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怀念(万灵节之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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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的解答。再说,在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是他杀的情况之下,只好姑且看作是自杀的,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如同你所知道的,我们的档案里有很多这种案子,打上问号的自杀案件。一般大众并不知道这个问号--但是我们却记在脑海里,不定期继续暗中侦查。”
“有时候有所收获——有时却一无所获。这个案件就毫无进展。”
“到目前为止。”
“是到目前为止。某人暗示巴顿先生,告诉他太太是被人谋杀而死的。他自己就忙了起来——还好他透露出他找对了线索——究竟他找对了没有我不知道——但是凶手一定认为他找对了——因此凶手紧张了,便先下手把巴顿先生干掉。到目前我只能看出这些来。希望你同意我的看法。”
“喔,我同意——这一部分似乎很明显。天知道那‘陷阱’是什么——我注意到他们那一桌有一张空着的椅子。也许是留给某个出人意料的见证人坐的。无论如何,那个陷阱所造成的结果似乎比预知的严重。那使得凶手大起戒心,因此他或她决定不等到陷阱生效,便先下手了。”
“好了,”坎普说,“我们一共掌握有五个嫌疑犯。而且我们还有第一个案子要办——巴顿太太。”
“你现在已确认那不是自杀案?”
“这次的谋杀案似乎证明了那不是自杀案。虽然我不认为你会因为当时我们姑且将它作为自杀结案而怪罪我们。当时是有些证明的。”
“流行性感冒后所引起的精神沮丧?”
坎普的木雕脸上露出了一点笑容。
“那是验尸法庭用的证明,与医药证明相吻合,免得伤了大家的和气。这种事天天都在发生。除此之外,还有一封写给她妹妹的信,只写了一半——说明她有自己了结生命的意念。她是很沮丧没错。这点我并不怀疑,可怜的女人——女人家十之八九是为了感情纠纷,要是男人,则大部分是为了金钱烦恼而想不开。”
“如此看来你知道巴顿太太有感情纠纷喽?”
“不错,我们很快便调查出来。那很隐秘——但并不怎么难查出来。”
“跟史提芬·法雷地?”
“不错。他们常在一间小公寓里幽会,持续了六个多月。
听说他们吵了一架——或者可能是他对她生厌了——天底下并不只她一个因绝望而自己了结生命的女人。”
“在公共餐厅用氰化钾了结?”
“是的——要是她想弄得戏剧化让他亲眼看着她死等等的。有些人就是喜欢惊世骇俗。根据我的调查,她并不喜欢传统习俗——一切小心谨慎都是出自男方。”
“有没有任何证明他太太知道他金屋藏娇?”
“据我们所知,她一点也不知道。”
“她可能知道,坎普。她不是那种感觉迟钝的女人。”
“喔,你说的也是。当作两者都有可能吧。她为了妒恨,他为了他的事业前途,一离婚一切都完了,并不是他那么在乎他们的婚姻,而是离婚意味着基德敏斯特家族的敌对。”
“那个女秘书呢?”
“她也有可能。可能她一直对乔治·巴顿施魅术。他们在办公室里水乳交融。听说她对他感情很深。昨天中午有个总机小姐在学着巴顿紧紧握住露丝·莱辛的手,对她说他少不了她的样子,结果被露丝小组走出来时正好看到,马上把她给辞了——给了她一个月薪水,叫她滚。看来她似乎对此很敏感。再来就是那个继承一大笔钱的妹妹……这可不能忽略。
看起来是个好女孩,但是这很难说。再来就是巴顿太太的另一个男朋友。”
“我有点急着想听你谈谈他。”
坎普慢慢地说:
“我知道得很少——但是根据已有的资料,并不怎么良好。他的护照没有问题。他是一个美国公民,关于他,我们调查不出任何对他不利的结果。他来这里,住在克拉瑞奇饭店里,处心积虑地结交了杜斯贝瑞爵士。”
“会不会是骗子?”
“可能。杜斯贝瑞似乎中了他的圈套——要他留在他那里。那时正在节骨眼的时期里。”
“军火的事,我想,”瑞斯说,“杜斯贝瑞爵士工厂的新坦克试验出了问题。”
“不错。这个叫布朗恩的家伙,自称对军火很有兴趣。他到那里不久之后,他们即发现了破坏事件——就在紧要关头时发生的。布朗恩结识了很多杜斯贝瑞的密友——他似乎将所有军火公司的主要人物都一网打尽了,结果看了很多在我看来不应该让他看到的东西——而且有一两次,他去过的工厂在他走后不久,便出了严重的问题。”
“很有趣的人物,不是吗?”
“是的。他显然很有魅力,而且能加以利用。”.“那巴顿太太是怎么跟他扯上的?乔治。巴顿不是跟军火团攀不上关系吗?”
“你说的不错,但是他们似乎相当亲近。他可能透露了些什么给她。上校,我想没有人能让你更清楚一个漂亮的女人能从男人身上得到什么。”
瑞斯点点头。他知道探长指的是他在主持反间谍部门时所发生的“美人计”事件,那次的失误纯粹是出自他个人的粗心大意,而不是如一般人所想象的那样。
过了一两分钟后,他说:
“你有没有找到乔治。巴顿收到的那两封匿名信?”
“有,昨天晚上在他书桌的抽屉里找到了。玛尔小姐替我找到的。”
“你知道我对那两封信很有兴趣,坎普。专家对那两封信的看法怎么样?”
“普通纸、墨。指纹显示巴顿和艾瑞丝·玛尔都碰过它们;还有一些不可辩认的指纹在信封上,想是出自邮差等等的手。
信是用打字机打的,专家说是出自某一个健康情况良好、教育程度不错的人的手笔。”
“教育程度不错。不是仆人?”
“根据研判不是。”
“那就更有趣了。”
“至少这说明了另一个人涉嫌。”
“某个不找警察的人。他预期引起乔治的疑心,但是却没有进一步的行动。这有点奇怪,坎普。不会是乔治自己写的吧?”
“有可能。但是,为什么?”
“作为自杀的序幕——他意图让他的自杀看起来像是他杀。”
“为了让史提芬·法雷地被收押判处死刑?这有可能——但是他必须安排一切箭头指向法雷地。事实上我们却没有任何不利于法雷地的证据。”
“氰化钾呢?有没有找到容器?”
“有的。桌下有一个小白纸袋,里面还有氰化钾粉粒。没有指纹。当然,要是在侦探小说里,一定不是这样,而是某种特别的纸,或是以特殊方式折叠成的纸袋。我真想替这些侦探小说作家好好上一课,他们怎会晓得大部分的案件都是难以侦查,毫无线索,并不像他们想的那么容易!”
瑞斯笑了笑。
“真是妙论,一针见血。昨人晚上有没有人注意到什么?”
“这正是我今天在进行的工作。昨天晚上在场的每个人我都问了简单的笔录,同时跟玛尔小组回家,检查了巴顿的书桌和各种文件。今天我准备问更详细的笔录——包括坐在旁边两张小桌的人——”他在一堆纸中找着,“有了,在这里。
金诺德·多灵顿,他是近卫军士兵,和他刚订婚的女友派翠西亚。伍德渥斯,我敢打赌他们除了彼此之外,什么都看不见。再来是佩德鲁·莫诺斯——来自墨西哥的浑小子——连眼球的白色部分都变黄了——和克莉丝蒂。夏龙小姐——一个金发美女——我打赌她什么都没注意到,笨得令人难以置信,只会见钱眼开。这四个人看到任何异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我还是留下了他们的姓名、地址以防万一。现在我们再从服务生吉瑟普问起。我叫人找他进来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christie。soim)第二章吉瑟普是个中年人,有着一张猴子般聪明相的面孔,身材瘦削。他神色紧张,事出有因。他的英语流利,他解释说这是因为他十六岁就来到英国,而且娶了个英国老婆。
坎普对他很客气。
“现在,吉瑟普,让我们听听你是否再想到什么没有?”
“这件事对我来说非常非常不愉快。是我服侍他们那一桌的,是我倒的酒。人家会说我是不想活了。说我在酒里面下毒。事实虽然不是这样,但是人们还是会这样说。哥斯登先生说,我最好休息一个星期——免得人们对我问东问西,指指点点。他做人公道,而且人好,还好他了解那不是我的错,而且我在那里好几年了,所以他不会像别家餐厅老板一样索性炒我鱿鱼。查理斯先生也是,他一向很仁慈,但是这还是一样对我来说是个很大的不幸——而且让我很害怕。我自己问自己,我有没有仇敌可能会陷害我?”
“哦,”坎普一张脸如同木雕像一般地说,“你有吗?”
吉瑟普原本悲伤的一张猴子脸,先是一阵扭曲,然后化为一阵大笑,他摊开双手说:“我?我在这世界上一个仇敌也没有。好朋友倒是很多,就是没有仇敌。”
坎普咕噜了一声。
“现在跟我谈谈有关香槟的事。”
“那是一九二八年份的克里特香槟——很好很贵的酒。巴顿先生喜欢——他喜欢上等的酒菜,最高级的。”
“他是预先订好的酒吗?”
“是的。他跟查理斯安排好一切。”
“桌旁那个空位置呢?”
“那,也是他事先安排的。他告诉查理斯,查理斯告诉我。
一位晚点要来的年轻女士要坐的。”
“一位年轻的女士?”瑞斯跟坎普面面相觑,“你知不知道那位年轻的女士是谁?”
吉瑟普摇摇头。
“我一点都不知道。我只听说她去晚点到。”
“继续谈谈酒,一共几瓶?”
“连备用的一瓶一共三瓶。第一瓶很快使喝光了。第二瓶在余兴节目开始前不久打开,我斟满所有的杯子后放在冰桶里。”
“你最后一次注意到巴顿先生举杯喝酒是什么时候?”
“我想想看,余兴节目结束后,他们敬那位小姐。那是她的生日,所以我知道是敬她。然后他们去跳舞。跳完舞后,他们回座,巴顿先生喝酒,突然之间,他就死了!”
“他们在跳舞的时候,你有没有去斟酒?”
“没有,先生。他们敬那位小姐时,酒杯是满的,他们没多喝,只啜了几口,所以敬完后杯子里的酒还很多。”
“他们跳舞的时候有没有人——任何一个人—一接近那张桌子?”
“完全没有,先生,我确定。”
“他们同时都去跳舞?”
“是的。”
“而且同时都回座?”
吉瑟普眯起双眼努力回想。
“巴顿先生他先回座——跟那位小姐。他比其他的人都肥大,跳不太久,这你是可以了解的。然后是那位绅士法雷地先生,和穿黑衣服的小姐。亚历山大·法雷地夫人和那位黑皮肤的绅士最后回座。”
“你认得法雷地先生和亚历山大夫人?”
“是的,先生。我常在卢森堡餐厅见到他们。他们很突出。”
“吉瑟普,要是他们之中有人把某种东西放进巴顿先生的杯子里,你一定会发现吧?”
“那我不敢保证,先生。我还有另外两张小桌子的客人要服侍,外加大厅里的两桌。我并没有一直注意巴顿先生他们那一桌。余兴节目之后,几乎每个人都起来跳舞,所以那个时候我静静站在一边——这也就是我敢确定在那之后,没有任何人接近那桌子的原因。但是客人一坐下来之后,我便马上又忙得不可开交。”
坎普点点头。
“但是我想,”吉瑟普继续说,“要像你说的那样做而不受人注意很难。在我看来,似乎只有巴顿先生自己才有可能。但是你不这么认为吧?”
他以询问的眼光注视着探长。
“那么这就是你的看法,是不是?”
“实际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在猜。正好一年以前,那位漂亮的女士,巴顿太太,她自杀。难道不可能是巴顿先生伤心过度,所以决定用同样的方式自杀吗?那很有诗意。当然那样对餐厅来说是不好——但是想自杀的人是不会想到这一点的。”
他说完眼光在眼前的两人之间来回穿梭。
坎普摇头。
“我怀疑事情是不是这么单纯。”他说。
他又问了几个问题,然后放吉瑟普走。
房门在吉瑟普身后关起之后,瑞斯说:
“我怀疑那是否是我们该相信的?”
“伤心过度的丈夫在太太的周年忌日自杀?并不是正好一周年——但是很接近了。”
“正好是万灵节。”瑞斯说。
“不错。是的,可能就是这个主意——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不管凶手是谁,他不可能知道那两封信被保存起来,还有巴顿先生跟你商量过,以及曾经拿那两封信给艾瑞丝·玛尔看过。”
他说完看了着腕表。
“我十二点半要到基德敏斯特公馆去,去之前我们还有时间去见见那些坐在另外两张小桌子的人——能见几个算几个。你跟我一起去吧,上校?”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christie。soim)第三章 莫诺斯先生住里兹饭店。时近中午了,他还是一副宿醉未醒的样子,胡子没刮,两眼充满了血丝。
莫诺斯先生是个美国人,满口美国腔。虽然他口口声声说很乐意尽力奉告一切。但是他对昨晚的回想却非常含混不清。
“跟克莉丝蒂去——那个马子实在很带劲儿!她说那是个好去处。甜心,我说,你说上那儿我们就上那儿。那是个上流地方,我承认——而且他们真他妈的懂得怎么敲你竹杠!硬坑了我三十大圆。乐队乱菜一把的——连扭都不会扭,真没有味道。”
莫诺斯先生被迫放弃回想他自己的事,而回想在餐桌那边的情形。他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那边当然有张大桌子,而且还有些人坐在那里,虽然我记不得他们长得怎么样。在那家伙翘掉之前,我并没怎么会注意他们。起初我还以为是他醉倒了。对了,我现在想起来了。我记得其中的一个马子,黑头发,长得很正点。”
“你是说穿着绿绒线衣的那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