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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水晶瓶塞的秘密-第12部分

小说: 水晶瓶塞的秘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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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这个家伙!”罗平心里想道,“既狠毒又狡猾,真是个难对付的家伙…

  …”

  尽管罗平对自己此行的目的和如何进行都心中有数,但是再次跟这位对手打交道的风险,他还是没有把握。德珀勒克在较量中可能占上风,并把他们之间的话题扭转到与罗平所设想的完全相反的方向。罗平不禁为此感到恼火。

  听到来人的走路声,他立刻坐直了身子。

  德珀勒克迈进屋来。

  他没说话,只向罗平打了个手势,请他重新坐下,自己也坐在

  桌旁,看看手里的名片,问道:

  “您是维尔纳医生?”

  “是的,议员先生,我是圣·日尔曼的维尔纳医生。”

  “梅尔奇夫人要您来的……那她一定是您的病人了。”

  “我给她看病完全出于偶然。我是在她发生了紧急情况时被叫去给她看病的。

  在此之前,我从不认识她。”

  “她病了?”

  “梅尔奇夫人服毒了。”

  “怎么?”

  德珀勒克抖了一下。他并不掩饰自己的不安,接着说道:“怎么,您说什么?

  服毒!死了吗?”

  “没有,她服的量不够。只要不发生意外,我想梅尔奇夫人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德珀勒克停止了说话。他一动不动地面对着罗平。

  “这家伙是不是在盯着我?他的眼睛是睁还是闭呢?”罗平胡思乱想。

  看不到对方藏在一副眼镜和一副夹鼻镜后面的眼睛,罗平心里很不安。听梅尔奇夫人说,那是一双病态的、布满血丝的眼睛。看不清对方的面部表情,又怎么能猜出他的内心活动呢?这就好像是在跟一个隐身人搏斗一样。

  过了好一阵,德珀勒克说:

  “如此说来,梅尔奇夫人已经得救了……是她让您来找我吗……我有点糊涂……我不太熟悉这位夫人。”

  “该亮真的了,”罗平心里鼓鼓气,“干吧!”

  接着,他就用一种胆怯女人的口吻说道:

  “哦,上帝!尊敬的议员先生,作为医生,他的责任有时是很难表述的……很难说的……我今天来这里,我的使命就足以证明这点……简言之,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在我抢救梅尔奇夫人的过程中,她再次企图自杀,那瓶有毒药水恰巧离她不远。我把瓶子从她手中夺过来,我们之间发生了一场争夺。她发了高烧,说着胡话,嘴里断断续续地说:“是他干的……就是他干的……德珀勒克……就是那个议员……叫他还我儿子……您去告诉他…不然,就让我死律……是的,让我马上死掉……今天夜里我一定要死!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议员先生……所以,我觉得不能不亲自前来将此情况告诉您。显然,这位夫人目前处于非常危急的状态……当然,我并不了解她的那些话究竟是何含义……我也没问过任何人……我只是出于医生的一种责任,直接找到您这儿的……”

  德珀勒克思考良久才说:

  “不错,医生,您来我这儿,是要向我打听是否知道那个孩子的下落……我猜这孩子失踪了,是这样吗?”

  “是的。”

  “要是我知道孩子的下落,您就会把他带回给他母亲,是吗?”

  “我想是这样。”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罗平心里想道:

  “他真的相信我的话吗?以她决意要死来威吓,分量够不够呢?不,不至于…

  …可是……可是……他又好像犹豫不决。”

  “您允许吗?”德珀勒克一边说,一边靠近桌上的电话“……我有点急事……”

  “请便,议员先生。”

  “喂……小姐,请接82119,可以吗?”

  他又把电话号码重复了一遍,然后静静地等着。

  罗平笑了笑,说道:

  “你是叫警察局吗?要给秘书长先生打电话?”

  “说的不错,医生……您已经猜到了,是吗?”

  “也许,因为我是个法医,所以有时要打电话给……”

  罗平心里却在嘀咕:

  “他究竟要干什么?秘书长就是普拉斯威尔啊……为什么给他打电话?”

  德珀勒克把听筒放到耳边,说道:

  “是82119吗?……请找秘书长普拉斯威尔先生……他不在?……不,不,他这个时候总是在办公室的……告诉他我是德珀勒克……议员德珀勒克……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找他。”

  “我在这儿不太方便吧?”罗平问。

  “没关系,您一定要留下,医生,”德珀勒克说,“……况且,我说的事跟您多少也有点关系……”

  他又冲着电话筒说:

  “喂!……是普拉斯威尔先生吗……哦,是你呀,亲爱的普拉斯威尔。喂,你感到很意外,是吗……不错,咱们好久没见面了……不过咱们彼此谁也没有忘了谁……你和你的手下对我一直是很关照的,是吗?……喂!你很忙!啊!真对不起…

  …我也很忙。好吗。直说吗……我是想帮你一个小忙…请耐心一点,畜牲……不,你不会觉得冤枉的……因为这事关你的荣誉……喂,听见我说话吗?听好,请你带上五六个人……最好是保安处的,在值班室里会找到人的……然后你就坐上汽车,用最快的速度开到我这儿来……我要奉送你一件最宝贵的礼物,老朋友……是一位上等贵族,不妨说就是拿破仑本人……干脆说,就是亚森·罗平。”。

  罗平猛然跳了起来。他常常是料事如神的,而此刻却大出意料之外。然而,一种强烈的诙谐和自嘲感,使他不禁大笑着高声叫道;

  “好!漂亮!干得漂亮!”

  德珀勒克向他欠了欠身,表示谢意,说道:

  “请稍耐心点……我还有话呢!”

  然后,他又继续说下去:

  “喂……我说普拉斯威尔先生……什么?……我的朋友怎么会是恶作剧呢……

  你会在我的书房里找到罗平的,现在他就在我对面坐着……他也跟你们那些人一样,老是缠着我不放……哦!对我来说嘛,这样的人多来一个少来一个本来无所谓,可是这一个未免太不识相了。因此,我就想起了咱们之间的友情。你来把这个包袱给我卸掉吧……只需五六个警察,再加上在我门口盯梢的那两位就足够了。哦,还有你来了以后,顺便到四楼把我那个女厨子也一道带走……她就是无人不知的维克朵娃……你也知道她?……亚森·罗平的老奶妈……你看我是多么关照你啊!你再派一个班的人到夏多布里安大街,就在巴尔扎克街拐角不远……尊敬的亚森罗平先生就住在那儿,化名是密歇尔·珀蒙……都明白了,老朋友?那好,快动手吧!要快!”

  德珀勒克转过脸时,看见罗平攥紧了拳头,仍然镇定地站着。听到德珀勒克道出了维克朵娃,还说出了自己在夏多布里安大街的住所,他的诙谐感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一种不可容忍的侮辱。他不想再继续扮演乡村小医生的角色了,他难以压抑心中一股强烈的怒火,恨不能像一头公牛那样扑向德珀勒克。

  德珀勒克嘴里哼哼一声,这似乎是一种笑。他把双手插进衣袋,身子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一边说道:

  “你看如何?一切都清楚了吧?再没有什么疑问了吧?一切都很清楚,一句话,就是罗平在向德珀勒克挑战。这样大家都可以少费唇舌:法医维尔纳先生本来要用两小时才能绕完他的舌头,而这会儿呢,亚森·罗平先生只需在半个小时之内把他的意图讲清楚……不然的话,他就要乖乖地跟警察走了,还得把他的同伙一道连累进去……好妙啊,我真是一箭双雕!给你30分钟,别想多一分。从现在起30分钟之内,你必须从这里滚蛋,就像一只兔子那样飞快地逃跑。哈哈太妙了!哦,我亲爱的玻诺涅斯,今天撞上我德珀勒克算是冤家路窄。上次藏在窗帘后面的可怜人儿就是你吧,玻诺涅斯?”

  罗平大气不出。此时,惟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冲上去揍他个灵魂出窍。但这样做只会坏了大事。他只能忍气吞声。可这些无情的嘲弄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他,撕裂着他的自尊心。在同一个房间里,在同样的处境中,他再一次不得不向这个瘟神俯首称臣,默默忍受着无比的屈辱。他深知自己再一次开口,只会朝着对方痛骂一顿,如此方解心头之恨。然而这同样于事无补,现在需要的是冷静和待机而动。

  “喂,我说罗平先生!”议员接着说下去。“您为何那么狼狈啊?还是放聪明一些,自认遇到对手了吧,我不像您想象的那么愚蠢吧?您以为我戴着一副夹鼻镜,加上一副圆眼镜,眼前就是一片模糊吗?说实话,我不敢说我立即认出了玻诺涅斯就是罗平,就是到沃得威尔剧院包厢里跟我找茬儿的那位先生,我还没那么聪明。

  可这事儿确实搅得我寝食不安。我慢慢地知道了在警察局和梅尔奇夫人之间,还有一个第三者企图插足。从我对看门女人的言语考察中,从对女厨子行迹的观察中,以及从一些可靠的消息来源中,逐渐明白了这里面的奥妙,而那天夜里的事件更使我大彻大悟了。虽然我睡得死,寓所里的吵闹声还是钻进了我的耳朵。于是我就有了机会弄清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跟踪了梅尔奇夫人。先跟到夏多布里安,再去圣·日尔曼……然后……然后,哈,这一系列事件自然就联在了一起。昂吉安遭窃,吉尔贝被捕,悲伤欲绝的母亲与窃贼头子之间的联手。老奶妈被当作厨子安插进来,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人,公然在我的门里窗里出出进进……一切都明白了。是罗平先生伸出了触角,‘27人’名单的香味在引诱着他。我只消等着他自投罗网。现在终于等到了。您好,罗平先生。”

  德珀勒克换了一口气。他得意洋洋、神气活现地发表了一番长篇演说后,看上去俨然是要使那些无能而傲慢的家伙也对他俯首屈膝。罗平依然沉默不语。德拍勒克拿出手表,看了看,说:

  “嘿,怎么样!只剩下22分钟了!时间可不多了!您要再这样沉默下去,咱们就该结束谈话了。”

  他又向罗平靠近了些,说道:

  “我很遗憾见到你是这副样子。在我心目中,罗平完全应当是另外一种形象。

  您这位无所不能的巨人,怎么一碰硬就卷了呢?……来喝一怀壮壮胆吧?……”

  罗平不说话,也没做出任何气愤的表示。他异常冷静地未做出任何过分的举动……这表明他已完全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接着采取了恰当的行动。他轻轻推开德珀勒克,走到桌边,拿起了电话筒。

  他说道:

  “小姐,请接565—34。”

  接通电话后,他缓慢地、不慌不忙地说:

  “喂!……我在夏多布里安街……你是阿西尔吗……对,我是老板……我说,阿西尔……你必须尽快离开此地……喂……对,马上离开……警察局的人再过几分钟就到了。不,不必害怕……时间还来得及,不过,你必须照我的话去做。你的箱子早就准备好了吧?……很好。按照我的要求,箱子里要留下一个空格。有吗?那好。现在,你去我的房间里,面向壁炉,用左手按一下在大理石板上雕刻的那朵玫瑰花……就在石板的中间;而后,你再用右手去按壁炉的上面,那里有一个看似抽屉的东西,这个抽屉里装着两个小盒子。你看一下,其中一个盒子里有咱们的证件,另一个装着钞票。你把这两个盒子都装进你箱子的空格里,然后就提着箱子,尽快赶到维克多·雨果大街和芒得斯邦大街的交汇处,汽车就停在那里。在那儿你可以见到维克朵娃。我马上就去找你们……什么?我的衣服?还有一些小摆设?别管它们了,快走吧。一会儿见。”

  罗平从容地放下电话,然后拉起德珀勒克的胳膊,让他坐到自己身旁的一把椅子上,对他说道:

  “现在,你我好好谈谈吧。”

  “哈!哈!咱们现在要‘你我’相称了?”议员嘲笑地说。

  “对,我同意这样做。”罗平说。

  他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德珀勒克。对方有点担心,想挣脱他的手。罗平说:

  “怕什么,我并不想和你动武,那样对谁都没有好处。用家伙吗?那能解决问题吗?用不着。只要动嘴就行了。但是咱们别离题太远。我知道我该说些什么,我会很认真的,你也要同样认真,这样才能解决我们的问题。孩子在哪儿?”

  “就在我这儿。”

  “把他交出来。”

  “我不会交的。”

  “梅尔奇夫人会自杀的。”

  “不会的。”

  “我说她会的。”

  “我说不会。”

  “可她已经自杀过一次了。”

  “正因为如此,她才不会再次自杀。”

  “那么,你究竟打算干什么?”

  “就是不交孩子。”

  罗平沉默了一会儿,说:

  “这一切不出我的所料。我到这里来时,就料到你不会上维尔纳医生的当。所以,就休怪我采取别的手段。”

  “罗平的手段。”

  “不错。我不是吃醋的。不过,你先认出了我,算你有眼力。但这并不妨碍我如愿以偿。”

  “说说你的打算。”

  罗平从一个小本子里抽出一张纸,把它摊平,递给德珀勒克,说道:

  “这是一张详尽的清单,是我和我的朋友从你昂吉安湖畔的玛丽一特列斯别墅中盗走的一套家具,上面逐一编了号,一共是113件,其中有68件——用红叉划掉的号码——已经卖掉,而且已经运到了美国。剩余的45件还在我手里,我想以后再卖……剩下的都是一些最好的。我把它们送还给你,但条件是必须立即把孩子交出来。”

  德珀勒克不由得暗暗吃惊。

  “哦!哦!”他说,“看来你非要这个孩子不可了?”

  “非要不可,”罗平说,“因为我相信,如果梅尔奇夫人跟儿子分开过久,对她来说就意味着死亡。”

  “您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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