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侦探的催眠曲-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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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让我来!”
“拜托你了!”
我跟在安西的后面追了过去,可是安西却早已往前跑了一大截了。由于对方也是拚了命似地疯狂跑着,我们之间的差距一直无法缩短。
安西往野外运动场的方向跑去。由于那里是保持了自然地形及相当多绿意的小山丘,如果让他跑进那里的话,可能不容易找到他的行踪。可是看来我根本不可能追得上他。
就在此时,有声“宇野组长!”的叫声传了过来。
我一边跑一边扭过头去看,原来是昨天见过面的山形刑警,他正好向这边走过来。
“快追那个小子!”我大声地吼道。
山形刑警的位置刚好就在距安西不远的地方。瞬间愣在原地四处看了看的山形刑警马上就发现到安西,追了过去。
安西一看到追他的人增加了,马上换了个方向,往林荫中间的道路跑下去。下面正好是个划船的池塘。
这可真是太巧妙了!这么一来可就有可能追得上了!我虽然早已气喘如牛,上气不接下气,但是仍然自己激励着自己,再加一把劲,住斜坡蹭下去、
然后,跑到可以瞰望整个池塘的地方停下来,却没有看到安西的踪影。
“王八蛋!跑到耶里去了!”
瞪大了眼再往四处拼命地找寻时,山形刑警也跑过来了。
“你……没事吧?宇野兄。”
一边说着还一边喘着气。
“啊,死是死不了啦。真是的……那小子怎么就这么消失了呢?”
“真是奇怪……这个池塘地势比较低,应该只有这条路才对……”
或许因为不是假日的关系,池塘里连一对划船的倩侣也没有。
“一定躲在这附近。我们先绕一圈池塘的四周找找看再说吧!”
我和山形刑警拖着仍喘着气的身子,迈开脚步开始走。
“上面那个是借么东西?”我问道。
池子的中央两根铁柱往上延伸大约有三十公尺高,支撑着绕着它通过的像是铁轨的东西。
“那是云霄飞车的铁轨。”山形刑警说明道。
“是现在流行的那种三百六十度大回转的玩意儿。你没坐过吗?”
“没坐过。”
“很刺激的。我曾经禁不起小孩子百般的央求,一起坐过一次。我啊,简直神志都快昏迷了……”
“儿童乐园的公共关系做得不坏。”我说道。
——就在此时,哐的一声,云霄飞车的车子在头顶上方开始滑动。
绕了池塘…圈,可是却没找到安西的踪影。
“会是被他给逃了吗?”
“真是奇怪。我想他不可能有时间逃到别的地方去才对啊,可是……”
“可是实际上却是不在这里啊,是吧?”
“喔,是啊。不过,三个出入口都被我们封住了。他是不可能从这里逃出去的。’
“对方可是拚了老命哟。会做出什么事,我们可一点儿也没把握。还是打电话给这里的办事处,麻烦他们把游客疏散离开这里比较好。”
“是的;我马上去办。”
从池塘这一头爬上斜坡后,夕子推着婴儿走了过来。
“原来在这里啊。怎么样了?”
“喂,小姐,你连婴儿都带到这里来,岂不是太危险了吗?”
“可是,对方是她的父亲呀!我想如果他看到孩子的活,或许会稍微冷静下来……你让他逃走了吗?”
“刚刚追到这里来了,可是却又不见了。不过,他绝不可能逃得出这里的,各个出口都已经布下警哨了。——喂,你怎么了?”
由于夕子眼睛一直盯着上面看,所以我才问道。
“你看那边!”
转头一看,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安西竟然正顺着那高高架在上面的铁轨往上攀爬!
“那小子,是什么时候上去的?对了。一定是跳进池塘里,然后游到铁轨的下方。”
“他到底想干什么?”
安西还真是人不可貌相,以极轻巧的身手,几乎快爬到铁轨的顶端了。
“他并没打算要做什么。”我说道。
“他只是因为被追赶,不管哪里都好,反正先逃了再说。真是的,跑到那种地方去,根本就不可能逃得掉嘛!”
“他该不是想在铁轨上走吧?”
“真是少见的疯子!”
我对着山形刑曹大声吼道。
“喂,你快点让云霄飞车停下来!”
“喔,好的!”
山形刑警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就在通知控制室的时候,安西爬上了铁架的顶端,在狭窄的铁轨上摇摇晃显地开始走了起来。
“你这个笨蛋!会掉下来呀!”
“嘘!”夕子发出尖锐的嘘声,“有声音来了……你听!”
倾耳一听,果然有个轰隆的声音一直逼近过来。
“糟了,他会被撞到!”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喊道,“安西!太危险了!下来!”
“你没听见吗?——安西!快点下来!你会被撞到的!”
“来了!”
轰隆轰隆的声音愈来愈近。——就在这时,安西终于回头看。可是,已经太迟了。夕子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叫声。
安西的身体在三十公尺的高空中划了一道孤线,然后往池塘里冲了下去。水花四溅……
“唉!真是的。”为捞上来的安西兼夫的尸体盖上白布后,我叹了口气说道,“这小婴儿这下子真的变成孤儿了。”
“说的也是……”夕子低头看着正在婴儿车里天真地摇弄着玩具的小婴儿说道。
“不过,这案子总算到此也告一段落了。”
“真是这样吗?”夕子话中有话似地说道。
“还有些不能理解的事哟!”
“这话怎么说?”
就在夕子正想跟我说什么的时侠,有个女人挣开警察的阻挡,往尸体跑了过来,将布一掀,大叫道:
“兼夫!天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女人就是安原秋子。
“这个男人是你的……”
我一出声问道,安原秋子立刻满脸泪水地说:
“是……是我的……弟弟。”
然后将两手遮盖在脸上,痛哭了起来。
“你还好吗?”我一边将装了水的杯子递给安原秋子,一边问道。
——这时我们已在儿童乐园办公室里的一个房间里。安原秋子脸上虽仍十分苍白,但可以感觉到她已渐渐恢复了。
“没关系了吗?”
“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好的。”
“你说你弟弟的名字叫安原兼夫,是吗?”
“是的。因为他有前科,所以都不用真名,而用安西的名字。而且,——他们似乎也怕被那个——布由子的父母找到,因为他们两个人是私拜出来的。”
“你能不能把昨天的事告诉我?”
“好的。”安原秋子稍作停顿后,开口说道,“我弟弟比你稍早来到售票窗口。跟我说要借钱。这已经是常事。虽然我心里很清楚不要把钱借给他是为他好。可是我一想到布由子和婴儿,最后我总是输了。——所以,我从皮包里抽出了一万元递给他之后,他说:‘反正来都来了,我到里面去参观一下。’说完就进去了。然后,您来问服务广播寻人的地方……之后,我看到布由子把小婴儿托给你,急急忙忙地跑进去。我心里很担心,所以也从售票处的后门进到里面。当我进到最里面的那个房间时,看到我弟弟正勒着布由子的脖子。”安原秋子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呼吸,“——我急忙地制止。布由子当时似乎是很痛苦,但是却没有死。然后我从布由子口中得知弟弟正准备在那里向别人买毒品。由于布由子想阻止他,所以在愤怒下才会勒住她的脖子。就在我和布由子谈话的时候,弟弟乘机偷偷溜走。虽然我发现随后追了过去,可是他已经从售票处的门逃出去了。由于我实在很担心布由子的情况,所以又回到里面去。结果……布由子已经上吊死了!——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回到售票处。然后前后一出一入,你刚好进到里面去……所以后的事你都知道了。”
我稍做整理之后问道:“这么说来,你的意思是你弟弟并没有杀死布由子,是吗?”
“是的。那时布由子明明还活着!不是我弟弟杀的!”
“那,布由子到底是谁杀的呢?”
“我不知道……我一直认为布由子一定是自杀的……?”
“可是事实上却无法这么想。因为验尸的结果,布由子是被人用手勒死之后,再吊上去的。”
“我……我不知道。”
安原秋子低声地说道,然后摇了播头。
“——你认为如何?”
我让安原秋子到隔璧的房间去之后,问夕子。夕子边喂着婴儿牛奶,边说道:
“案倩不是已经很已经了吗?”
“喔。虽说她不想承认弟弟是个杀人犯,不过她再怎么解释都太牵强了。应该是她看到弟弟杀了人,然后叫弟弟赶忙逃走之后,再把尸体吊上去,装成是自杀的样子,没有其他的可能。”
“那样太奇怪了呀!”
“为什么?”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她不应该会一开始就承认她弟弟曾经用手勒住布由子的脖子。况且,以她一个女人的力量,怎么可能将尸体移到那么高的地方吊起来呢?”
“那,你的意思是说她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喽?”
“只能这么想喽。”
“这么说来,杀人的应该是……对了,是那个带海洛因的小子。他听到布由子他们的对话,怕她去告诉警察,所以——”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只要勒死她就可以了呀。反正刚好有其他嫌疑犯在场嘛。何必故意再把尸体弄成是自杀的样子。”
我举双手投降。
“那,你说的。很清楚了,到底是指什么?”
“指布由子是‘自杀’的这件事啦。”夕子说道。
“她由于差点儿被先生勒死,感到十分绝望,然后又刚好看到被处吊刑的塑像,一时想不开,就决心让自己吊死。”
“可是,验尸的结果——”
就在此时,房间角落的电话响了起来。
“你帮我抱一下。”
夕子将婴儿和奶瓶交给我之后,拿起电话筒。
“是的。——嗯,我是永井夕子。——是这样啊!果然如此。——我知道了。您稍等一下。”
夕子将电话筒递给我,我先将婴儿交还给夕子,再拿起电话筒。
“我是宇野。”
“我是法医中江。”
“喔,怎么了?”
“刚刚接到你女朋友的电话。——没错,正如她所说的。”
“什么事?”。
“那位被害者是自杀的。虽然颈部有被手勒过的痕迹,但是死因还是吊死的。”
“你说什么?你明明知道,却——”
“布由子是我的女儿。”
我为之哑然。
“布由子在一年前和一个流氓似的男人私奔离家之后,就失去了踪影。我对大家说我的女儿因为车祸去世,而我自己也决定就这么想。可是,到了那天——我看到满脸憔悴的女儿吊死在我的面前……再怎么说女儿还是女儿。即便我明知她是自杀的,可是在自杀之前她的确曾被人用手勒住脖子。我想一定是那个和我女儿一起私奔的男人干的。不论如何我一定要让那家伙得到报应。所以,我如果报告说是自杀的话,就不是杀人事件了。我实在很希望那家伙被当成杀人犯被追捕。——听说那家伙已经死了。”
“嗯。”
“是吗?——那我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报告书我会重写,然后我会提出辞呈。给您添了许多麻烦,真对不起。”
“中江法医今天辞职了。”我说道。
夕子点点头说,
“喔。——我能了解他的心情。不过,真可怜。”
在咖啡店的窗外,正有一位母亲推着婴儿车走过去。
“不过即使如此,竟然会刚好被派去检验自己女儿的尸体,虽说是偶然,但也太残忍了。”
“警视厅里的法医就算加上室长,也不过五个人。所以中江被派到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不过这先别说,你还真厉害,那么快就识破了。”
“那是因为没有其他的原因可想了呀。——那种情况,再怎么看都像是自杀的。而且安原秋子的话听起来又不像是谎言。如此一来,只能认为是验尸的结果错了。”
“我连想都没想过!”
“这世上是没有绝对的事情的!”夕子一副颇富哲理地说道,“而且,我突然想起了本间先生所说的话。他不是说,中江先生有个二十二、三岁的女儿吗?所以,我就打电话给他,请问他那个女儿的名字,而他跟我说地确是叫布由子没错,所以啊,所有的事情就真相大白了。”
“唉!真是一件令人心情沉重的案件。”我深深地吸了口气,“那,那个婴儿呢?”
“人家她可是有个名字叫真由子哟!”
“喔,那可真是失礼了。”
“好像是中江先生要抚养她。总是女儿留下的唯一回忆呀。”
“喔。这种事情,课长可什么都没说。”
“不过……她真是个可爱的婴儿。”夕子呆呆地望着窗外,“才照顾她短短的两、三天,却已经对她产生感情了。把她交给中江先生时,还真有些寂寞的感觉。”
我咳了咳说道:
“夕子,我们……也差不多可以了,怎么样?”
“嗯?”
“那个……也就是说……我想现在,或许也可以和以前做个区别了,你想如何?”
“这件事的话,我也决定了呀!”
“真的啊?”
身不由己地往前倾了过去。
“真的啊。到你退休之前,我一定要做个区别呀!”夕子微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