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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梁祝同人)你是我的马文才 作者:柳木桃(晋江vip2012.12.25完结)-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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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文才抓扇子骨的手忍不住抖了抖,眯起眼睛。
  顾恺之敏锐地察觉到,忙关心地问:“山伯这是怎么了?眼睛不舒服了?”
  马文才立刻纯良微笑:“没有没有,多谢先生关心。”
  桓玄不知道马文才葫芦里卖的什么
  药,若不是为了惦记他私藏的那幅画,他在顾恺之这老男人面前真是一刻都不愿意多呆,生怕他又开启什么恐怖的连锁话题——
  “桓儿……”
  ——果然,开始了。
  顾恺之漫步到院子里的槐树下,怅然地仰起头,落叶纷飞中白衣黑发的背影看上去充满诗意……
  当然,他的话也充满了诗意:
  “又是一年万物凋零的季节了……”
  桓玄:“……”
  马文才:“……”
  “将军……当年就是在这个时候离开的……”顾老师很忧伤地说。
  桓玄知道,如果不阻止,这位父亲生前忠诚至极的幕僚一定会将当年哭桓宣武墓的劲头拿出来,再度上演传说中的“声如震雷破山,泪如倾河注海。”
  好在马文才及时开口,他刷一声打开纸扇上前一步,与顾恺之并排立于树下,说的话也很有诗意:
  “秋至叶落,人死灯熄,但谁又能知道这是万物的结束,亦或是伊始?”
  顾恺之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这里有人能比他还文艺,也就来不及酝酿悲伤情绪了,而是专心思考马文才这句话:“若生非生,若死未死,生死有常,死生何畏,山伯的意思可是指那佛家的轮回之说?”
  桓玄不禁抽动嘴角,他押五百钱,打赌马文才刚刚那几句话绝对是顺口胡诌的,绝对没什么深刻含义。
  然而马文才却不慌不忙地缓缓摇头,高深莫测地微笑,看着比半仙还半仙,比神棍还神棍:“非也,非也。”
  “哦?”顾恺之迷惑。
  马文才道:“先生,您觉得,这树叶从树上落下来,便是死了吗?”
  “离木飘零,终为尘土,怎么不是死了?”
  马文才再摇头:“先生可听说,凡人若在有生之年修身养性,亏得天机,便可能在死后飞仙,得永世长生?”
  顾恺之点头:“这……我倒是听说过一些,民间有过不少传说。”
  马文才又道:“那先生可觉得普天之下,万物生灵皆平等?”
  顾恺之对这倒是极为认同:“这句话倒是有道理,虽说常言皆道人乃万物之首,但我倒是觉得万物生灵皆可贵。”
  马文才赞成地点头,又说:“那么,既然人死以后可以飞升,我们又怎能判断花草树木死后不能飞升呢?又怎能断言它们在其躯壳凋零之后不会获得永生?”
  顾恺之有些被绕晕,还未来得及理清思路,马文才又继续引导:“花草与人本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我们将自己与它们分清了界限。既然人可以羽化飞仙,那么一片树叶也一定会有这样的机缘,能够登临仙境。”
  马文才说这话的时候神思高远,表情空灵,颇有些放眼五湖,俯瞰九州的渺渺仙气。
  顾恺之有些怔愣,桓
  玄更是两眼蚊香圈,不知道他究竟在扯什么。
  马文才收回飘远的视线,转而低头苦笑,“也许我说的这些话无人能相信,然而人们又怎能因为稀有罕见而否定它的存在呢?罢了,先生就当我是痴人乱语,不必放在心上。”
  桓玄不是傻子,就是再迟钝,也大概明白了马文才的用意,虽然还是不明白他具体要干什么,但是两个人幼时在一起厮混多年,默契度绝对还残存着很多,于是立刻上前,神情犹豫而试探地说:“山伯,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们说?”
  马文才微微勾起嘴角,心道不愧是黄鼠狼反应就是快,但脸上却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一向性格温和善解人意的顾老师急忙说:“山伯,你想说什么?是不是听说了什么不寻常的事?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若是真的撞见了什么东西,也不要憋在心里成了心魔,但说无妨。”
  桓玄也在旁边帮腔,还趁顾恺之不注意对马文才眨眼睛:“是啊,山伯你说。”
  马文才犹豫再三,仿佛下定决心,左右瞧瞧,确定没有人在,才凑近到桓玄与顾恺之身边,说:“实不相瞒,前些日子,于中秋之夜,我确实是碰见了一件怪事。”
  “哦?何事?”顾恺之急切追问。
  “就是……我偶得一物……你们看。”马文才说着便从衣袖中拿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种绿色为主,边缘带黄,薄如蝉翼的……树叶?!
  开什么玩笑?!
  桓玄心里嘀咕。
  然而顾恺之眼中的兴奋情绪却没有消失,而是继续兴致勃勃地问:“此树叶莫非有何异象?”
  马文才仿佛找到知音,对顾恺之的理解感激涕零:“正如先生所言!此树叶虽外表与普通树叶无异,但事实上却蕴含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哦?”顾恺之聚精会神地看着马文才掌中的树叶,紧张得舔了舔嘴唇。“有何秘密?”
  马文才将声音压得极低,生怕别人听见,凑得离顾恺之更近了:“其实,这是一片……隐…形…叶。”
  桓玄满脸黑线:“……”马文才你还可以再扯一点么?顾恺之虽然痴,但不是傻子啊喂!
  果然,顾恺之狐疑地皱起眉。
  马文才面不改色地继续解释:“每日子时,若是将此叶贴于额上,便可隐匿身形,让别人无法看见!”
  “真的?”顾恺之将信将疑。
  马文才神色严肃:“之前我也是万万不信的!说起来那还是中秋之夜,月明星稀,天朗气清,我那日多喝了两杯,便早早睡下,谁知半夜突然惊醒,便见窗外一团光晕闪过。我推开窗,只见一片树叶缓缓飘落,那树叶与普通树叶并无区别,却周身散发暖光,我伸手将树叶接过,
  树叶在与我的手指触碰瞬间,光芒便消失。我以为是自己酒醉现出幻觉,便关上窗准备继续回去睡觉。顺手揉了揉额头,刚要躺下,不料桓兄却起来倒水。灵宝,对此你可还记得?”
  桓玄:“啊……啊?哦,记得记得,那晚上是起来倒水了……嗯。”
  马文才又道:“可是怪就怪在这里了!我当时就站在灵宝面前,而灵宝却像完全没有看见我一样,直接冲着我来,竟撞在我身上!”
  桓玄接道:“嗯,是啊,我也觉得奇怪,那天晚上撞到东西,却发现什么也没有,还以为是被梦魇了呢……”
  马文才摆手:“非也非也,其实灵宝是撞见我了!”
  桓玄啧啧称奇:“真是难以想象,难以想象!”
  马文才又说:“我当时受的惊吓不轻,额上冒出冷汗,正抬手去擦,不料却碰到一物!”
  顾恺之眼前一亮:“树叶?”
  马文才拍板:“正是!”
  “最开始我也惶恐不已,但后来渐渐摸出了规律,原来,只要每日子时将此叶附于额头,便可隐匿身形。也许……这片树叶,就是我所说的,已得飞升,化为仙器!”
  “原来天下竟有这等奇事!”顾恺之感叹。
  “果真匪夷所思!”桓玄附和。
  离奇遭遇讲述完毕,马文才微微一笑,抖了抖袖子就要将树叶收起来,不料却被顾恺之拦住。
  马文才“不解”地看向他。
  顾恺之漂亮温柔似小鹿的眼睛里充满了期许和惊奇,有些难以启齿地看着马文才,半晌才开口:“山伯,那这片叶子可否借我些时日?”
  “这……”马文才为难。
  桓玄谴责:“哎,借先生一用便是,还犹豫什么?”
  马文才老老实实地交代:“其实这事已经禀告家中祖父,山伯祖上世代经商,祖父视此仙叶为吉兆,命我立即派人将此叶送回祖宅,供奉于祠堂……所以……”
  桓玄一甩袖子:“借先生一天又有何妨,明日再送也不迟!”
  “这……”马文才憋屈得脸颊都有些泛红了。
  顾恺之猎奇心极强,见马文才还是如此犹豫,便估计他是恐怕宝物有失,便很理解地说:“山伯既然如此为难,不若这样,我也将自己毕生最心爱之物交付与你保存,此物对于我来说甚为重要,以此做质,换你树叶一日,这样若是你祖父问起也可有所交代。”
  马文才与桓玄眼中同时闪出一抹不易察觉的亮光。
  马文才咬唇思索半晌,终于万分不情愿地低声道:“这样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先生的宝物当是以画最为珍贵,不知您说的这东西……”
  顾恺之傲然笑道:“不错,正是一幅画,是我平生珍藏,从未示予外人。”
  马文才心里防线终于“溃败”,
  下定决心般一点头:“也好。”
  桓玄站在顾恺之背后朝马文才投去无比崇拜的目光,激动得热泪盈眶。
  于是,顾恺之立刻带桓玄与马文才回房,交换了彼此的珍宝。
  桓玄捧着密封的锦盒,欢天喜地跑回房间,而马文才却飞奔着去找祝妹妹。
  ☆、情人节番外
  今天是二月十四;虽然俺阴历来算这和某个洋节没什么关系,但祝小英还是忍不住联想到这个在现代社会无比狗血的日子。
  全世界成双入对的的地球人横亘在马路中央秀恩爱秀甜蜜;个把形单影只的也是那种扑闪着纯真大眼睛想尽一切办法忽悠愚蠢地球人烧钱的“卖玫瑰的小女孩”。
  当然,除了这两种人类以后;街上还有第三种群体。
  我们把他们称之为——真空人。
  不论是如胶似漆的情侣,还是眼神犀利无孔不入的卖花女;亦或是黑心黑肺无商不奸的餐厅老板;都会在这样一个日子里;自动屏蔽掉那些看上去一身怨念没有被粉红色心形气泡笼罩的人们,因为他们的额头上没有写着“撒钱”两个金灿灿大字。
  我们可以把这种现象称为种族歧视;或者叫群体性差别待遇。
  总之;这是一个充满玫瑰与巧克力的节日。
  一朵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也不知其结局最终会变为朱砂痣还是蚊子血;总之在这个特殊的夜晚,它们都会封存下最美的誓言与回忆。
  而每到这个节日,祝小英都是在各种反应人性最黑暗的畸形祝福短信以及网购优惠广告的轰炸下,一个人蹲在电脑前看小说,一边恶狠狠地YY着里面的男猪脚一边暗暗期许下一个“二得要死节”,自己可以在一堆美男的簇拥下,感受一下丘比特之神的脑残。
  那应该会是一种极大的享受吧?
  祝小英酸酸地想。
  当然,现实如祝小英一直只是将异想天开放在心底,从来没有想到,这一天竟会实现……
  刚过了二月,天气还很冷,尤其是山谷中,有时甚至会有零星的雪花飘落。
  祝小英推开门,刚好看到桓玄从对面的房间出来。
  而让祝小英惊奇的是,他的手中竟然捧着一大束鲜花!!
  祝小英以为自己没睡醒,二话不说摸回房准备回炉,却听到身后桓玄懒洋洋的声音:“英台?”
  祝小英停住脚,疑惑地回头。
  桓玄溜溜达达走过来,一边走还一边低头闻了闻自己手中的花。他似乎掂量地打量了祝小英半晌,凤眼一挑,问道:“你看这些花,好看吗?”
  祝小英仔细一看,发现是那是一捧红色的……牡丹花?!
  牡丹的花语是富贵。
  祝小英蹙眉,可是他捧着一堆红牡丹做什么?难道是……难道是!!!!祝小英不禁想起来在这所书院里,享有红牡丹声誉的那个人……不会吧……这文是耽美文吗?可是不是耽美的话为什么桓玄又要拿了这么多红牡丹?
  祝小英越想越糊涂,脑袋一团浆糊。
  而桓玄却只是看了看她,嗤笑道:“不行,不能给你花,你还不够资格。”说吧,便继续悠闲地信步离
  去了。
  祝小英出了知贤楼,很快便在逸云馆门口看到了梁山伯。
  天啊今天怎么了!梁山伯竟然也拿着一束花!这些人商量好的吗?
  梁山伯站在微微清雪中,漫天飘散的小冰晶就像钻石的碎屑,洒在他红色的斗篷上。
  “英台。”梁山伯轻唤。
  祝小英走过去问:“文才兄?大家究竟怎么了?为什么都拿着花?”
  “英台,这个给你。”梁山伯从他的那捧花中拿出一朵递给祝小英,祝小英低头一看,是白色的康乃馨。
  白色康乃馨的花语是:吾爱永在。
  “英台。”梁山伯又低声叫了一遍祝小英,他的眼眸清澈似水,亦如当年在书阁外,初相见。“你能叫我一声……叫我一声山伯吗?”
  “山伯?”祝小英更迷惑了,总觉得不对劲。
  梁山伯微笑,修长的指尖轻轻拂过祝小英冻得有些红的脸颊。祝小英低头闻了闻白色康乃馨,等再抬起头,发现梁山伯已经不见了。
  马文才哪里去了?祝小英心里嘀咕。
  她又往西面走,书院里很静,没什么人,祝小英拿着朵康乃馨,不住东张西望。
  这次她看到了迎面走来的殷仲堪,他的衣服不再破旧,看起来质地很好,整个人的气质也不一样了,但那只灰色的眼睛没有变,就像此时下雪的天空。
  “仲堪兄?”殷仲堪也捧着花走过来,此时祝小英已经不吃惊了。
  殷仲堪静静地对着祝小英笑,然后将怀中一朵花交给她,又默默地走了,祝小英注意到,他的身上还别着一朵红色的牡丹花。
  祝小英看了看新收到的花,那是一朵金盏菊。
  金盏菊的花语是:别离。
  祝小英不禁奇怪,她怎么会认识这些花?又是谁告诉她这些花的花语的?
  想不明白,于是祝小英继续走。
  还是没看见马文才。
  接下来她又碰到了两个人,这两人都和她不太熟,一个叫杨佺期,一个叫王忱。他们手里也各有一束花,他们看到祝小英以后也都停下来给了她一朵,又相继离开。
  祝小英再次低头看,杨佺期给了她一朵雏菊,王忱给了她一朵郁金香。
  雏菊的花语是骄傲。
  郁金香的花语是荣耀。
  祝小英越来越奇怪了!
  为什么每个人都有花?为什么她没有?
  马文才究竟在哪里!
  祝小英又转了转,不自觉地就转到顾恺之那里,他也在摆弄一种花,见了祝小英以后,非常温和地笑着叫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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