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惊叹的实案:美国8大奇案-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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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大草原警署也有了同感,恰克·沙契们甚至希望他们压根儿就没有接手过这桩案子。12月15日勃莱恩·麦克缪伦被捕以后,丹尼斯·克莱和丹尼斯·梅耶就不再到曼斯菲尔德警署上班,现在小伙子被释放了,两位警探也没有打算要搬回去。他们只是每周一次和曼斯菲尔德的同行们讨论一下案子的“进展”,而更多的时候,则是讨论案子的“没有进展”。
琳达·琼斯相信这个谜团的答案应该是在曼斯菲尔德,“亚蒂安是曼斯菲尔德人,她的朋友们都在曼斯菲尔德……我敢打赌,假如有朝一日真凶落网,他一定是她认识的人。但是直到现在,那个人还在大街上逍遥,还没有受到应得的惩罚。……但愿罪恶感能将他的灵魂活活吞噬。”
这篇电话采访发表在《沃斯堡星报》上,戴文·格兰蒙读到了。他后来说,从那时起,琳达·琼斯的最后一句话就浸透在他的骨子里,令他昼夜不宁。
很快,扎摩拉家的亲戚们便感觉到,戴文和黛安娜的形影不离并不只是爱情使然,他们好像有意要避开众人,或者说,戴文一直在监视着黛安娜,不许她与外人接触。不过,一直到后来,亲戚们才领悟到了戴文此举的真正意图和良苦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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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障碍”(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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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两个人独处的时候,戴文和黛安娜之间便有了越来越多、愈演愈烈的争吵,以至由动口发展到了动拳头、动皮带、动刀子。他们因为共同拥有的肮脏秘密而不堪重负,相互叫骂,相互拳打脚踢,相互折磨。他们谁也不愿意再和对方呆在一起,但却又谁也无法逃离对方。
“我记得有一次她对我说起,戴文最近总跟她发脾气。”黛安娜的一位姨妈说,“但她马上又说:‘这其实没什么关系的。’我问她既然如此为什么还打算跟他结婚?她回答说她从不说谎。我不明白,她又解释道:‘我答应了要嫁给他就不能反悔。’”
“她给我们看她膝盖上的伤疤,说是他们俩打架时被戴文用刀子扎的。”黛安娜后来在海军官校的一位同学说,“她说还有一次,戴文把皮带绕在她的脖子上,扬言要勒死她。她说戴文的脖子上也有很深很深的指甲印,是被她掐的。”
到1996年6月,在走访了300多人次,查验了上百件物证之后,大草原警署的办案人员为亚蒂安·琼斯凶杀案画上了一个遗憾的句号。所有的档案资料等物都被锁进了库房,只有丹尼斯·克莱被指定继续追踪此案。也就是说,如果有新的举报进来,就转给他。但什么也没进来。
比尔和琳达·琼斯夫妇不甘心,他们自己掏钱,在温…狄克斯超级市场的停车场靠近大街的地方租下了一幅大型昭示牌:
重金征集
任何有关亚蒂安·琼斯命案的线索
电话:469…TIPS
Tips意即线索。琼斯夫妇选择了这个地点,是因为离曼斯菲尔德中学不远,又是不少孩子们上学的必经之地。他们当时并没有意识到,戴文·格兰蒙就在这家温…狄克斯店里打工。
后来,市政府有关部门经开会讨论后,决定替琼斯夫妇出了这笔广告费。
6月,对于琼斯家人是一个沉重异常的月份。亚蒂安·琼斯的生日就在这个月的18号,如果亚蒂安还活着,应该满17岁了。
6月,又是学校开始放假的日子。亚蒂安的朋友们都在兴冲冲地策划暑期活动,或安排度假事宜。亚蒂安·琼斯似乎真的被人们遗忘了。
6月,也是12年级学生毕业的时候。不时有谁家的孩子被某所大学录取,或被授予某项奖学金的消息传来。当孩子们的成就一旦超出了这些远郊市镇的版图时,便会有当地报纸的记者找上门来。不日,消息就变为了印成铅字的报道。
戴文·格兰蒙被美国空军官校录取,这本来算不上是新闻的,因为他周围的人们早就预料到了。但是后来又有经过证实的消息说,他还得到了被副总统奥·戈尔提名上西点军校的殊荣,人们的兴趣便被炒起来了。当朋友们拿着报纸找到他时,戴文只是浅浅一笑:“我不想当陆军。”
在美国,进三大军校都必须有高官保荐。举荐戴文和黛安娜的分别是得克萨斯州的国会众议员马丁·弗洛斯特和彼得·季任。这些高官们的手下通常会有几个人或一个专门的班子,负责鉴定审查军校生候选人的考试成绩、体检结果、参与各种学生团体活动和社区服务的记录,以及在毕业生中的总体排名等等。送往校方的推荐书最后由高官们亲笔签名。
黛安娜·扎摩拉因为左手在车祸中受伤而未能如愿以偿进入空军官校。那年海军官校的报名期限较晚,刚够她体质恢复后参加体育考试。戴文收到录取通知那天,黛安娜跟着格兰蒙全家到一家高级餐馆庆贺,临走时匆匆忙忙没有来得及开信箱,晚上回到家里就看见了海军官校的录取通知。她当即打电话告诉戴文的母亲,老太太高兴得连连“感谢上帝”。
第二天,就有《克罗利观察报》的记者打电话到克罗利中学。当时校长和记者都感觉奇怪,像黛安娜上海军官校这样的大事,他们怎么事前一点儿都不知道?通常孩子们做出了些许成绩,学校和家长就会通知报社,有时候孩子们自己也会给记者打电话。在记者采访的过程中,黛安娜闭口不谈她的家庭,却三句话不离“戴文”。那位记者后来说:“给人印象好像没有戴文她就一事无成似的。”
真正的轰动是当人们听说这两名军校生是一对情侣。在曼斯菲尔德中学和克罗利中学分别为戴文和黛安娜举办的派对上,两位年轻人手挽着手,微笑着接受校报记者们的采访和老师同学们的祝贺,也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羡慕的目光。发表在曼斯菲尔德中学校刊《曼斯菲尔德呐喊》上的文章说:“据悉,在美国空军官校收到的8736份入学申请中,只有1239人被录取。美国海军官校的这个比例更低,全美有9962名中学毕业生瞄准了安那坡里,但只有1212名幸运儿接到了通知。”
后来,空军官校的道格·麦科易中校告诉记者:“戴文·格兰蒙是我们2000届最优秀的新生之一,他的排名在5%以内。”也就是说,在全体新生中,戴文排在前60名之内。
很快,便有更高层的报社给格兰蒙家和扎摩拉家打电话约时间。《渥兹堡星报》记者罗珊娜·瑞兹刚好赶上两位军校生临行前在曼斯菲尔德的格兰蒙家中替戴文打点行装。戴文捧着一大摞小说、录影带和音乐磁带等对罗珊娜说,所有这些东西都要收进储藏室里,因为“按照规定,你的箱子里只能装必需的换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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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障碍”(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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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珊娜问两位热恋中的情人如何熬过今后四年的分别,“戴文马上说,他们所有的寒暑假和春假都会在一起度过。”“黛安娜则说:‘还有电子邮件,那总是免费的。所以我们不必担心昂贵的长途电话账单。’……黛安娜还说,一俟时机成熟,她将尽快转学到空军官校。”
6月28日,亚蒂安·琼斯生日后十天,罗珊娜·瑞兹的采访见报,题目是《一对情侣将携手行进于军鼓声中,而后行进于婚礼进行曲中》。整个故事写得就如同一篇现代童话。
两天后,戴文离开得克萨斯去科罗拉多州的科泉市,又过了两天,黛安娜抵达安那坡里。如罗珊娜在她的报道中所言:“开始了他们的军旅生涯。”
军鼓声中,迎接他们的是严峻得近乎残酷的暑期新兵训练——入学前的最后一场考试。到8月1日,美国空军官校淘汰掉了新生中的5%,戴文·格兰蒙与其余966名男生和204名女生一起,顺利地度过了四周的“炼狱季节”,成为该校1996级正式学员,并开始领取除学费和食宿费外,每月5804美元的预备军官津贴。但据学校有关方面透露,在扣除掉例行的理发、洗衣、教科书等费用后,学员们最后实际上剩不下多少零花钱。而且就是这笔钱,假如学生在三年级以前退学,必须全部如数归还。
与此同时,地处东海岸的安那坡里,黛安娜·扎摩拉和她的同学们还在早出晚归,摸爬滚打。他们没有周末,没有假期,每天早晨5点30分起床,晚上10点熄灯,中间也没有午休。美国海军官校的新兵训练为期六周,淘汰率高达10%。现在刚过了四周,已经有80多人被遣返还乡,或者用学员们自己的话说,“被枪毙”了。新兵训练的内容包括100小时的操练、射击、航海、野外训练等,以及在和长官说话时,每句话都必须以“先生”或“女士”结尾。比如长官若是问起黛安娜的家乡在哪里,她的回答应该是:“得克萨斯州克罗利市,先生。”事实上,长官们经常考问的是同一团队中其他学员的家乡,这也是他们的训练项目之一:熟记同团队中所有其他学员的姓、名及其家乡的州名和城市名。此外,还要背下厚达100多页的海军官校历史、现状、各种规章制度、课程设置等等,特别是,学员们必须遵循的道德规范和忠诚条例。美国海军官校最著名的毕业生是美利坚合众国的第39届总统吉米·鄂尔·卡特。
黛安娜非常努力,她不想“被枪毙”掉。令她无法忍受的不是体力上的筋疲力尽,而是精神和心理上的空虚和折磨。现在她总算明白了,《沃斯堡星报》的罗珊娜·瑞兹为什么问了那么多关于她和戴文将如何面对四年分别的问题。这位18岁的少女有生以来第一次经历别离的痛苦,而且又是和自己的未婚夫,又是在那样的热恋之中。
新兵训练期间一切从严,黛安娜和远在科罗拉多的戴文之间唯一的联系只有电子邮件。无论多累多困,黛安娜几乎每天都要给她的未婚夫发邮件,当然也要求戴文同例行事。只要戴文没有及时回复,黛安娜就开始胡思乱想,变得焦躁不安。虽然她有坚强的毅力克服训练中的种种艰难,却摆脱不了相思所带来的孤寂、猜忌,甚至绝望。这时候,同期的学员们已彼此熟悉,黛安娜便开始向人诉说。
黛安娜的第一个诉说对象是他们团队的队长,来自伊利诺伊州的捷·盖尔德。“她喜欢讲戴文,”捷后来在回答警方和校方的讯问时说,“她特别想念他。但她谈到他的方式有点让人觉得奇怪,好像她并不信任他,却又离不开他。挺荒唐的。”捷摇摇头。
捷是一位不错的听众,他只是听,很少插言,也从不跟其他人讲起他们谈话的内容。但是他当时尚不明白,这在美国海军官校却是不允许的,因为有悖于他们宣誓遵循的忠诚条例。
一次,黛安娜又是两天没有收到戴文的回信,便对捷说起她想解除和戴文的婚约,要捷做她的男朋友。“她开始和我约会,”捷说,她还给戴文发去一封电子邮件,告诉他她已经和捷接过吻了。
果然不出黛安娜之所料,戴文很快回函,警告捷·盖尔德离黛安娜远点,否则将报告军校有关部门调查他对黛安娜的“性骚扰”。戴文还在信中央求黛安娜忠实于他们的诺言,并提醒她别忘了“我们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现在你总算了解了我的感觉。”黛安娜在回信中说。
但是太晚了。在此之前的一个星期,黛安娜已经告诉了捷说,她和戴文之间共守着一宗“只能带到坟墓里的秘密”。
“她说戴文欺骗了她,她就逼着戴文把那个女孩子杀掉。”捷追忆道。黛安娜并没有讲出太多的细节,“只是说她要求戴文这样做,而且她看见戴文这样做了……一开始我以为,她说的这些只是为了哗众取宠,想引起别人对她的注意,所以我问她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我想搞清楚她是不是在开玩笑。……但是后来,她又反复提到这件事,前后一共不下10次吧。”
暑期新兵训练总算结束了,8月24日,星期六晚上,为了庆祝她们“能够活着走出新兵营的地狱”,黛安娜约了她同屋的女孩儿简妮·摩可尼外出饮酒作乐,回到宿舍已是凌晨1点30分。同宿舍的另一个女生蔓娣·葛契躺在床上,但还没睡着。
“我听见简妮和黛安娜有说有笑地走进来,”蔓娣后来向学校当局报告说,“她们在谈论黛安娜的未婚夫戴文,那是黛安娜百谈不厌的一个话题。黛安娜正在说,当时她的父母身无分文,又被收走了房子,她每天晚上只能睡在车里,是戴文把她接到了他们家住……又给她买衣服等。她出了车祸以后,戴文无微不至地照顾她,还替她缴了一大笔医药费……戴文卖掉了那辆肇事的卡车和几支枪,凑钱给她买了订婚戒指。……过了一阵,简妮问:‘你还是处女吗?’黛安娜摇摇头说不是。又说如果她和戴文之间没有发生过性关系,事情就会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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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障碍”(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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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妮·摩可尼:“黛安娜说正是由于她把她的贞操交给了戴文,才会惹出来那么多的麻烦。”
蔓娣·葛契:“黛安娜一遍又一遍地讲她是多么地爱戴文,如果有人碰了他,她就会把她们都杀掉。我们又问了她更多的问题。我和简妮都能感觉到,她一定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出来。”
简妮·摩可尼:“我们问她惹出了什么样的麻烦,她说戴文辜负了她对他的信任和托付。又说他们之间唇齿相依,唇亡齿寒,因为他们各自的手中都掌握着对方的把柄。她说假如戴文把她惹火了,她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毁了他。”
蔓娣·葛契:“然后简妮就问,半开玩笑地:‘你们是不是真的杀了谁?’黛安娜看着简妮,愣了一阵,才说:‘我并没有杀人。不过我可以这么跟你说,因为我,有人死了。’”
简妮·摩可尼:“我们再往下深究时,她就开始闪烁其词。但我们还是想方设法地把谈话继续下去。”
渐渐地,黛安娜讲到了“那个女孩”,但没有说出名字。讲到了“那个女孩”长着亚麻色的头发,模样儿极标致。讲到了戴文对她的不忠和背叛。讲到了某天夜里,先是由戴文给“那个女孩”打电话,然后他们把“那个女孩”骗进了车里,“那个女孩”很害怕,哭着问:“你们是不是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