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恐怖悬拟电子书 > 钟表馆幽灵 >

第14部分

钟表馆幽灵-第14部分

小说: 钟表馆幽灵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成后不久,老爷病重,卧床不起,没有多长时间就去世了。”

  纱世子略微向上看了看,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 “老爷也感觉自己的日
子不长了,在病床上给我们留下了几条遗言。” 

  “你是说那遗言里有什么问题,是吗?”  鹿谷敏锐地插问了一句。 她稍
微点了点头。

  “请往下讲。” 

  “因为是在这种时候,……”纱世子继续说,“老爷说,他死以后,全部财
产由当时刚满八岁的由季弥继承。在由季弥成人之前的监护人,指名是伦典的妹
妹辉美。委托我担负这个家庭的全盘管理。对于由季弥的继承问题,老爷又指示
了几个必须遵守的条件。除非遇到无法逃脱的事态绝不放弃这个家。可能的话,
一直住在这个家里。” 

  “所谓一直,是指一辈子吗?” 

  “是的。在法律上,具有多大的约束力还不清楚。对我,老爷也说了几个必
须遵守的 事项。首先是‘旧馆’的管理问题。” 

  “就是江南他们现在待在里面的那幢房子吗?” 纱世子点了点头,看了一
眼挂在墙上的圆形挂钟,时针指着晚上九点四十分。 

  “原则上,不许居住在‘旧馆’内。关闭大门,继续维持现在的状态。特别
是‘钟摆 轩’——老爷的女儿永远使用的房间,室内东西的放置要和他女儿生
前时一模一样。除了 定期进行扫除以外,不准擅自进入那间房子。放置在‘旧
馆’的钟表——那里除了陈列在 资料室的收藏品以外,正常运转着的钟表总共
有一百零八个。这些钟表都要尽可能地进行 修理、保养,让其能继续正确运
转。”

  “一百零八个?” 鹿谷闭着眼睛,“这是佛教所说的烦恼数字啊。至今,
这些钟 表全部都由你管理着吗?”

  “由几个已经发生了故障。大致三天一次,给发条上上弦,把指针作些调
整。”

  “那也很不容易呀!” 

  “习惯了,那也没有什么。” 纱世子边说边用手指按一按助听器,似乎有
点疲劳似的深深地叹了口气。

  “野之宫先生的事,您知道吗?”纱世子突然问道。

  “不,初次听到这个名字。” “他的名字叫野之宫泰齐,是个算命先生,
老爷从年轻时起,有事就和他商量。”

  “噢,算命?他怎么样啊?” “今年已是八十四岁高龄了。老爷的好意,
让他住在离这儿不远的地方。所说的离这 儿不远的地方是指这个‘新馆’建造
之前就有的另外一栋房子。我们佣人也住在那里。老 爷吩咐在他病故之后,仍
旧请野之宫先生住在这个院里,便于照顾。”

  “这么说,现在住在这大宅院的是您、由季弥以及那位算命先生,共三个人
了?” 

  “还要一个人,叫田所嘉明的佣人,他白天来。” 

  “是这样。”鹿谷一边伸胳膊,一边频频地点头。 

  “有几个问题以后归纳起来再请教吧。您还有要接着谈的吧。” 

  “遗言的内容大体上就是刚才说的这些。但是,有一个问题……” 纱世子
把手指按在肤色灰暗的脑门上,略停了片刻,接着说: “是一个无论如何也放
心不下的问题。也许是不值得特别提出的,也没有必要放在心 上的问题。但是,
这九年间随着时间的推移,连意义也弄不懂的问题,渐渐地变成了我的 心事
了。” 

  “那请您说说看。” 鹿谷慢吞吞地催促着。 

  “和遗言不是一回事。老爷遗留下来这样一首诗——” 纱世子凝视着空中,
眯起双眼,慢慢地背诵了起来。

  “女神被束缚于静默的牢房中, 一九九二年八月五日被处死刑。 时间终结,
七色光芒照进圣堂, 喊声惊天动地,你们静听。 那美妙动人的临终曲调, 沉
默女神唯一的一次歌声。 那是悲伤之曲,祈祷之歌, 同那罪孽深重的野兽尸骨
一并, 奉献于我等墓前以慰我灵!”

  古峨伦典在病床上,当最后恢复一点意识的时候,象说梦话似的嘴里嘟囔着:
“我听见了‘沉默女神的歌声’……”

  他说着,脸上浮现出难以形容的满足的微笑。这首诗究竟是什么意思,还没
有来得及 问,他就咽了气。

  伦典的遗骨,按照他的遗言安放在和“新馆”同时建成的骨灰堂内。纱世子
说,到了此时她才知道他在为自己准备的这首“沉默女神”的散文诗。 

  “骨灰堂在哪儿?”鹿谷问。

  纱世子眼睛一闪把视线投向房屋的深处,回答说:“在这儿的后院。” 

  “其他人的遗骨也一起安放在那里吗?” 

  “永远、时代——去世了的夫人的遗骨都安放在各自的石棺内。” 

  “那首诗只是伦典的棺材上才有吗?”

  “是的。” 

  “在老爷病倒之前,他就考虑要准备好自己的棺材?” 

  “是的,老爷从女儿去世以后,总说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了,这句话象口头禅
似的老挂 在嘴边。”

  “‘沉默的女神’?!”不知在什么时候,鹿谷用点心盒里的纸餐巾开始制
作起摺纸来,他一边在桌子上摺纸 ,一边用眼睛捕捉着纱世子脸上的表情。

  “您的意思是要我把这首诗的涵义解释一下,是吗?”

  “我总觉得这首诗好像有什么深刻的意义。住在这个家耳对那首诗的意义又
不明白, 怎么说呢,对我来说,实在感到不放心。可是,象对这类模糊不清的
问题,我身边连一个 能够商量的伙伴都没有,我就是这样生活过来的。” 

  “不明白,心里就感到不安。这种心情,我非常了解。”鹿谷以从未有过的
诚恳语气说。 

  “就拿我来说,既然听到了您的这些话,也就不能只把它当作一个不解之谜
丢开不管 了。这是我一贯的性格。” 

  “不勉强您。反正我是想,说给值得信任的人听。当然,您有什么高见我是
很愿意领 教的。” 

  “我的意见嘛,什么也提不出来。不过,还要许多需要弄清楚的问题。对啦,
请把刚才那首诗写在纸上让我看看好吗?”

  纱世子对鹿谷的要求点了点头。她忽然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 

  “啊!已经十点半了。”说着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对不起,我待一会儿要给由季弥送消夜,是简单的食品。您们二位不一起
吃点吗? ” 

  “不,我们来这儿之前已经吃过饭了。”

  “我很快就回来,然后再接着谈。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东西,请您们休息一
会儿吧! ”

  “不要费心了,我们等着你回来。”鹿谷回答说,他手上的摺纸已经做好了,
跟昨天晚上在餐馆里作的“沙漏钟”一样。

  “古峨伦典是位很了不起的诗人啊!” 纱世子离开了大厅。鹿谷一边把他
完成的“作品”立在桌子上,一边以一字一句仔细 玩味的语调说道。 

  “被缚在牢房的沉默女神……。嗯——。这是什么意思呢?福西!” 

  “这——。鹿谷先生,您是怎么考虑的?”

  “我现在什么也提不出来呀!” 鹿谷张开两只瘦长的胳膊说道。 鹿谷是个
对服装毫不讲究的男子,今天,他仍旧穿着色泽发暗的咖啡色夹克衫,和昨天完
全一样。 

  “资料还太少。” 

  “您认为这首诗象伊波女士所说的那样,具有某种深刻意义吗?” 

  “确实好像有某种涵义!”

  “的确如此。” 

  “不管怎么说,‘旧馆’里珍藏的钟表是一定要看一看的。” 

  “你喜欢古式钟表吗?”

  “嗯。比一般人更关心一点。特别是对‘大名表’,在很早以前就有兴趣。” 

  “大名表?” 

  “一般来说,是指在江户时代,日本制造的机械表说的。当时所谓的机械表
与其说是计时的工具,莫如说是作为价格昂贵的工艺品而受到青睐。在大名诸侯
时,钟表的爱好者 很多。将军家和大名家有雇佣钟表师的,将钟表进行精密的
加工,或者描金或者镶钿,制作出精美的作品向上进贡。大名表由此而得名。”

  喝完了剩余的红茶,鹿谷把背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你知道什么叫‘不定时法’吗?”

  福西被问住了,忙摇头说:“不知道。” 

  “和那大名表有什么关连吗?” 

  “当然。那是很有意思的。” 作家笑嘻嘻地开始了解释。 

  “现在我们使用的时间制度,称作‘定时制’,这就没有必要说明了。把一
天分为二 十四等分,把其中的一等分作为时间的单位。在西方,机械钟表从发
明之日起一概使用这 种定时制。可是,在日本就不同。具体的说,不是采用定
时制,而是根据不定时来计算时 间。” 

  “就是‘丑时三刻’这类叫法吗?” 

  “是,是的。那是怎么回事呢?日本式的不定时制,把一天分为白天和黑夜,
把从天 亮到日落的白天这段时间分为六等分;把日落到天亮的夜间这段时间也
分为六等分,然后 ,把这十二等分的时刻成为十二支,并使用从九减至四的汉
字数字来称呼,如‘子时九刻 ’,‘寅时七刻’灯。所谓‘丑时三刻’即把丑
时四等分,它的第三段时间就是‘丑时三 刻’。”

  “说起来,定时制是一句时间来管理自然的装置。不定时制则是以自然的节
奏为中心 ,把时间定为可变的。一个时辰的长短,随着昼夜的长短变化而变化。
也有根据季节或地 区的不同而延长或缩短时间的。” 

  “我对这种时制总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啊!”

  “人们在这种时制下生活着,这时,西方的机械表突然闯进来也起不了什么
作用。相反,钟表师们想尽方法改良机械钟表,使之适合日本的不定时制。真是
绞尽脑汁,费尽心机。怎么改良的呢?它是按照季节来调换表盘,把白天用和夜
间用两个调速机构组装在一个钟表内,真是历尽艰辛。从此出现了世界上独一无
二的不定时制机械表。”

  说到此, 鹿谷 啊了一声闭住了嘴,把目光投向门口方面。 

  “是伊波女士回来了吧,真快!” 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不久,门被打开
了。出现在眼前的不是伊波,而是一位穿着茶色和服、身材矮小的老人。 

  老人一看到厅内有两位客人就愣住了。在他满脸皱纹的鹅蛋型脸上长着一副
塌鼻子, 脑袋几乎全秃了,所剩无几的白发贴附在头皮上。

  这位男人也许就是纱世子刚才提到的算 命先生野之宫泰齐吧! “是野之宫
先生吧?” 鹿谷叫了一声。老人更是瞠目结舌。不一会儿,老人慢慢走进厅内。

  “初次见面,我……” 鹿谷赶快站起来作自我介绍,可是老人根本不理睬。

  “我见到死神了!”他一边以胆怯的眼神环顾四周,一边这么说着:“是死
神,我看见了死神!” 鹿谷目瞪口呆地歪着头,老人毫不在意,继续用嘶哑的
声音说:“披着黑斗篷的家伙,苍白的脸,象蜡人儿。” 

  “是吗?是死神吗?” 野之宫的眼神像是被妖魔迷住了似的,从他的表情
和口气来看,似乎是不太正常。福西觉得,这人不是发疯了,至少也是糊涂了。

  可是鹿谷是怎样想的呢?他开始以极其认真的态度对待这个对手,问道:
“您是在哪儿看见那个死神的?”

  “在骨灰堂。”

  老人这样回答之后,突然压低了声音说:“这事,对谁也不能讲。这是秘
密。” 

  “啊!是秘密?”鹿谷也同样压低了声音。 

  “是秘密。我告诉你吧,我知道那家伙的真面目。”

  “真面目?谁的真面目?” 

  “自然是那个人,就是伦典。”

  “伦典。是死了的古峨伦典先生?”

  “那家伙,他非常憎恨我,他又从地狱中苏醒过来了。”

  “为什么他憎恨你呢?” 他用瘦得皮包骨的那只干巴巴的手捂着嘴和鼻子
向上擤鼻涕。 

  “时代是过了二十八岁生日之后死的。永远是在十六岁的生日之前死的。命
运是改变不了的。” 

  “啊!……” 

  “算命算的。正像算命算的那样,两个人都死了。那家伙象鬼一样盯着我。
可是,这也毫无办法呀!”

  “因为你算命预测出了他们的死期?” 鹿谷以惊讶的声音钉问了一遍。

  老人满脸浮现出略带呆狂的微笑,他得意地点了点头。可是,又立刻恐惧不
安地环视了一下四周。

  “那家伙把我禁闭在这儿,打算把我诅咒死。” “那家伙真成问题啊!”

  真的相信那老人的话吗?鹿谷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的脸,频频点着头。 

  “你们也要注意。昨天来的人我也警告他们了。”

  “警告?危险还会波及到我们,是那样说的吗?”

  “是我卜算出来的。梦中也见到了。是破天相。好吧,为了你的安全,我说
的事情, 你还是相信为好。” 

  在说话的过程中,老人的眼睛越发流露出被妖魔迷住的神气,声音也逐渐粗
俗,口中 还带出异样的热气。

  伊波纱世子拿着重新沏好的红茶回到大厅时,已过了晚上十一点。

  野之宫老人一见到 她,马上变老实了。就好像是做了恶作剧的孩子被人看
到了似的,他赶快离开了这间屋子 。

  “他说些什么不礼貌的话了吧?”

  对充满狐疑的纱世子,鹿谷只轻轻地摇了摇头,“不,不。说了些很有趣的
事情。”

  “请不要介意。他呀,这几年精神完全糊涂了。” 

  “的确是,我也是那样的感觉。伊波女士,现在我想问几个问题,可以吧?”

  纱世子端正一下身子,老老实实点点头。

  “首先请说一说,这大宅院的‘旧馆’,建成的确切时间是什么时候?” 

  “是十五年前吧。我记得是一九七四年八月五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