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的窃贼-第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女人在大灌迷魂汤了。”她厌恶地想。
她的眼睛看着她的儿子,变得温柔起来。他全相信了。他看起来多么可爱年
轻多么快活啊。多么不可思议的天真。别怪他神魂颠倒,他太轻信。事实是他有
甜美的天性。乔治根本不理解他。男人下判断那么没有同情心。他们忘了自己也
年轻过。乔治对雷基太严厉了。
麦卡塔太太也站起来,互道了晚安。
三个女人离开房间。梅菲尔德勋爵给自己和乔治爵士各倒了一杯酒,然后他
转向刚出现在门口的卡莱尔先生。
“去把文档和所有的文件拿来好吗?卡莱尔,包括计划和印刷品。空军元帅
和我要单独在一起呆一会儿,我们先到外面转一转,好吗?乔治?雨停了。”
卡莱尔先生转身出去,险些撞着范德林太太,他低声说了抱歉。
她飘然走向他们,柔声道:
“我的书,睡觉前要读的。”
雷基跳起来,拾起一本书。
“是这本吗?在沙发上?”
“哦,是,真谢谢你。”
她嫣然一笑,再道了一次晚安,离开了。
乔治爵士已经开了一扇法国窗。
“美丽的夜晚,”他叫道,“去转一圈是个好主意。”
雷基说:
“那么,晚安,勋爵,我要去上床了。”
“晚安,我的孩子。”梅菲尔德勋爵说。
雷基拿起一本他早上就开始读的侦探小说,走出了房间。
梅菲尔德勋爵和乔治爵士走到走廊上。
这是美丽的夜,星光缀满清澈的天空。
乔治爵士深吸了一口气。
“嗬,这女人用那么多香水。”他说。
梅菲尔德勋爵笑了。
“不管怎么样,这还不是廉价香水,市场上最贵的一种牌子,我敢说。”
乔治爵士冷笑一声。
“我是不是还该为此感谢它。”
“啊,你应该。我认为一个散发廉价香水味的女人是人类最大的灾难之一。”
乔治爵士看向天空。
“奇怪,它这么晴朗,吃饭时我听见下雨来着。”
两个男人沿着走廊轻轻踱步。
走廊环绕着整座房屋。在它下面地面轻柔地斜下去,看得到萨塞克斯迷人的
原野。
乔治爵士点燃一根雪茄。
“关于那种合金……”他开言道。
谈话变得技术性了。
当他们第五次走到回廊的另一头,梅菲尔德勋爵叹口气说:
“哎,我想我们是该回去了。”
“是,还有好多工作要做。”
两个男人走回来,梅菲尔德勋爵出一声惊呼。
“哟!你看到那个了吗?”
“看到什么?”乔治爵士问。
“我好像看见有人沿着走廊从我的办公室窗户溜走了。”
“没有的事,老伙计,我什么也没看见。”
“我看见——或者我想我看见了。”
“你眼花了。我正在看走廊,要有什么可看的我一定会看见的。只有小东西
我才看不见——比如我在眼前举着一张报纸。”
梅菲尔德勋爵开玩笑道:
“我比你要好些,乔治,我能不带眼镜阅读。”
“但是你从来认不出房子那头的家伙是谁,或者你的眼镜只是吓唬人的?”
谈笑着,两个男人走进梅菲尔德勋爵的办公室,办公室的法国窗开着。
卡莱尔先生正在保险箱旁的一堆文件上忙碌。
他们进去时他抬起头来。
“哈,卡莱尔,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是的,梅菲尔勋爵,全都在您办公桌上了。”
被提到的那张办公桌是张红木做的大桌子,一看就很重要,摆在窗边的房间
一角。梅菲尔德勋爵走过去,开始在文件丛中翻寻。
“今夜真可爱。”乔治爵士说。
卡莱尔先生表示同意:
“是啊,特别是雨过天晴。”
放起文件,卡莱尔先生问:
“今晚您还需要我吗?梅菲尔德勋爵?”
“我想不要了,卡莱尔。我自己会把这些放好。我们可能会弄得很晚,你最
好去休息。”
“谢谢您,晚安,梅菲尔德勋爵,晚安,乔治爵士。”
“晚安,卡莱尔。”
秘书将要走出房间,梅菲尔德勋爵突然严厉地说:
“等一等,卡莱尔。你忘了最重要的东西。”
“请您再说一遍,梅菲尔德勋爵。”
“就是炸弹的计划书,小伙子。”
秘书瞠目而视。
“就在文件最上面,先生。”
“它们不在那儿。”
“可我把它放在那儿。”
“再想想,小伙子。”
年轻人一脸惶惑地回来,跟着梅菲尔德勋爵在桌上找。
部长有点不耐烦地向那堆文件一指,卡莱尔翻了一遍,他的神情更加迷惑。
“瞧,它们不在那儿。”
秘书嚷了起来。
“但是——但是这不可能。我不到三分钟以前把它们放在那儿的。”
梅菲尔德勋爵和缓地说:
“你一定犯了个错误,它们还在保险箱里。”
“我不懂——我确实把它们放在那儿!”
梅菲尔德勋爵跟着他冲向开着的保险箱。乔治爵士尾随在后面。只用几分钟
便知道炸弹计划并不在那儿。
惊愕难信,三个男人回到办公桌,又一次翻那堆纸。
“上帝啊!”梅菲尔德说,“它们不见了!”
卡莱尔先生叫道:
“这怎么可能!”
“有谁来过房间?”部长狠狠地问。
“没人,根本没人。”
“瞧这,卡莱尔,文件不会自己消失在空中。有人拿走了它们。范德林太太
来过吗?”
“范德林太太?没有,先生。”
“我相信。”卡林顿说。他嗅了嗅空气,“她要来过你闻得到。她的香水。”
“没人来过,”卡莱尔坚持,“我不理解。”
“听着,卡莱尔,”梅菲尔德勋爵说,“振作起来。我们要追查到底,你肯
定计划原先在保险箱里?”
“我肯定。”
“你确实看见它们了?还是你只是相信它在其中?”
“不,不,梅菲尔德勋爵,我看见它们。我把它们放在桌子最上面。”
“那么,你说没人来过,你离开过房间吗?”
“没有——啊,离开过。”
“啊哈!”乔治爵士叫道,“这下可明白了!”
梅菲尔德勋爵厉声说:“到底什么原因……”
卡莱尔打断了他。
“正常情况下,梅菲尔德勋爵,当然我绝不会想到离开房间,丢下重要文件
不管,可是我听到一声女人的尖叫——”
“女人的尖叫?”梅菲尔德勋爵惊讶地问道。
“是的,梅菲尔德勋爵。那让我非常吃惊,我听见它时正在整理桌上的文
件,很自然我冲进了门厅。”
“是谁在尖叫?”
“范德林太太的法国女佣。她站在楼梯当中,看上去脸色惨白不安,全身都
在颤抖,她说她看见了一个鬼。”
“一个鬼?”
“是,一个高个女人,全身穿着白的,不出声地在空中飘浮。”
“多么荒唐的故事!”
“是,梅菲尔德勋爵,我对她也是这么说的,我得说她看起来自己也很难为
情。她下楼去了,我回到这儿。”
“这事是多久前发生的?”
“您和乔治爵士进来一两分钟以前。”
“那你离开了多久?”
秘书踌躇着。
“两分钟——最多三分钟。”
“够长了。”梅菲尔德勋爵呻吟道。他突然抓住他朋友的手臂。
“乔治,我看见的那个影子——从这扇窗前溜走。就是他!卡莱尔一走,他
就进来,抓起计划跑了。”
“做得真卑鄙。”乔治爵士说。
然后他拉起朋友的手臂。
“听着,查尔斯,魔鬼做了这件事,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
3
“不管怎样试一试,查尔斯。”
这是半个小时以后了,两个男人呆在梅菲尔德勋爵的办公室,乔治爵士已经
为说服他的朋友采取某项措施费尽了唇舌。
梅菲尔德勋爵,起初不太愿意,渐渐有点被说服了。
乔治爵士继续说:
“别他妈的那么固执,查尔斯。”
梅菲尔德勋爵慢慢地说:
“为什么要把一个不知底细的外国佬拉进来?”
“但是我对他知道很多,这人很神。”
“哼。”
“听着,查尔斯,这是个机会!这件事主要是不体面。如果泄露出去……”
“要像你说的那样就泄露出去了!”
“未必。这个人,赫邱里·波洛……”
“会来这里像魔术师从帽子里掏兔子一样把计划变出来?”
“他会发现真相。真相是我们需要的。听着,查尔斯,我可以完全担保。”
梅菲尔德勋爵慢慢说:
“好吧,就照你说的办,但是我看不出这家伙能做什么……”
乔治爵士拿起话筒。
“我现在就去找他。”
“他上床了。”
“他可以起来。见鬼,查尔斯,你不能让那个女人把文件拿走。”
“你说的是范德林太太?”
“是啊,你也不怀疑吧,不是她在幕后主使还有谁?”
“是,我不怀疑。她扭转了形势,报复了我。我真不愿承认,乔治,这女人
比我们聪明太多。这叫人接受不了,但这是真的。我们没有任何证据,但我们都
知道她是策划整个事件的人。”
“女人都是魔鬼。”卡林顿带情绪地说。
“没有半点能和她联系起来,他妈的!我们相信是她安排那个女孩玩尖叫的
把戏,潜伏在外面的男人是她的同党,可是我们什么也不能证明。”
“也许赫邱里·波洛能。”
梅菲尔德勋爵突然笑了。
“上帝,乔治,你一直是那么样的老式英国人,竟去相信一个法国人,不管
他多么聪明。”
“他不是个法国人,他是比利时人。”乔治爵士几乎是受辱地说。
“好吧,去找你的比利时人,让他在这件事情上试试他的脑筋,我打赌他也
不能比我们做得更多了。”
没有回答,乔治爵士向话筒伸出了手。
4
赫邱里·波洛从一个男人转向另一个男人时还有点睡眼惺松,他非常技巧地
掩饰住一个哈欠。
这是清晨两点半。他从睡梦中被拖起来,塞进黑暗中的一辆大劳斯莱斯。现
在他已经把两个男人告诉他的听完了。
“事实就是这些了,波洛先生。”梅菲尔德勋爵说道。
他靠回椅子,慢慢地把他的单眼镜戴到一只眼睛上。透过眼镜的是一只精明
的、淡蓝色的眼睛,在注意地打量着波洛。除了精明,这眼睛还显得很不信任,
波洛向乔治爵士投去飞快的一瞥。
那位绅士身子正前倾着,脸上是一种孩子气的充满希望的神情。
波洛慢慢地说:
“我听到事实了,是的。女仆尖叫,秘书出去了,无名的窥视者进来,计划
在桌子最上面,他一把抓起,然后离开。这些事实——非常地便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