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同人 忘至荼蘼 作者:之子于归-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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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照例是皇帝老儿要大宴百官的日子,包大人要进宫去,展护卫自然要相随。今年皇帝特意颁诏要白大将军和展护卫同席,不跟包大人一起坐,也算给足了他们面子。只是朝堂上一片欢娱,惟独御猫大人似乎精神不济的样子。幸好小白在场,替猫儿当了很多敬酒,一高兴差点儿有喝多。
尽欢而散的归途上,南侠展猫猫走着走着停下来,盯着一家药铺的前门脸儿看,小白颇觉得奇怪。一扭脸儿,白玉堂不乐意了,他看见那个米店伙计——这小子叫什么来着?对,明泉——从店里跑出来。大年初一店铺当然都不开张,明泉正好闲着,想到一桩很久以来都想做的事情,大老远看见展昭白玉堂陪着包大人的轿子过来,鼓足了勇气跑过来,离了十来步远,已经被白玉堂瞪了好几眼。好在他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神经比较大条,所以他成功地蹭到了展昭跟前。
“展大人……展大人?”
展昭发愣的当口儿听见人叫,反倒吃了一惊,看见跟前是明泉,才笑了笑。
“展大人……明天是年初二,咱开封城闺女回娘家的日子,南芗年前就说想来看看二位兄长,让我问问可有空闲?”
哼!找借口!看见猫儿就那么亲,你以为你是谁啊?——小白心里忿忿地想着,耳朵里听见南芗,觉得这个可恶的米店伙计的借口真是高明!
展昭眼角瞥到身旁一脸不情愿却说不出什么的小白老鼠,大年节里第一次发子心底地被逗乐了。
“好啊,我们明日没什么事,只是又要妹子远路过来,不如我们去看她吧,也省得她行路不方便。”
“不碍事的,我套车去接她,早都预备好了呢!”
明泉高兴的一蹦老高,跟得了什么天神明旨似的快乐。一旁的白老鼠更加气恼,却早被展昭拉着回开封府了。
年初二的早上,睁开眼就觉得一片阳光灿烂的小白惊跳起来。虽然不喜欢米店伙计明泉,但他是真的很感激和喜爱妹子南芗。今儿个妹子“回娘家”,做兄长的怎么也要起来准备一番,不想险些起迟了。坐起身看见旁边的猫儿还用被子蒙着头呼呼大睡,觉得颇有些不可思议——嘿嘿,原来猫儿也睡懒觉的,终于被我抓住一回。
伏下身靠在展昭肩上,轻轻揭开被角儿叫着:
“懒猫儿~,起来啦!你南芗妹子的车子到了府门前,你还赖在被窝里贪睡?……诶?猫儿?你也忒小心了吧?睡觉手里还拿着巨阙,它就真是你的宝贝,也不用时刻提着啊?”
展昭一个激灵坐起来,巨阙不自觉地带鞘横在小白肩上,把老鼠吓一大跳。
“猫儿你干吗?!大清早谋杀亲夫啊?”
展昭才睁开眼,刚弄清状况不禁脸上发烧。
“猫儿你最近几日是不是太累了?我天天早上看你满脸的疲乏,精神也不好,黑眼圈一日大似一日的……猫儿……你到底怎么了?”
弄不清状况的小白还要两手抱住展昭定睛看着他问,大有一副你今儿必须告诉我的样子。展昭靠着他,看一眼挂在墙上的画影,极其无奈地叹口气。
“玉堂,你近日来睡的好么?”
不知道他为什么问,小白还特意很认真地想了想,答道:
“恩,好!很好!连梦都不记得做过没。”
展昭终于苦笑了,却在与此同时听到大门外爆竹、鸣哨响成一片。顾不上别的,两人起身准备接妹子了。
上次在校军场边上遇见南芗,小白的心情不好。这次他倒是诚心诚意打算补偿上次对妹子的不恭。跑到厨房里跟马婶求这求那,正张罗一桌年饭的当儿,明泉已经赶着车子到了府门口。南芗进得门来先逐一问了大家好,然后悄悄拉白玉堂到一边,问他:
“玉堂哥,兄长今日身体不舒服么?”
白玉堂看着展昭一早上到现在强打精神的模样,心里也正自担心,听见问赶忙把连日早上发现的状况告诉一遍——从上次初访南芗,白老鼠就落下一“病根儿”,老是觉得南芗是个女郎中,只要是展昭的病症,找南芗就能解决。
女郎中皱着眉思量了半晌,觉得没有别的可能,只得直言相告:
“展大哥这明明是睡不好啊!”
小白发愁了——他天天跟猫儿一起睡,自己睡的香,也没觉得猫儿有什么动静啊!……可是……小白突然想起今天早晨猫儿缩在被子里,手里紧握巨阙,眉峰紧锁,自己刚一栖身,他就跟一张弓似的猛弹起来的样子……不对……难道夜里有人偷袭?自己竟不知道,害猫儿一个人为自己守夜。
趁展昭来叫南芗吃饭的工夫,小白跑出去找开封府的四大金刚,求他们今夜里帮忙守卫一夜,看看什么人夜袭开封府竟然众人皆不知,猫儿已经一个人累的七颠八倒啦!
四个人觉得奇怪,这几天过年,夜里明明安稳的很,谁不怕死,明知道这院子里住着御猫和白大将军还偏要往里探头。
小白自己不守,因为他知道直接问猫儿他一定又不说,每次都是有事自己担,他都怕了跟这只死心眼儿猫儿打这个交道。这次一定骗他睡着了,亲眼看看究竟发生什么事!
待客的厅堂里,众人还迟迟没到。展昭趁机拉了妹子在讲悄悄话。
“南芗,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常州乡下那个治小儿梦呓的法子是怎么样的?”(猫猫你好可怜,已经有病乱投医了!)
南芗奇怪,今天这两位兄长都背地里跟自己打听偏方儿,这大过年的是怎么了?!
“兄长……你最近睡不好么?”
“不是……是玉堂他睡不好……”
“噗嗤!”南芗乐了,露出她这个年龄的年轻女子调皮的神色打趣道:
“玉堂哥睡不好,兄长你干嘛这么愁啊?难道玉堂哥自己睡不好,还要搅扰兄长安眠么?”
“唉……”展昭叹气,心想妹子你怎么猜那么准呢?
笑够了的南芗见兄长果然是认真的,只好回忆道:
“……似乎是,用鸭舌做道什么菜,吃了就好了!”
展昭更加头疼——不是鸭舌吃太多,也许还好些呢!
……
当天夜里,四大金刚在喝了公孙先生特意烹的浓茶之后,潜伏在白海棠树周围的廊子上,瞪着夜猫子眼儿等刺客。
四更天时分,寂静的夜里响起一种奇怪的声音,仿佛夜行动物在悄悄地探头探脑。但是,即使四个极清醒的人也很难辨别究竟这声音的方向在哪边。当下里四个人四个方向,伸着胳臂指了一圈儿,知道彼此谁也拿不准主意,索性都再次地静默不动,希望能听的更清晰些。但是那声音忽然消失了,周围一片死寂,像没有耳朵的石头掉进大海深处,只知道被周围黑暗的水包围。须臾,仿佛一道闪电,一声铿锵的铁器相击之声,然后是急促紧密的几声打斗,听得出故意压低的声响,显然是高手过着才能有的自控能力……但是……等等!四大金刚一触即发的行动都僵硬在身体一瞬间的反应上——天哪!那声音不是从展大人房里传出来的?!啊!!!又响起来了!展大人危险,快去帮忙!
四个人再没多想,直接蹿了过去,早就忘了展大人房里还有一位白大将军坐镇。
待展昭听见外面动静已经来不及了,四个人踹开门闯进来,黑乎乎的屋子里,只能借门外一点雪光隐约看见人影,四个人却不约而同地愣怔当场。即使再暗一些的光线,他们对很熟悉的人也能认出八九分——只见展大人握巨阙宝剑回头看他们,忽然一个白影从屋子的一个角落蹿过来,明明是他们大白天里风神俊朗的白大将军,手里的画影一个蛟蟒翻身冲展昭刺过来,展昭只来得及冲他们做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就只有招架的份儿了。
四个人在暗夜里把眼睛瞪得牛眼样大,根本不明白真正的刺客在哪里。可眼见展昭躲开一击,画影刺中了床边围帐挡着的床栏,白大将军诡异的影子忽然微微一晃,黑暗里“嘿嘿”冷笑两声,听得四个人毛骨悚然,然后听他开口呵斥:
“呔!败军之将,白爷爷不跟你计较,饶你一命,赶紧叫你家主帅来,我等着杀了他,打完这一仗就能回家了!”
说完提着画影围着屋子转了一圈,到展昭面前轻轻一拍他肩头:
“兄弟们撤吧,明天一天西夏人都不敢叫阵啦!”
常年驻守开封府的四大金刚哪里见过这个阵势?当下里咬嘴低头,踉跄着都往外奔,尽管展昭急的追出来在后面悄声央求他们别弄出大动静来,几个人还是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白玉堂似乎听到声响,跟着追出来,淡淡的一弯月光撒在雪地上,照着他的眼睛还闭着。四个人回头见了更受不了了,笑的前仰后合,东倒西歪,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赵虎干脆蹲到了白海棠树底下,跪在地上头往树干上磕,手撑着身子,像是要在冰冻的泥地上挖出个坑。
展昭急了一头大汗,小心翼翼地把白玉堂拉回房里,按他在床上,看他一头偎在被子里不出声了,才蹑手蹑脚出来,还只顾跟四个笑倒在地的人说:
“各位啊,梦呓的人不能吵醒啊,猛一惊醒间万一惊了风症,是有性命之忧的!”
四个人才慢慢地缓过来,很有些同情地埋怨展昭:
“展大人你就天天夜里这么忍着?问问先生看有什么法子调治也好,不然日久天长你一辈子不睡了么?”
不由分说拉了展昭敲开公孙策的房门,笑岔了气的王朝忍着痛很敬业地把刚才的情形讲述一遍,展昭承认从白玉堂回来那天到现在,确实每夜都是这样度过的。先生不禁皱眉失笑——这个白少侠,看来还在北国大漠里打仗呢!
第二天上午,全忘了夜里做过梦的白老鼠垂头丧气地听张、赵、王、马七嘴八舌地给他讲昨天晚上的“刺客事件”,起初还不相信自己真的梦呓,后来直说到找先生商议帮他调治,又说到他一剑戳在床栏上,小白真的回屋去看,床栏那个位置上果然有道剑印。
小白彻底没话了,无精打采地愣了一会儿,开始收拾自己搬到展昭屋子里来的物件,打了包裹往外走。正赶上展昭从外面回来,进门看见他吓一跳,叫他:
“玉堂你这是去哪儿啊?”
他也不理,一偏身从旁边挤过去,一声不响地走出来,在廊子上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儿,坐到台阶上不动了。
展昭跟过来,不敢拉他只好在身边坐下陪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问:
“玉堂,你怎么了?”
白老鼠忽然扭过身子,双手扳着展昭的肩膀反问:
“猫儿,你怎么了?”
展昭一脸茫然,白老鼠沮丧之极。
“猫儿,你没拿我当对等的人……你时时处处事事护着我,想着什么事儿都自己担,我夜里那么折腾你也不告诉我,你想什么事儿都瞒了我就是对我好了?你想我事事依靠你,却不跟我分担任何风险。你只替我做这做那,却不让我为你做点什么,这不公平的!……你根本拿我当小孩子,你……不放心我!”
委屈极了的白老鼠想起第一次去寻南风扬的时候,南芗站在菜畦边上看着他说的那番话。展昭从相识以来就是这样对自己,好像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只要他帮他撑住一片天空就好了。可是白玉堂是个成年人,他也有血有肉有风骨,他也知道爱,想去爱而不是单纯的被爱,想为心爱的人做所有的事情,付出辛苦和努力。展昭原本疼爱之极的本能举动就很深地伤到他的自尊,让白老鼠觉得自己不被信任,不被依靠。这是爱恋中的人最敏感的心境,也是白老鼠对三年来所发生的事情耿耿于怀的真正症结之所在。可惜他和他的猫儿从来没有交流过心里的感受,像所有年轻的恋人,只知道爱,不懂得经营。结果终于,白老鼠要爆发了。
坐在冰冷的台阶上,白老鼠开始诉委屈,他从三年来做开封府的护卫一直说到去大漠塞北打仗,他只是希望终于有一天能像他的猫儿曾经为他一样,也为他的猫儿做些什么,好让他觉得猫儿跟自己在一起没有委屈,没有遗憾……
白老鼠抱着包袱,说的自己眼圈发红。展昭坐在身边听着,听的头低得看不见表情。终于沉默以后,展昭轻轻从他手里拿过包袱,拉了他的手:
“对不起,玉堂,是我不好,只想自己,忘了顾及你的感受。从此我凡事再不瞒你了。”
“猫儿,当初初出江湖我就常想,悲喜世界,人心险恶,惟不知将来谁能与我生死与共?白玉堂不求其他,只要同甘苦,共患难,有你信我,什么事情都不在乎……猫儿,你真信我么?”
展昭点头。白老鼠突然一蹦老高:
“那自私猫儿听好了!今后不管白爷爷有什么错处,做什么事情让你觉得不舒心,或是什么烦愁什么苦楚,一概不许瞒我!答应不答应?”
展昭笑了——“答应!”
“好猫儿!你是君子,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哦!”
当天晚上,白玉堂没听猫儿的再三相劝,在外面廊子上冻了一宿。本来他是可以回自己屋里去睡,但怎么都舍不得离了这个院落。
第二天一早,展昭被欢蹦乱跳的白老鼠(冻了一宿还能蹦?小白你厉害!)拖出去,巡街也不许去,直奔开封城西门。
“我们去做什么啊?玉堂……”
“嘿嘿,猫儿,带你去看征北将军白五爷回京的仪仗。”
天!这只老鼠到底是昨夜里给冻病了,哪有人急急忙忙跑出去是为站在路边看自己的仪仗的?
但是白老鼠拉他的姿势是很坚定的,还回头冲他喊:
“快啊猫儿,去晚了挤不到前边儿去……先生说梦呓的人只要亲眼看见自己梦里的事情有了变化,梦呓就自然好了……”
原来如此,可怜啊~,小白!
征北将军白玉堂搬师回京的仪仗的确很英武雄壮,只是家家户户从自己过年的房檐下跑出来,挤挤嚷嚷了大半天,却没能有兴看到白大将军本人,