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完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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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岛的心中却猛地一荡,他知道,仙道所说所想所知的,是只属于他和流川两个人的,自己只是被冷落的场外人,那段历史是自己怎么也无法涉及的。
几分钟的静默,两个人各有心思。
仙道终于启口,尽量让语气平稳圆润:“你们……经常在一起吧?”
“是的,从上个暑假开始。”
“……”仙道有些不适地换了个坐姿。
“我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
“……”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那样对他,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宫岛的声线渐渐上扬。
“我倒想知道,如果你真是我,你会怎么做。”仙道的目光含著一丝凛冽,随即又收起锋芒。
“什么意思?”
“没什么。”仙道不想再与宫岛逼人的双眼对峙,他觉得突然有点疲劳。
“仙道彰!你卖什么关子?”宫岛忍不住拽起仙道的衣服,“爱他的话就应该好好关怀他,别让他总为你难受!你爱拍什么广告我不管,他喝醉酒你知道吗?他发高烧你在乎吗?!”
“你……一直在他身边?”仙道有点不中肯綮地问。
“……”宫岛被对方深幽的问话问得有些手软,松开了他的衣领,“不然等你游过来么?”
是句气话,宫岛本不想伤害谁,即使听者是敌手。
可是仙道却真的被伤了,而且很深很深。
“我知道了。”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却突然回身给了宫岛一拳,宫岛爬起来,也狠狠地回了不躲不闪的仙道一拳。
站在门口看那个疲惫的身影远去,耳边还留有他最后一句话:“他应该守住他的梦想,留在美国……”
仙道彰他心底到底在想什么?宫岛一边用手擦著嘴角,一边在仙道坐过的沙发上坐下。
“如果你真是我,你会怎么做。”
宫岛无法破解其中的含义,痛苦地抱住头,他不得不承认,仙道是个极深的人。
“你的脸怎么了?”流川捧过仙道的脸,认真地审。
“痛哟!”仙道挤著眼睛大叫,“不小心撞桌子上了。”
流川盯了他一会儿,才放开手。
仙道不觉地摸了一下淤青的颧骨,敛回笑容,就算流川一直沉沉地看著自己,他也不打算再去费心挖些其他的借口了。
自己真是昏了头,怎么会先动手呢?而那人在挥拳而来时,表情是出离愤怒的,大概我们都做了一直想做的事,而且做得很投入想必自己给出的那一下也够意思的。
也值了,挨他一拳,还明白了很多事情。
那天从宫岛家出来,就直奔海边,不费力气再次找到那天三人遇见的地方。
站在沙滩上,面相西,想像著这片海对面的就是自己的海,蓝蓝的,有小码头的。在那里,明了了也表达了对他的心意,而他回答说,下次再来,叫上我吧。
自己并不是随心所欲的人,这是由流川证明的。为了他,一直坚持著一种心态,一直确认著一个方向:他想要的,就是自己想给的。
可是多年之后在他的这界海边,自己必须要再次问了:流川,你想要什么。
你的幸福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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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写到“他喜欢他的坦率”时想,乾脆,就成全了这两个人算了,流川你还是日日去伴周公吧。
正篇 之 抉择间
仙道见流川不再咬住自己脸上的“妆”不放,便站起来,一插手:“想吃什么?我献艺。”
流川很无措地看著仙道,仙道也挺知趣地一耸肩:喂饱这只恐龙可够难的。
真是没有什么可以让人大展拳脚的,还得看住对方不能让他溜出去蹭那黄橙橙的M。凑凑合合搞了两盘通心粉,端上桌来。
其实仙道也不是太懂煮菜的人,倒霉的越野净给他当陪练,什么烂菜叶子破黄瓜,越野都得在仙道殷切的目光里生吞活剥下去。他同情流川的时候,却不知自己只是个试验品、垫脚石。
瞪著面前红通通的东西,流川很仔细地观察著,就这样楞了一阵,终于挥动叉子,开动了。
仙道偶尔抬起头看看对面的人,他仍然吃得很卖力很专心。仙道于是怜爱地一笑,也继续填装。
流川当然知道有人停了几次在看自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天赋除了打球时只有与仙道在一起时才会用上,其他时候就算把自己扔到洛杉矶市最繁华的那条街道上,整个人也跟深海生物一样闭塞视听。
流川忽然停下来,抬起眼看仙道。很快,被看的人也放下叉子与他对视,当仙道的目光落在流川脸上时,他忍不住笑了一声:“笨蛋,怎么吃到脸上去了?”说著他伸出手,用食指蹭去了流川唇角的一块红色,然后把手指送到自己嘴边,用舌尖轻轻一舔,再微笑著看对方局促又危险地转动手中的钢叉。
流川一翻眼,问:“你头发怎么这样了?”
仙道也掀起眼,朝额前的发丝吹口气:“这样回头率才更高呀。”
“白痴。”
“头发不梳上去才知道原来都这么长了,看,用手拉下来都完全遮住了眼睛。”
“知道有多奇怪了吧。”
“你不喜欢?这样还是原来那样?”
“……”流川不回答,又低头往嘴里塞了几口饭,然后慢悠悠地说:“是拍广告弄的吧……”
仙道眼底一虚,“嗯”了一声,不愿再多说。流川便也眉头收紧,不再多问。
收拾碗筷时,流川冲在前面,让仙道颇为惶惑。直到水池那边传来叮当数声,他才如梦初醒跑去找药箱。
“让我看看,”仙道轻薄地扬起流川的下巴,“好在没伤著这花容月貌,真心痛死我了。”
“再多说一个字我就勒死你。”流川甩开脑袋,抢过绷带贴自己胡乱地缠上。
“我来吧,少爷!”仙道夺过流川的手,重新拾掇一遍,“伤到手,打不了球怎么办?唉唉……”
伤口不大,只出了一点血,流川也知道仙道是在装蒜,却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地说:“那又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仙道不依不饶地追问。
“不能打球又怎么样?”
仙道的脸上骤然一黯,他定定地望著流川的双眼,忽然又咧开嘴:“那,我只好收养你后半辈子喽。”
流川拔出被仙道攥在掌心里的手,背过身去。
“开玩笑的,别生气。”仙道忙哄他。
没想到流川仍坚持著那个问题,他又清清楚楚地问了一遍:“不能打球,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仙道的语气像杯冷白水。
流川迷惑地回头看仙道。仙道只是把眼神聚在沙发米黄色的靠背上:“少年轻狂也好,不谙世事也好,至少我面前曾经的流川枫不是这样的。”
流川咬紧下唇,握起了拳头,心里有什么东西也在上下里外地翻腾著。
“世界这么大,能专注于一件事……”仙道继续著。
流川转回身,向他走近。
“应该是很幸福的吧。”
流川在仙道面前站住。
“这一直是你的梦想啊,流川。”
流川用手拨开仙道眼前的头发,笔直地望入他深邃的双眸。
“而且……”
仙道的话没能讲完,流川的唇已经堵过来,让最后几个字没有发出声便隐没在两个人的唇齿间:“这也是我的梦想……”
流川你怎么了?这句话在仙道混乱的脑子中大声质问著。而此时流川的气息沸腾,让人简直无法喘息。
在意识就要被掳走的时刻,很多人和话语在四周一个个、一句句地浮现和回响,让仙道猛地清醒过来,一下将流川推离自己的身体。
流川的目光在他面前由火热陡然冷却,变得坚硬。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呆著。”
仙道于是拎起大衣,走了。
然后那一夜,流川独自在海边吹了十个钟头。
没过几天,假期将要结束,仙道便回了日本。
走的时候,流川去送他,两人加起来没超过八九句话。
最后临登机,仙道拍拍流川的肩膀,就好像比赛前队友的那种鼓励一般,他说:“好好打球!”
流川梗了一下,也用著一贯的冷口吻应了一声:“嗯。”
如你所愿吧。
隔著厚厚的玻璃,看见那个人的飞机在天际斜斜地拉了一条长线,流川闭上眼,就这样吧,仙道。
“你好,宫岛家。”
“宫岛葵在么?”
“流川?”
“……”
“有什么……事么?”宫岛握著听筒的手指渐渐用力。
“仙道……去找过你?”
“对。”
“我……”
“别说了,我知道了。”宫岛在这一端无声的一个苦笑。
“不是你的错。”流川的声音很无味,像是念著判决书。
宫岛摇摇头:“我倒希望你说全是我的错。”
“谁都没错。”临挂断电话前,流川如是说。
宫岛觉得气虚,便走上阳台换换气,又是一个天空很高很亮的日子,路上只有稀疏的行人。宫岛大大地舒了一口气,想一下子把积压在肺里的旧空气都呼出,可是觉得力不从心,甚至产生了窒息的感觉。
好像一开始就注定了,这场较量,赢不了。
完美(十九)
正篇 之 达共识
又是个新学期了,可不是么,寒假一过,就混到大三的下半年了。
生活是这样的:有张有弛,平凡也不算太平淡。
课当初是“请”越野帮著选的,所以本学期基本上两人又搭在一起。除了那门运营管理功课比较烦,其他都还好对付,只要听听课,打打字,就能应付;天气转好,偶尔学系里还举办个露营、晚会什么的,看主持人在台上秀逗观众在台下抓狂,总好过蹲在图书馆里挨不合时宜的冷气吹;队里的训练忙了些,因为下个暑假会有全国大学篮球联赛,高松恶头每天都精神亢奋、手舞足蹈,让所有人都担心他到底能不能撑到比赛那天。仙道彰,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高松不知哪中了风,不管仙道是迟到还是准时,是失误还是得手,是投篮还是运球,他都会冷不丁冒出这么句黏不拉叽的话来,贴在人耳朵里倍感不爽。
仙道这学期练球的确勤奋多了,可绝不是因为高松自以为是的这句话。他只是觉得,总比闲著好。而且也没什么理由再大逃特逃,这段时间,他只接了一份平面广告的活儿,前前后后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
只是越野有时会阴阳怪气地跟在身后问一句:“圣诞节过得如何?妙不可言?”
“对,不可言。”仙道也不放慢脚步,心想这小蚂蝗怎么又念叨起这事了?
“&%#”越野停下来骂一句,“不说拉倒。”
然后两个人又挂在一起,打球去了。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这类词虽然被用得很滥,但基本上还是挺贴切的,而且下学期总是显得比较短,刚刚摆平了期中考,期末考又只剩下最后一两门了。
然后便是篮球队里的小伙子们个个精神抖擞、积极迎战。比赛场地是占几所指定大学的场馆,所以队员也得不停在国内穿梭。
听说,场下的观众席一到有我们的比赛就爆满,这说明我们的队伍是引人注目的,是十分优秀的!高松高声赞道。
谁不清楚台下那些对篮球一窍不通、甚至不知这种运动有没有守门员的小妹妹们是为了怎样的目的才来的。
“喂,到底是哪个?我看不清耶!”
“就是那个7号呀,听说他在高中时就是7号球衣呢。”
“看到,看到了!不过……好像还是穿那身淡灰色西服比较英俊呀……!”
“什么么!这样多有运动气质!”
所以每场比赛,高松的队都会稍占观众缘的便宜。
不过最后拿到第二名可不是盖的,那的的确确是实力。
由场地回学校的头天晚上,大家准备在住所畅饮一番,庆祝庆祝。
酒瓶码了一地,八九个男生围坐四周。
“最后这场明滕的那个长传妙,节奏一下就带起来啦!明滕跟兄弟干一杯!”
一阵喧嚷,只见那个叫明滕的瘦高男孩顿成众矢之的,被灌得直眨眼睛,摇手求饶。
被夹在人群中的越野不经意侧头看见了仙道,他落单地靠在墙边,神情孤绝。
“仙道?”越野没敢大声唤他。
仙道抬起头,完全没注意到所发生的事一样瞪著面前的一群野兽,挤出一笑。
“对喽!还有我们的仙道君呢!”言者惺惺作态,学著纯真美眉的口吻。
“呃……!你真反胃!咱们仙道有心上人了,对不对?”另一个反驳著,倒不如不说。
“啊?”仙道表示不解。
“那节目我妹看啦,她说你当天就要飞去美国看什么人,还逼我来套你的话呢!哈哈……”
“对对,我也听说了!看在队友一场的情份上,就透点风吧!”
每个人都在朗声大笑著,十分为这话题所激昂著。只有越野飞快地看了仙道一眼,打著圆场:“不会的不会的,那小子要有看上的‘女孩’,肯定没现在这么清闲啦!”
“不见得!”几乎所有人异口同声。
越野头一垂,叹,仙道你怎么混的?
“不说,就喝!”
不容分说,一群豺狼又扑向无处藏身的仙道,把他钉在墙上,举起瓶子就灌。
“各位!各位!他不能喝酒的!”越野扯著嗓子喊,不过没人睬他。
仙道惨极了,被灌得咯咯直咳,也毫无还手之力。这就叫团队凝聚力?一番蹂躏之后,越野支著苟延残喘的仙道出了房间。
看著仙道弯腰用冷水洗著脸,越野用手掬了一 水倒在他头上,心想,真该让那些fans看看他现在的狼狈样。
“越野,干吗?”仙道被头上的冷水一激,抬起头来。
“没什么,让你清醒清醒。”
仙道盯著他几秒,又低头洗脸:“太清醒了怎么能逃出来?”
“装的啊你?”越野拍了仙道一掌,“出去走走吧。”
两个人在晚风习习的街道边找了家小馆,点了两杯柠檬水。
“刚才谢了。”仙道咽了口水,轻轻说。
“谢什么,我说的是实话呀!”越野想轻松些,可是见仙道吝啬著笑容。
“……”
“真的……那么糟?”结结巴巴著,越野暗晦地问。
仙道不急著回答,又喝了口水,抿抿嘴:“就那么样吧。”
“哪么样?”
“嗯……你知道的,”仙道没有直接回答越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