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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阿嘉莎·克莉丝蒂小说选(3)加勒比海岛谋杀案底牌葬礼之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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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另外那个男人就慢慢地退走了。你不知道她们家有多宽心了呢。”
“但愿他们没有表示得太明显,”玛波小姐说:“那样经常会使女孩子

更不跟家里联系了。”
“是的,一点不错。”
“这倒令我想起——”玛波小姐含糊地说了一声,接着,她的思绪转向

了过去。她曾在一次槌球游戏中认识了一个年轻人。他人那么好——乐天得
近乎名士派。他也受到她父亲出人意料的欢迎。他是门当户对,又没有对象,
不只一次被请来在家中作客,结果,玛波小姐发现他竟是那么沉闷无聊的人,
闷死人。

玛波小姐见甘农像是昏睡得很稳,就决定不妨赶紧打听一下她心中按捺
不住的事情。
“你当然对这个地方很熟了,”她轻声地说:“你到过这里好几年了吧,
是不?”
“是啊,去年还有三年以前那次。我们很喜欢圣安诺瑞。这儿的游客都

很好。不像那些很有钱又喜欢显派头的人。”
“那你一定很清楚希林登跟戴森这两对夫妇了!”
“不错,很清楚。”
玛波小姐清了清喉咙,压低了声音说:
“白尔格瑞夫少校跟我说过了一个好特别的故事。”
“他有一箩筐的故事呢。当然他去过的地方跟见闻都很广。好像非洲、

印度,甚至中国,他都到过。”
“可不是嘛,”玛波小姐说:“可是我指的不是那类的掌故。这个故事

跟——跟我刚才提到的一个人有关。”
“喔!”浦利斯考特小姐应了一声。声调中显得带有弦外之音。
“的确,现在想想——”玛波小姐说着,把视线慢慢移到卧在沙滩上晒

后背的幸运身上。“她一身晒得真美,是不?”玛波小姐说:“还有那一头
金发,好漂亮,简直跟莫莉·肯道一样的颜色,对不对?”
“只有一点不同,”浦利斯考特小姐说:“莫莉的是天然的,幸运的都
是药瓶子里染出来的!”
“真是的,娇安,”甘农突然醒了过来,不高兴地说:“你这么说不觉
得太不厚道吗?”
“这有什么不厚道,”浦利斯考特小姐尖刻地说:“我只是在说一件事

实。”
“我觉得很好看的。”甘农说。
“当然了。要不然她染了干嘛。我敢跟你打赌,亲爱的杰拉美,一个女

人也唬不住。对不对?”她求援地对玛波小姐看了一眼。

“这,我看——”玛波小姐说:“当然,我的经验比不了你——不过,
我看——是的,一定不会是天然的。每隔五、六天发根就显得——”她看着
浦利斯考特小姐,两人交换了一个女人特有的眼神,心照不宣地同时点了一
下头。


甘农好像又睡过去了。

“白尔格瑞夫少校给我说了一个好奇特的故事,”玛波小姐悄悄地说:
“说的是——我也不太说得清。有时候我有点重听。他好像是说,或是暗指
——”她停了下来。

“我知道你的意思。那时候好多话传了出来——”

“你是说在——”

“戴森先生第一任太太死了的时候,她死得很突然。其实,大家都觉得
她太多愁善感——有过度的忧郁症。因此,得了那个病又突然死了,当然难
免引起人们的闲谈了。”

“当时,有没有引起什么——麻烦呢?”

“医生是有点困惑。他是个年轻人,也没什么经验,依我看,是那种不
管什么病人都给打一针抗生素的大夫。你晓得,那种根本不给病人好好检查
检查的医生,也不关心病人的病因。随便从药瓶里倒几颗药给病人,病要是
不好的话,再换另一种药。的确,我相信他也有点疑惑,可是好像她以前肠
胃也有毛病似的。至少,她丈夫是这么说的,也没有什么原因认为她的死有
什么不妥。”

“可是她自己不是认为——”

“虽然我一向很开通,但是你知道人是难免猜想的。再加上大家传出的
各种说法——”

“娇安!”甘农坐了起来。他好像发怒了。

“我不喜欢——我实在不喜欢听你传这种不怀好意的是非。我们一向都
反对这种行为的。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还有,更重要的,非礼
勿思!每一个基督徒,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都应该牢记这个座右铭。”

这两个妇人坐着,一声也没敢出。她们挨了训。基于自己所受的教养,
她们接受了男人的批评。但是内心里,她们都觉得很挫馁、烦怨而不甘心。
浦利斯考特小姐显然不悦地瞄了她哥哥一眼。玛波小姐把毛线拿了出来,两
眼发直地瞪着。所幸,她们的机会来了。

“伯伯,”一个弱小的声音叫着。是一个原来在水边玩儿的法国小女孩。
她悄悄跑来,站在甘农·浦利斯考特的椅子旁边。

“伯伯,”她怯声地又叫了一声。

“呃?什么事,亲爱的?小妹妹什么事呵?”

那孩子跟他说,有个橡皮胎,不知该轮到她或她的小朋友来玩。甘农·浦
利斯考特非常喜欢小孩子,尤其是小女孩儿。他也最喜欢给小孩子们劝架了。
这时,他立起身来,陪着小女孩朝水边走了过去。玛波小姐与浦利斯考特小
姐各自深深松了一口气,两个头又凑在一起了。

“杰拉美反对传闲话当然是有道理的,”浦利斯考特小姐说:“可是我
们也不能对别人的传言全然充耳不闻。何况,我刚才也说过,那时节,各样
的说法又是很多。”

“喔?”玛波小姐用语调敦促她说下去。

“这个年轻的女人,她当时还是葛蕾脱瑞克丝小姐吧,我现在也记不清
她的原名了,是戴森太太的表妹,也照顾她的病,给她服药。”她刻意顿了
一下。“当然,据我所知,”浦利斯考特小姐压低了嗓门说:“那时戴森与
葛蕾脱瑞克丝小姐有了不寻常的关系。许多人注意到了。我是说,这种事情
在这种地方,人家一看就看得出来的。就又传出了艾德华·希林登替她从药


房里弄了不知什么东西来。”
“喔,艾德华·希林登也给牵进来了?”
“嗯,那当然了,他迷她迷得要死。大家都知道。幸运——就是葛蕾脱

瑞克丝小姐——拿他们两个来针锋相对。葛瑞格·戴森和艾德华·希林登。

可也不能不承认,她一直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只是岁月有些不饶人了。”玛波小姐应道。
“就是说嘛,不过她的风姿与化妆始终不错。当然不像她还是个穷表妹

时那么艳光四射了。她好像一直对她那病魔缠身的表姊很忠心,可是你看,

结果却是这样。”
“那个药剂师又是怎么回事——是怎么传出来的?”
“这个呵,不是在詹姆斯镇。那是他们在马提尼克的事了。我想,法国

人在药品管制上好像比我们要松得多。这个药剂师跟别人一说,事情就传了

开来。你知道这种事情一下子就传千里的。”
玛波小姐太清楚了。
“他好像说希林登上校找他去配一种自己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堂的药。你

晓得吧,照着纸上写的念给人家听。总之,风言风语地就传了开来。”
“可是我不懂希林登上校怎么会——”玛波小姐费解地皱起眉头说。
“我想他不过是被利用作傀儡罢了。反正,葛瑞格在一个很说不过去的

短时间内就又再婚了。好像不到一个月吧。”
两人对看了一眼。
“没有人真地怀疑吗?”玛波小姐问。
“喔,没有,只是——呃,传言。当然,可能全是空穴来风。”
“白尔格瑞夫少校可认为没有那么简单。”
“他跟你这么说的吗?”
“我没注意听,”玛波小姐坦白地答道:“我只是不晓得他有没有——

呃——告诉你同样的事。”
“他有一天的确指出她给我的。”浦利斯考特小姐说。
“真的?他真真地把她指出来了?”
“是呀。事实上,我起初还以为他指的是希林登太太呢。他喘着气笑着

说:‘看那边那个女人。依我看,她才是那个害死人又逃脱了的女人呢。’
我当然是吓得了一大跳。我说:‘你别开玩笑了,白尔格瑞夫少校,’他就
说:‘好的,好的,亲爱的小姐,就算我开玩笑吧。’那时戴森夫妇与希林
登夫妇就坐在我们附近,我怕他们会听见。他却咯咯地笑着说:‘我才不怕
去个酒会,有人给我调杯酒呢。太像跟浴室艳尸案中那对夫妇一道吃晚饭
了。’”

“好绝的事呵,”玛波小姐说:“他有没有提起过一张——照片?”
“我不记得了。。是报纸上剪下来的吗?”
玛波小姐刚要说话,又闭上了嘴巴。片刻间,有个阴影遮住了太阳。艾

芙琳·希林登翩然来到她们身旁。
“早呵。”她说。
“我正在想你到哪儿去了呢。”浦利斯考特小姐,仰起的脸上堆满了笑

容。
“我去詹姆斯镇买东西去了。”
“喔。”


浦利斯考特小姐含糊地四下张望了一番,艾芙琳·希林登就说:“喔,

我没叫艾德华陪我去。男人讨厌逛街买东西。”
“有没有找到什么新鲜东西呀?”
“不是去买那种东西。我是去药房的。”
她露出一丝浅笑,又轻轻点了一下头,就朝海滩走了过去。
“真好,希林登这对夫妇,”浦利斯考特小姐说:“只是,她真是个不

太容易了解的人,你看是不是?我是说,她总是很可亲的模样,但就是没法

子多了解她一些。”
玛波小姐沉思地点了点头。
“从来搞不清她心里在想什么。”浦利斯考特小姐说。
“也许那样也好。”玛波小姐说。
“你说什么?”
“喔,没什么,我只是感觉也许她的思绪会是很乱的。”
“喔,”浦利斯考特小姐满脸困惑地说:“我懂你的意思。”她稍微转

了个话题,又说:“我听说他们在罕姆什有幢很好的房子,还有一个儿子—

—还是两个来着——都刚上——或许一个孩子——刚上温彻斯特学校。”
“罕姆什你很熟吗?”
“不熟,一点也不熟,只听说他们家离阿尔顿很近。”
“喔,”玛波小姐顿了顿又说:“那么戴森夫妇住在哪儿呢?”
“加利福尼亚,”浦利斯考特小姐说:“这是指他们家居的时候,他们

夫妇经常出外旅行。”

“我们对于旅行中认识的人所知道的实在很少,”玛波小姐说:“我的
意思是——该怎么说呢——你想是不是,我们只知道他们想要让我们知道的
事。比方说,你并不知道戴森夫妇是否真的住在加利福尼亚。”

浦利斯考特小姐露出惊愕的神色。
“我敢说戴森先生当然提起过。”
“不错,正是如此。我正是这个意思。希林登夫妇可能是同样的情形。

我是说,你在说他们住在罕姆什时,只是在重复他们所说的话,不对吗?”
浦利斯考特小姐脸上隐现了警觉的神色。“你是说他们不住在罕姆什
吗?”

“不,不是,绝对不是那个意思。”她解释说:“是,我告诉你我住在
圣玛丽,米德,这个地方,我敢说你一定没听过。不过,如果你不见怪,请
问你是否自己从来不晓得?”

浦利斯考特小姐真想告诉玛波小姐,她才管不着她住在哪里呢。反正是
在英国南方一个地方就是了。“喔,我现在懂你的意思了,”她吞吞吐吐地
说:“不过,一个人出外旅行也不可能什么事都太谨慎、认真呀。”

“我倒也不是那个意思。”玛波小姐说。

玛波小姐的脑海中,一时萦绕着许多怪异的思绪,她暗问自己,她真的
知道甘农·浦利斯考特与浦利斯考特小姐就是真的甘农·浦利斯考特与浦利
斯考特小姐吗?他们的确是这么说的。也没有证据来反驳呀。如果,人人脖
子上挂个狗牌,穿着适合身份的服装,作适当的谈话,那不一切简单得多了
吗?但如果有了动机。。

玛波小姐对她家乡的牧师,颇有相当的认识,但是浦利斯考特兄妹是北
方人呀。好像是杜尔翰镇吧?她当然不会怀疑他们不是浦利斯考特兄妹,但


是到头来,还是那句话呵——人都相信别人怎么告诉他的。
也许,这是应该多加提防的。也许。。她百思难解地摇着头。


十九、一只鞋的用途

甘农·浦利斯考特带点喘气地自水边走了回来(跟小孩子玩儿总是累人

的)。
不一会儿,他与他妹妹感到海滩有些热了,又回旅店去了。
“真是胡说,”卡斯皮亚洛女士见他们走远了之后,轻声骂道:“海滩

怎么会热?瞧她那一身穿着——膀子跟脖子都包得紧紧的。也许那样也好。
皮肤那么丑怪,像只拔光了毛的鸡!”

玛波小姐深深吸了一口气。现在要不赶紧,就没机会跟卡斯皮亚洛女士
谈话了。可惜,她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她们两人之间似乎没有任何可以谈得
来的话题。

“你有孩子吗?夫人?”她问了一句。“我有三个小天使。”卡斯皮亚
洛女士一边回答,一边亲着自己的手指尖。
玛波小姐一时也搞不清楚:这表示她的孩子都在天堂,或只是在形容他
们的品性。
围在卡斯皮亚洛女士身边的一名男士说了一句西班牙话,这女士扬过头

去开怀纵声笑了起来。
“你懂他说的是什么吗?”她问玛波小姐说。
“我不懂。”玛波有些惭愧地说。
“那也好。他是个坏男人。”
接着响起了一阵喧嚣的西班牙调侃。
“真不太像话了——气死人了,”卡斯皮亚洛女士突然改用英语很严肃

地说:“警察居然不准我们离开这个岛。我骂,我跺着脚叫;他们说就是不

行。不行。你知道到头来我们会怎么样吧——都被谋杀掉!”
她的保镖都想安慰她。
“哎呀,我晓得——可是我跟你说过,这是个倒霉的地方。一开始我就

知道——那个老少校,那个丑八怪——有一只鬼眼——不记得吗?两支眼睛
又是斗鸡眼。那是不吉利,会带来恶运的呀!每次他朝我一看,我都要在胸
前划个十字。”说着,她还比划了一下。“当然,因为他是斗鸡眼,我也不
知道他是不是在看我。”

“他有一只眼睛是玻璃作的,”玛波小姐用解释的口吻说:“据我所知,
他在小时候发生了一次意外。所以这也不能怪他。”
“反正,我跟你说,他给我们带来了霉运。我看,都是他那只坏眼睛作
的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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