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瓶塞的秘密-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玻诺涅斯先生,您的脸色可不怎么好啊,……对,您就是前几天常在街心公园-Z的那位绅士了!那么,您也是警察局的人,玻诺涅斯先生?喂,不要那么垂头丧气的!我不会对您怎样……你看,克莱梦丝,我算得对吧!照你刚才所说,总共来了9位侦探。可我刚才回来时,远远地数了数,是8个。9减8还剩1个。这1个想必是留下来继续侦察了。他就是那位先生了。”
“请您住口!”罗平叫道,此时,他恨不得扑到这家伙身上去,扼住他的喉咙。
“是的,我该住口了。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了,先生。我的台词已经说完,这场喜剧也该收场了。我刚刚写了一封短信,只想请您把它交给您的主子普拉斯威尔先生。克莱梦丝,快给玻诺涅斯先生带路。我的大门时刻为您敞开,随时恭候您的光临。来这儿就像在您自己家里,玻诺涅斯先生。我愿做您的忠实奴仆……”
罗平略略犹豫一下,很想回敬几句,消消心头之气,至少要保住点面子。就像帷幕落下之前,演员总要在舞台上面向观众致意道别,然后再心满意足地退场一样。
可眼下自己实在是太惨了,理屈词穷,无话可说,于是只好把帽子往头上使劲一扣,无奈地跟在看
门女人后面。如此谢幕真是太丢面子了。
“可恶的家伙!”罗平一出门,回头朝德珀勒克的窗子骂道,“流氓加无赖!
等着瞧,议员先生!……竟敢训我什么‘孤胆英雄……胆大包天……’是的,我发誓,会有这么一天……”
他怒火攻心,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个新对手的高明,在这件事上胜算一筹。
德珀勒克遇要不慌,沉着自信,同警察暗探周旋时应付自如,连搜查自己房间的事都不屑一顾,尤其是对这第9个“侦探”所采取的那种从容而无礼的态度,都说明他的个性、头脑、毅力十分健全,而且既能干又镇定,对自身及手中的王牌充满自信。
但他手中到底掌握了什么王牌呢?大家究竟在进行一场什么样的赌博?赌注掌握在谁手里?赌博各方又都下了多少本钱?对此,罗平一无所知。可他却在这场赌博最酣之时,懵头懵脑地一跟斗扎了进来,介入到这势不两立的双方之间。双方各自的立场,手中的武器和招数他不了解,他们的秘密计划更无从知晓。然而他不能相信双方费尽心机,只是为了争夺一个水晶瓶塞。
庆幸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德珀勒克没有看破自己的身分,以为他也是为警察局干事的。如此说来,不管是德珀勒克,还是警察局,都不知道今天又有个第三者介入这场赌博中。这是罗平唯一的杀手锏,有了这杀手铜,他就可以运筹自如了。对他来说,这是最大的收获。
他毫不犹豫地打开德珀勒克要他交给警察局秘书长的信。信上写道:
那玩意儿就放在那儿,伸手便可拿到,我尊敬的普拉斯威尔先生!你的手甚至已经碰到它了!再往前那么一点点,就到你的手里了……可是,你的运气实在不佳。
他们竟派不出一个比你聪明一点的人来对付我,可怜的普拉斯威尔!再见,普拉斯威尔。要是你被我当场抓住,就是你的倒霉之日,那时休怪我不客气了。
德珀勒克
“伸手便可拿到……”罗平看完信,一遍遍地默念着这句话,说不定这是实话呢。有时候,把钱藏在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才最保险!无论如何也得亲自去看看…
…德珀勒克为什么会被别人严密监视,这也需要搞清,应该查查这个人的来历。”
罗平在一家专门事务所里搞到了德珀勒克的情报卡片,上面记录着:
阿列克西·德珀勒克近两年一直任罗纳河口地方议员,属于自由党派。此人无明确政治主张,但曾投入巨款参与竞选,所以获得牢固地位。此人查无任何动产,但在巴黎有一幢私人寓所,并在昂吉安和尼斯拥有别墅,曾在各种赌博场中投赌。
其财源不明。从不出入政府部门,也不结交政界朋友,在各界颇具影响,为人热心,乐于助人。
“这只是一些公开性的流水帐,”罗平看过卡片后,心想,“我要的是关于他生活情况的记录。如有一张警察局的卡片,那就可以了解他的私生活,有利于我的行动,并且可以知道该不该同他打交道。是的,我必须抓紧时间!”
罗平当时常住的地方位于凯旋门附近的夏多布里安大街。他化名为密歇尔·珀蒙。那是一栋舒适的房子,还有一个仆人,叫阿西尔,是个可靠的人。罗平手下人打来的电话均由仆人向他汇报。
罗平一踏进自己的居所,就得到一个令他惊讶的消息:一位女工模样的人已经等了他1个多小时。
“什么?不该有人到这里来找我啊!她是个年轻人吗?”
“不年轻……看样子不太年轻。”
“看样子不太年轻!”
“她没戴帽子,只包了一块头巾,脸被逮住了……看样子更像一个职员……像一个小商店的店员……”
“她说找谁?”
“找密歇尔·珀蒙先生。”仆人答。
“怪了。她说有什么事吗?”
“她只提到了昂吉安事件……所以,我认为……”
“哦?昂吉安事件!她居然知道我跟这件事有关!……既然她能找到这儿,说明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我没问更多的,但我想应当留下她。”
“做得对。她现在在哪儿?”
“在客厅里。我为她开了灯。”
罗平匆匆穿过前厅,推开客厅门。
“你都胡说了些什么?”他对仆人叫道,“房间里哪来的人!”
“没有人?”阿西尔边说边跑了进来。
客厅里果然空无一人。
“呀!这可出鬼了!”仆人叫道,“20分钟前,我怕有问题,还特地来看了。
她当时分明在里面,我还不至于花眼吧!”
“瞧你,”罗平埋怨道,“刚才她在这儿等候时,你去了哪儿?”
“我一直在前厅,老板,我一刻也没离开过!就算她要出去,我也会看见的。
真见鬼!”
“可她的确已经走了。”
“走了……不错……”仆人有点不知所措,“她或许等得不耐烦了,所以走了,可她究竟是打哪儿出去的,我的上帝!”
“打哪儿出去的?”罗平说,“我看并不难。”
“您是说?”
“她是打窗子走的。你看,窗子还开着呢……这儿是底层……一到晚上,街上就没什么人了……一定是从这儿出去的。”
他回客厅巡视了一遍,没发现丢什么东西,一切都原封未动。况且,客厅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更别说重要文件,找不到这个女人来访和突然离去的理由,可是,她又为何不辞而别呢?……
“今天有人来过电话吗?”罗干问道。
“没有。”
“傍晚也没有信送来吗?”
“有,末班邮差送来一封信。”
“我看看。”
“那信我照常放在先生卧室的壁炉架上了。”
罗平的卧室与客厅相邻,但罗平把连接两个房间的门锁住不用,因此,要进卧室,必须经过前厅。
罗平打开灯,四处翻找,一边嘀咕道:
“怎么找不着啊?”
“就在那上面,我把它放在酒杯旁了。”
“可这儿什么也没有。”
“您再找找。”
于是,阿西尔拿开酒怀,搬掉座钟,又低头弯腰往地上找……信真的不见了。
“嘿!真见鬼!……见鬼……”阿西尔气狠狠地说,“就是她干的……是她偷走的……一拿到信就溜了……好啊,这个鬼婆娘!”
罗平却说:
“你糊涂了!这两个房间根本走不通啊!”
“那您说是谁偷的信,老板?”
他们俩都无话可说了。罗平压抑着自己的火气,绞尽脑汁思考着。
他问阿西尔:
“你认真看过那封信吗?”
“看过。”
“信上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没有,信封普普通通,地址是用铅笔写的。”
“哦?……铅笔写的?”
“是的,并且像是匆匆忙忙写上去的,简直可以说是乱涂上去的。”
“信封上是如何写的……你还有印象吗,”罗平急迫地追问道。
“有,因为我觉得写得很好笑。”
“说!快说!”
“上面写着德·珀蒙·密歇尔先生收。”
罗平用力摇着仆人的臂膀问:
“是写的德·珀蒙吗?你敢肯定?密歇尔写在珀蒙后面?”
“绝对没错。”
“哦!”罗平声音颤抖地说,“那正是吉尔贝写来的信啊!”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面色苍白,脸上的肌肉抽动着。这确实是吉尔贝写来的信!
这些年来,吉尔贝始终按照他的指示,一直用这种暗号同他联系。眼下吉尔贝在监牢里不知付出了多少心血和时间,必定是费尽心机才把信设法送到邮局的!他怎能不匆匆忙忙地写呢!可就是这样一封信,竟被别人窃走了!这封信里究竟写了些什么呢?这个可怜的囚犯到底说了些什么呢?他要我怎样去帮助他?他又有什么好主意呢?
罗平环视了一遍自己的卧室。与客厅不同的是,这里放着很多重要文件,但锁都没有被撬的痕迹。这样看来,那个女人除了对吉尔贝的信感兴趣之外,并无其它目的。罗平镇定下来之后,又问道
“信送到时,那女人正在这儿等着吗?”
“信几乎与她同时到的。看门女人跟着她一道按门铃。”
“那她一定看到信封上写的字罗?”
“我想是看到了。”
这样一来,结论不言自明。剩下的问题,就是这个不速之客是怎样把信偷走的。
从客厅的窗子爬出去,再从卧室的窗子爬进来吗?没有这个可能。因为卧室的窗子分明是关着的。要么是把连通两个房间的门打开了?这也不可能。因为这个门现在依然锁着,外面还有上下两道划销。
难道她会隐身术?要想进卧室,然后再出去,那必定要有个出入口,而她的一进一出是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完成的,所以这个出入口必定是在卧室外面,而且是事先就准备好的。这个陌生女人对此早已了如指掌。经过这样一番推理,罗平便缩小了检查范围,把注意力集中到那扇门上。因为墙壁平整光洁,上面既没有壁橱和壁炉,也没有任何可以隐蔽一个暗道的帘子和壁画饰物。
罗平回到客厅,仔细研究起那扇门来。他突然一阵激动。因为他一眼就发现门的左下方,在几根横木之间的六块镶板中,有一块稍微有一点错位,并且表面的光泽暗淡。他弯下身去,发现有两枚很小的铁钉支撑着这块门板,就像人们通常用铁钉卡住镜框的后挡板那样。把钉子一掰开,那块门板就会掉下来。
阿西尔惊叫起来。可罗平却淡淡地说:
“这又怎么着?这也帮不了咱们多少忙。这块长方形的孔洞,长不过4O厘米,宽不过15到18厘米,你能说那女人会从这小洞子里钻进去!别说是她,就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不管他多么瘦小,也不可能钻进去!”
“钻倒钻不进去,但她可以把胳膊伸进去,把门销子拉开。”
“下面的销子倒还可以拉开,上面的够不着,距离太大。你试试看嘛。”
阿西尔伸手试了一下,也承认不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他迷惑不解地问。
罗平沉默着,久久地思考着。
然后,他突然命令道:
“给我拿帽子……大衣……”
一个念头从他脑海里闪过,他急忙离开寓所,到了外面,他唤来一辆出租汽车。
“快!去马蒂昂大街……”
汽车开到他丢了瓶塞的住处,他匆匆下了车,打开暗门往楼上奔去,他冲进客厅,打开灯,蹲到连通客厅与卧室的那扇门前。
他猜得不错:这扇门上也同样有一块门板是活动的。
但这扇门上的孔洞也同夏多布里安街的那个门一样,只能伸进一只胳膊和一个肩膀,却够不着上面那个门销。
“狗杂种!”罗平气得直骂,两个小时以来积压在他胸中的怒火喷涌而出,“狗杂种!看我怎么对付他们?”
这是怎么回事?倒霉的事总是缠着他,他就像个没头苍蝇乱冲乱闯,他那原有的顽强意忐,整个事件中的一系列有利因素都未能让他获胜。吉尔贝交给他水晶瓶塞,又在艰难中给他写了信,而这两件东西居然立即不翼而飞了。
看来,事情并不像原来所想象的那样简单,一定有某种关联。分明是有人在同他作对,并且是出于某种用心,以一种过人的科研成果,突袭他最秘密的住处;用各种严厉的、令他始料不及的手段搅乱他的计划。连他面前的对手是谁都一无所知,故而无法防范。在他的冒险生涯中,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难题呢。
一种对未来愈益严重的忧虑感,在他心里油然生起一个行将来临的日期,突然在他的脑海里闪现,那是他自己不由自主地为法院定下的、让他的对手对他进行报复的日期。在4月里的某一天的清晨,两个曾与他结伙并肩战斗的伙伴将要被送上断头台,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本e书由老羊皮整理制作版权归原书作者所有
第三章 生活隐私
警察搜查后的第二天,德珀勒克议员吃过午饭返回寓所时,看门女人克莱梦丝喊住了他,说她好不容易为他找到了一个十分可靠的女厨子。
不久之后,这个女厨子就被带来了。她出示的证件都没有问题,在证件上签字的人,随时打电话向他了解情况。女厨子虽上了点年纪,但手脚还算麻利。她同意自己一人包揽所有的家务,无需别的仆人帮忙。这也是德珀勒克所要求的。他希望受人监视的可能性限制到最小。
在此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