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远镜中的女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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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没猜错,根本先生你也买了望远镜?”
“唉?对啊!你怎么会知道呢?”这次换根本惊讶了。
“果然!你也是向一位叫村里的女孩买的吧!”
“是的,高见先生你也是吗?”
两个人都惊讶得目瞪口呆。
“走,下车吧!”距离公寓大概还有三站左右,高见约根本下车。站牌附近有一家小酒馆,两人毫不考虑地走进去。
三天之后,两人又再度来到这家酒馆,交换这三天来所收集到的情报,而且,结果和高见所想的完全吻合。
“果然不错,和高见先生所说的完全一样。”根本边说边叹着气。
“这么一来,我们这栋公寓一共有七家向她买了望远镜!”
“对,根据调查是这样的,也许还有更多也说不定。”高见说着,根本发出了轻笑声。
“啊!原来是一个厉害的饵!”
“哈!哈!也有可能,的确厉害。”听着根本这么一说,高见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但是,小河对岸的女人和村里这个女孩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嗯!说的也是!”这是两个人都不明白的。
根据调查,这个叫做村里的女孩是在星期三和前一天星期二,出现在这栋公寓的,仅仅两晚穿梭在这栋有二十多户住家的公寓里,就卖了七架望远镜,销售率实在是太高了。
能有如此高的销售率,照根本的推测,小河对岸的女人是一个大饵,高见和根本都上了她的当。最佳的证明是一楼的住户都没有人买望远镜,大概是被杂草遮挡,看不见那个裸体女人的缘故吧!
但是,这个饵是不是村里布置的呢?
“村里这个女孩可能是个候鸟式的销售员,到处走,到处卖,应该不是本地人吧?”这是高见的推测,根本也非常同意,因为曾经试着打她所留下的名片上的电话,但却是一个空号。这个女孩和小河对岸的女人应该不像是共谋,红屋顶的那户人家应该拥有相当水准的生活基础,不至于因为要卖望远镜才裸体吧!
还有一点,她的动作看起来非常自然,这也是推翻两人是共谋的证据。根据观察结果…这里所谓的观察当然不是什么好事,只不过是中年男子的偷窥趣味罢了!总之这个偶发的事件,使得他们能更清楚地看到那个女人的动作!
根据两人“观察”的心得,这个女人在星期天下午3点左右,都会穿蓝色的韵律服在房里跳爵士舞或什么的,大约做到二三十分钟,香汗淋漓时才停止。接着开始洗澡,然后就开始棵体地躺在地毯上做瑜珈。
根本比高见发现得早,大约在5月初就发觉她的习惯了,因此他的观察也比较仔细,但是,两个人都不知道她的习惯是何时开始的。
“女人嘛!有些日子可以裸体,有些日子却办不到呀!因此,我并不是每个星期都可以看到精彩镜头。”
“我也是这么想,不过每次都会在固定的时间吧!”根本将声音放低,缩缩脖子,坏坏地笑着。
“嗯……”高见也回答着,并且向四周看了一下,两个臭皮匠终究是分析不出什么结果的。
每个星期日下午3点30分左右,卖菜的卡车喀啦咯啦地来时,等到妻子一出门,就立刻抓起望远镜走到窗边。并不只他们两个人这么做,同一栋公寓内有六七个男人,在相同的时间都做着这件事!
“村里这个女孩也许也知道河对岸那个女人的习惯吧?”
“你是说裸体做瑜珈这回事?”
“嗯,因为我们这栋公寓里一定有不少人看过,难保他们不会到处宣传啊!”
“说的也有道理。”高见对村里还是十分怀疑,她一定不会是毫无目的地闯进这栋公寓来卖望远镜,而且还卖了那么多。
“不过没有买到品质粗劣的东西,而且她也没有故意抬高价钱。”
“这倒是真的。”
讨论不出结果来,彼此心里都觉得不太舒服。但是也没有别的损失,只要那个女人的习惯继续保持,就不会觉得后悔了。
三
第二周以及再下一周,高见一直躲着妻子的眼光,偷窥小河对岸人家的窗子,但是始终没有看到那个裸体的女人。
她已经改变习惯了,只在穿着韵律服时才会将窗子打开,不一会儿就将窗帘拉上了,因此无法看到屋里的人在做什么。高见和根本在巴士上讨论的结果是,大概她的房里已经装上冷气了吧!
两个人因为拥有共同的秘密,感到异常的亲近,在单调的生活和忙碌工作的压力之下,星期日的隐秘乐趣让他们两人看起来更具生气。即使看不到裸体,穿着韵律服的身材仍然魅力十足,慢慢地等,总有一天可以看到精彩镜头的。
两个人好像突然被什么大事吞没了一般,整天等待着星期日的来临。
8月23日,星期日,一大早就开始下着小雨,暑气也稍稍解除了些。中午过后,京子难得地外出去了,说是要去逛百货公司,小毅也一起带去了,高见的心口不觉地跳跃起来。
京子出去之后,他立刻打电话约根本过来,两人悠悠闲闲地窥视着小河对岸的人家。根本也是住在三楼,就角度上来说比高见的房子更方便,但是,两个人在一起看更有乐趣,而且京子又正好出门去了。
根本到时大约是下午2时左右,因为怕引起妻子及邻居的侧目,他并没有把望远镜带过来,只好和高见轮流着窥看。今天不用担心妻子会突然跑进来,可以更放心地看了,两个人都觉得乐陶陶的。
在窗边摆好照相机和望远镜,一切准备妥当。但是,时间还是太早了,两人开始下棋。下完两盘祺之后,根本发现对面的窗子已经打开了,时间是下午3时20分,和以往的时间差不多。
“开始了,开始了!拜托今天弄点精彩的来瞧瞧。”根本高兴地搓着双手说。
“今天比较凉快,应该不会开冷气了吧!”
“对呀,自从买了望远镜之后,再也没有看过她的裸体了。”
根本的表情非常认真。两个人虽然都买了高倍率的望远镜,但是,它的“性能”却一次也没有试过。女人一如往常地穿着韵律服,在房屋正中央做着运动。高见将准备好的胶卷扎好,换根本看。
女人从镜头中看来比用肉眼看更加美丽动人,买这架望远镜真的是英明,和每周的乐趣相比,四万元左右的费用并不可惜呀!
“喂,快来呀!你看!”注视着镜头的根本突然尖叫起来,发生了什么变化?高见凝视着对方的窗子,看到了两个人影。
“怎么了?”
“突然跑进来一个男的,真是搅局啊!”根本说着,眼晴离开了镜头,换高见来看。原来房中有一个男人,和女人面对面地站着,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头发斑白,身材瘦削,稍微有一点点驼背。两人大约相距一米,始终面对面站着,毫无动静,高见没趣地按下快门。
“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根本不耐烦地发牢骚。
“看起来两个人还瞪着眼呢!总觉得气氛十分诡异。”高见有这种感觉,又按下一张照片,没有别的用意,只是想动动指头罢了。
镜头中的男人突然扑向女人,高见大吃一惊,不自觉地又按了一下快门。
“啊!怎么了?”根本慌慌张张地大叫起来。
高见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男人的动作完全是突发的,突然张大嘴巴,双手抓住女人的脖子,他们两人可能发生了争执。
男人和女人在地毯上扭打起来,高见觉得男人的动作看起来有些迟钝,大概是年纪太大的关系吧!但是,即使动作迟钝,毕竟是男人,很快就将女人压倒在下面了,不断地将她的头往地上撞,女人双脚一直舞动着。高见感到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男人举起右手,打了女人一巴掌,接着又打了两巴掌,女人好像大声地哭了起来。因为男人的动作很退钝,看起来好像慢动作表演一佯,那个女的为什么不赶快逃跑呢?高见气得咬牙切齿。
一会儿男的站了起来,女的躺回床上。男的走出房间,但立刻又回来了。高见大叫一声,男的手上拿着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
“啊!不得了啊!一把刀子哪!。”连肉眼都看得见,根本吓得叫出声来。在毫无预感之下发生了这件事,高见也被吓得不知所措,瞪大眼睛注视着镜头,连时间都忘记了。
无意识间,他又按下好几张照片。
女人突然挺起了上半身,男人向她扑去,反手拿着刀子,第一刀刺到旁边去了,男人急忙爬起来,再刺第二刀,仍然落空了。
形势开始有了急剧的改变。
女人的动作看起来非常敏捷,连续躲过男人两次的攻击,而且抓住了男人拿凶器的右手,高见也认为这是最有效的防卫。
两人相恃不下,拼命地攻防着,突然间,男人跌倒了,可能是脚没站稳滑倒了,女人趁机压到男人身上,高见看到男人握刀子的右手夹在两人之间。
“啊!”高见不自觉地大叫一声。
男人的身体突然宛如虾子般蜷曲着,眼看着痛苦的表情不断地扩张,而且——
高见又想去按快门,但是底片己经用完了,按不下去了。
“啊!血!根本先生,血啊!”高见慌张地将眼睛离开,把镜头让给根本。
“哇真的哪!”根本连忙跑过来看,也被当时的景象吓呆了。
“怎、怎么办啊?要不要和警察联络?”
“对,对呀!”两人互相看着对方,但都不知该如何是好。可以打电话给l10,却不知道对方的地址和姓名。
高见又窥看了一次镜头。
男的倒在床上,已经一动也不动了。两手张开呈一个大字形,刀子正好插在胸口,女人立在身旁,茫然地低着头。
到底过了多久,高见和根本都忘了去看时间。不久女人站了起来,走出了房间。如噩梦初醒一般,高见看了墙上的钟一眼,该是京子和小毅回家的时间了,时钟上的针指着3时40分。
那个男人进来时大约在女人开始跳舞的十二三分左右,惨剧的发生只不过花去l0分钟的时间,高见却觉得有一小时那么久。
到底这个男的是谁呢?和女的又是什么关系呢?目睹了惊心动魄的这一幕,换来的竟是满心的疑问。高见和根本都以茫然的表情看着对方。
这个事件是第二天早报社会版的头条新闻,高见比平日早起,连忙去信箱拿报纸来看。
手上这份N新闻的地方报,是京子的哥哥任职的报社,平常他都是大略地浏览一下大标题而已。
读着自己所目击事件的新闻,这还是第一回呢!
社会版上以极大的篇幅报道这个事件,可以算是头条新闻了。
白天弑夫,妻子杀人遭逮捕
家庭失和?原因不明待查询
23日下午,在N市西太田的住宅区,发生了一起妻子以刀刺杀丈夫的命案。夫妻平日之间常因妻子的交游广而发生争吵。
根据N市警局判断,案发当天夫妻争执之后,妻子突然拿出刀子来刺杀丈夫,妻子因有杀人嫌疑,而将她逮捕。
被逮捕的是中野寿子(31岁)。住同市西太田四之26号。
据调查,寿子在同日下午3时30分左右,与经营金融业的丈夫发生口角,在一番争执之后,拿出长达18厘米的大型刀子,刺入幸生先生的左胸口。
寿子在N市山吹二街经营一家酒吧,幸生先生原本也是酒吧的常客,一年前结婚。幸生先生(57岁)经营金融业,最近发现寿子与某客人有不轨行为,经常因此发生口角而彼此不和……
高见读着新闻报道,好几次发出小小的呻吟,几乎和昨天晚上的电视新闻完全相同,都是照现扬的状况所做的报道。
所有的报道都是说刀子由女的拿出来的,真是开玩笑,拿出刀子的绝对是男人没有错。
这是高见和根本亲眼目睹的,照当时的情况看来,绝对算不上是杀人案件,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正当防卫才对,高见如此想着。
这个女人的确长得非常艳丽,可能会和客人发生不轨的行为,因而和丈夫之间失和!这是新闻所描述的女人给予读者最恶劣的印象。但是,对昨天现场状况的描写是绝对错误的。警察一定只以先入为主的观念来判断当时的状况。
高见一边想着这见事,一边默默地准备去上班。妻子京子以不解的眼神看着他,觉得他和往常不大一样,京子这样想也不是完全没有原因的。昨天京子回来时,见他和根本两人茫然地对坐着,看到京子才慌忙地收拾望远镜,根本假装毫不知情地回家去了,而高见一直闷不吭声。
高见实在迷惘极了,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难道就此沉默不语了吗?那个女人所说的,一定得不到警察的相信吧!而且对方已经死了,房里只有两个人啊!这种情势对她而言,是绝对的不利。
男人手拿刀刃来袭击,却因脚没站稳,跌倒之后刀子插进自己的胸口——无论女人再怎么努力地解释,警察都不会相信,这是很容易理解的啊!几乎所有的案件都是如此,高见不断地想着。
当天午休时间,高见前往N新闻报社,步行只需花七八分种的时间,但他却从来,没有去过。高见在柜台前表明要见京子的哥哥结城后,就自行前往三楼的编辑部。
结减是社会版的编辑,他正坐在位子上审稿。
“结城先生,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高见战战兢兢地说着,虽然是妻子的哥哥,但平常几乎毫无交往。
“哟!什么风把你吹来的啊!今天的晚报正忙着呢!你有急事吗?”结城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移回到稿纸上。
“嗯,是这样的,有关咋天晚上本地发生的案件。”
结城一听,连忙抬起头来。
“好,你说吧。”
结城请高见坐在桌旁的椅子上,为他点上香烟,冷静地听他说。高见忍住内心的悸动,将昨天所看到的完完整整地加以说明,结城的表情看起来是很认真的。
“原来如此,这实在是很重要的证言,还有一个叫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