蹉跎-第2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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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讨论开始，太岁一改平常心不在焉地形象，半个字都不说，只是用手指在飞艇的地面上比画着，听到暗割赌气提撤兵，竟然点点头，附和道：“好主意！”
“好主意？你说撤兵是好主意？”暗割赌气归赌气，真要放弃，她是第一个不乐意，一把抓住太岁的耳朵，狠狠拧了两圈，“我那是随口说说！你再说撤兵两个字试试看！”
太岁直接将暗割的手攥住，平静地说道：“听我把话说完，我没开玩笑，王平，麻烦你把地形图投射出来。”
暗割一愣，忽然醒悟到面前这个非人生物往往能够从人类思维模式之外去分析问题，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手，坐在一边听肉团说出他的计划。
太岁首先在投影图上点出了主控者的位置——原北美联盟佛罗里达洲的奥兰多市附近。如果不是交涉员在酒精与激素的双重作用下说了实话，恐怕包括王平与太岁在内地所有人都要去芝加哥地区碰运气。这个位置也证实当初众人的一个最大怀疑点。芝加哥纬度太高，并不适合永冻时期的人类在那里生活。奥兰多市就完全没有这个问题，纬度合适，气候适宜。与海港遗迹距离适中。周围没有重度的核污染区，又处于天堑系统地保护范围之内。可以说再完美不过了。
接下来，太岁陆续点出新诺里市地位置、狼牙部队现处的位置以及巴拿马运河地位置。当肉团点到巴拿马运河的时候，除了野猫依然懵懂地看热闹外，包括老段在内，三人多少都明白了太岁地意图。
趁着新诺里还在接收主控者的物资，让狼牙直接撤到船上休整，顺带和暗割汇合，然后三艘油轮通过巴拿马运河的自动船闸前往墨西哥湾，进入天堑系统的防护区域之前。开始卫星攻击，然后自然是再次登陆，即使奥兰多附近的海湾有少许浮冰，在那个纬度也无法对油轮造成真正意义上的威胁。
“就算不登陆，只要在做掉天堑系统之前，让主控者知道咱们的油轮通过船闸就足够了，那时候，主控者就算明白咱们目的是干掉它，也会措手不及！奥兰多所在位置没有防御纵深可言，如果将所有兵力龟缩在主基地附近。没有卫星辅助，一旦面对神话系统地攻击又或者被亡命徒引爆几枚脏弹，都够它受的！”太岁很肯定地说道：“分兵防守几个可能的登陆点是主控者必须做的事情，这样才可以最大程度阻止油轮部队的突击！这样一来，它的主基地一定缺少外围防御，估计就算是主控者也想不到咱们会胆子大到依靠个人能力去刺杀它！”
“在大局上，战略优于战术，但是，特定条件下，战术却能影响战略。”王平点点头，说道：“这个计划行得通，只是巴拿马运河该怎么通过？自动船闸的寿命好象不到百年吧？万一油轮开到那里，无法通过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被段天星回答了，“在巴拿马运河的两端，太平洋比大西洋的高出五到六米，气候变迁加剧后，根据印度那些民用卫星的观测数据，落差已经小于两米，即使将船闸炸掉，油轮通过也应该不成问题。”
王平关闭投影，“那就这么决定！通知狼牙撤退，确定汇合地点，咱们要开始和这个主控者好好玩一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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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蘑菇炖熊肉吃腻了，能不能跟连里地厨子商量一下，吃点别的吧。”六三百无聊赖地靠在班长身边的椅子上，黄色眼眸没有半点神采，嘀咕道：“昨天巡回慰问车队的那个婊子纯粹是摆设，跟个木头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小子又有吃的又有女人，还埋怨个屁！是不是精力过剩了？外面零下四十度，出去来一圈雪地越野如何？”一七没好气地说道，他在前天巡逻的时候扭伤了肩膀，正躺在床上养伤。
“你受伤，你老大，我不跟你争。”六三还算识相，起身说道：“我去控制室看看零八、九六他们。”
“等等。”连长这时候合上笔记本，小心翼翼地将本子放进抽屉里，这才说道：“咱们这个监视哨
僻，但也安全，有什么事都落不到咱们脑袋上，你就真闲的没事就看看那些视频资料打发时间吧，另外，去控制室告诉值班的那两位，用公用频道呼叫连队，下次巡回车队再来的时候，换个厨子再换个姑娘。”
“好的！我就知道班长对咱们最好！”六三可算来了精神，转身就走，刚到门口却又被连长叫住，“你小子没个正经模样！还有，别总说婊子婊子的，女人是用来玩的没错，可也不能太过分了！就你这张不干净的破嘴，哪个女人愿意伺候！”
“知道了，班长。”六三讪讪地笑着，特意敬礼表示自己知道错了，这才转身出了门。
五个人所在的监视哨确实不大，包括休息室、控制室、餐厅与反应堆，总面积没超过二百平方米，所在纬度也是所有监视哨中最高的，永冻时期来临后，最高温度也没超过零下三十度，每两个星期，巡回慰问车队会到来一次，说是慰问，也不过就是带几个女人再让车队里的厨子做两顿好吃的，顺带装卸一些必需品。
监视哨内部没什么装修，除了灰白色的墙壁就是柔和的顶灯，只有控制室那几个缩写字母是红的。六三转过拐角，顺手推开控制室的横拉门，里面的二人连头都没回，聚精会神地看着一部战前电视剧，六三随口问道：“有什么情况吗？”
“没有，北极熊都迁移之后，这里除了冰窟窿里的那些破烂鱼，毛都找不到一根。”九六的语气也没什么精神，回头看了眼六三，说道：“一七怎么样？”
“躺在床上，脾气是越来越大了。”六三顺手掏出几块醒神糖递过去，“来一块。”
“谢了，不是在飞艇上，吃这东西睡不着，更闹心。”零八摆摆手，谢绝道。
六三顺势坐下，盯了一会屏幕，说道：“这部看过了，最后那个男主角……
“别说！你个臭小子！”九六直接给了六三一个爆栗，埋怨道：“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好的，九六先生。”六三偷笑着顺手将视频切换到监视画面，旁边的零八一把没拉住，直接将六三扑到地上，半真半假地吼道：“你个混蛋！想死是吧？”
六三左封右挡，努力躲避零八的拳头，九六在旁边也扑过来帮忙，嘴里还嚷道：“扒光他！竟然敢招惹咱们！扒光他丢到外面去！”
“别，别闹了！你，你们看！”六三努力伸手指向屏幕。
“鬼才信你！”
“打肿他的小弟弟！”
“不是！真的！出事情了！红灯亮了！你们看啊！”六三挣扎着叫嚷道。
两人这才觉得自己的战友不象是开玩笑，回头一看，监视屏幕上忽然出现了十多个红色光点，正向数个绿色光点缓慢移动！
警报声同时响起！
九六直接坐在控制台前，双手有些笨拙地在控制台上按下几个按钮，查询探测数据，零八这边立刻帮着六三手忙脚乱地穿起热能罐系统。
十几秒之后，班长赶到控制室，看了眼还在穿衣服的六三，吩咐道：“穿好后立刻出去查探一下雷达，看看是不是积雪引起的信号失常，记得带高频发生器，设置成驱逐模式！”
“明白！”六三正在拉好最后一段拉链，回答的相当爽快。
“情况如何？”
“不象是雷达故障，探测显示有数个类似卫星物体从咱们上方经过，如果移动轨道不改变，目标是天堑系统。”九六有些紧张地说道：“记录显示，百年来没有过如此大规模的疑似卫星物体移动，数据库里也没有可以类比的卫星系统，从数量上推测，很可能是俄罗斯的拼图系统启动了！”
“马上将观测数据传回基地！”班长的手心里全是汗水，他也不敢相信这个观测结果，如果观测无误，说这是第四次‘世界大战’也不为过，此刻班长的脑海中不由想起爱因斯坦的那句名言——我不知道第三次世界大战用什么武器，但我知道第四次世界大战用的会是木棍与石头！
这话刚从班长的脑中闪过，耳边就传来六三破灭他唯一希望的声音：“雷达外表正常，没受损害！”
“或许第四次不是，但是第五次就差不多了。”班长喃喃地说道。
第二百一十九章 整军（上）
冰、海水、雾
狼牙与暗割站在甲板高处，远处的浓雾好象纯正的牛奶，就是有些发黄，既浓且稠，绵延没有边际，略带点酸臭的味道，在油轮上几乎感觉不到海浪轻盈地波动。
为了在计划实施前最大限度提高战斗力，与油轮汇合之前几个人就已经商议决定由暗割出头举行集会重新收编这些人，为了防止出现异常情况，王平、野猫一组，太岁、段天星一组，分别在另外两艘油轮上监视这些老兵油子。
暗割绷着脸，脸上的伤痕因为激动而有些发红，她观察着甲板上站着的几百号人，再加上另外两条油轮上正在收听无线电广播的枪手，总共九百四十二名，这就是对付主控者的正面力量。暗割旁边的通信兵测试了两声麦克风，对新首领示意可以讲话，虎妞点点头，皱着眉头扫视了一遍还在闹哄哄地人群，各种肤色与体型搀杂在一起，场面有些混乱，暗割随手掏出手枪，对天开了数枪。
笑声一片。
这些老兵油子是不在乎对天鸣枪的。
暗割恼了，直接抢过狼牙手中的突击步枪，对着站在最前排，也是笑的最凶的几个人就是一梭子！子弹打在甲板上扑扑连声，那几个家伙脸色一变，马上破口大骂，守卫的强化战士很恰当地配合暗割拉动枪栓，识别枪栓拉动的声音在某些时候是可以救命的，老兵油子对这种声音特别敏感。场面立刻安静了下来。
“老娘知道你们都是老枪手，全都知道该怎么从战场上保住性命！而且，你们一定在想，派个娘们过来管事。那就更好糊弄。对不对？”暗割跨立在甲板上，看着眼前这几百口子人。他们依旧鸦雀无声，不过可以想象。另外两条油轮上地人听到自己这么说，肯定会哄堂大笑，暗割对着麦克风高声说道：“老娘也怕死！也不想死！你们想过没有，为什么各位的老大会让你们这些老手来送死？就是因为你们打仗太油滑，不好控制，干脆送来当炮灰！反正那些大首领都明白，想要干掉主控者，靠你们是没什么指望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现在已经有死士借着咱们吸引对方的时候，准备潜入主控者的基地，来个鱼死网破了！”
其实暗割这话半真半假，心思活地人多想想也会觉得有漏洞，如果是纯粹地炮灰，各个势力的本钱下地也太大了吧？暗割故意停下来，看着甲板上或高或矮地人群开始有些底语声，这才接着说道：“现在走了几千公里海路，用了这么长时间，你们觉得油轮上的给养还够吗？都用脑袋想想！就算咱们不去招惹主控者地手下。如果咱们不能上岸狠狠干他娘的一票！大家全都抱团饿死吧！”
这话让人群产生骚动。
暗割是绝对不会傻到对这些人讲什么拯救人类拯救地球之类的鬼话，那种被使命所驱动的傻瓜只有战前的童话故事里才有，就算是老段这种受到机器人定律约束的家伙，也不过是生存受到威胁才抢先动手的，假设众人能确定主控者杀掉全世界的旧人类也不会动西南基地一根寒毛，王平这样对战后世界深深失望地人根本不会有什么反抗的心思。
所以，虎妞清楚想要让这些人真的听话，就要让他们清楚不拿抱团不拿命去拼就没有活路！
道理简单，效果却不错。
对讲机里传来其它两艘船的情况汇报，暗割的话起了作用，再加上强化战士的威压配合，野猫很轻松地将面前这九百多人混合改编，解决了分帮别派的问题，同时让强化战士与天堂城的枪手作为各级别编制的正负指挥官，最大程度上解决了汉语语系与英语语系的沟通问题，短短几天时间在沟通上完全顺畅是不可能地，好在这些人在一个船上生活了几十天，简单的战斗指令还都能听明白。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暗割、狼牙在其他人的帮助下带领船队顺利通过了巴拿马运河，进入墨西哥湾的同时，罗宾那里也传来了最新消息。
在罗宾与冰刀的连手攻击，天堑、拼图、神话三大系统同时处于瘫痪状态，这些运行百年的老卫星除了年久失修之外，很多时候并不稳定，即使是用来召开年会的通信卫星，据说这百年来也更换过两次，因此，卫星之间的互相攻击多数时候都是以同归于尽而告终。
罗宾手头的拼图系统损失最为惨重，根据最后的传回的数据推测，应该是受到了对方大规模高强度的电磁干扰，是否能自动
是未知数，神话系统也是如此，只有一颗代号轩辕剑刀的呼叫产生了回应。
天堑系统估计也受到了相同程度的打击，让所有人无奈的是，得出这一结论完全是依靠推测，因为在卫星战打响之后，高空电离层受到了强磁场的影响，同时在地球的外层空间也产生了数量众多的太空垃圾、伪装用铝箔、卫星伪装体，根本无从判断敌方卫星的真实情况。因此只能从己方受到攻击的程度来判断天堑系统的损失，本以为多少会有一到两个势力遭受到卫星武器或者洲际导弹攻击，却根本没有出现，这才让诸位首领暂时松口气之余得出了上述结论。
无论如何，这也算是个好消息。
半天之后，事先派出的飞艇在无人驾驶的情况下顺利进入墨西哥湾靠近北美联盟的海域没有遭到攻击后，油轮船队也小心翼翼地进入了该海域，天堑系统也没有任何反应，这让油轮上的众人全都松了口气。
计划进行到此时，虽然多有变化和挫折，不过，还算达到了预期的目的，接下来，就要看暗割一方的正面攻击与王平这边的背后偷袭到底会取得什么样的结果了。
深夜，阴雨绵绵，整个海面漆黑一片，即使有红外夜视仪的帮助，也无法从并不汹涌的波浪中分辨出航行的船只。
实行灯火管制的油轮此刻已经靠近佛罗里达的海岸，船上携带的大功率生物磁场探测器始终开着，前两日的沿岸航行中已经发现了三处生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