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同人)逆袭古龙之悄悄,又见悄悄 作者:黏糖(晋江非v高积分完结,江湖)-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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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做完了这一切,王八眼哑声道:〃小陆子,别找了,咱们回去给当家的报信要紧。点子使阴招,在饭食里下毒。我因为早上吃坏了,没动酒水,拼着气力才逃出来。〃
陆悄悄一听这话,腾地眼珠充/血,就要回转。王八眼未及阻拦,远处忽然马蹄声得得大作。打眼一看,正瞧见几骑马气势汹汹朝他二人奔来。陆悄悄听得马蹄声,抬头望去,只见先前被暗算的络腮胡子吊着一只血淋淋的脚半跨在当先的马上,指着陆悄悄厉声吼道:〃就是这小子!〃
陆悄悄一见这人,血突突地顶着天灵,握了撂马刺就要上前,不想被王八眼一把拉住,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陆悄悄被这一耳光打得耳朵里嗡嗡作响,却也冷静不少。王八眼举刀往红马屁股狠狠一
拍,那红马日久通灵,也知是性命攸关,挣扎着站了起来。
王八眼冲陆悄悄吼道:〃快上马!〃说着伸出左臂。陆悄悄个子矮,平时上马总要王八眼架一把,此刻也是毫不犹豫,一蹬脚便跨上了马背。不想她刚坐稳,却听得王八眼道:〃好小子,就冲你今天一声王大哥,老子给你当了这么长时间的马凳也值了。〃说着一抻刀,刺进了马屁股。
陆悄悄大惊道:〃王大哥,你做甚……〃话还没说完,那红马已痛嘶一声,发疯似的跑了起来。
陆悄悄抱着马颈,一脸惊恐地往后看,却被马蹄溅起的黄沙迷了眼。
王八眼左手倒提着那柄斩马刀,一动不动地看着那几个冲他冲来的镖师。待头前一匹马奔到他面前,他猛然发出一声低吼,矮□子,劈出一刀,正中马腿。
那马惨嘶一声,断腿血流如注,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三把雪亮的钢刀力劈华山,直直地往王八眼背上招呼过去。
陆悄悄已经分不出脸上湿润的是汗水还是血水,只拼了命地唤着王八眼。
王大哥,王大哥。
陆悄悄凄厉的喊声被呼啸的沙风卷碎,飘飘荡荡,渐渐散去。
她早已看不见王八眼的背影,可她却一直在喊,直到喊哑了嗓子,也不曾停下。
那是王八眼最后一次架她上马。
*
陆悄悄醒来的时候,头异常的疼。
她记得自己回来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吐。
她跪在马贼商量好聚头的窝点,看着一具具面色青黑的尸体,止不住地干呕。她没吃多少东西,所以呕出来的大多是酸水。既便如此,她还是呕得厉害。
躺在地上的人,今日一早还曾跟她并肩在大漠上疾驰。
那个时侯她的神智异常清醒,在一闪念间想到了许多人。所以直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她也兴不起那个心思回头。
她的头遭了重击,接着便晕了过去。
她醒过来时,第一个看到的人是那小美女。此刻她正在水盆拧着巾子,然后小心翼翼地叠好,准备放在她的头上。看到陆悄悄睁开了眼睛,她先是一愣,继而嫣然一笑:〃你醒了,我去告诉西林大姐。〃说着便轻盈地转身,推开房门,仿佛一只在草丛里翩然飞舞的蝴蝶。
小美女一走,陆悄悄便从地铺上爬了起来,捂着额头,触感却不是□的皮肤。她轻轻摸了摸,发现那是纱布。
陆悄悄心里自嘲。我这颗头,怎么人人都爱打。一边想,一边摸索着站起身,头只是有些发晕,倒不大
碍事。她摇摇晃晃地走到帐篷口,却有人先她一步走了进来。
来者是一男一女。铁青着脸的阿堵,还有西林。
陆悄悄后退了几步,呆呆地看着阿堵。
阿堵今年二十七,面相却如同刚满二十的青年男子,清秀得有几分少年人的味道。但他刚踏进帐篷的那一霎那,陆悄悄忽然觉得这个三年来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师父变了,仿佛一夜之间老了许多岁。
西林见了悄悄,急忙上前扶着她肩膀问这问那。悄悄这才得知,自己竟是小美女救下的。原来小美女一直在小镇中躲藏,亲眼目睹王八眼跟那群镖师相斗、陆悄悄单骑逃走。
小美女听到镖师们说要去马贼扎营的地方,她便偷偷跟在后面。等到了大帐,已是一地被毒死的尸体,只有一个马贼活着。镖师们到了大帐便四处搜寻,并无收获,那马贼下跪求饶,说已将交待的事办妥,没成想被扑空的镖师刺瞎泄愤。
果然是有内鬼,否则根本不可能连着被抄三个藏身的沙窝子!陆悄悄捂着额头要起来,却被西林按下,说内鬼已经死了。
原来那个瞎了的马贼在原地呆了不久,陆悄悄便进了大帐,却被瞎马贼一个闷棍打在了头上,小美女情急之下,便用撂马刺将那瞎马贼给捅倒了。
小美女红着脸、绞着手不说话,时不时看一眼陆悄悄。
阿堵一直铁青着脸不发一言,待西林说完,忽然出声要她和小美女先出去。待两人出了大帐,他便走到陆悄悄面前,盯了她半晌,方淡淡道:〃跪下。〃
陆悄悄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肩膀微微颤抖。
阿堵背在身后的双手松开,露出手中的藤条来。陆悄悄低着头,盯着对方的鞋面。
藤条毫不留情地抽在了陆悄悄的背上。陆悄悄咬牙忍着疼,一声不吭。
陆悄悄自从跟了阿堵,后者别说打,连重话也不曾说过一句。这一次却是鞭鞭入肉,痛得十指冰凉、汗如雨下。她默默在心里数着鞭数,每落下一鞭,便想起一张脸。有王八眼,刑六,陈扁担……
却是不曾落泪。
阿堵扔了藤条,坐在椅子上,面色惨败。〃悄悄,咱们寨子里百余名兄弟,都葬送在这大漠里了。〃
此言一出,陆悄悄登时如遭雷击,脸色突变,愣了半晌,方道:〃王大哥他……〃话音未落,忽听咯的一声脆响,阿堵已将一样物事扔在了她眼前。
那是根带着血迹的旱烟管。
陆悄悄瞧见这根烟管,颤着手拿过,细细端详,发觉正是王八眼所有,登时再也忍耐不住,泪如雨下。身子摇了两摇,颓然地软在地上,嘴唇
一张一阖,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阿堵忽然咳嗽起来。
陆悄悄抬头看阿堵,这才惊觉阿堵竟像是受了内伤,却不敢询问,唯恐又惹得阿堵生气。
阿堵咳了一会儿,方缓缓道:〃悄悄,你还记得我当初收你入门时,曾经问过你什么话么。〃
陆悄悄轻声答道:〃你要做好人,还是坏人。〃
阿堵苦笑一声,道:〃是了。你可还记得我当时是怎样对你说的?〃
陆悄悄哽咽道:〃坏人一生平安长命、财源滚滚,好人诸事不顺,往往惨遭陷害,家破人亡、不得……不得善终。〃说到〃不得善终〃时,眼前忽又浮现起王八眼的音容,语声便愈加微弱。
阿堵道:〃自从你来,我不曾好好管教过你。三年了,你仗着小聪明打鸡骂狗,不曾受过挫折,我也由得你来了。你的性子我最清楚,好勇斗狠,却容易心软。多少次你放了该杀之人的性命?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现在你可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江湖的水,哪有你想的那么浅?〃说到这里时,他已用手捏住扶手,只听得那扶手喀喀作响,竟生生被捏出裂纹来。
〃那内鬼是你当年救回来的,你就代他受过吧。〃
陆悄悄浑身冷透,喃喃道:〃我知错了。〃
阿堵顿了顿,惨然一笑,笑声却隐隐透着萧索之意。〃你错?你错在哪里?顺益为善,违损为恶。若是造孽太深,老天有的是教你生不如死的法子。能有今日,焉知不是我的报应?〃
陆悄悄仰头看阿堵,〃是我错了,是我……不该轻信。〃
其实她心里已然清楚,自她第一次拿起撂马刺,已经不能回头。
阿堵站起身来,踱到陆悄悄面前。〃不该轻信?若不是你当年手软之故,何至有今天。悄悄,你和你师祖真的很像。可是你却没有他的决断……〃说着说着,似乎缓缓陷入沉思。
〃当年你师祖也是因为心软,一造成使他一生痛苦的遗憾。以德报怨,何以抱德?自从他故去,我便发誓,要做心黑手狠之人,若是没有天惩,我便要代天惩之。〃
他回转身,定定地盯着陆悄悄。〃当初我救你回来,也没想到你是……罢了,此事如今不便与你明言。如今金狮镖局正在追查宝物下落,你不能再留在大漠了。你带着林仙儿回中原去,记得不要再像现在这样懒怠,好好练功夫。〃顿了顿,又叮嘱道:〃记得带上你父亲留给你的东西。〃
陆悄悄大惊,这是要赶自己走?等等……林仙儿!?是同名?
带着满肚子疑问,刚要说话,却被阿堵点了穴道,立马眼前一黑。
当她
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原处,而是在绿洲边缘一个不打眼的小客栈里。颤抖着看完阿堵留下的信,她望着远处火光冲天的马贼寨子,紧握的指甲把手心都掐出了血。
信纸最后一页写道:
上善若水,厚德载物。善若有三品,恶亦然。如今我再问你一次,你要做好人,还是坏人?〃
那以后过了许多年,陆悄悄却还记得自己的回答。
并且直到最后一刻,她也未曾对自己的选择后悔过。
哪怕她已为了那句话,付出太多的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陆悄悄三观不正,好孩子不要学……
☆、悄悄地,祭坟酒
入夜,气温陡降。
阿堵握着手中巨剑,沉默地坐在帐篷中,脸色阴沉。
西林双眼红肿,坐在阿堵对面,闭着眼,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半晌,阿堵终于开口。
〃那姓林的麻子,究竟可靠不可靠?〃
西林缓声道:〃他虽脓包了些,心地倒不算太坏,总算还有一丝良心。〃
阿堵点了点头,握剑的手又紧了紧。又过了一会儿,他再度开口。〃悄悄那孩子,这会儿已经出了洛瓦子了吧。〃
西林微微一笑,笑容却甚为苦涩:〃那孩子鬼精着呢,恐怕早就寻到了绿洲歇下了。你放心吧,凭那丫头的本事,林麻子和他那女儿定能平平安安回到兴云山庄。祥龙镖局的人决计想不到,东西在那孩子身上……〃
阿堵也笑了。〃她那机灵劲儿,倒有些那人的遗风。〃
西林笑道:〃悄悄的性子确实和那人有些相像,一般地油嘴滑舌。这两年,我瞧着……竟连长相都有越来越相似。你说,会不会真的是……〃
话说到这里,两人都微微而笑,似乎是回味起什么好玩的事来。
阿堵低声道:〃西林大姐,长夜漫漫,不如唱支歌儿来解闷如何?〃
西林闻言一怔,方苦笑道:〃就依你一回。恐怕以后都听不见了……〃
阿堵哈哈大笑道:〃这说的是哪儿的话。到时咱们俩作伴上了黄泉路,待孟婆端汤之前,还有的是时候听曲儿呢。〃
就在这时,外间忽然传来一声断喝:〃兀那贼子,若是再不交出你手上的东西,可休怪咱们无情。〃
回应他的,是忽然响起的曼妙歌声。
守在帐外的镖师个个怒目圆睁,恨不得将帐篷中的两人撕成碎片。发出那声呼喝的正是镖师中一个首领模样的紫面膛汉子。他手握一把窄剑,双眼瞪得怒突,这时一听见那歌声,直气得肺都要炸了,忖道:〃金丝甲水火不侵,女的不足为虑,男的却很难缠,不知到底有没有中毒。无妨,我们人多,先教那些不中用的去试试深浅。〃想到此处,遂暗运一口气,方大声喝道:〃兄弟们,给我烧!〃
镖师们纷纷将手中的火把扔向那小小的帐篷之中。
熊熊燃起的火光照亮了天际,连帐中的歌声都有了几分凄绝之意。
*…
暮色渐合,洛瓦子绿洲外,伫立着一个身材瘦削的少年。
那少年额头与四肢都缠着绷带,面容带着几分憔悴。他静静地盯着一个隆起的土堆,似乎已经站了很久。不远处还站着个腮生桃花
的美貌少女,搀着个一脸麻子的中年男人,远远地瞧着那少年的背影。
少年解下鞍袋上挂着的酒囊,拔开塞子,顿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酒香。
他不喜欢大漠的烈酒。浅浅一口,便将人烧得难受,一直辣到心坎。所以这一囊酒是上好的绍兴黄酒,温和醇厚。
大漠里又怎么会有绍兴黄酒?
只要你手上有刀,有剑,有任何能够杀人的兵器,那么就算是想要皇帝老儿的御酒,也是有可能的。
少年将酒缓缓地撒到土堆上。琥珀色的液体汩汩地自囊嘴流出,被日光映出十分漂亮的颜色,晶莹剔透。
洒了一会儿,少年忽然跪在了沙地上,重重地对着那土堆磕了几个头。
黄土之下,埋着他的好兄弟,他穷尽一声也还不清的债。
这少年正是陆悄悄。
陆悄悄的额头抵着地面,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已经过了很久,直到林仙儿也看不下去,上前一步,似乎是想拉起陆悄悄。可她刚刚举步,就被林麻子一把拉住:〃仙儿,别过去,那小子可不是什么好人……〃
林仙儿心想我这爹爹可真是个草包,当下皱了皱眉,道:〃爹,咱们毕竟有求于人,他若一直坐在这里发呆,我们可决计走不出这大漠。〃
林麻子道:〃你瞧他那个样子,我看是自身难保。〃
陆悄悄失魂落魄地看着土堆,眼睛干得难受,一滴眼泪也流不下来。她太大意,竟没注意到阿堵不是受了内伤,而是中了毒。为了救她性命、保住某个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西林和阿堵将他们安顿在最后一处窝点,只身引开敌人,还说若是能生还,就在客栈碰面。
今天离最后一天的期限已过去三天,她也曾出去打探过。
据说金狮镖局的人已经诛灭了腾沙派的两个当家,血洗了马贼寨子以后扬长而去。这些天她一直过得如同行尸走肉,如今金狮镖局已经搜上门来,她不得不走了。
阿堵在信上写明,若要报仇,不在今天。
若是她再贸贸然去以卵击石,根本不可能有用,只能让腾沙派这个名号永远被掩埋在黄沙里。
仔细想想,自己究竟是谁,从前那十九年的记忆又从何而来?公交车坐了许多年,古龙的小说看了一本又一本,如今却连个抽水马桶也混不上,唯一的收获就是那装着木笛的小包裹(宣纸被自己扔了),还有几百条人命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