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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钟表馆幽灵-第34部分

小说: 钟表馆幽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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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过去了吧?但想到哪些内容呢?福西的目光离开窗子,他闭上眼睛,极力想把
刚才在塔内书斋里想起的片断思绪重新拉回来。

  十年前,一九七九年夏天,小学校放暑假不久,他参加学校举行的夏令营活
动到了镰仓,那时大概刚过七月二十九日,他们计划住三个星期,一直住到八月
上旬。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我们四个人在林中遇到过永远。这段记忆是十分清楚的。

  在七月下旬的一天,时间已记不清,大概——噢,对拉,是最后一个星期日
的下午。

  在昏暗的树林中,他们看见一个白衣少女,他们和少女对话的片断也想起来
了:“你是谁?”,“非常好玩”,“从哪儿来的?我们……”等等都是极平常
的没有什么意义的交谈。

  噢,对啦。

  不知为什么,那少女突然变了脸色,嘴唇发抖,喊着:“瞎说,我不信……”
当时她脸色苍白,呼吸困难,我们都很害怕,所以一直把她送回到这座房子里。

  当时为什么她会生气呢?另有一点也可以肯定,造成永远早逝的陷坑确实有
过。

  在那个林中挖坑的确实是我们。可是当时为什么要挖坑呢?往下无论如何也
想不起来了。他仍旧闭着眼睛。过去的事情好像是包在一个硬壳之中,怎么也打
不开它。

  “不行。”福西嘟囔着站起身来,他点上大灯,移坐到窗边的桌前。

  也许一下子深入事情的核心去思考反而想不起来,说不定什么时候有个意外
的机会,反倒很容易联想起来。

  还是先想别的事吧。先放下对过去的追忆,想想这三天来自始至终发生的事
情,也许整理一下思绪更为重要。

  七月三十日傍晚,偶遇鹿谷,这就算事情的开始。我们访问这一家,临走时
在门口见到白色人影;当夜在鹿谷住室听他的谈话;深夜,伊波纱世子打来电话,
提出请求。

  第二天,三十一日重访这里,听到奇怪的声音;走廊上悬挂的假面具缺少了
一个;听纱世子介绍过去发生的各种事情及古峨留下的不明诗文;野之宫说看见
了死神;钟塔之内;由季弥不在屋中;台风袭来;汽车轮胎爆破。

  然后到了今天。

  看起来的确发生了不少事情。明天夜晚大概可以和鹿谷去参观旧馆了,回到
家以后,我要打铁趁热,把这些事情全部记录下来。

  “噢,想起来了。”可能由于“记录”两字联想起来的吧。为了帮助挖掘十
年前的记忆,最好制作一个即时的日历。边看边想,这比在脑袋中空想效果要好
得多。说不定会想起当时的日期等等。

  于是,他从提包中找出本子和笔,立即开始由现在向十年前推算,几分钟之
后,本子的一页上出现了一九七九年七月和八月的日历。

  据纱世子说,七月二十九日下午,永远掉进那个坑里,第二天早晨她在自己
屋内企图自杀,又过了两天,八月一日早晨停止呼吸。

  福西握着笔,注视自己的日历,突然,“啊?”福西不由得叫了一声,“为
什么?”

  想到此,几乎同时,那封闭的记忆的硬壳竟然裂开。他感到头昏,紧闭上双
眼。在他的脑海里,龟裂的缝隙中露出的光线,映出一个场面:树林中,一群孩
子低着头正在用铁锹挖坑,但不是四人,只有两个。一个是自己,另一个是瓜生
民佐男。

  “噢,对啦。”那是瓜生想去的淘气办法,想惩罚一下河原崎,为此他们两
个人挖了这个坑。

  “对,对,”挖坑是在四人遇到永远的前一天。

  他还记得挖完之后,有一种满足感,同时又有一缕不安与罪过感。他们是偷
偷跑出树林的。那时候好像有人在观察他们。

  接着又出现另一个不同的场面:人们穿着黑色的衣服。黑色的车子摆成一排,
四周悬挂着黑白的布幕。就如同三天前在叔父家看到的那样。这是葬礼的情景。

  后来他和瓜生又去过林中,想看看他们挖的陷坑怎么样了。正巧看到了这座
宅院内举行葬礼。

  那时虽没有根据,却感到可能是林中遇到的那个病弱的少女死去了。这可怕
的推测在十岁孩子的心中,当时到底想到了什么程度。比如说,是否把自己的恶
作剧与少女的死,联系到一起了呢?现在已无法回忆起来。

  “尽管如此,”福西慢慢睁开眼,又看了一下桌子上的本子。

  “这是怎么回事?”他又遇到了新的疑问,他支起下巴,陷入迷惘之中。

  几分钟之后,他离开屋子向钟塔走去。 八月二日,星期三,午后一点多钟。

  伊波纱世子小心翼翼地敲了几下门。这是鹿谷门实睡觉的客用寝室。

  不知为什么,里面老是没有声音。已经等得不耐烦时,里面才用迷迷糊糊的
声音答了一声“哎——”,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

  “对不起,我想您该吃饭了吧。”

  听纱世子一说,鹿谷赶快抓抓乱蓬蓬的头发问道:“现在几点了?”

  鹿谷愣呆呆的声音里夹着哈欠。纱世子告诉他时间以后,“呀,这么晚了!”
他眨眨深陷的眼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睡得太死了,我上了手表上的报时
器,可是……”

  “您太累了,要不然再睡一会儿吧。”

  “啊,不,不,我马上起来,福西君已经起来了吧?”

  “那个……”纱世子向隔壁的门看了一眼,“他不在屋子里。”

  “不在?”

  “我叫了好几遍,没有声音,所以向里边看了一下。可能已经起床出去了
吧。”

  “噢,准是自己转悠去啦。”

  “饭已经准备好了,在大厅等着您呢。”

  “好,好,我马上来。”

  不到十分钟,鹿谷果然收拾完毕来到大厅。他的睡意好像还没有驱散,不时
地咬咬嘴唇克制打哈欠。

  “天气晴啦!”

  隔着窗子看着阳光下的草地,明灿灿的,晃得睁不开眼睛。

  “福西是不是到外面散步去啦?”

  “我想也是……”

  “由季弥少爷还在睡觉吗?”

  “嗯,最近起得更晚了,昨天睡到三点多,你们走了之后才起来。”

  “是吗?!去看看野之宫老人的房间了吗?”

  “去啦。”纱世子点点头,脸上掠过阴影。

  “好像一直没回来过。”

  “不过,如果是出去了,在昨天晚上那么大的暴雨中,回来倒是奇怪的了。”

  鹿谷把两个胳膊肘放在桌子上,交叉的双手托着尖尖的下巴,他稍微皱了皱
眉头,“不知道塌陷的公路怎么样了。”

  “刚才叫田所用电话去打听了一下,说是刚开始修复工作,到晚上大概就差
不多啦。

  鹿谷不想再等福西,一个人先吃起饭来。可能是头疼的缘故吧,他时而放下
筷子揉揉头部。不过,食欲依旧相当旺盛。

  他默默地吃净盘中的食物,津津有味地喝干了咖啡。然后就正正经经地开始
说起来:“伊波女士,还是那件事,我反反复复想过之后,终于找到了一个答
案。”

  “是昨天晚上说的那个吗?就是您说的:‘沉默女神’是指钟塔上的钟吗?”

  纱世子一边想着昨晚在机械室的情景,一边抬眼看着鹿谷的表情。

  “是的。”鹿谷毫不犹豫地回答,“我的想法有点超出常规,到底是不是正
确,我心里还没把握,搞不好也许完全猜错了。”

  “您能讲给我听听吗?”纱世子正正身子说。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敲响了两
扇关着的房门。

  “噢,福西回来了吧?!”

  鹿谷自言自语说。纱世子还没来得及说“请进”,门已打开了,鹿谷猜错了,
进来的是佣人田所嘉明。

  “有什么事吗?”

  纱世子依旧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看着比自己还矮小的半老男人。

  “出了怪事。”田所一边向身后看,一边回答。神情十分慌乱。

  “怪事?”纱世子想了一下,慢慢站起身来,“怎么啦?”

  “大门口的地板弄脏了,那边……那个,好像有血,是血弄脏的。”

  “你说什么?血?”

  “血?”纱世子和鹿谷同时叫出声来。田所紧皱着扁平的鼻子,点点头。

  “那边——血迹是从旧馆的走廊里出来的,怎么说呢,就像有人拖出来了什
么东西,我实在害怕,所以……”

  “伊波女士,咱们去看看吧。”

  鹿谷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碰响了桌子上的杯盘。他那微黑的脸,顿时变
得苍白。

  过了一会儿,纱世子从厨房抽屉里拿出钥匙,把锁着的大门打开。

  时间正是下午两点半。“混沌”杂志采访组一行人进去之后,已经过六十八
小时三十分钟。
第十五章 恶梦的终结

  他的意识从可怕的黑暗底层漂浮上来的时候,等待他的依然是一片黑暗。

  四周漆黑,他用力睁开眼睛,眨了几次依然什么也看不见。他举起右手放在
眼前照一照,不只是手的轮廓,连影子也看不到。

  他仰面朝上躺着,脊背上感到又凉又硬,他猜想这是地板。

  这是在什么地方?在朦胧的意识中,他问自己。

  我在干什么?

  脖子的后边——头后部下方,感到剧烈的钝痛。这疼痛如同一个有生命、有
意志的活物,它在后脑似乎已筑起了巢穴。江南想用力坐起来,刚一动,一阵疼
痛立即袭来,由头部一下于窜到肩上,耳朵上,又穿过头盖骨,直达脑子的中心。

  江南低声呻吟着又倒在地板上。

  记忆好似一个不定形的阿米巴虫,它在脑中随着疼痛的节奏,反复收缩变形,
过了好一阵时间才逐渐地固定成形。这样,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江南才逐渐想起
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

  想起来啦——

  瓜生为了寻找跑出去的小梢,一个人去了“钟摆轩”,自已等小早川平静下
来之后也追了过去。

  在那里见到了瓜生的尸体,脑顶已被打破,仰面躺在起居室的书桌前面。他
右手紧握着音乐盒内的照片。我自己在思考他临死之前想留下什么讯息的时候—


  “对啦。”他出声地说了一句。疼痛又从脖子扩大到全身。

  我是突然由背后遭到袭击的。甚至没来得及回过头去看一下罪犯。刚一惊觉,
立即失去了一切意识。这么看来,现在自己的位置应当是在原来的屋子里。可能
那个罪犯只想把我打晕,并不想夺去生命吧。他大概把灯弄灭后就跑了。

  江南转动一下眼球,左右看看,依然是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他强忍着
疼痛,支起身子。

  从手的触感,他知道这屋内没有地毯。刚才那间起居室内是铺着地毯的。由
此可见,至少这里和刚才不是同一地方。

  那么到底失去知觉后过了多久呢?他觉得好像只有几分钟,又觉得似乎过了
好几个小时。

  江南摸摸口袋,怀表已不在身上,可能是自已被打倒的时候,滚落到什么地
方去啦。

  他重新看看四周,也许会有带萤光针的钟表,但是没有。总之,没有一个可
以发光的东西。自己是被包围在真正的黑暗之中了。

  他开始爬着摸索起来。

  一会儿,找到了墙。这不是贴着壁布的墙,而是光滑滑纵横交叉着许多浅沟
的墙。看来是磁砖墙。他双手扶着墙站起来,不久摸到了一个突出物体,似乎是
电门。但是,按了几下也没有反应,难道是停电了吗?或许是电灯全被破坏了。

  他在黑暗中摸着墙走起来,又过了好一会儿,他终於明白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这是“钟摆轩”的洗脸间,位於起居室的里边。

  他摸清墙上有个大梳妆台,梳妆台前边的地板上扔着摔坏的座钟,他光着脚,
几次踩到地板上的玻璃碎片,疼得叫出声来。

  这屋子共有两个门,一个通向浴室和厕所,可以打开,但仍没有灯。另一个
门通向起居室,这重要的门却紧闭着,不是上了锁(因为任何建筑都不会在洗睑
间的门外装锁的),看来是外面用什么重东西挡住了。他用身体撞了几次,门纹
风未动。

  虽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却毫无逃脱的办法,恐怕只能在这里等着有人来搭
救自己啦。

  江南无计可施,他把背背靠在墙上。全身已被汗水湿透,喉咙渴得要命。他
用手摸索着,走到梳妆台前,拧开水管,水虽然流出来,因为充满铁锈气味,无
法饮用。

  脖后依旧很疼,他把头伸到水龙头下边用水浇头,疼痛似乎有些减轻。但是,
紧接着,严重的困倦重又袭来。

  他坐在地上,背靠着墙,逐渐扩大到全身的怠倦感变成了麻痹,头脑中又充
满混浊的白色迷雾。

  小梢到底怎么样啦?留在大厅里的小早川平安无事吧?瓜生右手握着的照片
意味着什么?江南已无法慢慢考虑这些问题。不一会儿,他的意识重又滑下陡峭
的山坡,沉入刚才的黑暗中。

  后来有过几次短暂的清醒,但是每次看到的依旧是黑暗。他彷佛在沉睡中做
了许多梦,梦超越现实的时间与空间,梦夹杂着各种映象、声音、臭气、感触,
反覆折磨江南疲惫的心。

  “喂,江南,清醒点!”江南听到这亲切的声音时,以为还在梦中。他很快
想起这声音的主人。但是又立即否定了这个想法,他觉得这人不可能在自已身边。

  “江南,江南!”这是怎么回事?有人在拚命摇晃自己的肩膀。他在叫自己
的名字。声音就在耳边。

  他的声音这么急迫!

  江南慢慢睁开眼,心想这个梦大概做完了。

  “啊,醒过来了!”

  有了光亮。是他,他正在眼前焦急地注视着自己。

  “啊——”噢,这不是梦。

  “岛田兄!”

  我得救了。

  “太好了,总算平安了,你身上有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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