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洛31 清洁女工之死(清洁妇命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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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罪我是遭定了。”
一辆车驶来,那只大狗从椅子旁跳了起来,发出尖利的咆哮声,它跳上一只
靠近窗户的小桌子,那桌子“咔嚓”一声被压倒了。
“天啊,”赫尔克里。波洛说,“它竟然如此经不起重量!”
门突然开了,冷风尖叫着扫荡着整个房间,那只狗冲了出去,一直咆哮个不
停。莫林的声音传来,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清晰。
“约翰尼,你为什么不记着关上后门,这些可恶的老母鸡正在食品柜里偷食
吃呢。”
“就是这种条件,”赫尔克里·波洛深有感触地说,“我每星期竟要付给他
们七个几尼。”
门“砰”的一声被撞了一下,从窗户传来母鸡愤怒的咯咯叫声。
随着门被打开,莫林·萨默海斯太太闯了进来,大叫着扑向那只瓷盆。
“我怎么也想不起来我把这盆放到哪儿了。先生——嗯——我的意思是您是
否介意我在这里切豆子?厨房里的味道实在太糟糕了。”
“夫人,我很荣幸。”
这可能不是发自内心的话,但意思却很明白,二十四小时之内,这是波洛找
到的第一个能持续六分钟以上的谈话机会。
萨默海斯太太一屁股坐到一把椅子上,开始手忙脚乱地用刀切那些豆子,那
气势可真吓人。
“我真的希望,”她说,“您不要感到太不舒服,如果您有什么需要的话,
请照直说出来。”
波洛已经意识到,在这儿,他惟一能够忍受的就是他的这位女房东。
“您这样说真是太好了,”他彬彬有礼地说,“我只是希望在我力所能及的
范围内,为您找一位合适的佣人。”
“佣人!”萨默海斯太太尖叫着说道,“多好的愿望啊,可是现在连一个计
时女佣都找不到。我们这里真正很好的一个计时女佣被人杀了,这真是背运气。”
“您说的是麦金蒂太太吧?”波洛紧接着问。
“是麦金蒂太太。天啊,我多想念那个女人啊!当然,这事儿在当时的确热
闹了一阵儿。这是我们这儿发生的第一件谋杀案,但是,就像我对约翰尼说的那
样,对我们来说,这绝对是件坏事儿,没有麦金蒂,我真不知该怎么应付这么一
大堆事儿。”
“您和她的关系很好吗?”
“亲爱的先生,她可是个很可靠的人啊。她到我这儿做工,时间定的是每星
期一上午,星期四下午,她每次都像钟表一样准时。我现在请的这个女佣住在车
站那边,她有五个孩子,还有丈夫。当然她从来不能准点干活,要么是她丈夫喝
醉了,要么是她的老母亲或那些孩子生了什么可恶的病或其它什么原因。有麦金
蒂太太的时候,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至少是一个人的事儿,要说不守时的时
候,我必须说是从来没有过的!”
“您一直认为她诚实正直,值得信赖吗?您一直很信任她?”
“噢,她从不偷东西——连吃的都不拿。当然了,她爱打听事儿,喜欢看别
人的信或者诸如此类的事儿。但谁也免不了有这份好奇心,我的意思是每个人都
活得这么单调乏味,是不是?”
“麦金蒂太太的生活也很单调乏味吗?”
“我想她的日子糟糕透了吧,”萨默海斯太太含糊其辞地说,“她总是跪着
双膝擦地板,然后别人家还有成堆的东西每天傍晚堆在那里,等着第二天要她
洗。如果我天天这么过日子,我倒认为被人杀了更是一种解脱,我真会这么想。”
萨默海斯少校从窗户探进头来,萨默海斯太太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将豆
子推到一旁,冲到窗户前,将窗开到了最大限度。
“那条该死的狗又吃母鸡的食了,莫林。”
“噢,该死,这下它该生病了!”
“看这儿,”约翰·萨默海斯举着一个漏勺问,“这么多菠菜够不够?”
“当然不够。”
“我看已经够多的了。”
“它一炒就只有茶勺那么多了,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漏勺能装多少东西
吗?”
“噢,天啊!”
“鱼送来了吗?”
“还没有。”
“该死,我们只好开瓶罐头了。你来做这件事,约翰,在屋子角的那只碗柜
里有一瓶。就是那个有点向外凸出的瓶子,我认为它的味道还可以。”
“菠菜怎么办?”
“我去炒。”
她从窗户跳了出去,夫妻俩一起离开了。
波洛穿过屋子来到窗户前,将它尽可能地关严。萨默海斯的声音还能够随风
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这个新来的家伙怎么样,莫林?我看他有点儿怪,他叫什么来着?”
“刚才和他说话时我就没能记起来。可能是叫——嗯——波洛。就是这个名
字,他是个法国人。”
“你知道,莫林,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
“也许是在理发店里吧,他的样子看着像个理发师。”
波洛听了埋下了头。
“不,也许这是胡说八道,我不知道,但我肯定听说过这个名字,不过最好
还是尽快从他那里拿来第一个星期的七个几尼房租吧。”
声音慢慢消失了。
赫尔克里·波洛将地上的豆子捡了起来,萨默海斯太太奔向窗户时,把它们
撒得满地都是。刚捡完了豆子,萨默海斯太太便又从门里走了过来,波洛很有礼
貌地把豆子递给了她。
“给你,太太。”
“噢,太感谢了,我说,这些豆子看起来有些发黑,您知道,我们是把它们
放到瓦罐里,再撒上盐腌起来。不过这些好像已经变质了,恐怕不会太好吃。”
“我也这么想,您是否允许我将门关上呢?风太大了。”
“噢,是的,关吧。不过我总是让门开着的。”
“我已经注意到了。”
“不管怎么说,那门是从来关不严的,这房子实际上都快裂成碎片了。约翰
的爸爸妈妈在这里住过。他们处境不好,一对可怜的人。他们从来没有对这房子
进行过修缮。后来,我们从印度到这儿来,也无力对它进行修缮。假期里,这倒
是孩子们喜欢的地方,有很多房间可以让他们进进出出地疯跑,花园和院子也都
很大,我们接待过一些肯付房租的客人,收入也仅仅能够维持我们的日常开销。”
“我是你们目前惟一的客人吗?”
“我们楼上还住着一位老太太,她从来的那天起一直都住在这儿,我看不出
她有什么问题。说到她呀,我每天都要给她送上去四盘菜,她的胃口很好。不管
怎么说,她明天就要离开,去看她的侄女或什么亲戚了。”
萨默海斯太太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了起来,她的话音里可以听出一些作假
的痕迹。
“送鱼的人一会儿就到,我不知您是否介意——嗯——先把第一个星期的房
租交上,您是要在这儿住上一个星期的,是吗?”
“或许会更长。”
“很抱歉这样麻烦您,但我眼下手头上没有一点儿现钱,您知道现在这些人
都什么样——他们总是欠债不还。”
“您不必道歉,夫人。”波洛拿出了七英镑七先令。萨默海斯太太急忙将钱
收了起来。
“非常感谢。”
“太太,我或许该把我的情况多告诉您一些,我的名字是赫尔克里·波洛。”
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并没有引起萨默海斯太太的任何反应。
“多么好听的名字啊,”她热心地说,“是个希腊名字吗?”
“也许您听说过,”波洛说,“我是一个侦探。”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也许是当今世上最赫赫有名的侦探。”
萨默海斯太太快乐地叫了起来。
“我看您是个了不起的开玩笑的专家,波洛先生。您侦探什么?捡烟头,还
是查脚印?”
“我正在调查麦金蒂太太谋杀案,”波洛说道,“而且我也不开玩笑。”
“哎呀,”萨默海斯太太说道,“我把我的手指切伤了。”
她举起一个手指看了看。
然后,她又盯着波洛打量了一下。
“您的意思是要在这里调查吗?”她问。“我的意思是说这件事已经过去
了,已经全都结束了,他们逮捕了那个可怜的、缺脑子的傻瓜,他租住着她的房
子,他已经接受了审判并被判了刑,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他没准儿已经被
绞死了。”
“不,夫人,”波洛说,“他还没被绞死——至少现在还没有。而事情也并
没有‘过去’——麦金蒂太太的案子还没结束。我想用你们国家的一位诗人的话
提醒您:‘事情在没有结束之前就不能说是过去了——的确如此。’”
“噢,”萨默海斯太太应了一声,她的注意力从波洛身上转到了她腿上放着
的那只搪瓷盆上,“我手上的血流得满盆都是,我们拿这些豆子做午饭倒是一个
不坏的主意。不过没关系,反正这些豆子是要用水煮开的。如果用水煮它们的
话,他们总还是能吃的,对不对?甚至罐头瓶里的也是这样。”
“我看,”赫尔克里·波洛平静地说,“我的午饭就不在这里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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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christie。soim)清洁女工之死—第五章清洁女工之死
第五章
“我不知道,我说不准。”伯奇太太说道。
她已经这么说了三次了。对留着黑胡子,穿毛边大衣,长相像外国人的男
人,她一向是不信任的。这种不信任感不是轻易能够改变的。
“那是件令人很不愉快的事儿,”她说道,“可怜的姑姑被人杀害了,警察
无休止的问话和所有的这些事情都令人很不愉快。来来回回到处走,翻箱倒柜地
搜查,没完没了地问问题,邻居们又那么唧唧喳喳地不停地说三道四。一开始,
我倒还没觉得我们的生活成了那个样子。我丈夫的母亲很讨厌那些事,她的家里
从来没出过这种事,她总不停地这么说,‘可怜的乔’等等诸如此类的话。我不
可怜吗?她是我的姑姑啊,对不对?但现在,我确实认为事情全都过去了。”
“那么,假如说詹姆斯·本特利是清白无辜的,那怎么办呢?”
“胡说。”伯奇太太厉声说道,“他当然不是清白无辜的。那件事就是他干
的,我从来就不喜欢他长的那个样子,总是对着自己自言自语地嘟囔个不停。我
确实劝过我的姑姑:‘您不该把房子租给这么一个人,他很可能会发神经病的。’
我就是这么说的。可她说他人很安静又守规矩,不会惹什么麻烦。她还说他不喝
酒,甚至也不抽烟。好了,这下儿,她可算是了解他了,可怜的人。”
波洛沉思着看了看她。她是个高大丰满的女人,皮肤的颜色很健康,善于言
谈。这所小房子整洁干净,家具光洁明亮,气味清新,从厨房里隐隐约约飘来了
很吊人胃口的香味。
这是一个好妻子,把他们的房间收拾得很整洁干净,不惜劳苦下厨房为自己
的丈夫烹饪饭菜。他在心里赞许着。她有点儿偏见和固执,可是,不管怎么说,
这样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可以肯定的是,她不是那种人们能够想像得到的,会
用一把砍肉的斧头砍她姑姑脑袋的女人,也不会是个鼓动自己的丈夫那么做的女
人。斯彭斯已经调查过这对伯奇夫妇的经济背景,没有发现任何会因经济引起谋
杀的动机。斯彭斯是个办事十分认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