一颗心还是不在他手里。
「子陵……」
手自触碰过他的额角後便开始不安份起来。指尖略过他那双如弯月般的柳眉,缓缓滑至耳轮、再落在唇瓣上。他的唇软绵绵的、略带温热,并微微上翘,形成了一个美好的曲线。李世民醉迷地来回轻抚著那双唇,冷不防一种温暖得难以形容的感受从指尖传至他的心房。他开始看得出神,妄想这双动人的唇会跟他说一句「我爱你」……
一想到这里,他就不禁黯然起来。
他没有忘记徐子陵尚在绝食。他绝对不希望让他痛苦,一丝一点也不可以,但要是他屈服了子陵便会与寇仲双双离去。李世民自然不想这样,但他又怎忍心看见自己最爱的人自虐如斯?他心知子陵天生倔强、锺爱自由,说到底他还是血肉之躯,再过几天,恐怕他真的会就此死去。
那搁在子陵脸上的手开始变冷,不知哪来的冲动让他生出想把这人儿一拥入怀,甚至作出更深入的举动。他知道他大可一直往下抚去,然而只到这里就够了。他并不想乘人之危。
明天……就放了寇仲吧。
徐子陵与寇仲不同。他要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心。现在子陵的心虽不在他这儿,他却深信假以时日他一定能了解自己。他并无什麽比不上寇仲,欠的,只不过是些许时间。
但因为实在太爱他太爱他,最後李世民还是选择投降。
一直以来承受著的压力倏地如缺堤般一泄如注,一股李世民从未感觉过的沉重的力量从背心直冲而来,把他击溃在床上。他竟由得这无形的冲击攻陷自己,而不作反抗。罢了,此生有幸爱上子陵,已算不枉。
他就这样握著徐子陵的手阖上了眼,什麽也没再想。长年以来,第一次安息地睡下去了。
他还依稀记得醒来前耳边不断传来小鸟的歌声,昨夜的酒意如今化成脑内一阵忽重忽轻的疼痛。明媚的阳光冲破了眼帘,驱使他及早张开双眼。他发现自己身处一张大床之中,枕边还留著一阵淡香与暖意。记忆一点一点地重新收集起来,直至他回想到昨夜与子陵同床共眠,他才连忙坐了起来。
「世民兄,早安。」
李世民隔著纱帐看见坐在不远处的徐子陵。他端著茶杯,正坐在茶几前悠閒地品茗。一切就来得那麽理所当然,他既没介意李世民乘夜跑来与他睡在一起,也没一脸幽愁地喊著要他放了寇仲……他们之间就像什麽也没发生般自然而然得不可思议。李世民呆了呆,迟缓地说了声「早上好」。
「我去喊人来给你打水洗脸。」
「……等等。」
李世民急忙下床跑到徐子陵身旁,但见茶几上除了放著一壶热茶外,还有数件糕饼。
「子陵……」他不可置信地探问道:「你……肯吃东西了?」
徐子陵没有说话,只管继续静静地喝茶。李世民万分感激地望著他,可笑得彷佛是他自己被饿上六天终於准许进食那般。他上前一把抱住了徐子陵,差点哭出了喜悦的泪。
「太好了……太好了………」
然而徐子陵毫不动容地被他抱在怀中,冷冷地说:「世民兄,这不代表我妥协了……我──」
「别再说了,你要多吃点。」李世民有点依依不舍地释开了他,亲自递上一块糕饼喂他吃。徐子陵没直接吃下,只用手拿过再放进口里。
那一瞬,李世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无缘无故,徐子陵是因为他才肯进食的吧?
不管事实如何,只要子陵不再伤害自己就好了。
同眠一夜,不知他是否偷看了自己的梦,看见了梦中每寸每步都是满满的徐子陵徐子陵徐子陵。
他那冷若冰霜的心终於被自己打动了吧?就算不是整个融化,只有一点点也好。
凝视著对自己再没那麽抗拒的他,李世民觉得事情彷佛有了转机。
其後他无意中闻得婢女们的閒聊,说昨夜天策府居然传来半男不女的歌声,还煞是凄厉。然後又说「子陵先生」在书房里有点鬼鬼崇崇,不知在搞什麽。李世民左想右想,忽然感到这事与徐子陵今早突然进食是有关系的。他这才倏地想起这一面倒地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寇仲原来是内功高手,千里传音实在难不了他。
此事十不离八九。李世民决定将他挫一下,把他压在桌子上耍弄了一顿,算是「惩罚」了他。
事实上他并无如此生气。某程度上,他还该感谢寇仲。
要不是他,也许子陵还不肯进食。
不晓得呢,他对寇仲这小子,越来越感兴趣。不只是情欲方面,那双不肯屈服的锐目总叫自己兴奋不已,他有心阻挠、又同时有心宠幸。
渐渐地,他的妒嫉与优越感变得越来越不纯粹了。
朔月独殇(15)
仲少……你到底在哪里?
自上次以歌声与寇仲通讯後徐子陵再没收到他更多的消息,寇仲只在歌词中再三强调自己很安全,现在只在担心自己的状况。无奈上次身体状态实在不佳,无法问出再多的事。徐子陵此後便用大部份时间待在窗边,心情雀跃地等待不知何时才到的歌声。他十分保重自己的身体,饮食均衡、作息有序,务求保持最佳状态令自己能在时机来临时与寇仲携手离去。但十天已过,他仍无法接收到任何消息。恐怕这事已被李世民识破了,说到底公开歌唱还是太铤而走险,若是被人听出曲中含义仲少也真是凶多吉少。一想到这里,他就更不敢妄动。
李世民来得越来越频密,有时甚至会借病躲在他的房里而不回皇宫。虽然徐子陵有想过他是为了监视自己才在这里的,但当看见他一脸颓然地呆视前方、倦得许久也不能说话时,作为一个朋友,也实在是不忍怀疑。
「子陵……」李世民显得有点冒昧地低语道:「……我想抱你……」
这些时候他会认为李世民的怀抱是不可抗拒的。世民兄双臂一展就把他抱在怀中,但此後就再不说话。两人一同落入无底的沉默,静静待著时间的流逝。自己的目光仍放在窗外,世民兄的双臂毕竟仅只轻轻环住自己,并无越界。徐子陵起初还错以为自己对他已萌起日久生情的感觉,但想深一层,他只不过是在怜悯他。
甚至乎是施舍他。
这想法让他有点罪恶感,但他更不敢相信自己对李世民会产生出爱。他们只是知己朋友,并无再多的情感。於是他便继续耸立在窗前、迎著晚风,把这份感情不多不少地保留在「怜悯」的程度。
他们的距离在徐子陵的小心控制下持续不增不减。再过十天後的某个早上,徐子陵同样无动於衷地被李世民从後轻轻抱住、站於窗前,俯瞰下的天策府依然宁静得很,他终於忍不住,低声打破了这沉默。
「……世民兄,你是知道的吧?」
李世民先是顿了顿,然後那靠在徐子陵肩上的头便不幸地点了点。
他知道了他和寇仲以歌声通讯的事。果然,此等诡计还是逃不过英明的他。
观得徐子陵脸上的一丝不安,李世民轻轻在他颈上印上一吻,柔声说道:「我答应过你,我是不会伤害寇仲的。」
徐子陵听罢便松了口气。
「谢谢你……」
「其实你在心里是很恨我的吧?」颈脖传来一阵苦笑,李世民自嘲地说:「我这麽卑鄙,就算留得下你,又算得上什麽正人君子?」
「世民兄其实何必执意於我一个小小的徐子陵?你既是人中龙凤,世界之大,你一定可选更好的……」
「子陵,你不明白!你不明白!!」李世民蓦地激烈地叫喊起来,他用力抱著徐子陵,执住他双手,低姿态地诉说著:「我只爱你一个啊……我只爱你……你为什麽还不明白?其他的人……对我李世民来说根本都不存在!」
他怨怼之盛,彷佛这世界若无徐子陵的话对他来说已再无价值。而偏偏,这徐子陵却不懂他的爱意。
徐子陵默了一会。半晌後,他才苦苦地说:「但你明明是知道的……」
你明明知道,我,并不爱你。
「子陵,我不介意等。」
他摇摇头:「这对你不公平。」
「世界根本就没公平可言……」李世民轻轻释开了他,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