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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虚幻的不动明王图-第2部分

小说: 虚幻的不动明王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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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团。
  淳子,可以说,心情上是一只“独角兽”。从她的教养来说,她不会成为一只“野猫”。但是,她会作这样的模仿。
  今年春天,她受友人久寿子的邀请,出席了“独角兽”的一次集会。十几个年轻人来到了须磨的海边,其中女的有三个。
  淳子感到吃惊的是:久寿子和其中一个男青年,突然在沙滩上性交起来了,而其他的伙伴,几乎都对此熟视无睹,若无其事。
  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抱着吉他,没精打采地弹奏着曲子。于是,没多久,一个蓄着胡须的青年挨到了她的身边,抚摩起她的乳房来。姑娘没有违抗。还没过十分钟,他们也进入了性交的行为。
  这时,一个外形比其他人强壮的青年,从淳子的背后悄悄地挨到她的身边,抱住了她的肩膀。淳子的心狂跳着,但是挺直了身子。
  “你还没有干过吧!”那男的在她的耳边悄悄地说了声,就离开了她。
  这就是立花宏。
  久寿子在性交结束后,原地在沙滩上仰天躺着。她那白皙的大腿动人地伸展着,让春日的阳光尽情地照射着。
  “多美啊!”淳子心里想。
  她没有不干净的感觉。其实,岂但如此,似乎觉得还是很干净的行为和姿态。
  她被感动了。
  当淳子第三次到他们集团那儿去时,她接受了立花的拥抱。
  “你也成了‘独角兽’啦!”当性交达到高潮时,立花在她耳边说。
  和一般的恋人们一样,她也和立花在街上约会,一起喝茶或吃饭。
  “独角兽”的教义,宣扬不做既成道德的奴隶,认为激烈的抵抗也是无意义的。对于约会这种风习,倒不会特意抗拒。
  也许是不够劲的,但也有不可言喻的深切的乐趣。
  “独角兽”,顾名思义,大家都有一只角。不是谁的角,而是自己自身的角。角,是意愿的象征。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度过自己的人生。他们不大高谈阔论,可淳子也逐渐地懂得了这种道理。
  他们有欢乐,也有烦恼。在烦恼中,生活方面是最突出的。他们几乎都是贫穷的人。作为乐器店的共同经营者立花,算是其中最强的了。
  在那个“独角兽”集团中,有一个叫阿岩的人。他是被称做伪画名家的柴山慎策的独生子。柴山慎策在几年前去世了,但是从应举到大观,凡是日本画中走红画家的作品,他都仿制过伪作,是个以此度过一生的人。此人的大名叫“慎策”,而“慎策”等于“真作”,确也是一种讽刺这里,作者利用日语中汉字的意义和读音,表现了一种幽默感。“慎策”是“小心设计”的意思,而“慎策”与“真作”读音是相同的。。
  大概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这点吧,因而给他儿子起名为“岩”,而“岩”又是“赝”的谐音。
  阿岩原来也想成为一个真正的画家,可是惨痛地失败了——他自己这样认定,但是他毕竟还年轻,也许未必能说是失败了。
  不管怎样,为了生活,他决定继承亡父的遗志,也时常制作赝品。
  “阿岩能不能仿制村田仙岳的作品呢?”淳子这样考虑。
  那天,“独角兽”的成员们在一个松林中集会,那里可以俯视再度山再度山:在神户市生田区以北,高468米。的车道。枫叶已经零落,寒风飒飒,感到刺骨。
  “今后,总得有个暖和点的地方来集会啊。”
  诸如此类的怨言,也是情有可原的,近来常常可以听到这样的呼声。
  “要是有个沙龙之类的地方多好啊,可就是没有钱呗。”
  “没有办法。到冬天那一阵子,能不能暂停集会呢?”
  靠劳动来挣钱,不是一个好办法。立花等人对这个观点稍持异议。但是,这种异议并没有受到严辞指责,这也是“独角兽”的处事之道。
  “就靠欺骗音乐迷来挣钱吧。”有人这样说。也就是说,搬出了允许欺骗傻瓜,可以不劳而获这条歪理。
  “为什么要靠欺骗来建立沙龙?”淳子问。
  “也可以嘛!”一个叫小杉二郎的回答。
  “我们聊聊行吗?我有事想请你帮个忙哩。”淳子对阿岩说。
  “跟俺聊聊?”阿岩抚摩着下巴说。
  “是的,造假画呗。”
  “俺可造不像。没有俺爹那套本领,怎么造也变不了钱呵。”
  “仿造村田仙岳的画。你会画不动明王吗?”
  “仙岳嘛,那就更不行啦。就说俺爹吧,他模仿仙岳的画,也总是半途而废的。这是最难的事儿。现在我的公寓里,俺爹造的仙岳的假画,还有残骸留着哩,都是未完成的作品……不,已经精加工的,也确还有两三幅吧……虽说作了精加工,还是变不了钱,只得搁在那里。”
  “这怎么行呢?多可惜啊。”
  “也许可以骗骗不长眼睛的外行。”阿岩多少还想维持一点自尊心。
  “可不是嘛……”
  父亲是否有识别能力,淳子不大清楚。但是他收藏了许多村田仙岳的画,阿岩的假画也许是通不过的。她忽然想到了这一点。
  村田仙岳曾经谈过,那幅《不动明王图》是自己的最高杰作。因此,理应和其他的作品有所不同。风格不一样,不也是理所当然的吗?即使画得不好,连那拙劣的地方也是好的——不也有这样一种看法吗?对美术之类简直从来不闻不问的淳子,此刻这样想着。
  “干吧。嗨,这次要派你立花的用场啦。失败了,一切照旧;干得好,‘新旋律’搞到手,就把二楼辟为沙龙。”
  “你是说我也能派点用场?”立花抱住淳子的肩膀,在她耳朵后面吻了一下。

  四

  第二天,立花宏回老家赤穗去了。
  “新旋律”乐器店,决定临时休业。立花宏事先关照过那个债台高筑的合伙经营者,自己有靠山筹集资金,请他暂时等一下。
  他一到赤穗,首先就去参拜附近的不动菩萨。
  那里,作为参拜常家的老大娘们,都在虔诚地祈祷。其中有一个很面熟的老大娘,对方也注意到他了。
  “啊呀,这不是立花家的阿宏少爷吗?真是难得,什么时候回老家来的?”她说。
  “今天才到,和夫君那儿可以让我住宿。”
  “来工作还是来休假的?”
  “哎,来休假几天。”
  “那可好啊……你是在大阪吧?”
  “不,在神户。是啊,我跟神户缘分可深哩。死去的爹当兵的时候,在神户宿过夜,那家主人,还给过他一幅不动菩萨的画哩。那幅画,大概在十年前,神户有人来买,爹把它卖了。以后我也到神户工作去了,我想,这也是不动菩萨撮合的缘分吧。”
  “是嘛。你年纪轻轻就来参拜不动菩萨,我看就是个了不起的人,不也是和菩萨有缘分吗?不,确实是不动菩萨显灵。”
  淳子父亲派遣的人,不久会在赤穗出现吧?不,也许已经到达了。
  立花是偷偷地来作调查的,可现在经他这么一瞎吹,肯定引起了注意。不管怎样,由于那位老大娘的闲扯传播,立花和不动菩萨有缘的话,立即在赤穗一带不径而走了。
  立花决定在表弟和夫家里歇宿。
  他还特地带来了“独角兽”集团中一个叫市冈的男子,让此人当配角。此人曾在地方剧团的演员班学习过,看上去比他的实际年龄要老,只要稍许化妆,谁看了都会认为是个无精打采的中年男子。这个市冈,住在一个叫伊吕波旅馆的地方等待时机。
  这笔费用,全部由淳子掏腰包。
  果然,两天之后,立花接受了一名男子的来访,此人递上一张名为樱井克已的名片。这个名字,立花也从淳子那儿听说过,当然,他现在要装出一副全然不知的样子。
  “有何贵干?”立花问。他屏住了呼吸,仿佛一个钓鱼的人,手上感到鱼儿已经上钩了。
  “我确实是不动菩萨的信徒,什么时候都是对菩萨虔诚参拜的。”樱井说。好一种战术,说得煞有介事。
  “那么您想说什么呢?”立花始终装得呆头呆脑的样子。
  “我听说,府上有一幅出色的不动菩萨画像,想来拜识一下。”
  “什么?不动菩萨?”立花按捺住焦急的心,欲擒故纵嘛!“是啊,是一幅画,令尊大人从哪儿得到的。”樱井说。
  “家父早已故世了。”
  “我想,是令尊在当兵那时候的事情……”
  “啊,您这么说,是在神户……”
  “是啊,是啊,是在神户……那幅画,我恳切地想拜识一下。”
  “啊,画已经给谁拿走了。大概十年以前吧,现在不在手边了。”
  “哎呀!”樱井灰心丧气的样子,立花看得一清二楚。
  “是给谁拿走了?”
  “哎,那时候我还是个孩子,记不大清了……啊,一定是冈山的那位市冈君吧。嗯,的确是他……”
  “是叫市冈吗?”
  “以前,他是经常到父亲这儿来走动的人;现在,在干养鸡的活儿。”
  “是那个人把画拿走了?”
  “不,我想是谁委托他的。肯定是神户的人。我还记得父亲谈过,那个人从神户来,又回神户去了。”
  “那位市冈君的住所,您知道吗?”
  “哎呀,这可不知道啊。不过他也常来这里,来集市卖鸡蛋。……啊,想起来了,这么说,昨天还碰到过哩。现在,他应该住在这里。”
  “我能见见他吗?”
  “市冈君吗?他总是在伊吕波旅馆歇夜的。”
  “您能不能把我介绍给他?总之,通过旁人,我也可以打听,府上这幅不动菩萨有多出色……我想,可能的话,要是肯出让,就可以让我在家里早晚祈祷了……只要能见到那位市冈君,那幅画的下落,不就明白了吗?”
  “啊,这些,我就不得而知啦。当时,究竟是谁委托他的,他也许还记得清楚吧。”
  “您说得对。”樱井点头哈腰地说。“我总得同这位市冈君碰碰头啊。”
  “伤脑筋啊……不过,让我先和伊吕波旅馆联系一下看。”立花装出一副难于违拗对方热情的样子,到里边去了。
  他给伊吕波旅馆打了电话。当然,市冈等在那里。
  立花回到外面,对樱井说:“他刚巧才回到旅馆,据说傍晚还要出去,要见面的话,现在立刻就去。”
  “您能不能给我写个介绍信?就写几个字,怎么样?”
  “这么说,那还不如一起去呢,我现在倒也有空。”
  真可谓弄虚作假,耍尽了花招。既然掌握了对方的底牌,那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摆布他了。即使回答对方的话,要在他身上取得怎样的效果,预先也是清楚的,因此这出戏,对于“独角兽”们来说,着实可以解解闷。而且,因为花了一大笔钱,他们的热情也高得出奇。
  在伊吕波旅馆,配角市冈也表演得淋漓尽致。虽说他当演员失败了,可在这出戏里,倒是可以给他打个及格分数的。
  “不大想得起了,毕竟事隔十年了。我确实是受人之托,可名字完全忘啦。”市冈故弄玄虚,要让樱井着急。
  “那总得想想看啊,是吗?”樱井的额上冒出了汗珠,他像哀求一般地说。
  市冈装模作样地考虑了一番之后,总算给了一点暗示。
  “噢,我有点想起来了……有赤和青的……”
  “您说的赤和青,是什么意思?”
  “是那个人住的地方和他的名字。请等一下……噢,是啦,是住在赤谷的青井君。”
  “您说赤谷,会不会记错呢?神户的地名嘛,只有叫青谷的。”
  “啊,这么说,是青谷的赤井君喽。”
  “确实是这样吗?”
  “确实……是这样,错不了。是个姓赤井的人。脸是青白的,而姓却是赤……是的,我居然都还记得呢!”
  “确切的地址呢?”
  “这倒记不起了,您打破沙锅问到底,居然这么想要那幅画?”
  “不,那、那是……”樱井慌慌张张、结结巴巴地说,“因为我皈依不动菩萨,是个信仰问题,没有别的理由。那么,是卖给赤井君的喽?”
  “唉,我就当着立花君的面,说说当时令尊的情况吧。那年头,你们家里很困难,令尊说,那幅画不值什么大钱,就让我当做破烂处理,多少换几个钱行啦……当然,那时候我也得到过好处,拿过点手续费。”
  “那幅不动菩萨的画,卖了多少钱?”
  “十年前的钱嘛,五万哩!那个赤井君,可也是喜出望外。”
  “五万吗?”樱井说,感到鼻子一阵发酸。

  五

  淳子打算先让柴山家的阿岩为她画一幅大的不动明王像。她原来认为很简单:村田仙岳的画集中,也收集了几种《不动明王图》,只要像剪辑照片那样,一剪辑就行了。
  但是事实却更为简单。在阿岩亡父的作品中,就有一幅《不动明王图》,虽说没有一张铺席大小,可也是尺寸相近的作品。这位已故的伪画名家的作品,似乎也同村田仙岳的画作挑战吧。阿岩的亡父。曾经几次从事村田仙岳的作品的伪造,但都如同阿岩所说那样,半途而废,没有成功。
  只剩下两幅画,都已画得差不多了,而且题了伪造的落款。其中一幅,可说已经画成了,可也许是不满意吧,在空白的地方,“仙岳”的署名有七八个之多。同仙岳的画集作比较,这些签名确实极像,难怪连熟谐此道的名人都可以骗过。
  其余的一幅,就是上面说的大幅作品,幸亏没有涂写的地方。也许,在柴山慎策为数有限的伪作中,这是制作者领会得特为深刻的一幅作品吧。
  简直像定制的一样。
  “这下可救了我的命啦,我实在不会画仙岳。”阿岩心里松了口气。
  “连你阿岩也没能耐吗?”淳子数落他说。
  “我既没能耐,体质又弱。这样的作品,要最后完成,还是个体力问题。我已经不行啦。”他这么着说,就咳嗽起来了。
  放荡的生活侵蚀了他的肉体。
  淳子接着要做的,是为小杉二郎去青谷租一间公寓房子。不用说,押金、房租一概由淳子负担。租的时候,使用了赤井太郎的名字。
  不久,立花和市冈从赤穗回来了,向淳子报告说,这出戏进展情况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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