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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阿嘉莎·克莉丝蒂小说选(3)加勒比海岛谋杀案底牌葬礼之后-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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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尾草和麦克节鹅肉里面塞的洋葱有致死的毒药,不过我刚刚想起法国豆的
生长季到麦克节已经过去了。”

露达瞥见侦探小说的内在世界,兴奋莫名,几乎喘不过气来说:“可以
制成罐头呀。”

奥利佛太太将信将疑说:“当然可以。不过这样会破坏高潮。园艺之类
的事情我老是搞不清。读者写信给我,说我把花朵开放的季节全弄错了。这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伦敦的一家花店里各种花都一起开的。”

露达忠心地说:“当然没关系。噢,奥利佛太太,写作一定棒极了。”
奥利佛太太用沾了油墨的手指去揉额头问道:“为什么?”
露达有点吃惊说:“噢,一定是如此嘛。坐下来写完一本书一定很妙。”
奥利佛太太说:“不尽然。你知道,必须要思考。而思考往往很烦人。

还得计划一切;又不时会困住,叫人觉得永远挣不开困局,后来总算挣脱了!

写作并不特别愉快。跟任何行业一样辛苦。”
“不大像工作。”露达说。
奥利佛太太说:“对你而言不像,因为你不必做呀!我却觉得是工作。

有时候我得一再对自己复述下一批版权费的数目,才能继续做下去。你知道,

钞票给人鼓舞。当你看见存款透支的时候,存款簿也有同样的作用。”
露达说:“我没想到你亲自打字。我以为你有秘书。”
“我的确请过秘书,我常设法口述给她听,可是她太能干了,往往叫我

沮丧。我觉得她比我更懂英文、法文、逗号和分号,害我有自卑感。后来我

请一个不能干的秘书,当然啦,也不太合用。”
露达说:“能构思情节一定很妙。”
奥利佛太太高兴地说:“我随时能构思情节,累的是写下来。我常常自

以为写完了,算一算才发现只写了三万字,不是六万字。于是我只得再补上
一件命案,让女主角再被人绑架。真烦人。”
露达没答腔。她盯着奥利佛太太,满怀年轻人对名人的敬意,却又夹着
点失望。

奥利佛太太挥手说:“你喜不喜欢这种壁纸?我好喜欢鸟儿。这些叶簇
大概是热带产的。即使天气冷得要命,我看了也觉得是大热天。除非自觉很
暖很暖,我什么事都做不来。不过我笔下的史文·赫森每天早晨都得打破浴
室的冰层!”

露达说:“我认为棒极了。你说我没打扰你,多谢。”
奥利佛太太说:“我们喝点咖啡,吃点烤面包片。咖啡很浓,烤面包片
热烘烘的。我随时吃得下。”
她走到门口,开门叫唤,接着回来说:“你为什么进城,是不是来逛街?”


“是的,我逛街买了点东西。”
“梅瑞迪斯小姐也进城了?”
“是的,她跟德斯帕少校去找一位律师。”
“律师,呃?”奥利佛太太的眉毛往上挑,表示询问。
“是的,她跟德斯帕少校说她该找一个律师。他非常好心,真的!”
奥利佛太太说:“我也好心,不过好像不太受欢迎,对不对?事实上,


我认为你的朋友很气我去看她。”

“噢,没有。她真的没有。”露达尴尬得在椅子上动来动去。“其实我
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来解释一下。我看你完全误会了。她外表看来
很冷淡,其实并非如此。我意思是说,不是因为你去拜访,而是因为你说了
一句话。”

“我说了一句话?”
“是的,当然啦,你分辨不出来。只是不巧罢了。”
“我说了什么?”
“我想你一定不记得了。是你说话的方式,你提过意外和毒药之类的。”
“我说了吗?”
“我知道你可能不记得了。你要知道,安妮有过一次恐怖的经验。她住

在一户人家,那边有个女人误吞了毒药,好像是染帽子的色漆,中毒死亡。
当然啦,对安妮是可怕的震撼。她想起来或谈起来就受不了。你的话害她想
起旧事,她忽然不作声,全身僵硬,变得怪怪的。我发觉你注意到了,我不
能在她面前说什么。但是我要告诉你,事情跟你想像中不一样,她并非不感
激你。”

奥利佛太太望着露达那张认真的红脸,慢慢说:“我明白了。”

露达说:“安妮敏感得要命。她不善于面对现实。若有什么事情害她心
慌,她宁可不谈那件事。其实那样一点好处都没有,至少我认为如此。不管
你谈不谈,事情照样存在。这样等于逃避,假装没有那回事。无论多痛苦,
我宁可全说出来。”

奥利佛太太平平静静说:“啊,不过孩子,你是斗士。你的朋友安妮可

不然。”
露达脸红了。“安妮是可人儿。”
奥利佛太太露出笑容。
她说:“我没说她不可爱。我只说她没有你这种特殊的勇气。”
她叹口气,然后出其不意对少女说:“孩子,你相信真理的价值,还是

不相信?”
露达瞠目说:“我当然相信真理。”
“是的,你嘴上这么说,但是你也许没想过这个问题。有时候真相会刺

伤人心,毁掉人的幻梦。”
露达说:“我依旧想知道实情。”
“我也是。但我不敢确定这样是否聪明。”
露达认真说:“别把我跟你说的话告诉安妮,好不好?她会不高兴的。”
“我绝不会这么做。事情是不是很久以前发生的?”
“大约四、五年前。说也奇怪,人总是一再碰到同样的事。我有个姑妈

老遇到船难。安妮则卷进两次暴死事件,当然啦,这次更糟糕,谋杀案相当
可怕,对不对?”


“是的。”
这时候不加糖的咖啡和涂了奶油的热面包片送来了。露达像小孩子一般
胃口大开。能跟名人亲亲密密共饮共食,她觉得好兴奋。

吃喝完毕,她站起来说:“但愿我没过分打扰你工作。如果我寄一本你
的作品过来,你介不介意,我意思是说,你会不会觉得麻烦?你肯不肯替我
签个名?”

奥利佛太太笑出声。“噢,我可以为你做更大的服务。”她打开房间另
一端的柜子。“你喜欢哪一本?我自己相当喜欢‘第二条金鱼事件’。不像
其它的那么吓人。”

露达听一位作家如此形容自己笔下的作品,有点震惊,连忙接受馈赠。

奥利佛太太拿起书,翻开来,以花体字签下名号,把书交给露达。
“喏。”
“多谢你。我此行很愉快。你真的不介意我来?”“我要你来的,”奥

利佛太太说。
她犹豫片刻又说:“你是好孩子,再见。好好照顾自己。”
客人走后,她关上门,自言自语说:“我为什么说那句话呢?”
她摇摇头,把头发弄乱,又回去处理主角史文·赫森和鼠尾草及洋葱填

料的情节。


第十八章小茶会

洛瑞玛太太走出哈莉街的某一道门。她在台阶顶端站了一分钟,才慢慢
往下走。
她脸上的表情很特别,决心和犹豫互相交织。她略略垂下眉毛,似乎正
专心想某一个问题。
这时候她瞥见安妮·梅瑞迪斯站在对面的人行道上。安妮仰视转角的一

大排公寓。洛瑞玛太太迟疑片刻,然后过街。“你好,梅瑞迪斯小姐。”
安妮吓一跳,转过身子。“噢,你好。”
“还在伦敦?”洛瑞玛太太说。
“不,我是今天才进城,办点法律事务。”
她的眼睛仍然瞟向那一大排公寓。洛瑞玛太太说:“有什么问题吗?”
安妮心虚得吓一跳。
“问题?噢,没有,哪会有什么问题?”
“你好像有心事。”
“没有!噢,至少我有。。但是不重要,说来有点傻气,”她略微笑出

声。
她继续说:“我好像看见我的朋友,跟我同住的女孩子,进去那边,不
知道她有没有去看奥利佛太太。”“奥利佛太太住在那边吗?我不知道哩。”
“是的,前几天她去看我们,把地址抄给我们,要我们来看她。不知道

我看见的是不是露达。”
“你要不要上去看看?”
“不,我宁可别去。”
洛瑞玛太太说:“来陪我喝茶吧。附近有一家店我很熟。”安妮犹豫不

决说:“你真客气。”
她们并肩走下街道,拐进一条侧街。到了一家小糕饼店,侍者端来茶和

松饼。她们很少说话。两个人都觉得对方沉默予人安详感。
安妮突然问道:“奥利佛太太有没有去看你?”洛瑞玛太太摇摇头。
“除了白罗先生,没有人来看过我。”
“我意思不是说。。”安妮说道。
“不是吗?我以为你是哩,”洛瑞玛太太说。
少女抬头望,目光灵敏又惊慌。她看到洛瑞玛太太的某种表情,似乎安

心不少。
她慢慢说:“他没有去看我。”
接着停顿片刻。
安妮问道:“巴特探长有没有去看你?”
“噢,有,当然,”洛瑞玛太太说。
安妮犹豫道:“他问你哪一类话?”
洛瑞玛太太疲倦地叹口气。“我想是一般性的问题。例行的侦查。他很

高兴把公事办完。”
“我猜每个人他都访问到了。”
“我想是吧。”话题又中断片刻。
安妮问道:“洛瑞玛太太,你认为他们会查出是谁干的吗?”
她低头望着盘子。她没看见老妇人打量她下垂的脑袋时那种奇特的表


情。
洛瑞玛太太静静说:“我不知道。”
安妮喃喃说道:“这种经验不好受,对不对?”
洛瑞玛太太脸上又浮出刚才那种奇特的评估和同情的神色:“安妮·梅

瑞迪斯,你今年几岁?”
少女结结巴巴说:“我——我?我二十五岁。”
洛瑞玛太太说:“我六十三岁。”又缓缓说:“你还有大半辈子要过呢。”
安妮浑身发抖。她说:“说不定回家的路上我就会被公车压死。”
“是的,这倒是真话。而我,我可能不会。”
洛瑞玛太太说话的样子怪怪的。安妮骇然望着她。
洛瑞玛太太又说:“人生是一桩难事。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你就知道

了。活下去需要无尽的勇气和耐心。到头来人会自问‘值不值得?’”
安妮说:“噢,别这样。”
洛瑞玛太太笑起来,又恢复能干的本色。
她说:“谈人生忧郁的一面有碍健康。”她叫女侍来算帐。
她们走到店门口,一辆计程车慢慢开过去,洛瑞玛太太开口叫车。
她问道:“我能不能载你一程?我要到公园南面。”
安妮的表情开朗起来。
“不,谢谢你,我看到我的朋友转过街角。多谢你,洛瑞玛太太。再见。”
“再见,祝你好运,”老妇人说。
她坐车走了,安妮匆匆住前赶。
露达看见好友,满面春风,接着又换上歉疚的表情。安妮逼问道:“露

达,你是不是去看奥利佛太太了?”
“说真的我去了。”
“我正好逮到你。”
“我不知道你说‘逮到’是什么意思。我们走下去坐公共汽车吧。你可

能跟男朋友离开。我以为他至少会请你喝茶。”
安妮沉默一分钟,耳边响起(德斯帕少校)的一句话:“我们能不能在

途中接你的朋友,大家一起去喝茶?”
当时她匆匆回答,未加思考:“多谢,不过我们得跟别人一起去喝茶。”
谎话——而且是一句愚蠢的谎话。想到就说,未加思考。其实说一句“多

谢,不过我的朋友得出去吃饭”也很简单嘛。那样依旧可以不要露达参加。

她不要露达作陪,真怪。她一定想独占德斯帕。她忌妒露达。露达真伶
俐,真会讲话,充满热诚和活力。那天德斯帕似乎很欣赏露达。不过他来看
的是她安妮·梅瑞迪斯呀。露达就是这样。她不是故意的,可是她会害人退
居配角地位。不,她绝不要露达参加。

但是她慌慌张张处理得太笨了。她若处理得好一点,现在也许跟德斯帕
少校一起坐在他的俱乐部或其它地方喝茶了。
她很气露达。露达讨人厌。她去看奥利佛太太干什么?忍不住大声说:

“你为什么要去看奥利佛太太?”
“咦,她请我们去呀。”
“是的,可是我认为她不是真心的。我想她随时都得说这种话。”
“她是真心的。她好亲切哟,再亲切不过了。她送我一本她的作品。你

看。”


露达炫耀对方的赠礼。
安妮多疑地说:“你们谈什么?没谈我吧?”
“听听这位姑娘多自负!”
“不,你有没有谈我?有没有谈到命案?”
“我们谈她书中的案件。她正在写一本书,书上的鼠尾草和洋葱有毒。


她好有人情味哟,说写作很辛苦,她常把情节搞混,我们喝不加糖的咖啡,

吃涂奶油的烤面包片。”露达得意洋洋把话说完。
然后她又说:“噢,安妮,安妮,你要喝下午茶。”
“不,我不要。我跟洛瑞玛太太喝过了。”
“洛瑞玛太太?莫非就是那个,当时在场的太太?”
安妮点点头。
“你在什么地方碰见她?你去看她啦?”
“不,我在哈莉街碰见她。”
“她长得什么样子?”
安妮慢慢说:“我不知道。她——怪怪的。跟那天晚上完全不一样。”
“你还认为是她干的?”露达问道。
安妮沉默一两分钟,然后说:“我不知道。我们别谈那件事。露达!你

知道我讨厌谈那些。”
“好吧,宝贝。律师如何?枯燥无味,一切讲法规?”
“很机警。”
“听来不错嘛。”她等了一会才问道:“德斯帕少校如何?”
“非常和气。”
“安妮,他爱上你了,我敢确定。”
“露达,别胡扯。”
“噢,你看好了。”
露达开始哼歌。她暗想:他当然会爱上她。安妮漂亮极了,只是有点缺

乏生趣,她永远不会跟他到处旅行。咦,她看到蛇一定会尖叫。男人都喜欢
不相配的女人。
接着她大声说:“那辆公车会载我们去巴丁顿车站。我们正好赶四点四
十八分的火车。”


第十九章会商

白罗家的电话响了,线那头传来一阵规规矩矩的人声。“我是奥康诺巡
官。巴特探长问候你,请问赫邱里·白罗先生十一点三十分方不方便到苏格
兰场来一趟?”

白罗给予肯定的答复,奥康诺巡官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白罗十一点三十分整在新苏格兰场的门口下了计程车,立刻被奥利佛太

太逮个正着。
“白罗先生。真棒!你肯不肯来救我?”
“夫人,十分乐意。我能帮什么忙呢?”
“替我付计程车钱。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带的是出国装外币用的皮包,

可是这个人不肯收法郎、里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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