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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神的逻辑●人的魔法-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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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我觉得有点恐怖。”
  “恐怖?”
  “就今天的事情啊。那个新生。”
  “你是说路·贝尼特吗?他确实是表现出我不会积极主动的跟你们打成一片的态度,感觉是有点不舒服。但是,还不至于到恐怖——”
  “我不是指这个。问题不在路 这个孩子怎么样。他今天的态度确实是有点阴险,但是总的来说。新生都是这样。”
  “是吗?”
  “阿卫,也许你忘了,当初你来时也是那种感觉呀。一副我不想和你们被视为同类的样子。”
  “啊?”真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但是我也没有自信可以否定这个说法。“是这样的吗?当初到这里时,我确实是感到很不安,不是处于正常状态。但是有那么严重吗?”
  “姑且不说这件事了。我之所以感到不安是因为席华德博士他们的想法。”
  “什么意思?”
  “为什么……为什么人数要增加?”
  “啊?”我一时之间搞不懂她的意思,整个人陷入混乱当中。“唔——非得增加啊?啊,你是说学生人数吗?”
  “是啊。维持现状不是很好吗?我们六个人刚好呀。你不觉得吗?现在大家有着最和谐的气氛。可是,为什么还要增加……?”
  昨天听到有新生要来时,看似最沉稳的史黛拉好像也对“诗人”所说的试炼感到忐忑不安。
  “啊,从某种程度来说,这是没办法的事吧?如果没有招收一定人数的学生,席华德博士他们可能很难经营下去吧。”
  等等。我对自己说的话感到奇怪。照这么说,我们家人要付的钱给“学校”了?应该没有吧?至少我的家庭出不起。
  “你不觉得目前是最佳状态吗?”也不知道史黛拉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她反常得执拗地锁定这一点。“目前的状况明明是最好的,对不对?六个人刚刚好啊。对不对,阿卫?你也这么想,对不对?”


  第四章

  第二天早上,我睡过头了。
  结果前一天晚上,史黛拉在我房间里跟我谈到将近十二点。说是交谈,事实上只是她单方面陈述她对“学校”生活的不满,而我只扮演一个听众的角色。我已经好久没熬夜熬到这么晚了。当史黛拉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离开之后,也许是太过兴奋的关系,我想东想西,结果始终没能睡着。
  关掉电灯也睡不着。也许是神经变得过敏吧?突然间,我觉得窗外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活动的气息。我打算不予理会,用毛毯从头上将整个人包裹住,但是思绪一旦开始活动,一颗心就再也平静不下来,我便从床上下来。从窗帘的细缝窥探着屋外。也许是眼睛已经习惯黑暗了吧?或者是月亮的关系?我可以看到建筑物外头的铁丝网,而且清晰到让人觉得惊讶。有一个白色的东西以宛如缠上铁丝网上方的能势蠕动着。
  我定睛凝视了一会儿,终于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了。那是“舍监”的白衣。微胖的身体攀爬铁丝网上,紧紧地缠着。轻微的铁丝嘎嘎作响的声音乘着风传过来。那个人到底在干什么?我愕然地看着,于是那个蠕动的白影一口气滑落到下方,好像是从铁丝网上跳下去。本来背对着我的这边的“舍监”此时转过身来面都着建筑物。
  我听到一个细微的声音响起,接着突然一个橘色的火球亮起,“舍监”那原本笼罩着阴影的圆脸浮了上来。他嘴里叼着烟。干嘛?只为了抽烟,就特地跑到外头来吗?我凝神注视了一下手表,过了凌晨四点。都这么晚了,他还无法忍住想抽跟烟的瘾头。对瘾君子而言,被迫禁烟也许比我们想像中的还痛苦,我有史以来第一次对“舍监”产生同情。当我正要回到床上的时候——
  一个打火机无法比拟的声音响起。我晚了几秒才发现到,那是铁丝网的声音,下一瞬间,一道光宛如斜割过黑暗似的掠过,照出了从沼泽中爬上岸的鳄鱼的身影。看起来像是鳄鱼用身体去冲撞铁丝网。“舍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拿出来的,他将刚才没有点亮的手电筒的光束照向铁丝网的方向。也许是害怕鳄鱼眼看着就要冲破铁丝网袭击过来了吧?平常就浑圆的身体弯成了一个圆圆的剪影,不断往后退。
  当我发现到“舍监”没有握着手电筒的那只手上的东西时,我忍不住发出“啊”的叫声。要不是今天,不,正确来时是昨天听到“王妃殿下”提到的武装等等事情的话,也许我根部不会知道那是把小型手枪。像随身包大小的手枪在手电筒光线当中朦胧地浮现上来。那是真的吗?常识想告诉我那只是手枪形的打火机,可是,我想那应该是真正的手枪吧?因为这里不是日本,大概不是。一般市民拥有防身用的手枪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舍监”将手枪对准铁丝网的方向好一会儿,后来鳄鱼不见了踪影。也许是确定已经没有危险了吧?他很自然地将手枪塞进白衣口袋里。哇,好危险,万一走火怎么办?也许他锁上了安全装置?我这个旁观者看得心惊胆战,可是手电筒的光倏地消失了。
  白衣剪影捡起一个掉落在地上,看起来像万宝囊一样的东西,朝着我这个方向慢慢地往左边走去。“舍监”好像打算从职员宿舍区的后门回到自己房间。当他的身影完全从我的视野中消失之后,我仍然茫然了好一会儿,过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怀着好像做了一场梦似的心情回到床上。
  哎呀呀!拜此之赐,我的精神可不是比刚才更好了吗——我这样想着,事实上,我好像已经熟睡了。当我倏地惊醒过来时,什么?距离早上七点只剩下三分钟?糟糕!我当然连换衣服洗脸的时间都没了。我赶紧跑出房间,也没时间确认反手带上的门是否上锁了。我在走廊上狂奔着,朝着餐厅的方向冲刺。如果被“校长”知道我又穿着衬衫当睡衣的话,也许又会遭到一顿骂,但是总比迟到被柯顿太太说些有的没的好。
  我终于在开始用餐的最后时刻落了座,呼呼地调整好呼吸,突然我感到可疑。咦?好像有点奇怪。可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哪里奇怪,我快速环视周围。嗯,史黛拉在,“诗人”“王妃殿下”“家臣”“中立”也都在。柯顿太太,还有“校长”和“舍监”今天也都到齐了。咦?好像没有什么奇怪的变化呀。和“学校”平常一样——
  想到这里,我终于意识到了。对了,今天餐厅里的景象不可能跟之前一样。“学校”里刚来了第七个学生。路·贝尼特。是的,这个少年昨天确实已经介绍过了。身为新生的他理所当然也必须早就出现了。可是,我却没看到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史黛拉等人大概也一直在意路·贝尼特吧?虽然用汤匙舀着汤,却又默默地彼此交换着带着惊讶的色彩的视线。
  “哎呀。第一天就让人伤脑筋。”“校长”终于叹了口气。“路这孩子是不是睡过头了?”
  “我去看看。”柯顿太太正要做出反应,“舍监”却阻止了她,站起来说。“我去吧。”
  回想起凌晨时在建筑物后头的那一幕,我不由地偷窥着他的白衣服,于是我发现口袋的部分略微地膨了起来。要不是我特别注意,根本就很难判断出来,看来“舍监”果然随身带着那把小型手枪。
  “舍监”离开之后,餐厅的沉默让人很不舒服。也许大家都认为,带回路·贝尼特就会到来,以至于心情有点沉重吧?至少我就是这样。昨天的第一印象不是太好,加上又要听柯顿太太等着数落他的迟到,连跟这事没有任何关联的我们都落得要跟着听柯顿太太发牢骚的下场。光是想像就够让人不耐烦了。
  但是,“舍监”回来时只有他一人。他顶着不悦的表情低声说,“博士。”
  “什么事?”
  “路一直坚持他觉得不舒服,下不了床。”
  “啊?有没有发烧?”
  “没有。”“舍监”语带嘲讽地说。“我摸过他的头,但是一点热度都没。”
  “唉。”“校长”露出不符合她一贯完美高雅淑女形象的表情,“真是一个让人伤脑筋的孩子。”
  “怎么办?”
  “再这样下去会造成坏榜样。总之,请去把他带来,要跟大家打声招呼。然后听他的理由。”
  “是。”
  “舍监”一点都不掩饰他的不耐烦,再度离开餐厅。这一次他迟迟没有回来。就在“校长”觉得不对劲的时候,哒哒的跑步声从走廊那边传过来。紧接着,“舍监”进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吵?”
  “啊,博士。路,他——”企图重新戴好歪曲了的眼镜的“舍监”顿时清醒过来,他斜眼窥探着我们,在“校长”耳边悄悄说话。
  “你,你说什么?”她尖锐地说道,“到底是怎么了?”,她看也不看我们,只丢下一句,“大家留在这里。”,就催着“舍监”跑出餐厅。总是穿着长裙的“校长”难得地跑了起来。气势之猛让我们不得不为她担心会不会脚下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我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按照“校长”的吩咐,乖乖地坐在餐桌前耐心地等着。要说大家早就把早餐吃完了,此刻已经闲得发慌。好奇心旺盛的“中立”一副很想去看看的样子,但是柯顿太太眼中闪着金光盯在我们看,我们根本连站起来都不行。
  就这样,不只过了多久。超过九点了,应该是上课的时间了,但是“校长”他们没有回来的迹象。我们悄悄地看着彼此的脸。之后,“舍监”终于回来了。“啊,各位同学。今天停课,上实习。”
  “中立”好像算准了时间似的举手叫:“巴金斯先生”。
  “啊,什么事?”
  “我们组已经做好发表的准备了。怎么办?”
  咦?不会吧?难道“中立”打算把他昨天的假设当成最后的结论吗?正觉得要心浮气躁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了。原来如此,他是打算借着课题的发表,企图从“舍监”口中问出些什么。
  “已经准备好了吗?”
  “是的。”“王妃殿下”也顺水推舟。“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您立刻听听我们的发表内容。”
  “是吗?这个嘛——你们是第二组吗?等一下。”“舍监”说完转过身去看看史黛拉和“诗人”“家臣”。“那么第一组的进度呢?你们也准备好了吗?”
  “唔——”看史黛拉和“家臣”没有开口的打算,“诗人”好像莫可奈何似的举起手来。他好像偷偷地瞄了我一眼。“我们还没有结论,不过我想可以报告中间的过程。”
  “你们分别在哪个房间进行实习的?”
  “我们是在图书室。”
  “那么第一组到图书室去,继续讨论。我利用这段时间到接待室听第二组的发表,结束之后再到图书室去。今天课程就这样进行,可以吗?那么待会见了。”
  话还没有全部说完,“舍监”便急匆匆离开餐厅。
  我们三个人事先没有做过商量,但是无形中大家都有默契,由“中立”代表大家发表。他发表的假设就是他昨天整合的“女儿为了恢复新家人关系,企图让继父看看祖父在白宫的活动录影带”。本来始终不肯妥协的“王妃殿下”则因现在有其他更重要的事,因此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听着。
  “哦,是这样吗?”“舍监”一边把玩着他的打火机,“有道理,有道理。相当不错的着眼点。虽然和我准备的答案不一样,不过也无妨。反正正确的答案不一定只有一个。行,你们这一组过关了。”
  “啊?请问巴金斯先生。”很干脆地就让我们过关,一副不想再被此事打扰的“舍监”作势要离开接待室,“王妃殿下”赶紧叫住他。“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看到女孩子甜甜的笑容,“舍监”依然没有好脸色,“什么事?”
  “路·贝尼特怎么了?生了什么急病吗?”
  “你们——”他将金色的打火机抛到半空中又接住,“不用担心。”
  “巴金斯先生。”
  “嗯?”
  “抽个烟如何?我们不介意。”
  “唔——”效果很明显。“舍监”紧绷的表情顿时松了下来。他悄悄地环视左右,压低了声音。“那个啊——”说着从白衣内口袋里拿出烟盒,拿出一根烟叼住,“我想你们早晚会知道。可是席华德博士交代,除非她亲自说明,否则不能透露半个字,所以——”
  “我们知道。”“中立”一脸恳求的表情。“我们绝不会说是从您这里听来的。”
  “看起来——”“舍监”点了烟,“路好像从这里逃走了。”
  “啊?”
  “逃?”因为事情太突然,我们面面相觑,“逃走?”
  “我刚去他房间109号房的时候,路还躺在床上,他说身体不舒服,就把脸别开了。我想帮他量体温,结果他拒绝了。我拿手去摸他的额头,其实他只是装病。但是我又不能强行把他拉起来,于是我回餐厅问席华德博士。然后再回路的房间,结果——”
  “你是说他人不见了?”
  “对啊,床上空荡荡的。”
  “请等一下,门锁呢?”
  “没有上锁。”或许是觉得“中立”俨然把自己当侦探看的态度很好玩,“舍监”笑着吐着烟,“打一开始就没锁。路那小子好像昨天晚上睡觉就没有上锁。我敲了第一下门的时候他又反应,但是敲第二次时就没有回音了。我进去一看,窗户是开着的。”
  “也就是他是从窗户逃走的?”
  “可是一开始我觉得不大可能。我以为他只是去上洗手间的时候把窗户打开好让空气流通。房里没有能藏人的空间。所以我以为他跑到建筑物外头去了。可是——”“舍监”转了转香烟前端,耸耸肩。“可是,他会跑到哪里呢?从这里到小镇最快也要几个小时的时间。”
  “可是,路对这边情况还不是很清楚吧?”“王妃殿下”说的有道理,“也许他以为走一段路就会有民房。”
  “不会。你们以为那么长时间的入学教育是做什么的?”
  有道理,我想起自己第一天来这里时,他们就让我牢牢记住这里俨然是一座孤岛。
  “所以,我认为他并没有跑到外头,可能只是在其他某个房间。可是我们四处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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