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史袁哲] 难得明白 be-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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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5
拓永刚走后，南瓜们的生活并没有好过多少，但是用许三多的话说，他们很多人都已经放弃了反抗的打算，吴哲不是会放弃的人，他之所以安静，更好的解释应该说是怄气，他在怄着一口气要撑到底给老A看看，然后他再昂首挺胸的离开，这是吴哲的骄傲。
袁朗一直在授意严训吴哲，而一般实施执行的都是齐桓，但是近来没有原因的，连袁朗都热衷于亲自削这个少校南瓜，齐桓是非常希望吴哲能够留下来的，作为一个老队员，齐桓早就看到了现代化步兵发展的大方向，士兵自身的作战能力很重要，但是科技的运用也成为一个决胜点，齐桓知道自己没有这种能力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习得这种能力，所以他更希望吴哲能够留下，也许一个吴哲，就可以开创一个新的老A时代。
吴哲的留下必然是A大队高层众望所归的结果，但是看着对吴哲日益严苛的袁朗，齐桓却觉得他不能再保持沉默，如果说以前的那种严厉是为了磨炼出一个合格的队员，那现在这种根本就是刁难的行为，简直就是在拿着扫帚把人往A大队门外赶，齐桓立在袁朗办公桌边很久都没有开口，他一直在想一个措辞，或者说在想怎么开始这段谈话，但是似乎袁朗并没有跟他讲话的打算，仍然在拿着笔对训练计划不断的修修改改。
到最后，还是齐桓硬着头皮先开口，“队长，训三十九，是不是有点过了？”
“哪过啦？”袁朗朝齐桓翻翻眼皮，心里却知道齐桓不是个喜欢指手画脚的人，如果连自己这个最不喜欢指手画脚的区队长都憋不住出声了，那他势必就是要给个交代了。
“我猜你是想赶走三十九号。”
袁朗挑眉，“我这么说过吗？”
“你在做。”
袁朗不吱声了，抓起桌子上的瓶子喝了一口水，再开口的语调明显温和缓慢了很多，“齐桓啊，你觉得吴哲适合呆在A大吗？”
“A大需要他。”
袁朗不满的皱眉头，“我是说，你觉得吴哲适合A大吗，不是A大需不需要吴哲。”
“作为一个指挥官，你该站在A大的角度思考问题，队长，你心软了。”
袁朗低下眼皮想了一下该怎么对待齐桓的评价，然后又重新看向齐桓，“齐桓，像吴哲这样的一个人，我想没有人会不喜欢，聪明、年轻、帅气，从不低视别人而且永远都充满理想和希望，对于这样的一个人，你觉得他该留在A大吗，留在每天只有训练训练训练和随时会接受死亡任务的A大？”
齐桓面无表情的回话，“三十九号适合不适合留在A大不是我说的算的，当然也不是队长你说的算的。”
袁朗听到齐桓的回答有一丝错愕，然后又笑起来，“你说的对，我好像有点庸人自扰了。”
“没什么事我出去了，”走到门口，齐桓又停住了，袁朗知道齐桓有话要说，于是抬头看着他，齐桓一脸严肃的看着袁朗，“我信他。”
下午的训练袁朗没有监督，而是一直站在窗边看着训练场上还剩下的那些南瓜一个个的思考分析，这其中占据袁朗最多思绪的恐怕还是吴哲，许三多很简单，简单到你一眼就看得出他是干这个的料，你马上就可以肯定你可以留下他，至于吴哲，袁朗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如果逼走他，他只是会在人生中留下一段不愉快的经历，可是如果留下来，也许他会不断的遭遇刻骨铭心的重创，毕竟老A，是个太特殊的部队，把这样一个天子骄子留下来，谁也说不准是给了他更广阔的飞翔空间还是彻底折了他的翅膀，袁朗突然想起来齐桓说过的那句话，我怎么觉得咱们有点糟蹋东西。
晚间训练袁朗照常出现在了训练场，很明显一下午的消失并没有让小南瓜们对他有多少念想，反而对于他再次出现在目光里倒是表达了更多的不满。晚间训练的第一项仍然是十公里障碍跑，袁朗靠在椅子上大爷似的看着跑在队伍后半段的吴哲，脑子里又开始不断思考那个庸人自扰的问题。齐桓如果不是抱着对A大队的私心，也许他也会放走吴哲让他有一个更轻松的未来，但是齐桓觉得自己有这种想法还算合理，但是对于向来致力于把天下宝贝都网罗到老A来的袁朗，他有这种犹豫就不正常了。
“齐桓，你发现了没有，”袁朗突然开口，“我们每次看吴哲他好像都处于比较靠后的位置，可是当最后几名被淘汰了，他还是处于比较靠后的位置，这说明什么？”
“他在不声不响的进步。”
袁朗没说齐桓回答的正确与否，只是继续自己的话题，“如果对于一般士兵来说老A的这次特训是剥一层皮的话，那对吴哲来讲，那就是死过一次，我去过某海军军事院校，知道那里的研究生训练强度是多少吗？”
齐桓猜测，“比常规部队要略低吧？”
“每周三早晨练习军事基础项目一小时，每周五早晨跑步五千米，这就是他们的全部训练额。”
“不会吧？”齐桓瞪大眼睛，袁朗点点头，“这种培养军官的模式好与不好不是我们能评价的，但是单纯就吴哲的表现而言，即便他的成绩不是最优秀的，他也已经是这批南瓜里表现最优秀的学员了，一个拥有高学历又意志强大的人，我想他是老A最需要的人才。”
“怕是晚了。”见袁朗下定决心留吴哲，齐桓反倒说起了风凉话，“你前阵子削人家削的那么狠，怕是三十九号早就怀恨在心，巴不得回头一纸指控书递到上面，然后自己拍拍屁股走人。”
“会吗？”
“没准。”齐桓嘴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有准的很，凡是袁朗惦记上的东西，还没有最后不被弄来的，就比如说明明已经被分配到一中队的自己，再比如说铁路本来已经答应配发给二中队的那套新训练设备，再再比如说炊事班里做饭最好吃的那个炊事班长，齐桓想这吴哲必然是留定了，于是高兴的拿着大喇叭喊，“三十九，绣花呐！快跑，娘们唧唧的！”
皮划艇训练结束的时候，袁朗优哉游哉的走到每个人面前咂咂嘴，最后毫无悬念的又开始拿吴哲说事，“三十九，划个橡皮艇都能划成这熊样，以后别说自己当过什么海军了。”
“报告，”吴哲直视着袁朗，“请问教官，你们家舰艇是用桨划的吗？”
“我们家没舰艇，要是有我就用桨划，话真多，回基地扛木桩跑五公里！”
“是！”
回基地的路上依旧是南瓜们坐大客袁朗和齐桓坐自己的车，齐桓想起来刚才袁朗和吴哲的对话呵呵笑，袁朗把视线从游戏机上转移开看着齐桓，“乐什么呀？”
“队长，你刚才罚三十九跑五公里，忘记扣分了。”
“我忘什么了忘，他一共就剩三分了，经得起扣么，我现在天天就怕他出乱子扣分，他一张嘴我就头疼。”
“那也是你前阵子找人家麻烦闹的，遭报应了，不过三十九号最近可安分多了。”齐桓由衷的感叹。
“吴哲安分，”袁朗哼笑着把视线挪回游戏机上，“他是安分的在沉默中等待爆发呢，等到你最想不到的时刻他肯定得给你干出点惊天动地的事来，老话怎么说来着，不叫唤的猫才挠人。”
　
NO。46
铁路的办公室里一片寂静，铁路默默的摸索着键盘，而袁朗则一直站在窗边默不作声，许久之后铁路才从新开口，“作为一个老兵，尤其是一个指挥官，我想你应该明白在参训队员受训期间你私自带其中一人外出可能会引来怎样的争议和麻烦，如果处理不当，极有可能这次选拔就废掉了，就算如此你还是要坚持你的申请吗？”
袁朗回了一声是，声音温和，但是目光坚定。
“出了事情你要负担全部责任。”
“谢谢大队长。”
“至少给我个带他外出的理由吧？”
“会的，但不是现在。”
齐桓震耳的吼声从南瓜斜上方传来，“三十九号，说你呐！两秒钟内完成整个军事闪避懂不懂？身体抱团，你那是什么，等着挨枪子呐！”
吴哲瞪了一眼齐桓，又顺了口气从新按要求练习，这时候袁朗突然出现在了训练场上，“其他人照常训练，三十九号跟我走！”
吴哲诧异的站起来看袁朗，“干什么去？”
齐桓呵斥，“拯救地球你干的来吗？！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娘们唧唧欠收拾的！”
吴哲每次听见这种羞辱性的字眼都忍不住想要发火，每次许三多和成才都会及时拉住吴哲，他们俩算过，吴哲就剩三分了，袁朗看了一眼吴哲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身走了，吴哲站在原地看看袁朗的背影又看齐桓，齐桓一瞪眼睛，“看什么看，去呀！”
吴哲一路小跑的追上袁朗跟着走了，齐桓自己嘟囔，干什么去这是，想起也在愣神的南瓜们，齐桓回身黑脸就骂，“都看什么看，练习！”
袁朗进了老A们住宿的那幢楼，吴哲不讲话，就一直在后面跟着，袁朗反倒有点奇怪起来，回身问吴哲，“你怎么不问我们去哪？”
吴哲耸肩，“该来的总要来，该去的总会去，有什么好问的。”
袁朗走到二楼尽头那钥匙打开一间屋子，吴哲跟着进去不禁诧异，“老A都是单人宿舍？”
袁朗笑，“那至少也得做到中队长，你以为老A是疗养院？”
“集中营。”
袁朗不接话茬，只是指指里面，“那里面是独立浴室，你先洗个澡。”
吴哲诧异的站在原地看袁朗，袁朗扬扬下巴，“愣着干什么，去呀。”
“你别告诉我老A内部还流行什么潜规则。”吴哲的眼睛里明显开始不安，袁朗忍不住乐出声，“我说你那脑子里一天到晚都装的什么东西，我们呆会要出去，我不想带个脏兮兮的兵出门。”
“去哪？”吴哲忍不住张口。
“你不是说了么，该来的总要来，该去的总会去，有什么好问的。”
　　吴哲听了果然不再说这事，只是问我能回去拿件新衣服么，这衣服刚才滚的全是泥，我自己洗多干净也是白搭。袁朗看看手表不想浪费时间，权衡一下说要不你穿我的吧。吴哲上下打量一下袁朗，然后一脸骄傲的微微扬头，嘴角还露着一丝恶作剧的微笑，“报告，你的个子太矮我穿着不合适。”
　　　“矮怎么啦，你高就好啦，做个军事闪避跟熊滚似的。”
“就算军事闪避做不好，别的方面个高还是有很多好处的。”吴哲依然一脸骄傲，袁朗敛去笑意看着吴哲，“吴哲，有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够永远记住，在战场上，最好的防御就是我们的反应，练好军事闪避，对你没坏处。”
吴哲对于这句突如其来的忠告不知该作何反应，袁朗转身离开，“你洗澡吧，我去取你的衣服，洗浴用品你就用我的吧。”
吴哲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果然看见床上有一套他的衣服，而且还是他那套买来就没什么机会穿的颇前卫的便装，吴哲不理会坐在桌边拿着笔圈圈改改的袁朗，迅速套了衣服然后立在妆容镜前摆弄自己本来就不长的几根头发，袁朗侧头看看吴哲臭美的模样笑笑，“咱们现在能走了吗？”
吴哲最后又在镜子里看了一眼自己，然后回了句随便，两人出了宿舍楼直接上了袁朗的车子，留下一堆人诧异的目光绝尘而去……
坐在车上没多久吴哲就有点坐不住了，车子一出A大队的门吴哲就已经开始心里没底，想了无数种可能，可是哪个都禁不住推敲，最后吴哲不得不张口问，“我说，你们不会就这么把我卖了吧。”
袁朗不看吴哲专心开车，“你话这么多谁买啊？”
吴哲自恋的缕缕头发，“那可不一定。”
“我们去医院。”
“去那儿做什么啊？”吴哲不解的看着袁朗，“你千万别说我们中的一个得了不治之症，小生尚未婚娶，不想就此仙逝，当然至于你，人家都说祸害活千年，我估计概率不大。”
“看高城。”
“他怎么啦？”吴哲紧张的看着袁朗，袁朗慢慢悠悠的开口，“弹片划伤了脸，据说差一点就毁了只眼睛，但是现在没什么事了，顶多也就毁个容什么的。”
吴哲安心的顺了口气，然后又开口，“既然他都没事我想我们不用去了吧，反正我跟他也不熟。”
“我怎么听说你们俩从小一块长大的呐，”袁朗显然是一种坏笑，然后又收敛了笑容，“他身体是没什么问题了，但是其他方面并不好，或者说非常不好，我帮不了他，我猜你可以。”
“哪方面？”
“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吴哲低头思索了一下，又看向袁朗，“高城的事你为什么这么上心啊？”
“我好像欠他点什么。”袁朗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不知道吴哲听没听见，吴哲慢慢陷入了思考之中，之后一直也没有再开口，袁朗眼前一直有一个淡淡的身影，不大的眼睛，温和的相容，看起来很平和的一个人，袁朗后来还是忍不住好奇托齐桓跟甘小宁打听过，起初甘小宁不肯说，后来总算是说了，齐桓和袁朗却后悔知道了，因为听了心里发闷，硬生生的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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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又开了一段，吴哲说你先把车子停一边呆会行么，见高城我得先做个心里建设。袁朗配合的把车子停在路边，然后侧头看吴哲笑，“你还怕他吃了你不成。”
吴哲突然笑了，笑的不开，淡淡的，“说了我也不怕丢人，从小高城就欺负我，那时候我爸刚分到高叔叔他们军区的时候我才多大啊，高城大我好几岁，那军区院里小孩都听他的，他每次都欺负我让我当小偷然后他们当警察抓我，就他那无赖样还当警察呢，我妈每次都说他爸爸官大你让让，后来我爸知道了，拍着桌子说让他个屁，他欺负你你就给我打回来！”
“后来你打回来了？”袁朗笑着看吴哲。
“让高城打了。”
袁朗忍不住笑出来，吴哲说你笑什么啊，他比我大好几岁，打不过不人之常情么，但是那时候我小，回家怕我爸知道结果再揍我一顿，我就坐楼下哭不敢回家，后来有个当兵的路过，他说小兄弟你哭什么呀，我就把事跟他说了，他就陪我坐着，他跟我说其实打仗也不一定用拳头，你可以好好学习，这以后都是脑力劳动者支配体力劳动者，再送你仨字，以后遇到想不开的就念叨念叨，平常心、平常心。
袁朗微笑，“你记性不错啊，那么多年前的事你都能记住。”
吴哲看袁朗，“你记不住？”
“我就随口胡诌那么两句，谁知道还诌出个大硕士来，不过还真难为你这么多年还能记住我什么样。”
“你不常去高叔叔家么，后来我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