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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美索布达米亚谋杀案-第8部分

小说: 美索布达米亚谋杀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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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忽然灵机一动,有一个新的想法,那些信也许是雷德纳太太自己写的吧?雷德纳博士对这件事有些知情吗?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christie。soim) 10雷德纳太太在星期五告诉我一切经过的情形,星期六上午,这个地方稍微有些高潮突降的气氛。
    雷德纳太太尤其不同,她仿佛对我很不客气,而且相当明显地避免有同我秘谈的可能。啊,这一点,我并不觉得惊奇,我曾经一再地遇到过同样的事,女病人往往一时感情冲动,把隐秘讲给护士听,事后感觉不自在,认为要是没讲就好了。这不过是人之常情。
    我非常小心,绝对不以任何方式暗示或提醒她以前她所讲的话,我故意尽量说些显得平淡的话。
    柯尔曼早上到城里去,自己开一辆旅行车,带着帆布包装好的信件。他还有一两件考察团同事托他办的事,这是工人的发薪日,他得到银行领出小额的硬币,这一切事务必须拖很久时间,所以要到下午才能回来,我有点感觉他或许会和雪拉·瑞利一块儿午餐。
    发薪日下午挖掘场的工作通常都不甚繁忙,因为薪水在三点半钟就开始发放。~那个小男孩阿布都拉,他的工作是洗罐子。现在已在院子中间照例坐好,并且也照例用鼻音唱出那种奇怪的歌调。雷德纳博士和爱莫特先生趁柯尔曼先生回来之前去做点事,贾雷先生到工地去挖掘了。
    雷德纳太太回房休息,我照例帮她安顿好,然后回到我自己的房里,因为我不觉得困,所以带一本书去看看。当时是差一刻一点钟,以后几小时的时间很愉快地度过,我在看《疗养院命案》——那实在是一部很刺激的小说——不过我以为作者对于疗养院的管理情形并不了解。无论怎么说,我从来役见过像那样的疗养院,我实在想写信给作者纠正书中几点谬误。
    我把书放下,(凶手原来是那个红头发的女仆!)一看表,吃了一惊,原来已经差二十分钟就三点了。
    我起来,把睡皱了的护士装拉拉平,便来到院子里。
    阿布都拉仍在洗刷陶罐,并且唱那个沉闷的歌调。大维·爱莫特站在他旁边,分门别类地整理,把一些破碎的放到箱子里等以后修补。我朝他们那边荡过去,雷德纳恰巧这时候由屋顶走下楼梯。
    “这一个午后的时光过得不错。”雷德纳兴致勃勃地说,“我把那里清理一下——露伊思看到一定很高兴,她最近抱怨那里连走走的余地都没有,我要去报告她这个好消息。”
    他走过去到他太太门口敲敲门,然后便走进去。
    他再走出来的时候,我想是大约7分半钟以后。当他出来的时候,我碰巧正往那个门口望。那简直像一场噩梦,他走进去的时候是个精神勃勃、神情愉快的人,出来的时候活像是个酩配大醉的人——走起路来脚步瞒跚,一脸恍惚的神色。
    “护士小姐——”他用奇怪的、沙哑的声音叫道,“护士小姐——”我立即看出有什么地方不对,便跑过去。他的样子很难看——面孔苍白,不住地抽搐,看样子他随时都会崩溃。
    “我的太太——”,他说,“我的太太——啊,去啊!”
    我打他身旁冲进房里一看,不觉打了一个寒噤。
    雷德纳太太躺在床边,缩作一团。
    我俯身看看,她已经完全没有气息——也许死去至少有一小时之久,死因很明显——头的前部受人重重的打击过——正在太阳穴上,她想必是由床上爬起,站在床边时让人打倒在地。
    我尽量避免多动她。
    我四下看看,看是否有什么东西能给我一个线索,但是屋里一切都整整齐齐,毫无搅乱的痕迹。窗户都关着,并且闩得好好的、没有一点可让凶手藏身的地方,显然他早就来过,也已经走了。
    我走出来,随手带上门。
    雷德纳博士现在已经完全崩溃了,大维·爱莫特和他在一起,转过苍白的面孔望着我,充满急于想知道究竟的神气。
    我用短短的几句话告诉大维·爱莫特出了什么事。
    我以前始终觉得,遇到困难的时候,大维·爱莫特是最可依靠的人。果然不错,他很镇定、很冷静。他的蓝眼睛睁得大大的,但是,他另外没有丝毫特别的表示。
    他考虑一下,然后说,“我想我们得尽早通知警察局,比尔随时可能回来了,雷德纳我们该怎么办?”
    “帮我抬他回房去。”
    他点点头。
    “我想,最好先锁上这个房门。”他说、他把雷德纳太太的房门钥匙拿出来,递给我。
    “护士小姐,我想这把钥匙还是你收着好。那么,现在抬他进去吧。”
    我们合力将雷德纳博士抬起来,然后将他抬到他自己的房里,放在床上。爱奠特先生去找白兰地给他喝。他回来的时候,詹森小姐也一同来了。
    她的脸拉得长长的,很担忧,但是她很镇定,也很能干。于是,我觉得把雷德纳博士留在这里由她照顾就好了。
    我匆匆来到院子里,那辆客货两用的旅行车刚由拱门进来。我们看到比尔那副红红的快活的面孔,又听到他跳下来时讲话的熟悉声音说:“哈罗,哈罗,哈罗!钱来了!”他又快活地接着说:“没在公路上遇上强盗——”我想大家反而觉得非常厌恶。
    他的话突然中断:“啊?出了什么事吗?你们大伙都怎么啦?你们那副样子仿佛猫把你们的金丝雀咬死了。”
    爱莫特先生简短地说:“雷德纳太太死了——让人害死了。”
    “什么?”比尔那个欢天喜地的面孔忽然很滑稽的变了样。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我们,眼睛瞪得大大的:“雷德纳妈妈死了?你们是同我开玩笑吧?”
    “死了?”那是一声尖锐的叫喊。我转过头来,看到麦加多太太在我背后,“你是说雷德纳太太叫人害死了吗?”
    “是的,”我说,“让人害死了。”
    “不会!”她喘息着说,“啊,不会!我不相信。也许她自杀了。”
    “自杀的人不会打自己的头,”我冷冷地说,“这是谋杀,不错的,麦加多太太。”
    她突然在一个倒放着的包装箱上坐下来。
    她说:“啊,这是很可怕的!很可怕的!”
    这自然是很可怕的,我们并不需要她来告诉我们。我想或许是因为她对死者怀有恶感,以及她说过的那许多怨恨的话而感到懊悔。
    过了一两分钟,她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问:“你们打算怎么办?”
    爱莫特先生以他惯有的镇定态度负责主持一切。
    “比尔,你最好尽快再进城去。我不太知道遇到这种事该采取什么正当的步骤,最好找到梅特蓝上尉,他是这里警察局的主管,我想还是先找瑞利大夫好些,他知道要怎么办。”
    柯尔曼先生点点头,他那爱开玩笑的神气吓得连影子都没有了。他只是露出年纪很轻、非常害怕的样子,他一句话没说、跳上车子,便开走了。
    爱莫特先生有些不敢确定地说:“我想我们应该各处搜索一下。”他提高嗓门叫:“爱布拉希姆!”
    “有!”“
    那个仆人跑了过来,爱莫特先生用阿拉伯语同他讲话,他们很兴备地谈了一会,那仆人似乎在竭力否认一件事。
    最后,爱莫特先生很困惑地说:“他说今天下午这里没一个人,没有任何陌生的人,我猜想那个人一定是趁他们没看见的时候溜进来的。”
    “当然是这样的,”麦加多太太说,“他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溜进来的。”
    “是的。”爱莫特先生说。
    由于他的声音含有不敢确定的意味,所以我就好奇地望着他。
    他转过身去同那个洗罐子的孩子阿布都拉说话,他问他一句话。
    那孩子激动地详细回答他。
    爱莫特先生的双眉皱得更紧,显得更加困惑。
    “我不了解,”他低声地喃喃自语,“我一点儿也不了解。”
    但是,他没告诉我他不了解什么。
    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christie。soim) 11我现在一定要把这件事与我有关的部分说明白。这以后的两小时中,梅特蓝上尉和他的警察人员,以及瑞利大夫来了。详细情形,我们不去谈它。我想,不外乎乱糟糟的,警察盘问每个人,都是些例行的话。
    我想,我们开始谈实际的问题,大约是在五点钟。瑞利大夫要我同他到办公室里去。
    他关上门,坐在雷德纳博士的椅子上,做一个手势要我在他对面坐下,然后轻快地说:“护士小姐,现在让我们研究吧,这里有一件很怪的事。
    我整理一下袖口,好奇地望着他。
    他取出一个记事簿。
    “这是我自己要知道的,现在告诉我,雷德纳博士发现他太太死亡的确切时间是几点?”““那时候是差一刻三点钟,几乎是一分也不多,一分也不少。”我说。
    “你怎么知道是那个时候?”
    “啊,我起来的时候看过我的表,那时候是差二十分三点。”
    “让我看看你的表。”
    他把我的手腕上的表脱下来,拿到眼前看一看。
    “一分不差,好极了。好吧,原来是那么准确。据你想,她死去有多久?”、“啊,大夫,实在,”我说,“我不想表示意见。”
    “不要这样固守自己的身分说话吧,我想知道你的估计同我的是不是一致。”
    “那么,我想她至少已经死去一小时了。”
    “很对。我在四点半的时候检查尸首,我想她死亡的时候是在一点一刻到一点四十五分之间,我们不妨根据猜测说:是在一点半,那就差不多。”
    他停顿一下,用手指敲着桌子。
    “怪极了,这件事。”他说,“你能告诉我一点钟时是什么情形吗?你说,你在休息吗?你听见什么吗?”
    “在一点半吗?没听见什么,大夫。我没在一点半听到什么,也没在其他任何时间听见什么。从一点半到差二十分三点,我都躺在床上,除了那阿拉伯男孩发出那一串单调面沉闷的歌声,还有爱莫特先生偶尔对屋顶上雷德纳博士喊话的声音以外,我没听到什么声响。”
    “那个阿拉伯孩子——是的。”
    他皱着眉。
    就在那时候,门开了,雷德纳博士和梅特蓝上尉走进来。
    梅特蓝上尉是个大惊小怪的、个子很小的人,有一双很机警的蓝眼睛。
    瑞利大夫起身,把雷德纳博士推到他的座位上坐下。
    “老兄,坐下吧。我很高兴你来了,我们需要你帮忙的,这件事有些地方非常奇怪。”
    雷德纳博士低着头。
    “我知道,”他望着我,“内人已经把实话透露给列瑟兰护士了。护士小姐,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你就不必隐瞒什么了,所以请你把昨天你同内人谈话的经过告诉梅特蓝上尉和瑞利大夫吧。”
    我把我们的谈话尽可能一字不差地告诉了他们。
    梅特蓝上尉偶尔会发出一声惊叹。我说完的时候,他转身对雷德纳博士说:“这都是实在的吗,雷德纳,啊?”
    “列瑟兰护士对你们说的话,句句都是实在的。”
    “这是多不寻常的经过!”瑞利大夫说,“你可以把那些信拿出来吗?”
    “我相信那些信可以在内人的遗物中找到。”
    “她把那些信由桌上的一个公事包里取出来了。”
    “那么,也许还在那里。”
    他转过身去对梅特蓝上尉说话;他那平常很温和的面孔变得冷酷而且严厉。
    “现在这件事也不必秘而不宣了、梅特蓝上尉。唯一必须要办的就是这个人一定要逮到,并且受到惩处。”
    “你以为真是雷德纳太太的前夫干的了?”我问。
    “你不这样想吗、护士小姐?”梅特蓝上尉问。
    “嗯,我以为仍有可疑之处。”我犹豫地说。
    “无论怎么说,”雷德纳博士说,“那个人是一个凶手——我想也是一个危险的疯子。梅特蓝上尉,这个人一定得我到。
    一定的!这应该是不难的。”
    瑞利大夫慢吞吞的说:“这也许比你想得难。是吗?梅特蓝?”
    梅特蓝捻捻他的小胡子,没有回答。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惊得一跳。
    “抱歉,”我说,“有一件事我应该提一提。”
    我把我们看到那个伊拉克人想向窗内窥探的事说了一遍。也告诉他们两天之前看到他在这附近逗留,想盘问拉维尼神父的事。
    “好,”梅特蓝上尉说,“我们会把这件事记下来,这是警察可以依据的事,那个人与这案子也许有牵连。”
    “他也许接受敌人的钱,当间谍,”我这样提示,“来调查什么时候可以安全行事。”
    瑞利大夫困扰地摸摸鼻子。
    “那就难说了,”他说,“假若是有危险呢——呃?”
    我不解的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梅特蓝上尉转身对雷德纳说:
    “我要你非常仔细地听我所说的话,雷德纳。这是在检查中我们得到的最新证据,午饭是十二点开的,到差二十五分上点的时候已经吃完。饭后,你的太太由列瑟兰护士陪着回房休息,并且护士已经把她舒舒服服的安顿好了。你自己到屋顶去。你就在那里消磨以后两小时的时间。对吗?”
    “是的。”
    “在那一段时间之内,你从屋顶上下来过吗?”
    “没有。”
    “有什么人上去找你吗?”
    “有的。爱莫特常常上来,他总是来来去去在我和那个孩子之间走动,那孩子在下面洗罐子。”
    “你自己朝院子里望过吗?”
    “有一两次——通常是有事叫爱莫特的时候。”
    “每一次那孩子都坐在院子中央洗罐子吗?”
    “对了。”
    “爱莫特同你在一起,不在院里的时候,最长有多久?”
    雷德纳博士考虑一下。
    “这就难说了——也许是十分钟吧,我个人的想法大概是两三分钟。但是,根据我的经验,当我专心工作,很感兴趣的时候,我是不大会有准确的时间感。”
    梅特蓝上尉对瑞利大夫望望,后者点点头。于是,他就说:“我们最好着手先把这个说清楚。”
    梅特蓝上尉掏出一个记事册,打开来看。
    “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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