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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女儿回来了-第5部分

小说: 女儿回来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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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署报告。他们会酌情处理的。”竹江先生很冷静,丝毫也不慌乱。 
  放下话筒,心中的愁云仍未消散,我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总想问个明白。由香里一进家门,我劈头便问:“车是哪儿来的?!”“噢,轻骑呀,那是我借别人的,人家明天就来取。”她满不在乎地答道。看到她那副样子,我不愿也不敢再追问下去了。就没再说什么。 
  妻子日记摘抄: 
  十一月八日 
  由香里下午出去了。我下楼一看,那辆轻骑也不见了。六点左右,小松川警察署打来电话:“您的孩子犯了事儿,请马上来一趟。”我的心咯噔一下抽缩到了一起,放下话筒便向松川署奔去。 
  由香里和她的朋友并排坐在少年科刑警木山先生面前。她俩就是为那辆轻骑被扣的。木山先生对我说:“看到她俩骑车兜风的样子很可疑,警察就扣留了她们。经过调查,果然那辆轻骑已有人报了失。是由香里从赤坂偷来,骑到小松川的。”我再一看由香里的腿,到处是伤,小腿肚子皮开肉绽。我顿时惊呆了,她是什么时候,怎样学会的骑摩托车呢?我越想越害怕,全身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木山先生笑着对我说:“由香里中途迷了路,遇上‘暴走族’,被他们带到了小松川,腿上的伤就是在路上摔的。” 
  我在另外的一个房间里向木山先生说明了竹江先生的要求,并恳求他严厉处罚由香里。木山先生却不赞成地说:“处罚并不一定能起到较好的教育作用,她毕竟还是个孩子,您还是把她领回去吧!”调查、讯问结束后,已是夜里十点多了。木山先生让我把她的同伴也一起领回家过夜。我再三向他解释说竹江先生是不容许这样做的。木山先生却说由他负责向竹江先生解释。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把她俩领回家。 
  第二天,妻子将事情的经过向竹江先生作了汇报。听说他很是不满。他虽然已经接到了小松川署的电话。但小松川署和妻子的作法是违背他的要求的。我想,竹江先生是想通过这件事,严厉惩罚一下由香里,让她懂得这样一条法则——社会是不允许她胡作非为的。干了坏事,就要受到法律制裁。处理好这件事,确是达到这个目的的好机会,让由香里亲身体验一下,父母的爱并不能代替社会的法则。 
  竹江先生从来不用“大道理”对我们进行说教,而是让我们通过具体而又痛苦的实践去体会他的指导思想。通过艰苦的实践,我对竹江先生的基本思想有了比较清楚的理解。在家长对孩子的爱的问题上,他首先教给我们要忍耐,以便建立一个让孩子认为是最温暖的家庭。要使孩子体会到她所受的一切苦难,都是她自作自受。在此基础上,再让孩子切身感受到社会上的每一个人都是要受法律约束的。 

  痛苦的笑 

  当天夜里,由香里腿上的伤疼得很厉害,象是化了脓,她自己也害怕了。近来,由香里一直用“哎”、“你过来”之类的词来称呼母亲。这晚却一反常态地“妈妈,妈妈”叫个不停,一会儿也不让妈妈离开自己的身边。尽管这是由香里出于伤后的恐惧才这样依恋妈妈,但母女俩和睦相处的情景近来毕竟是很难见到的。 
  夜里,由香里向妈妈哭诉了自己的心里话:“我并不是真心想反抗妈妈,但我又不愿向任何人低头,而且永远不能低头。但是,妈妈却不能理解我……”由香里有她自己的追求目标,为了这个目标,她投入了全部精力,顽强地挣扎着。但是,她什么时候才能发觉她自己所追逐的生活是空虚而又是堕落的呢?作为家长,我们只能以“忍耐”去迎接这一天的到来。我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母女俩的谈话,试图从女儿的话语中找到打开她心灵大门的钥匙。 
  常言道:“孩子的性情变幻莫测。”我们现在的生活就是这样。今天刚为看到一线光明而欣喜,明天却又是漆黑一片。仿佛象灯光一样,亮一阵子还是要熄灭的。 
  当由香里得知自己的伤势不严重以后,便更加肆无忌惮地活动起来。她每天的时间表安排得满满的。每天不是早晨就是下午,一定要出去,从来不休息。吸毒也更厉害了。回到家时,经常是步履蹒跚,左摇右摆。有时干脆就把装甲苯的小瓶也拿回家。我们只能把瓶子抢过来,而又不能对她发火,只好呆呆地站在那里瞪着她。她反而满不在乎地安慰我们:“没……没关系,不……要紧。”然后,一步三晃地走回自己的房间。我们有什么办法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可是,即便如此,她每天也准时在十点前赶回家。孩子的心真是令人难以捉摸。 
  十几岁的孩子身上,有一股使不完的力气。象那些为考上东京大学,终日伏案苦读,为能参加梦寐以求的“甲子园”(举办初中高中棒球决赛的体育场)的比赛而终日奔跑在绿茵场上的孩子一样,由香里也以她的全部精力在对妈妈、社会和家长进行着并非出自内心的反抗。 
  妻子终日为女儿的身体健康而忧虑,几乎每天都流着泪对我说:“十点前到家了又管什么用?这样下去由香里的身体马上就会垮掉。” 
  认识竹江先生以前,我每天东奔西走去寻找彻夜不归的女儿,几乎走遍了东京的大街小巷。由香里现在每天在哪儿活动,我大致是知道的。我想请竹江先生通知警察取缔这些地方,或者请求虎门医院将由香里隔离到登户的特别分院去,便于她戒掉吸毒嗜好。我在电话里向竹江先生谈了我的想法,不料,他坚决反对。他说:“如果警察取缔了那些‘场所’的话,她们就会转移到更秘密的地方去。知道由香里在哪儿、干什么,总比不知道好。如果强制隔离她,她出院后还会再吸毒的,如果她本人不下决心戒的话是绝对戒不了的。”我说担心由香里再染上兴奋剂。他回答说:“由香里洗澡的时候你们注意观察一下她身上有没有注射的痕迹,如发现可疑之处,立即向我报告,我会采取适当措施的。”竹江先生口气坚决,没留给我们一点儿反对的余地。 
  这一段时间,我们一家就象是被恶魔缠住了。十年来,我的工作一直很忙。有时紧张得连休息都顾不上。但最近却一反常态,工作骤减,很是空闲,只好终日与妻子相对而坐,默默无语地度日。 
  据妻子说,由香里看到我的情况也很担忧,她在电话中对朋友说:“我家老头子最近有点要‘栽’。不过,他已经出了名,也就可以了。”痛苦的笑,恐怕就是在这种时刻,听完这样的话后发出的吧。 
  近来,由香里的服装明显地“时髦”了起来。她上着一件黑色衬衣,下穿一条又黑又长的裙子,——也不知她是从哪儿借来的。头发又烫成了“乱鸡窝”,并且化妆,染黑指甲,粘假睫毛。一个13岁的少女,打扮得象个妖精,真让人无可奈何。我不敢正视由香里那副模样,在狭窄的家中,每天都象逃避瘟疫一样地躲着她。 
  我在赤坂住了三十多年,附近商店里的人都很熟悉。我的工作地点之一——东京电视台,就在我家对面。由香里却不顾这些,到处给我丢人现眼。 
  有这样的女儿,怎能不使我羞于见人呢?每当在赤坂的大街上遇到熟人,我总是急忙钻进人群中避开。走过商店门前时,也总是把头低得不能再低,生怕别人认出我来,谴责我:“您家的小姐可……” 
  我和妻子商量,把家搬到一个熟人也没有的郊外去。打电话征求竹江先生的意见时,他说:“铃木先生,您怎么这么糊涂呢!只有人群才能藏住人啊。如果您搬到人烟稀少的郊外,就会比在市里更惹人注目。再说,打扮成那样的孩子未必是很坏的。就说小偷吧,他们绝不把自己打扮得与众不同,而总是使自己的穿着与普通人一样。服装只是个兴趣问题,只有治愈了心灵上的疾病,其他的‘病’才能随之好起来。关键是治疗她的‘心病’。”竹江先生的话象温暖的春风,把我心中的愁云吹散。 
  迄今为止,我所遇到的人们,没有一个不是对失足少年的服装、举止大为不满的。他们总是要我去换掉女儿的衣服,纠正她的举止。今天,社会上的人们在接触和真正了解这些失足少年之前就抱有“坏孩子”的先入之见。带着这样的成见,怎么能去挽救和教育好这些孩子呢?“服装只是个兴趣问题,只有治愈了心灵上的疾病,其他的‘病’才能随之好起来。”竹江先生这非凡的话语,使我对他重又充满了敬意。我下定决心,为了女儿,我要挺起胸来做人。因为孩子走了邪路,自己就背上“自卑”的包袱的家长是不能教育好子女的。要想真正理解孩子的心,首先家长就应该抛掉“坏孩子”的偏见。 

  难熬的日子 

  最近,由香里显得很烦躁,对什么事都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只要是她接打到家里的电话,总是没好气地说:“不在!”“这不是铃木家。”“请不要乱拨电话。”然后就“砰”地一声挂掉。 
  十一月九日晚,我因工作未在家。由香里将一肚子火气都撒到了妻子身上。这天,她很早就回到家,一进门就耷拉着脸说:“给我钱!”听妈妈说不给,脸色“唰”地一变,咬牙切齿地说:“我他妈要你的命!”“你杀了我吧!我是你妈妈,杀了也没关系!”听妻子这么一说,她越发恼怒,凶神恶煞似地说:“我他妈的能杀我的老娘吗?”说着,抄起身边的东西朝妻子身上砸去。这就是家庭内的暴力。近来,她不仅对她妈妈,对我也是没大没小,言语粗野。我几次举起了手,但都强忍住。 
  言语变得粗野,是每一个失足孩子的必经阶段。这些孩子总喜欢将他们在“前辈”的大朋友那里学来的言谈举止,在家里向自己的“敌人”——父母炫耀,以示他们的威风和对家长的蔑视。对这种暴力,我们是束手无策的。竹江先生这样说过:“孩子拿出刀子来威胁家长,用刀子扎家长的事情是有的。这时,家长大都在惊慌之中想把孩子手中的凶器抢过来,从而发生了激烈的争夺,甚至闹出人命来。其实,遇到这种情况,家长只要保持镇静,对孩子的行为酌情采取相应的行动就行了。即使孩子扑上来,他们也不会伤害家长的性命,至多也就是打掉几颗牙而已。只要忍耐住,事情就可以解决。”他总是用平静的口气谈论一些令人毛骨耸然的问题,这席话可算是一例吧。他认为,如果家长真想挽救自己失足的孩子,对这点事情是必须忍耐的。 
  青少年的犯罪,在家庭和学校施用暴力,都是在和家长的关系破裂后发生的。包括我自己在内的许多家长,在孩子幼儿时期就没有对他们进行很好的教育。当孩子长到十二、三岁,对家长、社会及学校都想进行反抗的时候,又不得法地对孩子不是娇惯就是训斥,再就是一天到晚在他们的耳旁叨叨个没完。其结果却是适得其反,孩子不但没有学好,反而离家长所期望的越来越远。 
  竹江先生这样对我说:“您现在认识到自己错了的话,还为时不晚。但是,您若想挽回以前的过失,就必须拿出家长的勇气来和孩子较量一番。” 
  要想挽救由香里,就要“忍耐”。我请求妻子为挽救女儿要准备忍受任何暴力。我们决心经受一切艰苦的考验。 

  第二次较量 

  大年初一这天傍晚,由香里和两个女孩子回到家。她俩是经常和女儿来往的旧友。由香里说她们要去拜谒神社,妻子就将自己的和服拿出来,给那两个女孩子穿上。 
  夜里八点半左右,她们三个和N君一起回到家。N君是由香里在永田小学校时的高年级同学。她们到家后又吸开了稀薄剂。妻子走进房间,抢过稀薄剂扔掉了。 
  N君一直担心由香里又要闹事,这一天赶在十点前告辞了。N君走了,由香里请求妈妈说:“那两个女孩子没有地方住,想请妈妈允许她俩住在家里。”妻子说:“十点以后,任何人也不准留宿。”坚持让她俩回去了。为此,由香里大发雷霆,闹了起来。 
  我能够理解由香里的心情。在认识竹江先生以前,这两个女孩子经常来我家玩,也常常住在这儿。当时,我和妻子对她俩也很热情。因此,她俩和我们的关系自然是亲密的。由香里认准我们会对她俩另眼相看。 
  我到家后,由香里对我也怨气冲天,大发牢骚。我耐心地向她重申了竹江先生的要求,总算使她安静了下来。 
  我不知道,对这新年一开始就发生的事,由香里是怎样看的。但她三号那天出去后,一直到十点也没有回家。 
  看来,由香里这次也是下了狠心了。整整两天,她音信全无。 
  我和妻子的决心也很坚定。随着同由香里反复多次地较量,我们与其说是习惯了她的这一套做法,不如说是对女儿不能理解父母的一片苦心而感到愤怒!以前每当女儿出走时所产生的悲伤心境,现已变成了一定要让她理解父母为什么这样做的坚强决心。 
  第二天,由香里终于打来电话说:“让我进家吧!”“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完,我就放下了话筒。 
  我的语气竟是这样坦然。想当初,我们的态度不坚定的时候,有时软弱,有时发怒,有时甚至是哭泣乞求。但今天,我们具备了家长应有的尊严之后,父女之间的交谈也就变得自然了。由香里啊,由香里,这样的蠢事,你究竟要干到哪一天为止呢?父母的心你是理解的啊!我在内心里已经相信女儿是理解我们的诚心了。这种自然的口气,也许就是父亲真挚的爱吧。 
  现在,我们不再是竹江先生的牵线木偶,也不必事无巨细都要向竹江先生哭着乞求指示了。我们终于成为真正的家长,可以独立思考,自己就能决定应当怎样去做了。 
  一月七日,由香里已经整整七天没有回家了。这天早晨,天色刚蒙蒙发亮,赤坂五丁目派出所打来电话说:“你们的孩子来告你们,说她很想回家,但你们却不许她进门。请你们马上让她进家。”听口气,警察很恼火,我尽量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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