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奥波特探案-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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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后,哈萨特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先以外线拨电话给洛马医生所经营的赫尔斯俱乐部,当电话接通柜台后,哈萨特便模仿洛马医生低沉的语调对负责管理房间的人说:“我是洛马医生,最近城里有些事要办,我可能要到巴林顿两三天。”
“知道了。”对方以机械化的声音答道。
“你吩咐全体丛业人员照常工作,我最迟星期五会回来。”
电话挂断后,哈萨特又想到洛马医生的车子停放在家里的车房,只要趁天黑时,将洛马的尸体连同车子一起开走即可,而且洛马医生与他夫人分居,相信在星期五——亦即这次的交易结束之前,没人会起疑的。
接着他又拨了一通电话给玛格,正好是玛格本人接的。
“你在那边好吗?”玛格问,“体重有没有减轻一些?”
“应该有吧!玛格,你仔细听着,有一件事想拜托你,请你务必帮我拿到雷奥波特探长的照片。”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消息正确的话,他应该已经到达这里,我目前必须知道他的面貌。”
“如果他已到达你那里,我又如何得到他的照片呢?”
“你可以到报社的资料室去调查,最晚在今天下午之前就要找到,他身为探长,报纸上应该刊登过他的照片,至少在他升任探长之际,曾报道过他的消息吧!凡是有关他的资料都影印下来,如果报社不允许,不妨用偷的,我先告诉你这里的电话号码,得手之后立刻通知我。”
“我知道了。”玛格没有多问,显然已明白哈萨特的指示,“亲爱的,你可千万要小心。”
“不要为我担心,玛格。”
哈萨特放下电话后立刻离开房间,看看手表已经接近做蒸汽浴的时间了。
向来沉默寡言的沙姆洋格,将身子投向摆在哈萨特一旁的按摩床上。就在这时候,眼尖的哈萨特发现洋格的侧腹部有一道旧创,他不由得问:“这伤痕是怎么回事?看起来像是被子弹划过。”
洋格颇为在意地说:“是的。”
“在哪儿受伤的?”
“越南。”洋格闭上眼睛,似乎意味着话题已经结束。
躺在按摩床上的哈萨特眯着眼仔细端详着伤痕,他开始猜想这伤痕是在越南丛林中,被五○机枪的子弹擦伤,或是被点三二口径的猎枪子弹划过所致。但想归想,他仍旧无法判断洋格是否就是雷奥波特探长。
晚饭前,玛格打电话来了。从她那兴奋的语气不难了解,她已经掌握了必要的文件。
“已经得手了吗?”
“当然,哈萨特,一切都很顺利,有关他的资料相当多,另外还有两张照片,我都影印下来了。”
“他的外貌如何?”
“中年,有点肥胖。”
“这我知道,对了,他是白头发吗?”
“不,从照片看来是黑色的。”
“那是多久前的照片。”
“一张大概三年前的,另一张是半年前。”
“看得出身高吗?”
“这只是半身照,根本看不出来。”
“报道中有没有提到任何特征?臂如身上有弹痕之类的。”
“没有,没有谈到这些。”
哈萨特益发不耐烦地追问:“他的容貌如何呢?没有明显的特征吗?脸上有没有疤痕?”
“都没有,他就和平常一样。”
“眼睛是什么颜色?”
“哈萨特,这只不过是黑白照片,怎么能看出眼睛的颜色呢?不过,倒可确定是浅色的。”
“算了。”哈萨特在得不到任何具体说明的情况下,不悦地回答。
“要不要我现在开车把这些照片送过去呢?”
“不必了!你来这里太显眼了!何况光是单程就得花上六个小时。这样吧!你现在立刻到邮局,还可以赶上今晚发出。”
“可是,用寄的至少要到礼拜四才能收得到呀!”
“我知道。”哈萨特也无法肯定礼拜四能收到。不过,他自认或许在这段邮寄期间内,已经能够查出一点眉目了,毕竟雷奥波特探长尚未掌握毒品输出加拿大的确实日期,所以直到目前,自己仍略占优势。然而话虽如此,他仍必须赶在雷奥波特查出此一计划之前,将事情办妥。
“哈萨特,你自己可要当心点!”
“你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这个周末我们绝对可以见面。”
哈萨特放下话筒,他始终提防着谈话会被人窃听,然而他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太小了,因为电话必须透过总机,若非得到洛马的同意,根本无人能够装置窃听器。
晚饭后,他陪同艾德马雷散步闲聊,马雷提及波士顿商业街的概况,而哈萨特也巧妙地虚构了曾在中、西部工作的情形。两人分手之后,哈萨特心想从玛格所提供的情报中,至少可以确定白发的艾德马雷不可能是雷奥波特。
当然,如果雷奥波特故意把头发染成白色,那又另当别论了。
夜幕低垂,哈萨特小心翼翼地步入洛马医生的办公室,并从洛马的上衣口袋里掏出车库的钥匙。他谨慎地打开车库门,暗自祈祷着窗口没有人监视着他,然后发动一辆绿色豪华轿车,直驶向俱乐部后门。幸好俱乐部传来电视节目的嘈杂声,足以掩盖轰隆的车声;况且马雷正与其他两人沉迷于牌局,只要运气好,是不可能被发现的。然而尽管如此,哈萨特仍旧携带着点二二口径手枪以防万一。
他回到储藏室,从容地搬出洛马的尸体,扛在肩头,迅速地步向车旁,并将尸体藏匿于车后的行李厢。然后又大略拭去留在地板上的血渍,再从办公室里找出一条长形的毛毯,铺在染过血迹的地面上,直到一切处理妥当,他才将留在储藏室地毯上的拖痕销毁。
哈萨特驾车沿着蜿蜒小道而下,他记得当初在前往赫尔斯俱乐部的途中,曾见过一座大理石切割厂,虽然这座工厂荒废已久,原不能算是最佳的藏尸处,不过可以暂放个两三天。
他将车子停放在工厂最隐秘的地方,然后在车辆上方覆盖木板与树枝,以便分散旁人的注意力。事后,他步行将近一英里,始抵达山脚。
他一眼便瞥见加斯,他正悠闲地依在停车场内的敞篷车旁。
“到山丘上的赫尔斯俱乐部要多少钱?你能载我上去吗?”哈萨特问。
“两美圆。”加斯吐出咀嚼着的烟草汁回答。
“好,那就请你载我上去吧。”
“你刚才是走下山的吗?”
“我在运动,不过没想到走太远了,别看下山挺轻松的,回程就只好搭车了。”
加斯打开车门,嘴里不停叨念着:“请别把鞋底的泥巴带进车内,我希望车内随时能够保持清洁。”
“好的。”哈萨特认同地回答。
不消十分钟他便抵达赫尔斯俱乐部,在付过车钱之后,他随即混入大厅参观牌局,他发现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刚才的离去。
翌晨,哈萨特与基邦斯一起进行饭前运动。基邦斯显然已经克服了过敏性体质的烦恼,不过,在其他俱乐部所遭受的恐怖经验,他回想起来仍余悸犹存。
“那是位于西部的一家俱乐部。”基邦斯一面沿着森林小径慢跑,一面说着:“在能够直眺海面的露台上,几乎躺满了赤裸裸的胴体男男女女混杂地享受日光浴,只要待上五个小时,保证二星期内全身都得忍受着阳光炙伤的痛苦。”
“在加里佛尼亚州,这种情形是司空见惯的。”哈萨特附和着对方的语气回答:“那里的人的确无奇不有。”
“不过,我的过敏性体质却因而痊愈了,至少在这方面还算颇为有效。”
“西部人不赖吧?”
“个个都长得挺标致的,不过,他们似乎都患有狂想症,他们认为进出俱乐部,纯粹是宗教上的活动。”
正午时分,邮件抵达了,所有的信件也都按照字母的顺序,逐一地投入信箱中。在哈萨特缩写字母H所在地信箱内却空无一物。事实上,玛格寄来的照片与信件,也不可能这么快就会收到的。
用毕午餐,哈萨特原想再次藉机与沙姆洋格攀谈,以便探出一点线索,但是想一想又作罢。他反复猜想如果洋格真是雷奥波特乔装而成,他理应为了监视自己的行动,而会主动地接近自己才对。
当天晚上,他的心情始终难以平静,很显然的,躲在暗处的敌方不仅影响了他的行动,同时也扰乱了他的心境,哈萨特联想到一旦事迹败露,应采取何种对策?由此可见,他非常在意来到此地的雷奥波特,也因而迫切想要知道和洛马医生连络的保安警官办事处的警员姓名,但即使知道了也无济于事,因为此人必定对洛马忠心耿耿,然而此刻洛马却已不在人世了。
另一方面他又假想,万一洛马欺骗自己呢?如果在自己杀死他以前,已经打电话给凯洛格了,事情又将如何演变呢?
他翻阅着从洛马尸首上搜获的小记事本,总算找出能与凯洛格联络的电话号码。为了慎重起见,应避免使用自己房内的电话。于是他走出房门,由后门迅速进入洛马医生的办公室,泰然自若地坐在今早医生所坐的办公桌前,开始拨着接往蒙特娄电话局的号码。
好一会儿,电话彼端始传来凯洛格的声音,由电话里不难听出他家里正在举行宴会。
“我是哈萨特,已经到了俱乐部。”
“太好了!”
“明天能见面吗?”
“当然。”
“洛马医生有急事外出了,所以我本来以为计划会有所变更。”
“他没通知我,我预订明天午夜会抵达那里。”
“好。”
“你钱准备好了吧?”
“放心,钱不成问题。”
“那么,明天就在北边道路那块大岩石前碰面。”
放下话筒之后,哈萨特的情绪稍显轻松,至少他觉得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先前的不安显然是自己太过胡思乱想所致。
翌日,共进早餐时,艾德马雷开始提及附近的路况。
“哈萨特,在这一带开车兜风似乎很危险。”
哈萨特不禁提高警觉,心想难道星期二晚上自己驾着洛马医生的轿车时,被马雷发现了吗?“或许吧!不过,我是开车来的。”
“从这条路吗?你的胆子真大!”
“你搭火车来的吗?”
“不,我搭公车方便多了。”
哈萨特注视着对座的马雷,心中臆测这个人可能就是探长,而且可能性很高。
“你要不要参加精神医生的座谈会呢?”马雷问。
“当然。”哈萨特说:“不过,希望我不至于打盹。”
晌午前,他们参加了精神医生的座谈会。洛马医生的一名助手,正侃侃地说明正确人生观的重要性,这时候哈萨特心想,自己不仅拥有对于人生的积极态度,同时也掌握了面对死亡的正确观念。
参加座谈会的人寥寥无几,哈萨特并未看见基邦斯与洋格,他为此大惑不解,却也无可奈何,惟有佯装若无其事地询问马雷:“洋格还在运动吗?”
马雷回答:“基邦斯邀请他到屋外游泳池去了,因为来到这里以后,只有今天比较暖和一些。”
午餐前座谈会结束了。哈萨特急忙奔向信箱,果然发现玛格寄来的邮件,从信封上娟秀而又略呈倾斜的笔迹,可以肯定的确是玛格的亲笔字。
哈萨特不禁吁出一口长气,急忙拆开信件。
信纸上简单明了地写着“就是这个”,当他摊开一张由报上剪下来的报道时,却发现内容尽是访问波士顿动物园的报道,再看照片,赫然是一只拍打着胸脯的大猩猩。
哈萨特直愣愣地坐在大厅里,他心想玛格不可能捉弄自己,既然如此,一定是谁趁着自己在参加座谈会时,从中调了包。
经过仔细检查后,他发现信封是以蒸汽烫开,而后又以接着剂重新将封口黏合的,信封里雷奥波特的照片已经被取走,却放入一张大猩猩的照片,能够进行得如此天衣无缝的,只有一个人——正是雷奥波特探长。
这一刻,他俩就好比黑暗中相互追逐的山猫,彼此都具有弱点。哈萨特对于雷奥波特的真面目一无所知,而雷奥波特也不知道加拿大的海洛英,将于今晚抵达。
然而,或许是直觉吧!哈萨特认为雷奥波特似乎做得稍嫌过分。
今天一整个上午哈萨特都和马雷在座谈会中共度,因此这名来自波士顿的白发马雷,不可能将自己的信件调包,换句话说艾德马雷不是雷奥波特探长。
这样一来,最可疑的人物只剩下两个了——健康至上论的基邦斯,与沉默而侧腹留有弹痕的沙姆洋格。
这两人当中,必定有一名是雷奥波特。
哈萨特紧咬着下唇,想起了放在储藏室里的手枪,必要时只好将这两人通通干掉。但是,他心中仍希望能找出真正的雷奥波特。
哈萨特纳闷着,他着实无法分辨雷奥波特究竟装扮成基邦斯,抑或洋格?
基邦斯缩写字母为G的信箱,紧邻着哈萨特的信箱,如果基邦斯就是雷奥波特,他大可轻而易举地取出信件,然后放入可爱的大猩猩照片。或许这是雷奥波特特别具有深意的暗示吧!
但是转念一想,雷奥波特何以来此一招呢?按理说他应该将嫌疑加在他人身上,而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这样说来,又会是谁在恶作剧呢?他怎能事先剪下动物园的访问报道呢?
当然,雷奥波特只要发现自己的照片,必然会取走,但是,也不可能随身携带着波士顿的新闻剪报呀!由此可见,莫非是雷奥波特为了让他怀疑基邦斯而故布疑阵呢?
用毕午餐,哈萨特回房取出点二二口径手枪,他内心计划着,如果在午夜会见凯洛格以前,遭基邦斯或洋格出面阻挠的话,他只好如射杀洛马医生般先下手为强了。
哈萨特将车子停放在距离游泳池不远的小停车场,虽然不至于被窃,但他每到下午总会去巡视一番。这时,他详细地检查车子直到确定不会耽误今晚的脱逃计划,才回到游泳池畔。
哈萨特走近刚从水中爬上来,正用浴巾擦拭身体的沙姆洋格旁边。
“今天天气挺不错的!”哈萨特说着。
“噢!”
此刻,洋格侧腹部的弹痕更加明显了。
“你经常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