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九曜变天-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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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时间的渐渐流逝，灰黄色慢慢地变成了深褐色……

　　当周围完全一片漆黑的时候，夜注视着窗外黯淡的新月，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窗前。

　　苦无拴上绳子，绕上屋檐的边角。

　　轻盈的身影，并不怎么吃力地跃上了屋顶。

　　夜盯着那弯黯淡的新月。

　　一样是晚上，一样是屋顶，一样是新月……

　　看的人，却少了一个。

　　夜痛苦地闭上眼睛……因为……不这样做的话……好像……就锁不住即将喷涌而出的泪……

　　“……很危险。”

　　再一次听到突然的声音……夜却没有上次那样的惊诧了。

　　“……”她不说话。

　　屋顶发出了轻微的喀嚓声。

　　夜睁开眼睛，偏过头，看了眼无言在她身边坐下的红发少年。

　　微弱的光线下，红发少年的表情隐约莫辨。

　　两个人都沉默着。

　　像是都在等待着对方先开口般地，连呼吸都有点小心翼翼的意味。

　　“……好几年前……我也这样坐在屋顶上看过夜空……木叶的夜空，很晴朗，星星也很明亮……曜躺在旁边，我们一起聊天，什么都聊，过去，现在，将来……”

　　积存在心中的话语，好多好多……

　　满满地塞在心里……

　　散发着苦涩和疼痛……说不出来，也咽不下去，不上不下的痛楚……

　　像是致命的剧毒一样……让她的胸口持续疼痛着……

　　……不吐不快。

　　我爱罗静静地倾听着。没有插话……没有发出多余的声音，没有任何的动作。

　　“那时候……我真的很害怕。”

　　夜将右手举到脸前，让淡淡的月光从指缝中，丝丝泻在眼上。然后，她微微眯起眼……眼中，一片晶莹。

　　“曜……她从来没有那样子过……我……真的……真的害怕了……她那样子……好像……好像是变成了一个……一个……一个……！！”

　　一个……怪物……

　　完全没有理智……只知道凭借本能进行攻击的……

　　怪物！

　　她没有说出口……

　　但是……我爱罗，却听懂了。

　　夜颤抖的手掌覆在眼上，冰冷的手指……没有给同样冰冷的脸带来任何温度。

　　“……我……我……我从来没有看过那样子的她……”夜的声音，波动得非常剧烈……

　　“真的……真的……好可怕……可是……可是……曜怎么会变成那样？……怎么……怎么会？我居然有种想逃离的想法……我……我……怎么可以……”

　　手指……剧烈地颤抖着……从脸颊上缓缓滑过的，是夜的痛苦和悔恨……

　　“曜……曜是为了救我才……我……我……”

　　夜说不下去了……嘶哑了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好像是在剧烈消耗着她的生命……

　　我爱罗持续地沉默着……

　　“……不是你的错。”良久，他冒出这么一句。

　　果然……都是……这样的呢……

　　看到……过于强大，不似人类的存在……人们……总是恐惧地远离……唾弃也有，逃离也有，想要除去这个潜在威胁的……也有……

　　可是……从来没有人……会为自己……这样子……像是吐血一般地……痛苦地悔恨着，自责着……甚至愿意代替承受所有的痛楚……

　　她甚至……并不是那个女孩的亲人……她们连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这是为什么呢……

　　我爱罗深深地迷惑了……

　　难道，这就是那个金发蓝眼的小子说的……感情？

　　有一种陌生的悸动……

　　在一种陌生的感情的驱使下，他不自觉地说出了……从未想过，会从自己嘴里说出的安慰的话语……

　　“不是……你的错。”

　　夜细微的饮泣声渐渐清晰了起来……眼泪……迅速地从被她遮住的眼中涌出，又迅速地顺着脸颊，滚落……

　　泣血般的……哽咽……

　　以前那个精明睿智，异常冷静的木叶暗部夜幽月已经没有了……在这里的，是一个……为不属于自己的错误而崩溃了的16岁的女子……

　　一个……触动了他的心的……特殊的女孩……

　　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我爱罗伸出了手。

　　然后，将那个崩溃地痛哭着，蜷缩成一团的颤抖身体揽在了怀里……

　　夜痛苦地哭着……手……用力抓紧了红发少年的衣袖……像是……要把一切都哭出来一样……崩溃地……

　　我爱罗无言地拥紧了怀中的女孩，手有些笨拙地放在女孩的银发上……

　　安静的夜晚，只有夜轻声的泣声，幽幽回荡着……

　　黎明的曙光……已经在天边露出端倪。

　　我爱罗无言地看了眼湿透了的衣服，还有已经哭到力竭而沉沉睡去的夜，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这样子……

　　再次无声地叹气，我爱罗以一种笨拙的姿势，横抱起昏睡着的夜，小心地不要碰到她的伤处，跃下屋顶，以一种从未向别人表现的……比流星撞地球都罕有的温柔……把夜轻柔地放在病房的床上。

　　然后，他离开了病房。

　　他，需要一点点时间，来整理一下自己混乱的思绪……

　　好书尽在cmfu





　　变之章　改变的命运　治愈伤口

　　（起6H点6H中6H文6H网更新时间：2007…1…31　14：15：00　　本章字数：3561）

　　仅仅一天的时间……接受了沙忍村投降请求，并且得知其对夜曜二人的收留情况的木叶，就派来了和谈的使节团。

　　旗木卡卡西，玄月筱，日向宁次和宇智波佐助。

　　……非常怪异的组合。事实上……日向宁次是自己要求跟随的。考虑到对他行为默许的日向家，这次遇袭时他不俗的表现，还有三代对他的信任，他成为了其中一个成员。至于宇智波佐助……别扭地去找三代，而又不发一言……老谋深算的三代一眼就看出了他想说的话，笑眯眯地在使节团里添上了他的名字。

　　在进行官方的问候之后，由沙忍村派人为几人安排住处。

　　“请跟我来。各位的房……”

　　“那个。”白眼少年淡淡微笑着打断带路中忍的话，“我想问一下……医院在哪里？我想先去看一下本村两位上忍的情况。”

　　“嗯……”玄月筱微笑着颔首，“我也是这么想的。”

　　“哎呀哎呀……”卡卡西抬手搔搔自己朝天直翘的银灰色发，露出无可奈何般的笑，“那么，就只有麻烦你先带我们去医院吧！房间的话，还是过会儿再说吧！”

　　背后印着酷似百事可乐商标图案的黑发少年垂下头，披散下来的额发遮住了他的表情。

　　带路的中忍诧异地看了眼众人，然后点了点头。

　　门打开的声音惊醒了夜。

　　然后，卡卡西那一头超有特色的银灰发让她睁大了眼睛。当玄月筱一直在手上把玩着的竹笛映入眼帘的时候，夜的脸上露出了狂喜。

　　筱姐姐的……筱姐姐的音波治疗能力！那种……强力的……治疗能力！

　　“筱姐……！”夜急切地想要下床，却差点摔了个倒栽葱。眼明手快地将她扶住的卡卡西无奈地道：“小夜，你不用这么急切的欢迎我们吧？”

　　“曜……曜她……”夜结结巴巴地看着玄月筱，满脸的希冀，“筱姐姐……”

　　“放心吧。”不仅玄月筱的笛声，似乎她本身拥有的那种柔软的，能够安稳人心的声音就拥有治愈的效果。玄月筱柔和地笑着，安慰着急躁的夜：“我马上就去……小夜，你也一起来吧。我很久没吹这首曲子了呢……今天的一整天，我就把这首完整的曲子吹给你们听吧……宁谧之风……”

　　卡卡西扶着夜，一行人又转移到隔壁，曜的病房里。

　　看着仍旧昏迷不醒，几乎让人觉得已经没有生息的曜，所有人都怔住了。

　　然后，玄月筱迅速地举起了手中的笛子，置于唇边。

　　笛声，幽幽地响起……

　　白眼少年原本淡淡微笑的表情完全不见了踪影，脸上只剩下了完完全全的冷漠。他大步走到曜的床边，俯视着曜苍白的面孔。

　　他记得她摇着头对自己说太天真时狡黠的表情，记得她那天失魂落魄的脆弱，记得中忍考试前她故作神秘的提点，记得考试中她执行任务时的坚决。

　　可是，他的记忆中没有这样的她……

　　这样的，脆弱到极点的，苍白的，虚弱的，无意识的……她……

　　是谁？

　　是谁？让她变成这个样子的，是谁？！

　　差不多同时，宇智波佐助也冲了过去。

　　他那故意表现出的镇静，在这一瞬间土崩瓦解。

　　毕竟是双胞胎……在曜失去了理智大肆杀戮的时候……他所感觉到的，是像失去了一半似的，难以言语的空空落落……

　　他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而这预感，现在，成真了……

　　他的姐姐……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人……现在……像一个失去了弄坏了的布娃娃，没有任何知觉地，静静地躺在那里。

　　这是怎么了……

　　这是怎么了啊……？！

　　笛声清越而悠扬……在屋子里回旋荡漾着……

　　曜苍白的脸，慢慢地，有了一点点血色……呼吸……慢慢的，清晰起来……

　　夜憋在心里许久的一口气，慢慢呼了出来……

　　房间里，一直维持着一种寂静……像是一种无言的默契，房间里的人，都不说话。

　　佐助在床边坐了下来。

　　他一直装着不在意，装着无视，装着冷漠……

　　可是，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孤独了那么久的自己，是多么看重这个算是失而复得的，世界上唯一与他心灵相同的人，他的孪生姊姊……

　　他把自己的脸埋在她冰冷的掌中。

　　宁次静静地站在那儿，不说话。

　　只是，似乎有一股极冰冷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

　　黄昏降临，夜幕低垂，曙光朦胧。

　　当阳光再一次笼罩了房间的地面的时候，玄月筱的笛声已经有些时断时续。

　　宁谧之风……玄月家独有的治疗方式，S级的特殊忍术……

　　体力与查克拉不间断地剧烈消耗，让玄月筱满脸冷汗地摇摇欲坠。

　　可是，她闭上眼，轻蹙眉，勉力支撑着，直到最后一个颤音，幽幽地飘出来。

　　手指颤抖得抓不住那支笛子……

　　“小心。”

　　卡卡西及时地接住她向后倾倒的身子。

　　连续的奔波之后，又使用了这么高难度的忍术……能够支撑到结束，已经是玄月筱的极限了……

　　“……成功了……”

　　玄月筱轻喘着气，挤出一个苍白的微笑。

　　床上的曜慢慢地睁开眼，失去了焦距的双眼，茫然地盯着天花板。

　　夜闭上眼。

　　膝盖不痛了。

　　肩膀，也好了很多……只剩些微的麻痹感。

　　然后，她睁开眼，看着宁次失态地抓住了曜的手臂，佐助急切地俯过身子，低下头，不发一语地安静地离开了曜的病房。

　　“……真的，真的很感谢你，筱姐姐。”

　　回到沙忍村为使节团准备的屋子里，夜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地，几乎是有些语无伦次地感谢着玄月筱。

　　已经开始渐渐恢复过来的玄月筱微笑。

　　“就算火影大人没有派我过来，我也一定会来的……你们两个，可真是喜欢闯祸呢。”

　　“……对不起。”

　　沉默了半天，面对这个温柔的年长女子真情流露的关切，夜只闷闷地说了这么一句。

　　这世上总有太多太多的意外。

　　她总以为自己洞悉了一切，却忘了这个世界早已不是记忆中那个只在纸上生存的故事。

　　这一切，已经不是一个看过了原著，就可以玩转的世界。

　　每一个地方，每一个角色，都是真实存在的。

　　太多的变数……真实的血，真实的伤口，真实的……死亡。

　　真实的……恐惧。

　　噩梦。

　　中忍考试第二场，不是日向宁次他们的救援，她已葬身蛇腹。与马基和兜战斗时，不是卡卡西的及时到来，她早已死于二人之手。被大蛇丸抓走，不是曜忽然分外异常地追击而至，她早已遭受到不可预知的残酷下场。

　　不是这些意外的话，没有这些人的话，她，夜家所谓最出色的天才，也必定惨死。

　　她不是什么漫画小说中的主角，永远也不会死……

　　她只是，生存在这个世界当中的，一个人而已……

　　“放心吧，小夜。曜已经没事了，你的伤也已经好了……我们，很快就可以一起回木叶了。”似乎看清楚了她的苦闷，银发的忍者眯着眼微笑。

　　对啊……她不是一个人。

　　有曜在，有卡卡西哥哥和筱姐姐在，有她的妹妹夜灵玥在，有好多好多的同伴在……

　　有他们在，就好像……多了很多信心……

　　“嗯……”

　　夜呼出一口气。

　　木叶……好像很遥远，好像又很近。

　　对了……就像是……家的感觉吧……

　　想到木叶的四座雕像，三代爷爷熟悉的眯眯眼，还有斗篷下袅袅的烟圈，夜的心情突然好了很多……

　　然后，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卡卡西哥哥。”

　　卡卡西下意识地应了声：“嗯？什……”

　　夜柔软的唇在他的脸颊上掠过。

　　“上次救了我命的谢礼～”夜有点坏坏地笑，“筱姐姐别吃醋哦！”

　　卡卡西和玄月筱同时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不当电灯泡了。”真有夫妻像啊……夜想着，微笑着后退，“我走了。”

　　“小夜！”

　　在夜出门的刹那，卡卡西出声唤住她。

　　“你要小心，那个叫我爱罗的下忍。他是个非常危险的人……”

　　“放心吧。”

　　夜微笑。

　　昨天的他……是很特别的呢。

　　“他只是……太孤独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