蹉跎-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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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排空，或许现在就离开这个世界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总比全身瘫痪，屎尿齐流，最后在他人的注视下痛苦死去要好吧？
“黑爷，黑爷？”呼唤的声音将黑杀从仰望星空的呆滞的状态中惊醒，黑大个回身答应着，同时为自己不在戒备状态感觉有些懊恼，一片热乎乎冒着蒸汽地烤油老鼠肉排已经递到他眼前。
黑杀顺手接过来，轻声说道：“谢谢。”
番茄的脸有些红，声音反而小了下去，低声回应道：“不客气，黑爷，这里风大，已经是半夜，也不安全，你还是回营地吧，茄子让我请你回去。”
第二百一十章 熊灾（下）
杀的心里还是在为死去的婆娘与孩子伤感，此时却不觉，起身后强打精神开玩笑道：“哦，已经改叫茄子了？”
“不是的！是……寒风的侵袭下几乎可以滴出血来，“是茄子让我这么叫的他，他说自己不是首领了，这么多年有些累，只想平淡地过些日子。”
黑杀虽然在心中牵挂妻儿，甚至都忘记在荒郊野外不应该流连往返，但是不意味着他对事情的分析能力有所下降。
“小丫头，这些话是茄子教你说的，还是你自己想说的？”黑杀有些哭笑不得，也真难为她还想办法将老鼠肉保温后带过来，戳穿道：“为了自己男人如此耍小聪明，有时候会帮到他，有时候却会害了他，明白吗？西南基地不会做那种卸磨杀驴的事情，你就放心吧。”
“卸磨杀驴？”墨水寥寥无几的番茄嘀咕了两声这个成语，显然没明白什么意思。
黑杀边走边啃老鼠排，口齿不清地说道：“就是不会用完茄子就杀掉的意思，再说茄子也不是会反叛的人，你不了解我们那里，西南基地情况特殊，茄子更清楚，就算想弄出点事情，恐怕他也没那个能力。”
两人的目的地是半山腰的营地，从铁丘镇出来后，这四百个最好的劳力一天也只走了不到五十公里，并不是这些人对于西南基地那个世外桃源没有兴趣。派出这些人的目地也在于开路，只是这道路实在难走，又要携带许多给养，经常有平板大车陷在雪地里需要肩推人拉。速度也就提不起来。
接近黄昏的时候。黑杀特意选择了一处相对险要的半山腰宿营，这里原本应该是座小村庄。依靠那些残屋破瓦多少有些挡风遮雪的作用。营地前方是一片缓坡，长有三百多米。宽度有一百多米，村子地公路就建筑在缓坡中央。两侧则是垂直高度十多米地悬崖，营地最宽的地方有一千五百多米，遍布着战前地民居废墟，后方差不多有八百米远依旧是片斜坡，只是陡峭了许多，黑杀亲上去看过，这片山坡向阳。起始处的宽度有二百米，上半部积雪不深，岩石嶙峋，不用担心雪崩地问题。
“到了基地，要怎么安排茄子大哥呢？”番茄一个小女人，全副心思都放在爱侣身上，此刻依旧鼓起勇气想给心上人问个明白话。
“恩，这个我确实不知道，”话说到这里，两人已经下了斜坡。来到营地后方，迎面走来刚换完岗的巡逻队，带头的叫李青，十八岁，比较聪明，认识几个字，被茄子安排做二队的队长。
这个二队实际上是临时编制，茄子与黑杀商量，四百个青壮毕竟不好一起管理，暂时分成八个队，每队五十人，队长一人，下属七个组，每组七人，组长一人。临时有临时的好处，说明是临时职位，对于谁当队长谁当组长全凭自愿，有些想在西南基地出人头地的自然踊跃报名，而那些认为这一路不好走，还是到西南基地看情况再说的家伙，也不会因为没弄个队长当当而消极怠工。
“黑头，有什么吩咐？”李青的巡逻时间是晚上十点到凌晨一点，刚刚换班就遇到大首领，自然要客气两句。
“营地情况还好吧？”黑杀也是例行公事，询问道。
李青地目光先是落在番茄身上，心说龚头的女人怎么和黑头这么晚从营地外回来？当然，这只是想法而已，他还没笨到随意嚼舌头的程度，目光也仅仅是闪而过，恭敬地回答道：“村口四组、悬崖两侧各一组与我这组巡逻人员都换完了，没有异常情况。”
黑杀注意到李青的目光并不打算解释，这种事情越描越黑，点了点头，鼓励道：“这三个小时最辛苦，别担心，每队人都是轮流值班，八天后你们才会再排到这个巡逻班次，用对讲机告诉值班的兄弟，都精神点，第一个露营的晚上，我可不希望出纰漏。”
“是，那是自然的。”李青刚说到这里山脚下依稀传来几声嘶吼！接着就是清晰的机枪扫射声！
黑杀先是一愣，接着咒骂一句：“干！还真出事了！番茄，你去找茄子，让他到村口与我汇合，马上去！”
都说爱情中的女人智商最低，这话一点不假，当初常年骗男人吃肉的番茄此刻还处于迷茫状态，听到枪声有些发蒙，黑杀地吼叫才将她惊醒，番茄胡乱答应两声，接过哨兵的火把，向
帐篷跑去。
此刻营地里的绝大多数人已经惊醒，数处地方出现火把，很明显这些熟睡中的青壮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下意识地保持原地不动，没人敢乱跑乱叫，谁都知道，制造骚乱的唯一结果就是被维持秩序的战士直接干掉。
黑杀遣开番茄，三步并做两步跑过营地，边跑边吩咐跟在他身后的李青道：“马上派人通知一队拿好装备到村口集合！你带领剩余几个人去把强化战士叫起来，和他们一起负责营地秩序！记住！其余六队原地休息！不准大声喧哗！随意走动！都给我抱着枪睡！”
黑杀所说的村口，不过是在缓坡最窄处出现的一道砖墙与几处靠近砖墙可以充当临时堡垒的民居遗址，上面依稀还可以看到几段标语，大概是什么通讯走遍万家，有机肥料保证质量之类的商业广告，水泥砖墙早就破败不堪，随便找个年轻人踹上几脚都能踢出个豁口来，宿营的时候黑杀也没闲心休整它，考虑到这里要作为后续一千多人的过夜之地，黑大个还特意拆除了几处看起来随时会倒塌的危墙。
村庄本身就不大，黑杀赶到村口的时候，这里已经是火光通明，二队的四组人都靠在矮墙后与遗址里，不停地向下张望，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黑大个的到来。
“什么情况？为什么开枪？”黑杀这一嗓子声音不小，有个平民正端着突击步枪对准缓坡下发抖，被黑杀惊着，手指发紧，立刻打了个三发点射。
他这一开枪不要紧，连带着四组人都拿子弹不当钱，纷纷向斜坡下射击，这些平民只是经过草草训练，三百多米的距离，又是黑天，火光最多也就照耀到三五十米外的景色，盲目开枪的后果只是子弹乱飞，根本不知道瞄准的是什么地方，多数人打光了这个弹匣，还在机械地扣着扳机，气得黑杀顺着防御线连跑带喊，甚至分别踹了两个重机枪手一脚，这才停止了射击。
“这里我接管了！听命令！上子弹！戒备！没有命令不准随便开火！”黑杀对着这些半调子枪手，完全的平民，真有些头疼，“谁是组长？四个组长都给我过来！”
这个命令被众人很好的理解了，不用三十秒，二队的四个组长都聚集到黑杀面前，在跳跃的火光中，黑杀发现他们全都是满脸惊惶的神色，心里暗自叹气，表面上却知道此刻不是打击他们的时候，安慰道：“祝菇丰收，咱们四百人，光是机枪就带了五挺，四只六管，一只三管，弹药几万发，来什么灭什么，各位别慌，你们谁先说说情况？”
一个看起来能有三十岁的男人深吸了口气，努力压制下心中的恐慌说道：“老鼠满仓，黑头，咱叫朱三吃，是三组的组长，刚才的情况是这样，咱带着手下的人给围墙外最远的那个火堆加点柴火，有几只大白东西从黑暗中钻出来，它们跑起来速度很快，上来就扑倒了王小，本来咱还想救人，可是那几个白东西硬生生就把王小撕了个粉碎！咱一看事情不对，招呼组员拿枪一顿乱扫，边打边后退，围墙上的机枪又给咱们打掩护，这才逃了条命回来，刚刚你过来的时候也都看到了，黑头，容咱问一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比人壮实多了，全身白黄毛，弟兄们全都吓的够戗，是不是就因为它们，咱们才要从铁丘镇撤出来？”
火眼等人死亡的经过黑大个自然是听王平四人详细描述过，那些猛兽的威力多少有些概念，虽说王平等四人一次就能对付几十头北极熊，连续两次屠宰的总数量超过一百头，可那是建立在四个超级变态强人的特殊能力上，无论是王平的仿生躯体、野猫的速度还是段天星的装甲与太岁的生物武器都是一般人绝对无法企及的战力！何况段天星也强调过，重机枪对于北极熊的伤害力并没有预期那么大，这种变异生物的生命力很强，超长毛发上常年凝结着冰，就算要害部位被破坏，只要不彻底，就还有一定的活动能力，十分难缠。
黑杀听着朱三吃一口一个‘咱’多少有些不习惯，只是没时间琢磨这是哪里的口音，也不避讳，点点头说道：“就是这种东西。”
第二百一十一章 死守（上）
松、恐惧、怕。
黑杀说的轻松，四个组长听到耳朵里却完全没有轻松的感觉，你看我我看你，全都不知所措，其中一个明显腿发软，眼见着就要坐到雪地上。黑杀打量着面前这四个半枪手的平民，心里也确实有些哀叹，从这些人的衣着上就可以看出来，所有能穿的东西全都塞在身上，一个个肿的跟太岁版牦牛差不多，根本不是打仗的料子，刚刚能守住村口不被北极熊扑进来，已经算是万幸了，此刻自己还要想办法鼓舞士气，“你们都是有家有口的吧？”
“有，我有。”
“还在铁丘镇里，跟下批人走。”
“我只有个相好的婆娘，别的就没什么人了。”
“你们觉得这段时间新城主对大家如何？”黑杀接着问道。
“不错啊，有吃有穿冻不死。”几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回答：“而且不打不骂的，拿我们当人看。”
“这些东西叫北极熊，十分凶猛，刚刚王小是怎么死的，相信你们都看见了，根据消息，另外还有种可以在天上飞的大鸟和北极熊生活在一起，相信它们可以控制北极熊，我不会说这两种东西多容易对付，那是欺骗你们，不过，有些事情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如果咱们齐心合力对付山下的北极熊还有那种大鸟，守住这条防线，生还的机会很大，周围的地形你们也知道，要不就解决山下的怪物。要不就被困死在山上，还有，如果咱们被干掉，铁丘镇地退路就没有了。可以说那小两千人的命就在你们手中。明白吗？”黑杀这几句话相当实际。
四个组长的脸色是越听越难看，等到黑杀说完。没有一个人接话，朱三吃的脸色变化尤其精彩。就跟变脸差不多，最后一咬牙，狠声说道：“左右这条命是拣回来地，在铁丘镇活了这么多年，也就是春来还有茄子把咱们当人看，拼就拼吧！又不是没活路！”
士气这个东西只要有人带头，逼到绝路上谁都会光棍，何况那些北极熊被枪声惊扰。第一次爬上来并没有造成多大伤亡，防守地平民多少也有些侥幸。
黑杀明白这一点，抓紧时间布置防御线，又和匆匆赶到的茄子调整了守夜安排，从原来地一晚四队调整成双岗，也就是入夜后所有人都要轮换值夜班，这些安排花费不了太多时间，缓坡下隐约传来雪块碎裂下滑的翻滚声，在夜风中十分地模糊，让人无法判断是雪层自己滑坡呢还是有东西在雪地上行走。
黑杀举手示意戒备。接着侧耳倾听，估算着发声地点大概的距离，确定对方前进到一百米左右，此刻开枪并不是好选择，黑大个却不敢冒险让北极熊靠近，谁知道手头这些平民能否真靠的住，见到那些家伙不惊慌失措？
“听我命令！”黑杀大喊的同时也用对讲机向防御线另一端的茄子说道：“照明弹准备！三、二、一、放！”
通、通两声，两颗短途照明弹飞上夜空，直径五百米的范围内，景物清晰可见！
黑杀倒吸一口凉气！整个缓坡猛然看去好象没什么东西，散布着上百个小雪包，都是惨白色的，仔细观察，那些雪包就是北极熊的后背！上百个雪包就是上百头北极熊！
这些怪物似乎明白自己地‘偷袭’行动被发现了，不再慢悠悠地前进，而是吼叫着从雪地中爬起来，开始向防线冲击，据说这些变异生物的原始祖先体积庞大，却很擅长短途奔跑，很显然，这些变异后体形稍小的北极熊也继承了这一点，在雪地上扑腾起大片的雪花，幸好缓坡不象陡峭的山坡，除了入村时众人沿着公路遗迹踩出的那条小路外，其余地方的松软积雪都在三十厘米以上，这大大延迟了北极熊的冲击速度，也为黑杀部队的攻击赢得了宝贵时间！
“全体注意！尽量瞄准射击，三发点射为主！开火！”黑杀亲自坐镇一挺六管转轮机枪，下达开火命令后立刻开始打出一连串的短点射！
正式揭开了血腥之夜地幕布。
不用黑杀吩咐，每隔三十秒，就有一发照明弹升空，所有的平民也知道绝对不能让北极熊冲过来，眼睛都瞪地溜圆，死命盯着那些怪兽倾泻着怒火！
北极熊再凶悍，毕竟是血肉之躯，无法抵挡能够撕裂钢铁的力量！
武器威力不强，但是架不住数量众多！冲在最前面的北极熊纷纷倒地，连哀鸣声都发不出来，就成为一堆堆血肉模糊的尸体，此刻的黑大个最庆幸的就是按照段天星的安排，每个平民都携带了五个基数的弹药，如果情况这样发展下去，黑杀有信心将这些北极熊全都解决在缓坡前。
大概干掉了二十头北极熊之后，那些怪兽似乎有
，不再徒劳地进攻，而是利用同类的尸体为掩护，就推动尸体前进，这一招相当有效，零下三十度的严寒、堆积在尸体前的雪快再加上本来就皮糙肉厚的尸体，突击步枪的威力越来越弱，只有两挺转轮机枪还能起到有效杀伤作用，随着尸体的增多，光靠两挺转轮机枪也只能一处一处的拔钉子，往往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